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押运表面上看是一次安静的押运。其他女人一路上都在睡觉。黄欣怡有点羡慕前面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放松,因为她坐在不舒服的座位上,却能全然接受这一切,心平气和迎接等着他们到达目的地,就像在过奈何桥前喝了孟婆汤般,失去了记忆,忘却了痛苦。
黄欣怡没有用沉睡来打发时间,试图想象在监狱里的生活,监狱生活使她害怕。
当你犯了罪,被判处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已经够糟糕的了,但黄欣怡甚至没有被判任何罪行。
然而,她却在这里,在去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的路上,与被定罪的毒贩、杀人犯和其他不受欢迎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尽了最大努力与她们保持距离。
他们走得越近,她的焦虑程度就越高,她紧张的脚蹦蹦跳跳。她从囚车的窗户往外看时,双手在大腿上蹭来蹭去,她对未知的事物感到的恐惧越来越明显。
“第一次体验这种监狱吗?”另一个女人说。她从未睁开眼睛。她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斜躺的姿势。
当那女人说话时,黄欣怡吓了一跳,心想;“有那么明显吗?”
“是的。你就像肚子里装满了屁,你不能保持安静。”女人说。
“对不起。但这个座位真让我讨厌。”黄欣怡说。
“你在胡思乱想,是不是?”女人说。
“实际上我是对未知的命运感到不知所措。”黄欣怡说。
“你是被判刑还是?”女人说。
“羁押必要性审查。”黄欣怡说。
“别担心。你会没事的。你会在其中一间小屋里。他们把羁押必要性审查犯关在那里。女人说。
“什么是小屋?我以为我们要去戒备森严的监狱。他们不是满是牢房吗?”黄欣怡说。
“是的。有最高安全,中等安全和最低安全。你是最低级的牢房。”女人说。
“你也是吗?”黄欣怡说。
“哈哈。”女人嘲笑道;“我希望是,我一直都是最大的。已经两年了。”
黄欣怡的眉毛挑了起来;“你入狱两年了吗?”黄欣怡问。她无法想象失去两年的自由会是什么样子,她不确定是同情这个女人,还是尊重她;不是因为她的罪行,而是因为走了这么远能如此泰然自若。
六年了,那些混蛋刚刚拒绝了我的第三次上诉。上次次他们把我关在最高安全的监狱里2年,所以现在我还要第四次上诉。女人愤愤不平道。
黄欣怡的嘴张开了。六年了,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六年不见你的伴侣,不抱你的伴侣。六年来被告知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住在狭小的牢房里。六年后你旧生活中的一切都会改变。
她太害怕了,不敢问那女人是怎么过的这六年。相反,她能说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多可怕。”
女人耸了耸肩说;“就是这样。现在无法更改。”
黄欣怡用紧张的手在大腿上搓了搓。一想到坐牢,她的焦虑程度就上升了;焦虑,以及因为她从未做过的事而被关起来的沮丧。
另一个女人从窗户向外瞥了一眼黄欣怡。她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景色,“我们快到了,”她说,然后坐了下来。
黄欣怡从窗户往外看。她所能看到的只有围场。
几分钟后,面包车慢了下来,向左转。黄欣怡向外张望。她看到一个蓝色的大牌子,上面印着他们目的地的名字,囚车停了下来,在一扇巨大的卷帘门打开了。
囚车颠簸着停下来时,刹车吱吱作响“好吧,我们到了。”黄欣怡的旅伴说,他妈的“动物甜蜜家园,多么辛辣的讽刺…”
黄欣怡瞥了一眼窗外。他们停在一个小院子里。她看到两个狱警在等着。她开始感到胃部不舒服。她昨天咽进胃里的呕吐物现在在十二指肠里狂欢,胃开始痉挛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开始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另一位女士说,他们会先点名,然后把我们转移到牢房。
面包车的车门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开,车上的乘客被卸下,从面包车的另一边开始。等了一会儿,黄欣怡的舱门开了。强光照进来。黄欣怡眯着眼睛,眼睛在调整。
“下来,”一名男警卫命令道。
黄欣怡解开了安全带。当她这样做时,她的旅伴先离开了。黄欣怡跟着。她没有时间在高墙围成的院子里四处张望。狱警把她引向四个女人并排站着的队伍。黄欣怡急忙跑到队伍的尽头。
卫兵站在前面说;“把脚压在黄线上。”
黄欣怡没有意识到地上有一条厚厚的黄线。她调整了一下脚,然后检查了其他的脚。
卫兵瞪着黄欣怡呵斥道;从你开始,喊出你的名字和你的编号。
“什么是编号?”黄欣怡低声对她的旅伴说。
“就是你胸口的编号,”那女人低声说,别担心,你看你都出汗了。你不会有一个编号的。你被羁押了,黄欣怡点头表示她理解了这个模糊的概念。
