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福忽然来找李阳,在李阳房前,胡福说道,在胡福的脸上洋溢着开心,却又没有放肆。“李阳馆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想请你帮我说一个人!”李阳愣道:“什么人?”胡福紧张大方着:“我看上了柯巧姑娘!”李阳有些吃惊,也为胡福开心,“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你问问柯巧的意思?这不是应该让媒人去说?我看你应该去找三喜姨!”胡福说道:“李阳馆长,你就是我们的媒人。”李阳一想便应下:“好!我找个空,跟他说说。你放心!”让柯巧嫁给胡福也是不错的,李阳拍胡福的肩膀让胡福放心。只是,这接下来……李阳并没有和柯巧说上话……也是因为老酒楼这几日真的很忙。还有,自中秋过后,这石知县就天天往老酒楼跑,每回还必带侯龙二人其中一个。这不,又在老酒楼忙的时候,石知县带着龙匆匆上楼,碰上了下楼的李阳,“石大人,你没事吧!”“哦!没事没事!”石知县抬头,“是李阳啊!”龙跟李阳笑了笑,还去追石知县。李阳身后还有天晢,“什么情况?他这几天天天来干吗?”“不都说石知县以清廉闻名吗?”伍叔同李阳一样看着二楼与人谈笑风生的风秋眉。石知县大步跨前,“秋眉妹子,”风秋眉并不理会这个人,这人还道:“在下石字林,跟你说过的,咱们见过几回了,你没忘吧!”李阳唏嘘:“不会吧!”伍叔道:“你还太年轻!”李予明也从账台出来,两人说起:“穆争该是回来了!”“快了!”穆争乡考不知如何?后院,毛二碰上柯巧,两人脸色皆是一红,毛二想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厨房里热火朝天,里面喊了,“上菜!”老酒楼生意在这时节,旺的让人心里羡慕,米字酒家,却没这么好了。
海齐嫣叫住海升,一口一个:“海升哥哥!海升哥哥!”海府花园里,海升停住脚步等海齐嫣。“怎么了?”海升问道。海齐嫣到了跟前,说道:“前些日子,我在邙山见了一颗血参,听人说邙山里的血参都是有年头的少说也一百年,我觉得也是罕物,就想把它拿回来给奶奶祝寿。可惜我当时看上了一只兔子,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兔子,尤其是毛色白的发亮的那种,我去追兔子,打算回头拿血参,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了!你跟我一块去找!”海升听道:“我还有事呢!”海齐嫣摇晃身子,“那我不管!”海升道:“这样!我让人跟你去!”海齐嫣乐了:“那你多给我点人!”海升稍迟疑,海齐嫣又道:“邙山那么大,血参又在深山里,你不多给我人,我要找到什么时候?万一赶不及回来没赶上奶奶的寿宴怎么办?”海升道:“我给你两队人!够不够?”海齐嫣欢喜:“谢谢海升哥哥!我还要副将!”海升顿时盯着海齐嫣:“要他干什么?”海齐嫣不假思索:“副将懂得多啊!他往那一站,说不定就知道血参在什么地方!自古野外凡稀罕物它也是有根据的。”海升道:“他又不是神!”海齐嫣道:“可他最有经验!他出身丰富!”海齐嫣说的不可否认!老实说!“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在跟我玩什么鬼主意?”有时候海齐嫣真的是天真璀璨,“我哪敢啊!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没有真诚!”确实!“这倒也是!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打主意,那今后在这府里,你就孤零零一人了!”“跟我来吧!”海升说着,这是应了。海齐嫣心满意足的跟去,还道:“哦!我找血参给奶奶祝寿!想是一个惊喜!怎么也不能让人说出去。”海升知道:“我让他们不问事听你吩咐就是。”“海升哥哥最好了!”海升笑笑。事过两日,海升在自己房里,养伤!想起这段事来,还真是后悔不迭。怪自己,太轻易相信人了。好你个海齐嫣!枉我与你还有些信任!我当你一口一个哥哥把你看做妹妹,你倒好!这回害我以身正法,还罚了俸禄。海升趴在床上这么想,却听房门让人轻轻打开,有人进来。海升看见了海齐嫣还有身后的顾儿。海齐嫣笑嘻嘻看望海升,也拿了些吃的过来。海升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海齐嫣道:“海升哥哥,你也不能怪我啊!我还被爹罚跪小祠堂呢!”“你是活该!”海升不客气,动了身子,一阵痛,还道:“哎哟!谁让你不听话!”海齐嫣道:“海升哥哥!你别这么大火气!挨了打又被罚了俸禄!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香牛肉。顾儿。”“是,郡主。”顾儿上前。海齐嫣又道:“你慢慢吃吧!我们走!”海齐嫣顾儿出去掩了门。这出来便是往老酒楼去,却是让顾儿在家里,带了金椒过去。
