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了。大军将孔府层层包围,三百士兵依次随着张雷浩浩荡荡地开进孔府。
“不可伤及无辜”,张雷再次向兵士们叮嘱道。
孔末正在和家人进晚餐,听得外面闹哄哄的,叫喊声不断,赶紧起来召集家丁。见到陈江率领士兵进到门来,孔末内心隐隐觉得不妙,但是他仍然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何人?知道这里是何等地方吗?这里是文宣公府!你们造反了不成。”
陈江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孔末老贼,你的死期到了!”
孔末看到是陈江,之前曾在朝堂之上见过,怒道:“陈江,你要谋反吗?这里是孔子宅邸,文宣公府。你围攻文宣公府,可知是死路一条?”
“哼!”陈江对孔末所言不理不睬,默默的为张雷闪出一条道路来。
张雷走上前来,眼冒火光,恶狠狠的瞪着孔末。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个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隐姓埋名二十年。
“孔末老贼,你可认得我否?”张雷盯着孔末,冷冷问道。
“你?你是?”孔末感觉这眼神里充满了仇恨,让他感觉有点不寒而栗。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认识的人。看着他的容貌,他依稀想起一个人,他曾经的家主孔光嗣。一个念头闪过,他又想“应该不可能”。当年,他亲自带着昙山的一帮响尾匪寇,孔府满门砍杀殆尽。并且,唯一的孔氏孤儿也被他屠戮了。他记得,他亲自将这未满周岁的婴儿抛到空中,又用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爹爹,他是张雷,张洋之子!”孔问来提醒爹爹说道。
“张洋之子,张雷。”他在回忆着二十多年的场景,孔氏孤儿正是他在张雷家被他一剑刺穿的。
“不好,难道我刺杀的不是孔氏孤儿,是张洋的亲生儿子?”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张洋贡献出来的是亲生儿子,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他颤颤的说道:“莫非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孔氏孤儿?”
“你个老贼!你说对了!我就是二十年前的孔氏孤儿!当年养父将自己孩子换上我的衣服,将我救出。他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你活活害死。养父这二十年来将我隐姓埋名,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啊!”孔末嘴里哆哆嗦嗦着,“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二十年来一直担惊受怕,最怕的就是遭到报应,没想到报应还是来了”。
“孔末,你可曾有悔恨之心?”张雷盯着孔末问道。
“悔恨?哈哈哈!”孔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有什么可悔恨的!当年要不是你爹非要家法处置,陷我于死地,我又何苦杀掉他。”
“那你就杀我全家?那可是我孔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张雷看着这十恶不赦的恶人,内心里充满了仇恨!
“你既是孔氏孤儿,那何必多言。要杀便杀!”孔末竟然不再过多言语。他知道,到了今日这种情况,他难逃一死了。
“好!!你这个老贼!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我孔末一生,也算是值了!说到悔恨,我最悔恨的是,没有把你和张洋都砍成肉泥。张洋当年和我关系不错,我一念之仁,留他性命,现在悔之晚矣!!”
“我可不会让你轻易死。皇上有旨,将你点了天灯,尸体暴晒在城墙之上,让你遭万民唾弃!再之后,我会将你一块一块割下来,祭奠我死去的亲人们!!”
“你?你?你?”孔末听到对他这样的惩罚,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瘫软到地上。
孔末之子孔问来血气方刚,哪曾受到这层侮辱。他挥着匕首走上前来,就要朝张雷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江拿剑将匕首击落,接着又将剑刺向孔问来胸膛。孔问来胸前鲜血迸出,缓缓倒下。陈江用眼色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小校,小校会意,立刻吼道:“孔末谋反,抗拒拘捕!大家杀呀!”
陈江又一剑挥去,将孔末之妻李氏砍倒。身边的精兵将饭桌之人统统诛杀。
张雷大惊,挥手将陈江挡住,吼道:“不是说好了不伤其他无辜的人吗?”
“这些人拒捕反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陈江喊道。
这些兵士们常年行兵打仗,知道浑水摸鱼的道理,如果不乱一些,他们怎么能发财呢?
虽然在演武场上,陈江让兵士们遵张雷为主帅。但是在兵士们心目中,他们根本不把张雷放在眼里,他们眼里只有陈江。在陈江的默许下,他们开始烧杀抢夺起来。
红眼迷蒙中,只见得孔尚香从外面闯入进来,泪水在她脸上簌簌落下:“张雷!你不是说不杀无辜的人了吗?”
原来孔尚香心里焦虑,以出恭的名义欺骗看守,闯了出来。她心急如焚,走到正堂,见到了刚才的这一幕。看到了她的养父、养母、阿弟倒在血泊里,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整个人傻呆在院子里。
“尚香!”张雷也见到了孔尚香的到来,急忙走上前去。
有个士兵杀红了眼睛,拿剑挥向孔尚香。
“啊!不要!”来不及走上前去,张雷拿剑抛向士兵,剑过处,士兵应声倒下。
孔尚香惊醒过来,飞快地往外面跑去。张雷就在后面一直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