一个接一个,每个女人都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数字,警卫在他的登记簿上核对了一下。
当他瞪着黄欣怡时,她的脉搏加快了。她心跳加速。她从上学起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令人生畏的纪律。
“嗯,黄欣怡。”黄欣怡说。
警卫拦住了她。他把登记薄夹在胳膊下面“好的,进来,”他指着左边的一扇门说。一群被认为失去自由的妇女,朝一扇门走去。
在大楼里,他们漫步经过一个甬道,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一个门厅。与她们同行的女警卫指着一排椅子说;“黄欣怡,你在那边等着,”女警卫说。
然后她对另外四个女人说;“你们都跟我来。”黄欣怡坐了下来。她看着那些女人从一扇门消失。她现在变成独自一人了。她环顾四周,柜台窗口上方有一块写着“接待处”的牌子。
黄欣怡一个人坐在一排椅子上,觉得自己是班上的捣蛋鬼,被放逐到校长办公室外面去了。
我想知道现在几点了。她注意到和其他女人一起从房间里喊出来。这听起来像是一场真正的争吵。
当两个男警卫突然冲进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跑向房间时,黄欣怡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不久之后,他们把其中一个女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她反抗着,一边用脚后跟挖洞,一边辱骂和咒骂警卫。黄欣怡看着他们挣扎着走下走廊,从一扇门消失了。心想;我怎么才能习惯呢?
不到五分钟后,同一个房间的门猛然打开。剩下的三个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她们穿着一件胸前印有桐丘监狱的白色t恤、监狱发的蓝色运动服裤子和白色的跑步鞋。每个人都抱着他们早先脱下来的便服。
一个人走到接待处等着。接待处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名男警卫。每个女人轮流走近柜台,把随身携带的衣服放进一个蓝色盖子的大塑料盒子里,盒子的大小和一个大的电视机差不多。
当他们扔完后,另一名男性警卫护送他们走出走廊尽头的门。
“黄欣怡。轮到你了。“来吧,”柜台后面的卫兵说。
在这种顺从的环境中,黄欣怡一向听话,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柜台前,双手搁在地上。卫兵指着地上的黄线说:“站在那条线后面。”
“哦,对不起。”黄欣怡边说边退到队伍后面。
“你不必道歉。这次你被告知了,下次你就知道了。”
我怎么称呼他?我叫他先生还是警官?想来想去,她最后只说了一句“好吧。”
警卫检查了一下登记薄上的一页,“黄欣怡,”他一边翻阅着书页,一边喃喃自语;“好吧。你被羁押必要性审查,直到确定一个日期……“他说着。
黄欣怡紧张地点头回应,尽管卫兵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他拿着笔朝着其他女人走出的门做了个手势说:“毫无疑问,你会看到其他囚犯已经换了监狱制服。”
黄欣怡点点头。
“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桐丘监狱服刑的囚犯。你在这里的位置和他们很不一样。羁押必要性审查在法律看来,在你被证明有罪之前,你可以自然地假定自己无罪。所以你被关在这里不是惩罚。好吗?”男警卫说。
黄欣怡被最后评论吓了一跳。她皱了皱眉我很抱歉。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说法。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男警卫交叉着手说:“你可以。问吧。”
“你是说即使我被关在监狱里,我也有受到惩罚的可能。”黄欣怡说。
“正确。”男警卫说。
“如果我显得无礼,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不是毫无区别的区别吗?”黄欣怡说。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这就是司法系统的运作方式。”男警卫说。
“那么,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黄欣怡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
卫兵咧着嘴笑了,他低下身来。他其实很享受这一切,欣慰地表示,你可以。
“如果我的所有指控都被宣判无罪,会怎么样?”黄欣怡说。
他推开桌子坐了下来说:“这就要看你后续开庭后能不能提供关键性证据。”
黄欣怡皱了皱眉说:你是说要是我没有提供什么关键性证据?我再也回不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基本上会呆在这里,没有自由吗?”