老酒楼,三楼的望凉小坐特别的静。肖雪缘一人坐在这里,过了一会,也有人来,缓缓坐下。“雪缘,这几天你都兴致不高?”是梨花木,让肖雪缘照了一面惊为天人的梨花木,肖雪缘道:“梨花啊!”梨花木抱怨:“不是跟你说了,你不叫我梨花木就叫我梨木!我喜欢听!”肖雪缘认真道:“梨花很好听,又好看,跟你一样!不是有句话梨花带泪,这是说女孩子哭起来很美的。”梨花木好笑道:“你不盼我好盼我哭啊!”肖雪缘道:“没有。我是说你很美!就是不太爱说话,大家都很少看到你。”“给。你不是最喜欢吃吗?”说话,梨花木把藏身后的一盘点心拿了出来,肖雪缘一见,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也学天晢,偷百合的点心了?”梨花木道:“这是我花银子买的!”和肖雪缘一起吃起点心,梨花木问道:“怎么了?从海府回来,就见你这两日都没什么兴致!”肖雪缘吃着点心,皓腕如雪,细细嚼了一口,沉吟着,方道:“梨花,你知道心痛吗?”梨花木关问:“心痛?你生病了?”肖雪缘摇头,“没有,没什么。”看这样子,梨花木道:“有什么还不能跟我说?”肖雪缘道,忽而笑:“梨花,就是我喜欢你!可你是女的,我又不能跟你在一起。嗯?”这轻浮表情是怎么回事?天晢附身吗?梨花木险些往后仰倒,肖雪缘,你也上来的太近!太快了吧!然后,肖雪缘起身,“谢谢你的点心。”轻笑的走了。从上回见梨花木,肖雪缘便喜欢上了梨花木的美,那以后肖雪缘常常找梨花木说话,不知不觉,梨花木的沉静,也就对肖雪缘破格了。
在这三楼,李阳想着,中秋之前,李阳在君渝那里喝茶,说起关乎两人的终身大事。君渝不曾想,海家和李家原来有些交情,君渝正是犯愁:“我们婚约你打算怎么办?”李阳放下杯子:“当初是你胸有成竹拍着胸脯说,早晚解除婚约的!现在问我?”君渝大方着:“考虑不周!考虑不周!我当时真是率性而为的!哪想到今天这个局面,你要知道,这马上就是中秋了!我敢说,老夫人一定是希望撮合我们的!”李阳无所谓:“自古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渝破口大骂:“哇!你什么意思?这都怪你!要不是你!你我两家渊源这么深,老夫人觉得亏欠你姨娘,也不会这么看好你我!想在我们身上弥补!”李阳道:“讲点良心!怕是你要谢我吧?要不是我一早瞒着我姨娘没让他知道我们的事,让他中秋被老夫人问个措手不及,咱们也好混过去!”李阳还深有意味的道:“我姨娘这个人他不知道的事他不会做的。中秋之后,瞒不住了!”君渝是吃惊的,却不知李阳是如何瞒了风秋眉?风秋眉来临都城也有些日子?当真还不知吗?李阳如此说了,君渝也只得这一个法子,先过了中秋是!到底,君渝是不能和家里说出心思来的,想当初,以天音香君渝姑娘的身份,玩了一出,却是没想,闹了今天这么一个,巧不巧,竟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了。君渝道:“你就不能跟他说,你并不是很喜欢我,给他透一点想悔婚的意思?”李阳说道:“照你的意思,我姨娘好说话!老夫人呢?”君渝方还想着,老夫人对风秋眉的态度,这深吸一口气,“看来我要放大招了!”李阳有些诧异,君渝又道:“你刚才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现在你心里有一个你喜欢的人,让你去娶另一个人,你还会娶吗?”这没来由的话?君渝又道:“我想过了,不能只有我心里有人,你也得心里有人,这样我们才能同仇敌忾,悔婚到底!你也不会出卖我了!”李阳半晌方明白道:“弄了半天,你以为我会占你便宜。”君渝诚恳的说道:“形势不同,有长辈在旁起哄,你很危险!谁让你还是雏呢!现在不是你我一纸退婚书就能退得了的!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是很无奈!希望你能多理解,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跟我说,我保证,整个临都城,任你挑!”虽说情窦未开,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李阳总觉得有种挫败。李阳慎重的再一次放下杯子,竟不知再有些什么好。好一会,才起身道:“我先走了!”只能是!说起来,李阳此时对感情的事情还是茫然,从生而起,男子身上就多了一种使命,可以求功名!可以求利禄!至于成家,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昔日,李予明为他定下这一桩婚事,长兄如父,他虽有不满,却并没有认真的反驳。古人云,娶妻在贤,无需外貌。贤妻内助,和家兴业。情?君渝口口声声的情?不是说,李阳没有喜欢的女子,李阳见过的女子不少,每一个都很美丽,都有自己的娇柔!李阳也很喜欢看那些女子,也会去和那些女子说话,可李阳并没有觉得那些女子除了长相性格,还有什么其他的不同。也许,是有的!眼前这个自称君渝的妹妹!这位民间传闻的郡主!正在这里,目视李阳。一副娇人百媚,灿笑嫣然!
海齐嫣正在这里,望了一圈,毫无将李阳是这屋子的主人放在心上,也不见这是个男儿的卧房。只灿灿笑:“这地方,还真不错?倒和天音香是有些相似?只不过,那儿没你这里大!”这位郡主今日来,是所为何事?李阳问道:“郡主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海齐嫣仍是,笑的更灿:“叫我郡主多见外!好歹你也是我以后的姐夫啊!”听着姐夫,李阳总觉得有些古怪!这位勇河郡主的性子,李阳是知道一些的。无论是和君渝的还是民间传说!“你说?是吗?”海齐嫣烂漫真挚的样子,此时问着李阳,倒叫李阳一时不知作答。“或许,”或许?海齐嫣方才说道吗?李阳才听海齐嫣道:“你对不起他?他不要你了!或者他对不起你了?不要你了!”海齐嫣此番无心倒叫李阳听着,很无男儿气概!不禁叨道:“为什么不要的是我啊?”