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月上柳梢之际,清冷矜贵的太子爷诱哄着他的小姑娘,“乖,容儿,我的心肝……”
再想起这些情景时,萧锦容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微微红润,小手轻轻摸了摸两侧的脸颊。
得,一如既往地发烫。
最后,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萧锦容为自己找了本话本子看。
话本子讲的是书生和官家小姐的故事,故事很俗套,但或许是很久没看,萧锦容坐在贵妃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乎,萧锦容捧着话本子从未初看到了申正。
(现代时间换算,13.00到16.00)
终于,在申正之时过了一刻钟后,萧锦容视线才从最后一页回归封面。
萧锦容伸了伸懒腰,瞧见窗外太阳已经不如午时那般猛烈,也知晓了时间的变化,只浅浅地伸了个懒腰,喟叹道:“时辰过得可真快啊。”
眼瞧着萧锦容看完了书,红翡在旁边侍奉,为她端上了刚沏好的热茶让她品尝。
绿芜方才也在门外望风,此刻才进了屋子,长舒一口气:“还好太子殿下没来。”
萧锦容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打笑道:“瞧你俩慌的。”
两个小丫头闻言,颇有些犹豫,说还是不说呢?
绿芜和红翡又一对视,绿芜思虑片刻后开口道:“主子,您现在毕竟是太子妃。”
绿芜的声音刻意压低,萧锦容听着话,缓了一会儿,又将手中的葡萄干放下,正色道:“你说的对啊。”
绿芜和红翡听后,皆是一惊,就等着萧锦容说下篇。
可萧锦容下一秒却又躺到了贵妃榻上,哀婉道:“算了,我不改变了。”
红翡:?
绿芜:?
俩人又是一愣,有谁能告诉他们,大婚前那个知规矩,懂礼仪的小姐去哪了吗?
萧锦容看着俩人“一脸震惊加生无可恋”的表情,安慰道:“哎,我也不想,可是这样生活太舒服了吧?”
萧锦容也很无奈,出嫁前,她的确是端庄优雅的萧家四小姐。
可是,出嫁后她因着摆脱了段氏的碎碎念,加上沈陵渊对她宠得要紧,她简直要把之前学的礼仪规矩丢个精光。
可是今日,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关切地提醒她,也让她不得不引起重视。
她晓得规矩的重要性,绿芜和红翡是担心她如此“娇纵”下去,沈陵渊会不喜欢她,会觉得她太有小性子。
萧府四小姐的身份如果放在十年前大抵是很有力量感的,可是今非昔比,说到底萧锦容也不过是个官家女子罢了。
萧锦容没说话,思考了几秒后,才重新坐起来,又自顾地下了贵妃榻去了梳妆台。
两个侍女虽心存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绿芜还怕萧锦容想不开,忙劝道:“主子,刚才是我和红翡多言了,您其实也可以按照您自己的喜好来的。”
红翡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主子,您看太子爷对您这么好,又怎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呢?”
红翡说完,绿芜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自大婚十日以来,太子爷每日对待萧锦容都是温和倍加。
萧锦容就是在如此宠爱下才开始“放肆”的,萧锦容从小深居府邸,不知深宅大院的妻妾之争,两个小丫鬟却不同,他们听了太多悲惨的经历。
原本都是丫鬟,被不同的府邸挑了去,没想到命运也就此不同了。有的人成为了深宅大院内斗的“牺牲品”,有的人却开始惦记起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总之,时过境迁,已经大不同。
绿芜和红翡对过去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们唯一担心的就是萧锦容将来能不能在太子府生活得好,吃得好不好……
红翡和绿芜的心意,萧锦容都看在眼里,且不说就算她住在深宅大院,人情世故却也是明白的。
瞧着两个小丫鬟焦灼的眼神,萧锦容走上前抱住了两个人,语气温和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阿渊不一样,阿渊是我喜欢的人……”
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尽管此话仍亟待验证,但萧锦容想或许自己的心早已经接受了。
这些日子里,她也在观察沈陵渊,她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不耐”,看到“厌烦”,可是都没有,有的只是满眼的赤诚与心动。
至于那个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萧锦容想,她或许需要好多时间来慢慢求证。
萧锦容又自顾道:“不过你们说得对,我这几日是有些放纵了,出嫁前母亲的话我还记得,我以后啊,一定改。”
似乎是怕绿芜和红翡觉得她有点为难,还特意点了点两个小丫鬟的额头,无奈笑道:“你们啊。”
绿芜和红翡这才对视一眼,重新换上笑容。
她们以为萧锦容生气了,结果,到头来,她们的主子自发地解决了问题。
红翡在暗处又给绿芜竖了一个大大的赞,那样子在说,咱们主子真好。
绿芜只是回赠她一个拍了拍胸脯的动作,意思是,当然了。
这些小动作萧锦容或多或少能看见些,不过她也没拆穿,只是催促两个小丫头:“你们两个快过来,看我穿哪套比较合适。”
绿芜和红翡这才凑上前,叽叽喳喳地为萧锦容提供建设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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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容是准备换好衣裳去给沈陵渊送汤羹的,因连着好几日都在禀信阁躺着,再出来时,竟发现桃花开放了。
都说三月桃花开,如今片片桃花开放,在这初春里显得生机盎然。
萧锦容只是简单浏览了些,不多做逗留,她还得赶着时间去书房寻找沈陵渊。
至于原因,萧锦容也不知。
许是想起来了三日回门时,段氏同她讲的“御夫之道”?亦或者是想看沈陵渊对自己的态度?
大概都有吧,想到这里,萧锦容又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