“理论就是这样。”他点点头说,法律不是我制定的,我只是执行而已。”
黄欣怡慢慢地摇了摇头,绝望地说:“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能为我没做的事把我关押,把我带到这样一个地方,然后在最后说,对不起,抓错了人。你可以走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警卫说:“作为一个羁押犯,你被给予最大的灵活性,并有较少的限制,这是其一。”卫兵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根手指说。
“你和被定罪的囚犯分开关押,这是其二。”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第二根手指。
“相比较而言,你将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来访者和打电话。这是其三。”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第三根手指。
“你没有服劳役的义务,不像被定罪的囚犯必须服劳役。这是其四。”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第四根手指。
“还有最后一点,”他说,用手指轻弹着黄欣怡的衣服,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而不是监狱制服。
黄欣怡注意她的衣服“我可以穿这个,而不是他们穿的那样监狱制服,”她用拇指戳了戳衣服说。
“是的。”卫兵说。
“难道我不会被其他人所排挤吗?”黄欣怡说。
卫兵笑了:“不,你不会的。你还记得我说羁押被审查犯和被定罪的犯人是分开的吗?”
“是的。”黄欣怡说。
“好吧,你会和其他犯人一起被关在候审区。这些都是平房式的单元,有些人称之为公寓……它们有点像大学共享宿舍。”男警卫说。
“好吧。”听起来不像是监狱,不是她想象中的监狱。
“每个单元有五个像你一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男警卫说。
“没有,你把一切都解释得很清楚。“谢谢你。”黄欣怡惊讶于这个卫兵如此友好。
卫兵向站在一旁的女卫兵招手说;现在,我会让你和这个警官一起完成你的入狱事宜。
“好吧。”他对另一个警卫说。
女卫兵点点头说:“跟我来。”
黄欣怡跟着女警卫走进了其他女人早些时候进入的同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像一个基本的医疗室。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水槽,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女警卫指着房间角落里的椅子说,T光。把你的衣服放在那儿。
“都脱吗?”黄欣怡问。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脱掉衣服对她来说很困难。
“什么都脱,”卫兵说。
罗体脱衣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是在女警卫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的时候,脱衣已经让人不安了。当黄欣怡脱下一件衣服时,卫兵把它从椅子上拿了起来,检查了一下。
一旦她完全赤身罗体,黄欣怡站着,双臂交叉在身上,尽她微弱的力量试图隐藏她的私幂处。
女警卫啪的一声把蓝色的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黄欣怡的眼睛瞪大了。不会是做内部检查吧,卫兵站在黄欣怡前面,在她耳朵后面检查。
“张开你的嘴。”女警卫说。
黄欣怡按照指示做了。
“伸出你的舌头…抬起它…好的。把胳膊伸到一边去。”女警卫说。
黄欣怡按照指示做了。她的罗体现在被充分展示了出来。她现在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忍耐极限。
女警卫检查了她的腋窝。
女警卫指着黄欣怡的左胸,把那个举起来……
黄欣怡举起她的左胸。
现在是右边那个。
这太尴尬了。
“转过身来。向前弯。”女警卫说。