海齐嫣道:“因为你我心知肚明,海君渝心里是有人的,而那个人不是你!那他怎么可能会跟你成亲?所以,你们俩一开始就没结果吗!所以,你倒未必是我以后的姐夫喔!”海齐嫣笑着,得意的笑着。这个女孩,李阳觉得有点晕头!李阳道:“郡主多想了!郡主今天来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这样就走!可不是海齐嫣啊!海齐嫣仍道:“我是多想呢!还是不是呢!你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的呢?除了我爹我娘!就是你姨娘!还有老夫人!哦!还有给你定下这门亲的亲大哥!啊?这么多人不知道?不晓得他们知道的时候会怎么样哦?”“骂你们胡闹是便宜的!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人的清白就没了,在临都城得看多大的笑话啊?”这确实是荒唐,从一开始,李阳就想过……婚姻自古无儿戏!李阳道:“郡主如此操心,不妨帮我们把话都说出来,也省得我们费些口舌。”一听此话,海齐嫣心里一凛!“你当本郡主不敢吗?”海齐嫣倒是想说,只苦在君渝李阳一线上,无论海齐嫣说什么,只要这二人摇头否认,再做一场戏,海齐嫣只怕又要跪小祠堂了。良久,海齐嫣又道:“本郡主只是不稀罕踩这潭浑水!”李阳可都知道。
米百合回家两日,今夜里潜回了老酒楼,肖雪缘银宝天晢一块出去玩。屋子里,只有肖雪姻米百合两人。米百合很高兴的为肖雪姻打开一件包袱,包袱放在床上,米百合一边说道:“这次我回来,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看!”是个喜红霞披,绣了美满吉祥。看起来,甚是好看。可……肖雪姻道:“百合,这就是你说带给我的?”“对啊!好看吗?”米百合问着,肖雪姻道:“好看,百合,这个……”米百合道:“这是娘亲手做的,你一件我一件,这还有我十五岁时娘做的两套衣服,你一套我一套,娘说,不知道你的身高尺寸,所以就照着我的来做,只是娘给你选了白色给我选了米色。从小到大,娘每次给我做什么,就会给你做一份,吃的也是,穿的也是,娘说好像这样你一直在他身边。娘最希望看着我们出嫁,所以娘给我们一人做了一件霞披,都是一样的,娘说希望我们美满。”米百合静静的说着,眼里已经湿红。肖雪姻心潮伏涌,好久不能平息,却是哑口无言。“你恨娘吗?”米百合问道,并不希望肖雪姻回答,还道:“我想你不要去恨,娘知道对不起,这么多年,娘很惦记你。”“他还好吗?”肖雪姻并不知道,米百合看着肖雪姻,湿润道:“他走了!你见过他的!”见过?什么时候?肖雪姻没问,米百合已在说,“去年江宁城闹时疫,好多人都被送青山寺隔离,娘当时就在青山寺,娘每年都会在那个时候在青山寺佛前祷告,当时,时疫传开,爹本来想把娘接回来,可是娘不肯回来,后来,那里戒严,娘就永远回不来了。”米百合说着,轻轻啜泣。肖雪姻猛然想到,第一次和米多为正面相见时,米多为就说过:“你就是肖雪姻?就是那个几乎救了全城的人,却连自己的娘都没救。”肖雪姻想自己知道了,肖雪姻记着是有一个妇人在青山寺,时疫传染的时候是这个妇人陪着肖雪姻肖雪缘,日夜不停的照料病人,这妇人本来有个丫头放走了,最终妇人也染上了时疫,却瞒着肖雪姻,直到肖雪姻知道,已经晚了。难怪?那妇人看自己的眼神会那般的温柔,那般的慈爱,仿佛与肖雪姻认识了很久!可不是,是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母子依偎。大慨在肖雪姻说自己是肖雪姻的时候,妇人和百合第一次见自己一样,知道自己是谁了?才有妇人愿意用命来陪肖雪姻,只为了在一起的才几日啊!妇人说的话,肖雪姻还记得一些,妇人说过:“要是做长一些就好了!”当时,肖雪姻以为妇人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如今想想,怕是那个时候,妇人在看自己的身高感慨起为自己做的衣裳。肖雪姻比米百合要高挑些。
李予明在小竹房里,风秋眉住在这里。在这小竹房,李予明陪着风秋眉说话。风秋眉开口:“自打来了临都城,我也不得空,也没能好好和你说说话。海老夫人寿宴一过,我也在临都城待了这么多日子,该去的亲友也都去看了,如今最让我不放心的,便是你的事了!眼下中秋一过,大考之期也将近了?你这每日,书读的可还好?”风秋眉关切问道,李予明仔细听了。回道:“姨娘放心,好极了!连姨娘担忧,是我的不是了。”风秋眉一惯知道,李予明最是懂礼的,这也轻轻笑着:“那便好!你!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有一件事!肖姑娘在临都城来了这么久?却不知他有何打算?”风秋眉缓缓说道。李予明心下暗息,也道:“倒没问过!”风秋眉还道:“听伙计们说,肖姑娘总是喊你李大哥,这谦呼不是不好!只毕竟男女有别,又非亲友,这般亲切,似乎不通。”李予明说道:“姨娘不知,当年肖前辈与信于我!他说,肖姑娘始终是江宁城人,自己百年之后也是愿意回到江宁城的。故而,在信中曾有托于我,肖姑娘毕竟是在山上长大,若是回到江宁城,能认得一两个人,如邻里乡亲一样帮衬一些,如此却能宽了肖前辈的心愿!故而,他叫雪姻尊我为兄,也好照应。”风秋眉听罢:“一个已故之人,你也上心?”风秋眉冷然:“你那话,是肖前辈临终托孤,倒像是把肖姑娘给了你!”李予明沉着道:“死者为大!姨娘,却不是如此说。”风秋眉道:“是我不周了!”还道:“你如今只安心读书,旁事不管,拿回功名才是正经!李家光耀门楣才是大事!”“是,予明明白!”
