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萧家长房家主萧成与弟弟萧平,秉着清者自清,自认清白的态度本不打算理会此事。

毕竟朝堂之上,凡身居高位者几乎都被上奏弹劾过,至于原因,也是花样百出。

就在萧平和萧成以为皇帝定会去派大理寺或者锦衣卫审查清楚时,皇帝在第二日直接下旨将萧成派遣到沧州做长官。

萧成只是对上正上方穿黄袍的人,苦笑了下,觉得皇上才不惑之年竟还会犯这种糊涂?

「不惑,四十岁。」

权力……让人迷了心。

至于萧平虽被留守京城,可皇帝也没有减少猜忌,将萧平的权力也革职了不少。

萧成是带着妻儿老小去往沧州就任的,沧州虽不是边疆,却是一片荒凉之地。

归京,遥遥无期。

皇帝这么做,是准备把萧家置于何境地?为朝廷操劳了半辈子的萧成第一次觉得寒心。

萧成和弟弟萧平简单分析了局势,才做出了让萧子墨离开军营考仕途的决定。

这些朝政局势,萧子墨以往也了解一些,可是也是第一次,他的父亲同他讲这么多话。

他能感受到父亲的沧桑,以及萧平的话让他的心沉重,“墨儿,这是为了整个萧家。”

萧子墨原本火辣的眸子一下子就变得如同古泉水那般沉寂,他愣了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只留下一句:“知道了父亲。”

萧平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科举之路并非十分顺畅,科举分为童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过程其坎坷更是可见一斑,萧子墨离开军营那年恰是十六岁。

十六岁的年纪,血气方刚,不愿落得落后,距离乡试还有两年,萧子墨沉下心,在书房里日日刻苦读书,连带着身子都消减了些。

萧平瞧见儿子消瘦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心疼,萧子墨只勉强凑出来一个笑:“父亲,儿子不想辜负您一番苦心。”

萧平听后更为震撼,只轻轻拍了拍萧子墨的肩膀。

什么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呢?什么时候,一向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变得沉默不语了呢?

萧平忘了,萧子墨也忘了,他在书房日日刻苦,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终于在秋闱之际取得了举人的功名。

再后来,他又通过了乡试后的春闱以及殿试,甚至获得了榜眼的功名。

他身着锦衣,接过皇帝御赐的文书,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走到十九岁时,他觉得自己不过是稳固萧家整个家族不衰落的一枚棋子罢了。

再后来,他入了国子监,做一名少傅。

又在他二十岁时,被皇帝亲自点名去做五公主少傅。

萧子墨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在他心里,教谁都是教,自己不过只是一名少傅罢了。

至于仕途,萧子墨望了望身上的官服,只自嘲:“不配拥有吧……”

一届探花之流,本应该活跃于朝政之上,亦或者是做一方太守,为百姓造福。

可是,皇帝的疑心,萧家的兴衰,使得这些他都没有……

直到——他看到了秋千上的那一幕……

身着浅蓝色衣裳的少女,头上点缀着珠花头饰坐在秋千上荡悠,耳边传来铃铃的笑声:“你再推高点啊?”

他觉得,那个画面,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了吧……

萧子墨又合上了书,不经意间,一张画着美人的画卷掉落下来,萧子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又掉了呢?”

转而将那画卷轻轻拾起,又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才将画卷重新放到书册里。

窗外铃铛随着微风轻轻响起,萧子墨心里的涟漪也微微荡漾起来。

瞧着手中瓷白的小瓶,萧子墨微声低喃:“公主殿下,当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儿了……”

说罢,将那药瓶连同那本书册一同放到一个柜子里,再用钥匙锁起来。

这,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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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嘉和嘴边都带着微微的笑意,小手又捏了捏绢帕,颇有股娇俏的味道。

吉祥坐在公主旁边,见沈嘉和脸颊泛着春色,忍不住问道:“公主,可是发生了什么啊?”

听到吉祥和的声音,沈嘉和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却又不知从何讲起,只支支吾吾道:“我……吉祥。”

吉祥帮沈嘉和倒水动作猛的一顿,转头询问:“怎么了?公主?”

却见沈嘉和又勾了勾唇,好半天才道:“萧子墨他……他对我笑了。”

“啊?”吉祥也是一愣,墨少傅平日里的确是不苟言笑,但……吉祥挠了挠头,不过好像经常在公主面前笑。

可是……吉祥又瞧了瞧沈嘉和欣喜的神色,才慨叹:她家公主好像并不知道墨少傅经常在面前笑呢?

毕竟,笑意转瞬即逝,还刻意避着沈嘉和。

吉祥只是继续道:“嗯,那说明墨少傅不生您气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沈嘉和听此,又来了精神:“是吗?是吗?”

吉祥只是又点点头,将手中的杯展递给了沈嘉和,附和道:“当然如此了。”

沈嘉和的眸子又亮了起来,自顾自道:“而且,他刚才还不小心碰到我的手了……”

吉祥只是在旁边侧耳听着,暗自感慨:公主殿下这是坠入爱河了啊?但只愿,墨少傅也能喜欢公主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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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经历了同床共枕并连带着探讨了生命的起源,萧锦容初次的经历并不是很美好,只觉得连带着几日腰酸背痛。

沈陵渊心疼她,竟也连带着好几日没碰她。

萧锦容躺在贵妃榻上,吃着果干,颇有些愉悦。

一个葡萄干下肚,萧锦容喃喃自语:“难不成我一直说酸疼,他就一直不碰我?”

脑子里冒出来这个想法后,很快又被自己驳回。

别的不说,她对沈陵渊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望着手臂上已经消下去的淤青,萧锦容还是忍不住发颤。

她可没忘记,那夜他是如何同她缠绵悱恻,又是如何勾着声音引诱她:“乖宝,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萧锦容被男人的气息撩的灼人,可是身上酸得紧,气若游丝得哼出声:“不,我想睡觉……”

沈陵渊只是又亲了亲萧锦容眼角的泪珠,语气软绵道:“乖,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