黄欣怡慢慢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她的眼睛瞪大了。他们先夺走了她的自由,现在又夺走了她的尊严。
对于传统保守的黄欣怡来说,这很困难。她被迫向前弯腰,这样一个女警卫就能抬起她的屁股,以确保她没有把什么东西偷运进监狱。
“撅起你的臀部…”女警卫说。
黄欣怡翻了翻眼睛。她按照指示做了。当女警卫目不转睛地检查她的萋萋芳芳和其他更亲密的地方时,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好吧。“站起来。”女警卫指着天平说:“跳上去。”
黄欣怡站在秤上,捂着身子,看着数字显示器跳到48㎏。女警卫记下了重量。她举起一个黄色盖子的塑料罐,她指着它说,“提供尿样……”
当黄欣怡接过罐子,走进厕所时,眼泪继续往下流。当她返回时,尿样被贴上标签并装袋。
“好吧。现在你选择穿上你的便服还是监狱制服,”女警卫问道。
黄欣怡皱了皱眉。
“便装……便装……”黄欣怡拭去眼角的泪痕,咬着牙说。
“你的便装在那里。”女警卫指着椅子上黄欣怡的衣服。
“好吧。把它们穿上。”女警卫说。
这可能是黄欣怡穿得最快的一次衣服了。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抱了回去;从里到外,从后到前的,内衣外衣全都团成一团抱了回去。
黄欣怡穿好衣服后,卫兵打开了门说:跟我来,我们就去候审区。
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他们离开了大楼。几个小时以来,黄欣怡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微风拂过她的脸。她向天空望去。快速移动的云层占据了她有限的视野。
他们走进一个小壁龛,壁龛四周是高耸的、编织紧密的铁丝网围栏,顶部是剃须刀般锋利的铁丝网。他们面临着三种选择,每一种都通向不同的住宿区。
看守的卫兵打开左边的门,女警卫走了进去。她拿着电棍让黄欣怡跟着。一道类似的铁丝网在小路的左侧排列着。右边是草坪和花坛的绿地。前面是一座独立的建筑,屋顶是橙色的瓦片建筑——那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黄欣怡首先注意到的是前门没有锁上,卫兵刚打开门就走了进来,黄欣怡跟着。
在里面,他们走近一名男性警卫,他坐在门里不远处的一个警卫站。在那后面是一间公共休息室,三个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提供的各种座位上看电视。他们都没注意到黄欣怡的到来。
黄欣怡陪同的女警卫在桌子上放了一些文件“这是新来者……”女警卫对她的同事说,她就是黄欣怡。
另一个男卫兵把文件拿起来读了一遍,欢迎黄欣怡。男卫兵一边继续看书一边说。黄欣怡被欢迎吓了一跳,还是出乎意料。这是监狱。
“你在这里的时候需要接受任何康复治疗吗?”男卫兵一边读报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他抬起眼睛看着黄欣怡“没有吸毒史?”他问。
黄欣怡坚定地摇了摇头。关于毒品的一切都使她厌恶。
“没有,”她说。她坚定的回答令人信服。
“好吧。“很好,”他说。他翻了一页“那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儿来的?”男卫兵边读边自问。
那一刻,黄欣怡想在地下找一个洞,这样她就可以爬进去躲藏起来。她不能看着警卫,在他宣读她的指控时也不能。她知道她会因为自己没有做的事而受到不公平的评判。
卫兵挑起了眉毛,然后看着黄欣怡。
护送员敲了两下桌子“她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一点我保证。”她说,然后离开了街区。
黄欣怡看着她的护卫离开,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必须为自己辩护,不是为了别的原因,就是为了自己的内心平静,只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黄欣怡心想。
她朝桌子上的报告瞥了一眼,愤愤不平地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那不是我来判断的。”卫兵说完,他从柜台底下拿出两条折叠的毯子和一张折叠的床单,放在上面。