“你要的东西!”礼衍丢了一个香囊给越九英,越九英接下,打开看了,“这么小!”礼衍说道:“价值连城!七百两!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听值七百两,米多为感慨:“就这么个小珠子?”米多为和这两人又在一起,米字酒家整个的清静,这屋里布置本就是雅静,此番小天地,成了三人常常会首的地方。礼衍说道:“别看不起眼!这可是珠城的稀罕宝贝!天下没有几颗,皇宫里就有三颗,比这大一些!要不是小爷我有手段,七百两还拿不下来呢!”听礼衍这么说,米多为仔细看了看,见这珠子虽小,却颇有光泽。不,这光似非泽!这是!夜明珠?看米多为瞪大了眼睛,越九英也就知道米多为看出来了。收了珠子,越九英道:“不许声张!替我保密!”礼衍坐在那里,说道:“你跟你舅舅还真是一对甥舅,他一千两买了一把琴,你七百两一个拇指大的珠子。”越九英好像第一回听说:“他一千两买了一把琴?他疯了吧?”礼衍笑道:“你都说他疯了!那就是疯了!你家的事!你还不知道?”越九英道:“知道是知道!我舅舅喜欢琴,他买琴也不稀奇,我没想到那是花了一千两。他用钱,哪有我问的道理!”越九英也就随口一说,过来喝茶,礼衍却是一愣。米多为想着:“不是舅爷拿一千两买了紫凰琴,李予阳哪有七百两买下老酒楼!”说话看去越九英看这反应,米多为还道:“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越九英说道,米多为又道:“这就怪了,难道舅爷不想告诉你?”是啊!这件事沸沸扬扬,在整个临都城,越九英怎么也算身在其中,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礼衍起来道:“不会的!他自己粗心大意,管别人的事比管自己的事还多!不知道也不稀奇!倒是!九英啊!你刚刚说,舅爷用钱,你不问!那你用钱,舅爷会问吧?”越九英道:“七百两我一个子不少你!你放心!”“那就好!”礼衍才坐下来,米多为还站那里,问道:“你买这珠子是送给舅爷吗?”总不能自己拿来玩吧!礼衍慢条斯理的喝茶,听了道:“多为啊!你还是年轻!他是有了意中人了!”“噗……”越九英刚入口的茶全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呢?”礼衍喝了一口美茶,仍道:“没事的,不丢人!”这什么神情?越九英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自己阅女无数吗?”礼衍道:“比你们俩都多!至少,这辈子你们是赶不上我了!”礼衍你是在骄傲吗?越九英可笑道:“这也就是你唯一的骄傲!”米多为在一旁半天道:“天呐!礼衍你说的是真的!”这话不能好好聊了!“哈哈哈……”礼衍大笑:“多为!你说的正好!”越九英啊越九英!你有今天!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拿着笑过?
金椒找肖雪缘,说是有人找,让快去。肖雪缘听到就跟金椒来了一户小宅,“金椒?到底是谁找我?”“还有啊?你从老酒楼出去以后,是去了长公主府?那天在中秋看到你,你过的怎么样?”“你问的真奇怪,我在老酒楼可没做好人。”金椒说道,“其实,你跟泥羊……”肖雪缘刚要说,金椒打断,“你不想睡觉吗?”金椒说什么?“啊?”肖雪缘没听明白,人便昏了过去,屋子里,进来另一个人,身材很小。金椒丢了银子过去,“怎么样?”那人笑开了花:“漂亮。”“那是你的了。”金椒出去,那人颇有怜惜,看着肖雪缘。那屋子里,满是迷香,金椒进去之前,已经吃了药。没想到,海齐嫣和顾儿正在外面。“郡主?”“你跟踪我?”海齐嫣道:“我没跟踪你,我恰好路过。”金椒道:“我是觉得,肖雪缘对郡主不敬。所以,想惩罚他。”“那你觉得,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怎么样?”金椒跪下,“郡主,我是一心向你,如果你不信,可以等肖雪缘醒了,你问他,他说你的那些不敬话。”“我会的,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郡主,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海齐嫣没空回顾儿,踢开了门,里面的人显然一惊,又见到了两个小姑娘,同时也见到这事被人发现了,赶忙拿了衣裳跳了窗,这人胆子不是很大,也是个怂货,亏得如此。海齐嫣进来,顾儿在外站了一会,才敢往里面来。看到肖雪缘的衣裳还好,海齐嫣松了口气。顾儿嘴快:“这可真不是当年的四姐,怎么这么傻?这么轻易就被人给骗过来了。”“哎?郡主?你干什?”海齐嫣解开了肖雪缘的里衣,“吓吓他!”顾儿道:“郡主,这样会不会着凉?”海齐嫣道:“觉得凉好,醒的更快。”顾儿觉得浑身发凉,哆嗦着,“对!让他赶紧醒过来,谢谢郡主,幸亏今天碰到了我们,不,是郡主你英明神武救了他。”海齐嫣和顾儿今天出门,碰到了金椒和肖雪缘,一路跟了过来。其实事情是,海齐嫣再次来找李阳,看见了金椒,觉得可疑。现在想想,海齐嫣觉得,“金椒很可能会武功。”“郡主从何得知?”顾儿不明白。海齐嫣道:“还记不记得?当初不为人知的事?”顾儿记得。当时,顾儿与海齐嫣男装,也混了进去。花了很大一番周折,用了不少钱。为这事,海齐嫣没少受长公主训。后来,海升带县衙的人闯进来,海齐嫣不跟海升撞见就和顾儿悄悄的先走了。之后的事,海齐嫣找人问过,“记不记得有个叫一月的丫头,是那个进士叶邵的人?他是叶邵做饵的,身上带着信号,可是他的信号丢了。”“知道,但是那晚不为人知还是有信号响了。”顾儿想起来。“没错。”“可是郡主,那晚还有很多高手被放倒了呢!”