第25章 告知真相

热闹尽处,终有落场。眼见得张雷如此出息,张洋也甚为宽慰。

是夜,张洋把张雷招至堂前。只见得,堂前挂着一幅孔子像。在画像中,孔子是那么慈祥,那么和蔼。张洋对着孔子像拜了四拜,然后转身对张雷说到“雷儿,跪下,叩首。”

张雷以为是他中了状元,父亲让他拜谢万圣师表、至圣先师呢。他忙不迭地跪倒在前。

张洋满脸泪水,喃喃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雷儿中了状元。”

在孔子画像前,张雷郑重地说:“我的儿呀,我和阿娘有个约定,有个事情,一定要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告诉你。现在你人长大了,又中了新科状元,有当前皇上为你撑腰,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张雷惴惴不安:“阿爹,到底何事?你这么郑重其事。”

“我先问你,在这上面的是谁?”

“阿爹,你莫非糊涂了。这上面就是万世师表孔子呀。普天之下,谁人不识。”张雷以为阿爹糊涂了,他本身又是个读书人,又住在孔圣人的诞生之地,说起孔子那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雷儿,你说的没错!但是你知道吗?他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阿爹,你别取笑了。”张雷以为父亲在开玩笑,“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那孔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人家世代袭爵,尊荣无比,我怎么可能是孔子的后裔呢?”是呀,两家地位悬殊,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把两家相提并论,张雷如何肯相信呢!

“雷儿,阿爹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他确实是你的圣祖,你是他的嫡长孙。”这是你妈妈临终之前,托我交给你的,张洋说完,把一个小布包交给张雷。张雷打开以后,看到了一副玉佩。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玉佩顶部雕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兽首,中间纹路复杂,形成了一个孔字。

“阿爹,这是?”

“这是你们孔家的信物,只有嫡长孙才有。你阿娘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的。”

手里抚摸着这晶莹剔透的玉佩,看到父亲这么郑重其事的神情,张雷也严肃起来,不由得对父亲的话相信了几分。他又追问道:“阿爹,那如果我是孔子的后裔,那当前孔府的主人孔末又是谁?”

“雷儿,你听阿爹细细给你说。”张洋拭了一下泪水,说道:“雷儿,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阿爹,你的亲生阿爹其实是孔府的先主人孔光嗣。你的圣祖是孔子,你是真正的文宣公。而我其实是你外公张温的亲信,原来张府的管家。”

“那我父亲是孔光嗣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管我。我又怎么生在张家。”

“当年,你们孔家的洒扫户孔末见时局动乱,心怀不轨,谋夺了家产,害死了你父亲,还有孔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

听到此处,张雷气得五窍生烟,恨不得立即就手持利刃,杀了孔末。

“他还私自篡改宗谱,说是你爷爷的私生子,密谋藏在孔家。等你父亲被他害死,他又出来承袭爵位。”对于张洋来说,二十年前的那幕就像昨天发生的那样,历历在目。

说到他的儿子时,张洋放声大哭:“可叹我的儿,才只有不到一岁呀,就被这该天杀,该万刀刮的恶人给摔死了。”他曾经无数次想起这个场景,每每想起都是老泪纵横。

听到这里,张雷再也按捺不住:“阿爹,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张洋看到儿子复仇之心大起,感到复仇有望。他对张雷说:“无论如何,都要报仇血恨,还孔府和张府一个公道。”

“阿爹,你放心。杀父之仇,夺子之恨,不共戴天。孔末杀我一家,我也要杀他全家,一个也不留。”在激愤之下,张雷也红了眼睛。

他看着抚养他长大的养父,看着养父的斑斑白发,他长跪着:“一日为父,终身为父。阿爹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阿爹,我都会给你养老送宗。”

张洋心里大为宽慰:“雷儿,父亲这一生算是心满意足了。终于能见到你功成名就的这一刻。孔家一百多条人命,张家二十多条人命,还有我那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在地下有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现在咱们这血海深仇,还未得报。你本名叫孔仁玉,但是事关生死,目前一定不能让孔末知道。”

“好的,阿爹。”

“关于孔尚香,你准备如何处置?”

“孔尚香”,张雷听到这三个字,喃喃起来,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不知所措。刚才听到养父揭开他的身世之谜,听到他的父亲被人害死,他的全家上下一百多口被人灭门,血海深仇,他实在抑制不住,恨不得立即手刃仇人,杀她全家。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孔尚香不惜富贵,宁愿与他在一起。孔末万恶之身,罪该万死,可孔尚香何罪?

“阿爹,我心乱如麻。先不要问我,好吗?”张雷紧紧抱住头。

“雷儿,你迟早要面对的!”张洋见张雷满脸痛苦,也不忍心道:“忘记她吧!”

“冤孽呀,冤孽。孔尚香,你为什么生在孔末家。为什么?为什么?”张雷心里呐喊咆哮起来。他心里充满了酸楚,造化弄人,让他从小遭遇了这些坎坷,又让他爱上了不共戴天杀父仇人的女儿。

他内心悲愤,百感交集,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