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人相见

张雷托人给孔尚香传信,约孔尚香外出相聚。孔尚香欢天喜地,女扮男装的逃出家来。

他们一起约在了石门山。石门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他们结下情缘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曾经游山玩水,留下许多幸福美好的回忆。

但是这一次,张雷却没有太多游玩的兴致,在石门山上的小凉亭里,张雷紧紧地抱住孔尚香。

孔尚香含情脉脉,眼眸瞧着张雷全是深情。她看出来这一次雷哥是有心思,关心地问道:“雷哥,你中了新科状元,又受到皇帝的重视,今后就要飞黄腾达了。你有了一官半职,向我爹求亲也有希望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这么闷闷不乐呢?”

“尚香,我心里好怕,什么都不要问,紧紧抱住我。”张雷内心如万马奔腾,一边是女儿家柔情万种,你侬我侬;一边是家门之仇,不共戴天。他心里纠结万分。他多希望他不知道这个真相,那该有多好。

“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张雷心中呐喊起来。

“雷哥,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张雷这么异常,她不由得为张雷担心起来。

待心情平复下来,张雷把事情的原委和尚香说了起来。从孔末原来是孔家家奴,洒扫户,到残害主子孔光嗣,暗害孔门一家,致使阙里孔氏几乎被灭殆尽。外公家为了救孔氏孤儿,暗托亲信张洋将孔氏孤儿偷偷带出张府。孔末带着昙山匪寇追到张洋家,迫于无奈之下,张洋用自己的孩子一命,换了孔氏孤儿一命。

“雷哥,这么说,难道你就是那个孔氏孤儿。”尚香听完,整个人愣在当场。

“是!我就是这个孔氏孤儿。”张雷坚定的说。

“那你是孔氏孤儿,那我阿爹岂非就是残害你家的凶手?”孔尚香声音发颤,不敢相信地问道。深深相爱的两个人,即将成为亲家的两个家庭,在突然之间,成为水火不容的生死仇家。饶是换做谁,也不能接受。

“你说的没错,孔末就是灭我孔门之人!!这个歹徒!!这个刽子手!!”一想到杀父之仇,一想到圣裔满门几乎全部被害,张雷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雷哥,我怕!我怕!”孔尚香蜷缩着身子,她浑身颤抖,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尚香,尚香,我怎么办?你是我最爱的人,但是你爹却是我的杀父仇人。”张雷满脸全是泪水,喃喃道!!

“雷哥,你杀了我吧!!!让我代我父亲陪你一条命好吗?”孔尚香有些恳求道,她真心希望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取全家的性命,换取雷哥的宽恕。

“尚香!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永远不会!”张雷坚定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是想要单独放我一条生命吗?”孔尚香问道。

“是呀。我实在心里放你不下。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一条命!”

“可是,你要杀了我全家,我肯定也不会独活的。”

“尚香,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孔末虽然是我的义父,但是对我有抚育之恩。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尚香,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想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受伤。”张雷靠过身子去,想继续抱住孔尚香。尚香却转过头去,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心已伤,我肯定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尚香,求求你,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好痛。”

“你把我全家都杀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她希望用她的女儿柔情,让张雷忘记掉复仇。

“可是这是报应呀,我孔门一家也是被孔末杀害的呀。我的阿爹、阿娘,还有我的阙里宗亲一百多条人命。”

“雷哥,冤冤相报何时了。上一代人的恩怨,就过去吧。我代我阿爹向你赔罪行不行,我一辈子陪着你,伺候着你。我们俩找个地方,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好不好。”

“尚香,我当然想和你相守以沫,相伴一生。这也是我今生最大最大的愿景!”

“那我们走好不好,现在就走。”

“可是,我孔家一百多条人命怎么办?他们的死又有谁替他们伸冤呢。我如果一走了之,我的列祖列宗怎么办?还有用自己孩子替换我去死的养父养母,他们岂非寒心。他那代我去死的婴孩又该怎么办?”

“雷哥.......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情,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可是对我来说,它永远抹不平,忘不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张雷同时告诉尚香他的决定,因为顾及他最爱的孔尚香及更多无辜的人,他已经向皇帝秉明只诛杀孔末一人。张雷是读圣贤书之人,他不忍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冤冤相报,无尽无休。所以他做了让步,只严惩首恶-孔末,诛杀孔末之子孔问来。

孔尚香见他最爱的人仍要坚持杀掉阿爹,悲痛不已,内心焦虑之下昏死过去。张雷将孔尚香安排在自己的家里,安排两个士兵专门看着,只杀孔末已经是他最底线的让步了。

为了孔氏家族,为了圣人血脉,今晚的行动是他必须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