顾儿不相信:“就金椒这丫头,你都能看穿他,他还能多大能耐。”海齐嫣打定:“总之,金椒一定有问题。”“你刚才说话是什么意思?”海齐嫣才回味过来顾儿方才的话。顾儿摆手:“我没有啊!”“哎?醒了?醒了?他醒了!”顾儿余光瞥到肖雪缘,见到肖雪缘醒了,连忙喊起来。肖雪缘醒来,“我怎么了?”看着自己的衣裳,肖雪缘穿好,海齐嫣一旁道:“哟,你醒了?我以为你不想醒了?”肖雪缘问道:“怎么回事?金椒呢?你们怎么在这儿?”肖雪缘没见到金椒,海齐嫣道:“金椒没告诉你,他把你卖了吗?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走出去……而且……这个男的还光着……”“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肖雪缘在听,只不过刚才海齐嫣在说,肖雪缘听了一半后来想到,就自己也说了起来,“金椒说有人找我?是你们找我?这里什么地方?你们找我干什么?”肖雪缘愣了下,想海齐嫣刚才的话,然后笑道:“没事的,你在这里,你会保护我的。”海齐嫣怕是不信,“我会保护你?我有那么好心。”肖雪缘不思索,“对啊,我心里,你人很好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找我干什么?”顾儿看着海齐嫣:“郡主,你没事吧?”海齐嫣问:“你听到了?”肖雪缘又看着这两人:“你们怎么了?”海齐嫣忽然道:“我倒觉得,他不是以前的四姐,挺傻得可爱。”顾儿愣了,“郡主?”几个意思?肖雪缘眼下最真诚的样子,是海齐嫣从没想过的。连顾儿都认为,海齐嫣和肖雪缘是水火不容的,海齐嫣自己都信。也许只有肖雪缘才会说出这样话来,这两人打心里,是很相信对方。
金椒在路上,碰了越九英。越九英看出金椒有些难过,就问起:“你怎么了?”金椒说道:“都是我不好,中秋上坏了郡主的事,让郡主被老爷罚了。”越九英想道:“你是说你带我去找我舅舅?”越九英气愤:“这怎么能怪你?本来就是他们不对!”金椒眼一红,又直摇头,越九英一见,“那你怎么办?”“我不想回去了。”金椒可怜兮兮。越九英道:“那你跟我回去吧?正好,这段日子,金伯也在。”金椒眉开眼笑,“谢谢。”“不用谢,你是金桥的妹妹,我应该照顾的。”越九英说着,金椒和越九英一起回去了。
越九英带金椒回来,见过舅爷,“舅舅,我带了一个人回来,我想让他在我房里,做丫头。”阿飞听道:“你有牙子还不够,还要什么丫头?”牙子是这里家从的头,有了牙子就有了所有的家从。越九英知道:“我这么大人,要个丫头照顾生活起居,怎么了?那要不行,我给舅舅,让他在舅舅屋里伺候,这总行吧?反正,舅舅身边天天都是你们这些爷们,屋子里,也该有点香气。舅舅,你说呢?”“哎?”阿飞一听,这是说什么呢?舅爷已道:“照你的意思,你带回来的,你留下。”“谢谢舅舅,那我出去了。”越九英刚出去,阿飞才想过来,阿立道:“你们没觉得,他刚才的话,是说咱们几个臭老爷们吗?”阿飞道:“臭我认老我不认。”阿立看着阿飞,阿飞说的很认真。
金椒初来乍到,人生不熟,来了两日,一个人在越宅里四处乱逛,误进了舅爷的房,舅爷出去了。金椒进来,先见一扇落地屏风,屏风后,屋里漆暗,金椒探头,正想往里去,身后“咣当”只听一声,门让人敞开。金椒看见一个女子进来,女子的穿扮不像是丫头,但也没听说越宅的姑娘?金椒看着,觉得这女子大概是丫头之上,身份不及姑娘。正琢磨是谁?看见女子胸前挂了一支短笛,并听女子吹了起来。一声短哨过后,另一个人,牙子,慌慌跑了来。金椒看着这女子的目光,忽然发现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牙子赶来,看到女子:“好姑娘,怎么了?”好姑娘是个标志的女子,长相脱俗,难得是贤惠,知人善解,女工厨艺一样不落。只有一样,好姑娘不能说话。不然,这丫头和往日伺候的主子一样,又一个当世奇有的才情女子之一。牙子看到金椒,“金椒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舅爷的房,舅爷不在,不许人进。”金椒柔弱道:“我是不小心进来的。”牙子听道:“好姑娘,他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宅里的事,还不快出去。”“哦,”金椒看着好女,怯怯的出去了。
西巷酒馆,还是以往的样,形形色色的人坐在这里,没了吴三这块蛇头,这里的人聚的不齐,三三两两坐了小桌。熟识一块喝酒,不计酒钱。这里的酒比天音香虽比不得,但也是老酒,在这街头上的小人物来说,够地道。霍老点了小菜,就在这里吃酒。不多时,对面就来了一人,光鲜打扮。看来,没留在米字酒家,日子过的也还行。来人道:“霍老兄,久违了!”“郭老弟,这段日子你过的还好!”坐下来的正是郭王,郭王道:“好好!托老兄的福!我什么都好!”霍老道:“听说你跟了红霞锦段掌柜跑外边,看样子是真的,段掌柜对你不薄!”“那是,我有能力办事!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能给他办到!帮他跑外边,可为他揽了不少生意。”郭王得意说着。霍老瞧道:“你还在为当日的事气羞?你也不怪我们家小爷,他和米爷一样,对什么都能容忍,唯独自己的亲人不能受半点委屈,你那日冒犯了大小姐,真怪不得他绝情。”“呵呵,”郭王笑着,咧了两颗牙,说道:“怎么会呢?那事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我要放心上,我现在就不打算问你,里边生意怎么样?”霍老叹道:“唉!一言难尽!”郭王道:“我这两天去过老酒楼,那里边可是红红火火。”霍老感慨:“是啊!我们是清水豆腐。