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创造自己想要的未来

对不起——！

优幸拼命往前跑，脸上几乎要红透了。

欺负小孩子什么的，他不想的！

但是他只能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起托雷基亚的兴趣，才能让他主动来找自己。

通过这些天和托雷基亚的接触，优幸隐约摸到了一些规律，托雷基亚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出发点必须是“我乐意”，他已经无法对任何人妥协了……毕竟优幸只是优幸，又不是泰罗。

优幸是不能主动去找托雷基亚的，因为只要托雷基亚觉得“我不想和你说话”，他就会立刻终止对话，接着离开。你越是追，他就越是要跑。只有他主动来找你，或者说，让他以为他是“主动”来找你的，那么，交互才能够继续下去。

例如，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乐子给搅合了，然后只要等着他来找你算账就行了。

优幸往身后一瞥，果然见一团黑影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撵在自己身后。

果然来了。

优幸更是加快了脚步，随着呼吸与心跳愈加急促，周围的场景也开始了迅速的变化。变化的速度之快，让优幸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移动，因为认知“移动与否”需要参照物的辅助，然而现在优幸身边的参照物却一直在不停地变化——虽然只是粗略地一瞥，优幸也不难识别出，这些切换的场景都曾出现在泰迦剧集中。

而背后的黑影一直紧紧跟随。

于是，优幸在一处海堤处停下了脚步，因为场景不再切换，优幸已然走到了尽头。

他手扶在海堤边的白色防护栏上，四处看了看，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体感舒适，头顶就是无垠的蓝天，连一丝白云都没有，而蓝天下就是安静的海面，一大片虹光在海面上轻轻地摇曳着。有点像是海市蜃楼，但也不是，优幸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个预兆——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优幸的肩头。

然后捏紧。

“不跑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声音。

“嗯。”

优幸转过身来，捏在肩头的那只手也收回去了，优幸靠在背后的白色防护栏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路追索过来的渺小的恶魔。他仍旧穿着那一身黑白拼色的衬衫，脸上没有了原剧中的戏谑和凄凉，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这份平静下又好似掩藏着惊涛骇浪，优幸从没见过能够蕴含如此复杂情绪的眼睛，这让他确定，眼前的人，是确实的存在，而不是梦境的一部分。

“这场景……就是最后了？”

托雷基亚默默地看了优幸一眼，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投向了优幸的身后海面上的那片虹光。

“这是虚假的？”

“这才是现实？”

托雷基亚迎着海风张开双臂，好像是在海风中有了什么感悟似的，脸上的表情悲喜不明。

优幸就只是捏着抢来的那只气球，静静地看着托雷基亚，直到他放下手。

托雷基亚此时也有些走神，他追逐着这个抢走气球的强盗，一路上，一幅幅的画面就迎面朝他扑来，每一幅画面都是某个时空中的时间片段，他一旦撞上，就会不由自主地进入第一视角，旁观着那些苦痛和疯狂，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真实得让人害怕。托雷基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某种精神攻击？或者是某种幻术？

但随着他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时间片段，意识逐渐清晰，他终于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梦之遗迹，异生兽，格里姆德……泰罗，泰迦，还有……工藤优幸。

也就在这时候，时间的片段终于播放到了最后的一幅画面，黑蓝色的恶魔在耀眼绚丽的光柱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托雷基亚定了定神，虽然刚才的经历很刺激，但还不足以让他心神震荡，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刚才那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刚才？

优幸一愣。

托雷基亚说的“刚才”……是指那些画面吗？那些虽然换了机位，依旧能看出是泰迦原剧的画面……他也看到了？

优幸摇了摇头，言之凿凿地回答。

“这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

“而现在，我们早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

“所以，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只是虚假的幻象罢了。”

托雷基亚轻笑了一声，让优幸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明明是非常认真的啊！

“真或是假，是你说了算的吗？”

“……”

优幸挠挠脸颊，有些无奈：“我说了不算，但，我终归是要选择一个我想要的未来，然后，努力把它变成现实。”

“确实，我无法顾及太多人的感受，一厢情愿地去选择一个大家都能幸福的未来，搞不好反而会给大家造成伤害。再说，我认定的‘幸福’也未必是其他人心目中的幸福。我，光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想对我自己好一些，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所以我们，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擂台赛上对抗，都想要把未来改造成自己期望的那一个……但未来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中只能有一个胜者。”

托雷基亚眼中的目光晦暗：“那么，你赢了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赢。”优幸道：“我想要一个……‘大家都能向着自己期望的未来进发’的未来，而不是止步于此。虽然我不能帮助大家抵达自己想要的未来，因为我的自私，我当然希望未来如我所愿，但至少，我不想我在意的人掉队，永远停留在过去。”

优幸说完才意识到，这算是“我想要全员存活结局”的另一种说法吧，虽然自己的能力有限，未必能完美达成，但至少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既然你知道，这是个赢者通吃的游戏……”托雷基亚走到优幸身边，和他一样靠在了海堤的护栏上，聊起了天：“那你应该也没天真到，指望我会加入你，和你携手创造同一个未来吧？你想要赢，我也想赢。”

“我知道。”

优幸一脸轻松：“如果雾崎先生赢了，这个世界变成了雾崎先生希望的那样，那么……我会试着接受，或者妥协。”

“当然，如果我无法接受，也不能妥协，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和您对抗。”

“不……既然我还在和您对抗，那就不算是您已经赢了，如果说您真的获得了胜利，那么……我就从那个未来中消失了。我不愿意去那样的未来，又无法将它改造成我希望的未来，那我宁可留在过去。”

优幸看向身边的人，眼底深处闪耀着某种决绝的光芒。

“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