“这是你的被褥,保持清洁是你的责任。”卫兵走到黄欣怡身边说:“把它们抱起来,我就带你去参观。”
当他们漫步时,卫兵指出了建筑群里的各个房间,“你就在那里,那边是一个共享空间,”他指着开放的休息室说,我们这里有五个房间,现在都满了。
黄欣怡注意到他把他们的牢房称为房间。
“坐在那里的那三个,加上目前正在接受强制戒毒治疗的那一个,都是你的室友。”他指着正在看电视的懒洋洋的女人说。
“白天,你可以在花园里自由漫步。你有最小的限制,除非你滥用特权。明白了吗?”男卫兵说。
“我明白。”黄欣怡说。
公共区域有五扇门。每扇门都开着。卫兵在第三扇门停了下来“这是你的那扇门。”他推开门,把头伸进房间。
房间里呈现出温暖的色调,面积不大,大约一个大学宿舍房间的大小,附带一个套房。在充足的日光下可以照亮房间里带有横条的大窗户。
卫兵指着床说:“所以,在这里你有你的床在那里。这需要每天早上做,而且在你出来吃早餐之前,房间需要打扫干净。在那边你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这不是一部很现代的电视,但免费接收效果很好。
黄欣怡点点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问吧。”卫兵说。
“我注意到你一直把这里称为房间,而不是牢房。这是故意的吗?”黄欣怡说。
“现在你是羁押必要性审查,所以即使你被监禁了,你也不会受到惩罚,所以我们尽量让你舒服些,同时保持在监禁的指导方针之内。你没有被定罪,所以在法律看来,你不是罪犯,所以我们认为你不应受到这样的对待。”男卫兵说。
黄欣怡对惩戒所如此宽大的态度感到震惊。
卫兵推开套间的开口处继续说:“在这里你有淋浴、马桶、脸盆等。”
“好的。”黄欣怡说。
“现在,洗漱用品。我们为你提供基本的东西,这还有一个小肥皂,一小瓶洗发水等,但你必须从监狱食堂购买所有你需要的东西,洗漱用品不能由家人或朋友带来。你在这里的时候选择工作服劳役了吗?”男卫兵问道。
”没有。”黄欣怡说。
“好吧。那很好。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开个账户。你的未婚夫可以每月存入500元,让你购买这些用品。如果你用完了,这个数额可能会增加一点。
卫兵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文件夹一切都在里面解释。还有一个页面,你想打电话和那些你想作为访客的人,在那里你需要提供姓名,地址和出生日期等详细信息。如果他们的名字不在名单上,他们将不被允许访问,你不能给他们打电话。该文件夹中还包含访问时间列表。
“我明白。我要把它填好然后拿出来给你吗?”黄欣怡说。
“是的。你最多可以有十个名字。“现在,”卫兵接着说“吃饭时间到了。”他伸出左臂看了下手表。
“早餐是早上8点半,午餐是中午12点半,晚餐是下午6点。就像我说的,我们供应基本的主食。如果你想要更高档的,可以在食堂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吃别人的食物。”男卫兵说。
“你房间的门在晚上7点半锁上,早上7点半重新打开。晚上的禁闭大概是唯一让你体验感觉像监狱的部分。”男卫兵说。
那不是旅馆。虽然不太舒服,但也不是冰冷的牢房。黄欣怡很惊讶,也松了一口气。就像酒店房间一样,他们甚至提供了一份信息概要。
“有什么问题吗?”男卫兵问道。
“现在没有。”黄欣怡说。
“那好吧。“把那张单子给我,这样你的家人就可以给你换衣服了。”卫兵说,然后把黄欣怡留在了牢房里。
黄欣怡看着卫兵离开。她环顾了一下她的新家,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笼罩着她。她走到窗前看风景;绿叶繁茂的花园和充足的天空。
她坐在床边。当她用不赞成的目光环视她那毫无个性的死板的房间时,泪水夺眶而出。没有照片,没有鲜花,只有四面墙。
这些条件比她预期的要好,但仍然是监狱。她看不见未婚夫,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立刻给他打电话。她不能和李米一起喝一杯真正的热咖啡。她不能做任何她以前喜欢做的事。她曾经知道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