淡呐!”郭王颇为担忧:“老兄不赶紧想个主意?”知道郭王一向主意多,霍老直接问了:“郭老弟,有什么良方?不妨直说,我定相谢!”郭王道:“良方不敢!我是看老兄和我相熟,我才这里言上一二。要我说,酒家只要菜好酒好就没有不来客的道理。要说酒,您那里和老酒楼不都是天音香的吗?酒一样!那咱得把菜做好了,菜其实就一个味道,可它却能多滋味!这就得是料的功夫,味料!”霍老没能听明白还道:“老弟的意思?”郭王道:“您知道大理国吗?”霍老听过:“是外邦人!”郭王道:“不管他是外邦还是咱们!他们那里,饮食就有一样味料,在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用他们的味料做出来的菜听说是好吃了不得了!够新鲜吧!”霍老闻所未闻,大为震惊:“有这样的事!”郭王道:“我正好有一些,你让厨子做做看,这要是生意好了,回头老兄说要给到了钱我就为老兄去跑一趟多拿些回来是。”说着,郭王便把一袋东西从身上取下,给了霍老。
霍老当然拿着东西去找米多为,在米字酒家的厨房,大师傅用心做了一道菜。霍老和大师傅各先尝了尝,米多为来时,直问:“怎么样?”霍老道:“喔,小二爷,我觉着,味上佳好!大师傅觉得?”大师傅也有四十多岁,炒了一辈子的菜,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味道,说道:“真是神了,没想到异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我从来没吃过,好是好!小二爷,不若你也尝尝?”米多为吃了一口道:“确实清新。”大师傅还道:“我之见这东西把它炒出来制成调料,用起来会更好!”米多为道:“大师傅照你说的。”霍老跟道:“那这样!咱们就做个推广!”“好。”米多为同意。霍老道:“现下东西不多,但是郭王说了,若是我们要他肯为我们跑一趟路再带一些回来。”“郭王?”米多为对这个人印象还是有的,“郭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霍老道:“他这个人有些贪财好色,办事起来也是很牢靠的!上一次不小心得罪,但这次他就是为了点钱,”米多为想道:“先看看再说!这真要是合了众人的口味,别说是一点钱,就是买座宅子的钱我也给他。”霍老应下。
米字酒家做了一个菜样的推广,两日来生意很好,米百合知道心里高兴,也多得了个清闲!这日,听李阳李予明说起,“穆争还没消息回来?”“没有。”“他从来不会这样。”是啊,穆争出门在外总是有书信的,这次竟半封也没有。穆争回去乡考,也该回来了,又从不似这样!还真让人有些在意。“应无什么事的!”米百合也这样想着!那里,只见天晢和柯巧一块洗碗,这两人一起有半个时辰了,碗不见洗了多少?倒听他二人言语,声声不断。米百合原想过去,却只在这时,见着天晢给了柯巧一个亲昵。瞬间惊大了眼,偏偏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嘿,看什么呢?”“天晢,你真的是海大人的姨侄吗?”柯巧问着,好像还不能相信。“怎么了?有什么好问的!”天晢说道。柯巧还疑惑:“可是我听说你是坑蒙吃喝没钱留在的这里的,官家人的孩子怎么样也是个风度人物怎么你像了地痞流氓?”“这都是谁说的?瞎说!”天晢否认:“你看我像个地痞流氓么?上回郑通的姨侄假扮李晓那回,你看他是个风度人物吗?”柯巧想道:“啊?那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会在家里混的没钱吃饭?天音香的老板不是你姐姐吗?你被扫地出门贫困潦倒怎么没去求救啊!你还是海大人的姨侄,郑通的姨侄胡作非为都还是吃香喝辣!也没你这样在这里做店小二!多凄惨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这些,天晢直被追问的狐疑起来:“柯巧,你真的没读过书吗?”柯巧说道:“没啊!我常听书!”爱好听书?柯巧一脸沉醉。天晢看到:真是个傻姑娘!天晢道:“没那回事!我不找君渝姐是因为君渝姐那时候不在,天音香的人我不熟,除了君渝姐我不好意思去麻烦。我也不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只不过是任性的自己出走。自己出走的后果总得自己担吧!好歹我也是个公子爷!怎么说?架势在那里!”天晢说着,有些认真。那时,如果不是一个叫肖雪缘的姑娘长得和阿铛一模一样出现在这里,天晢又怎么会乖乖的在这老酒楼呢?柯巧一脸不可信:“你能说这番话!真不像是你啊!”天晢又道:“你啊!以后少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省得胡思乱想!”“乱七八糟?”柯巧不明白:“可听起来很好的。”天晢又道:“能让你说好的!无非是千金喜欢上书生,书生爱慕千金!两个人经历多少磨难,终于在一起了!是不是?哎呀!傻柯巧!好是好!却不是你的柴米油盐啊!”一边说着,天晢玩笑的为柯巧拂去溅上脸的水。还道:“你这么聪慧,不用我说,知道什么意思了!”两人看似的亲昵让米百合看见,张大了嘴!哇!正惊艳时,“嘿!干什么呢?”就此让人打断,米百合不快的回头,一见来人,惊呼道:“穆争你回来了?”“是啊!”是穆争,穆争应道。天晢柯巧也看了过来,天晢还来道:“走了这么久?怎么样?顺不顺利?”穆争道:“顺利!都很顺利!我兄长呢?”天晢漫不经心:“你考完了!快到他了!在房里温习!现在呢!他是我们馆里最不能打扰的人。风姨娘说了,稍有差池,那是状元和进士天差,担当不起的!”“我先去见他。”穆争说着,天晢看着,穆争的心情怎么这么高兴啊!“果然是好久不见感情深?”
李予明见到穆争,就问:“子争,你回来了?”这才放下笔。穆争进来,顺手带了门,李予明起身:“怎么样?乡考顺利?”穆争见道:“顺利。”又去关了窗,也才过来叫道:“兄长,”四下看过,确信屋里都掩了风口,这宽衣解带,脱了外衣……“子争?你,”不知穆争怎么?神色紧张!又脱下里衣只见撕了!竟有一道口拿出一个血字的书来。“兄长,你看。”李予明拿过那血书,穆争又道:“我回去,代柱子搬家到临都城,收拾家里物件,从他娘的嫁妆里找到了这个。”“这个是?”李予明看着。穆争道:“代大娘眼睛不好,不认得这个!代柱子觉得事非小可,就把我找去,我看了上面的血泪,也才知道。就带了回来……”米字酒家,米泰来找米多为,“米泰,你来的正好,你刚从江宁城回来,那边怎么样?”米松虽是搬来临都城,但江宁城的铺子还在。米泰道:“没什么变化!”还道:“哦!不过有件事有个叫褚公的意外死了,让人发现他原来家里有一大笔钱财,真叫人不敢相信。”褚公?米多为想着,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要说有也确实有那么一点联系。四年前,一个叫褚公的人夜半来找米松,当时米松正和米多为对坐闲谈,让褚公的到来打断了,米多为还颇有不快。之后,第二天就听到任江宁城知县的李仁善罢官流放。米松什么也没告诉米多为,米多为一概不知。只陆陆续续的听到了一些传言,比如,十几年前肖家的案子,比如,米松和蔡田背地里来往甚密。如今,褚公死了,而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从来没听说这个人会有钱!却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大笔的金银,不单如此,米泰还道:“听说四年前这个褚公娶了妻子,他妻子发了丧后,人都不见了,据说他妻子是个荡妇,被褚公日日锁在家里,这都是领居知道的。”“他妻子不见了吗?”米多为问着:“城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事?”米泰想了想:“哦!李家真是有阴德!就李晓身边那个小书童这次回去乡考,居然也入了前三,真不愧李大才子的身边人。”“你是说李予明的书童回去了?”米多为问着,想道:“米泰,这事爹知不知道?”米泰道:“爷应该不用知道!”这里,米泰已先后倒了三四杯水喝,“那好,你帮我一件事!”米泰又再倒一杯,忽听这么说,便起来道:“什么事啊!”米多为同米泰细细说了一番,米泰不解,米多为并不解释。米泰知道:“好吧!是你说的,我就去做,谁叫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呢!”“哦!还有一件事!”老酒楼,李予明房里,“褚公死了?”李予明刚被穆争告知,穆争点头,“醉酒失足掉了河里。”“真没想到!”李予明说着,穆争又道,犹有不决,“兄长?兄长知道?四年前,褚公娶过一个妻子?”李予明知道。穆争道:“我跟代柱子一起回来,也把他带来了!”李予明想到了,等穆争说下去。穆争道:“他说,他想见雪姻姑娘,只见雪姻姑娘。而且,就在明天,城外。”李予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来了。“我知道了!”还望着手中的血书,“此事你我知道,再不可传说!”“兄长放心!”穆争又想道:“代柱子也不会!”两人将血书收了起来。
虽说只见肖雪姻,可李予明还是一起来了也让肖雪缘一起过来。为了不让姨娘问起,穆争留在了老酒楼,是代柱子在城门口接应带着去城外。今日有点阴风,云层忽高忽低。城外空阔之地,视野极好,可远观群山围绕。见到人时,只见得一双含媚眼,情深意切,体态盈满,勾魂醉消,痴人百回。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只是这美更多的是招扬和不安分。“雪姻?”“我是!”开口即是风情万种。还道:“别人算了!少郎可是姓李?你可留下!”别人说的当然是肖雪缘,女人盯着李予明看道。肖雪缘道:“姐姐,我跟代柱子去那边。”
“你是?”肖雪姻问了。女人道:“我是你娘的闺蜜,你应该知道你娘叫桂芳。我出生在小满,我叫小满。”肖雪姻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小满说道:“米松那个老王八,老娘我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外子,到头来!他说把我给人就给人,真是绝情。虽说我这十几年也有不少男人,可没有老娘!他今天怎么能有一个女儿?既然他不念旧情,那就不怪老娘出卖了他。”李予明道:“你是说你知道十几年前,肖家米松和桂芳之间的事?”小满道:“少郎在想什么?我要知道的话,米松会让我好活到现在?还放心把我给了褚公?亏你还是名声在望的李大才子,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肖雪姻道:“那你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小满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仍继续:“我不过当年是把桂芳骗出去,让他和米松旧情复燃,然后他们就有了现在的女儿。”肖雪姻听的震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肖雪姻问:“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的闺蜜,为什么要害他?”小满道:“害?呵呵。小丫头,你不太了解女人啊。你娘要是不是自己喜欢,我把他骗出去,他又怎么能三言两语跟他的老相好好上?”肖雪姻听道:“你是说,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他害了我爹,他跟米松是串好的?”“也不是!”小满道:“桂芳从来没想害人!小丫头你不了解女人也不太了解男人啊!哪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你娘和米松旧情复燃后仍是拒绝了他,我想,米松是很不高兴还很愤怒。米松这个人,只要他看上的,他就特别自私。”肖雪姻不再说话,李予明道:“你也是他的外子?”小满道:“我不一样,我图的是他的钱,他也只是因为我跟桂芳是相识。”李予明又问:“为什么要把你嫁给褚公?”小满道:“我跟褚公好过,他想得到我!所以,当他知道你爹要查当年的案子,他就去通风报信,然后就这样了!”李予明还道:“这么说,当年的事,褚公是知情的?”小满道:“不知道!其实知不知情都无所谓,当年的知县和米松称兄道弟,知道的人,也不敢说话。再说,过去那么多年,都改朝换代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能再有,只是想不到会有人出来查,可要真查出点什么来,就叫人不得不防。所以我就跟了褚公,而你爹也被罢官流放。”真是因为褚公,爹才会遭到郑通的巡查。李予明道:“当年的知县是不是叫蔡田?”“他跟郑通是什么关系?”李予明接连问道,还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俩是姨亲。”小满道:“那你应该也知道,蔡田已经告老还乡了,你想从他身上下手,似乎不太行啊!”“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肖雪姻冷冷的开口。小满道:“我跟你一样!也恨那个老王八,既然当年的事查不出,却可以查另一件事,一样可以让老王八身败名裂。”小满还道:“桂芳刚嫁给老王八,我也在他家里住过一段日子,曾听到老王八和越瑶说话,越瑶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已答应你娶他进门,现在是不是你也该给我一个孩子。”肖雪姻和李予明都没有说话,小满道:“我想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米多为吧!”“什么意思?”肖雪姻问,小满道:“越瑶说这话很明显,米松在娶他之前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所以他用一个孩子换另一个女人进门。”肖雪姻道:“不对啊!你不知道他还有个大儿子叫米多钱吗?”小满道:“这就是你们要查的人啊!我怀疑米多钱不姓米,这可能是米松现在,唯一的把柄。”小满还道:“今天的话我都已把它绣成了字绣,在我里衣里,少郎想要,可以自己来拿!你知道,我跟老王八十几年,虽然他待我无情,可我却不能让自己在公堂上指证他,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会当堂倒戈相向,可是如果少郎肯顾我后半辈子的话……”小满伸出手去,身软如蜜,欲香诱惑……肖雪姻跑出来,推了小满。“喂!我不许你对我李大哥不尊重!”小满看了肖雪姻一眼,依还笑道:“那没办法了!男女欢爱又怎么是不尊重?”“就是说嘛!不过小娘子,我觉得你跟他不合适,跟我吧!”
老酒楼,天晢正换了衣裳,似要出门,看了这门外云层密动天晢忽然心生不好。转头叫了银宝:“银宝,我忽然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怕雪缘出事,你去找他!”银宝奇怪:“咦?可是你这……”并迟疑着,天晢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城外,一个精莽蛮子跳了出来,小满听到声,回头看去。只见又一个粗糙大汉,跑了前来,似在斥呵这个精小的蛮子。“我说他爷爷的**,看到女人你就眼里放光,不顾着我们大家伙了,后面的人还没发话,你自个儿前来,什么意思啊?”“我这不是先来给你们踩踩雷吗?”**笑道。两只眼睛毒血般的盯着小满,又看了后面的肖雪姻,终落在小满身上不能移开。同是久纵风月,小满怎么可能无所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看了那边道长,想先跑为上。没错,这眼前的人,小满恐惧,如果小满能够看到欢笑之后还有生机,也许就不会想先跑了。但是,李予明却一把拉住,恰到好处的只拉了手,“想没事,别乱跑。”小满还没看到,这些没有形面的汉子竟然还有四五人,个个都恶煞一般,黑毛须乱,毫无样貌可言。臭烘烘,所到之处,竟蝇虫成群。“我是盗无失!此路是我开,此山是我寨,你们在此地,留下买路财。”“没财,人也行!我就是盗无失的祖宗盗座城!”“他奶奶的你说什么呢?”盗无失拍了盗座城的脑袋,很不乐意,盗座城比盗无失矮了个头,仍道:“怎么了?你盗东西跟我比输了还不认账?”“你们被绑票了!我是劫千里!”相继来的三个人,各种尖牙嘴鳃虎视眈眈。身旁两个,只往边上一站,不曾说话。看到李予明一脸正色叫住了小满,肖雪姻也叫道:“雪缘,雪缘,”肖雪缘和代柱子走远了,但听到声音,肖雪缘回头,看到这里,叫了代柱子:“我过去,你去报官。”这么说着,肖雪缘就冲了去。代柱子还没回神儿才慌张还没拔开腿跑,让一早在这里的人下了重手,登时昏了过去。“小丫头跑了,等等我!”那人喊着去追肖雪缘,代柱子如此侥幸逃过一命。
肖雪缘使的轻功,李予明小满肖雪姻已被包围。最前面的**,最忍不住的直扑向小满,李予明将小满肖雪姻都拉到身后,肖雪缘赶来,一记长萧,打了**的邪火,震了一记。“来了个会武功的?我喜欢。”在**身边的恶老鬼说道。上去就接了肖雪缘的一招,肖雪姻喊道:“雪缘,你小心。”“没事。”肖雪缘说着,肖雪姻仍道:“他们有刀。”“我也有。”肖雪缘也道,长萧一舞,一个错手,恶老鬼手里的长刃到了肖雪缘手里,连带一声脆响,看的这一伙人惊了一呆。一个骂道:“他奶奶的恶老鬼你是给小丫头送兵器吗?”忍不住也上来。“五步笑,你别伤了小丫头,我看上的。”喊着来的,是重伤代柱子那厮。五步笑跟肖雪缘过了几招,也道:“蛤蟆!这小丫头浑身刺,恶老鬼都着了道,你还想上来。做你的白日梦!”说话间,肖雪缘已和过半的人交过手,现在盗无失盗座城劫千里和一个迟迟没有说话的人,还不曾动手。肖雪缘道,“这些人武功不怎么样!就是人有点多,我先带你们冲出去。”这话一出,盗无失盗座城劫千里都忍不住了,“嘿!小丫头放屁话!还没跟我打就小瞧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恶老鬼猝不胜防,让肖雪缘得手吃了一亏,有肖雪缘一句大言不惭。这些人武功不怎么样?可是,这丫头的武功虽不是高手中的,到底不是这伙人一起上来,能顿时降服得住的,肖雪缘有长刃在手,接连伤了恶老鬼**,顿时一群人也近不得身。混战中,肖雪缘拉开包围,李予明肖雪姻小满退了出去,肖雪缘守在前面。小满惊魂未定欢喜道:“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李予明还是:“你不能走!”再一次,拉住小满。“李大哥?”肖雪姻疑惑。看着李予明,“为什么?”“救人。”李予明短短的两个字。肖雪姻和小满都不能明白,只听李予明又道:“雪缘,当心身后。”肖雪缘闻声,早已知道。
李阳正在提笔签书,忽想起昨日洛旁说的话,秦狮堂有件买卖,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不过,只车令的一个手下过去,估计这倒霉鬼也是很容易死的。听说,你家的一个小书童回来了!李阳只是生怪!这么小的事,秦狮堂也能知道?洛旁没说,看来,秦狮堂把李家看的很重啊!是受雇的?还是?如果是受雇!那只可能是一个人!米松!想到这,李阳就莫名心头一拧,当即放了笔,人也出去。
“雪缘,当心身后。”肖雪缘是知道的,从和这些人交手来看,肖雪缘是没有手软过的,从这些人一开始轻敌,肖雪缘连伤两人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如今那两人已对肖雪缘构不成威胁,他们虽然也在群围中却已经不得不在意伤势,因为这丫头,在每一个破绽的瞬间,都会不放过。肖雪缘下手狠辣,这些人如果不想自己伤的太重,得到不可知的下场,在他们挂伤之后,他们就知道如果他们冒进,这丫头的脾气会比他们更火爆,他们怒这丫头更怒!怒火使这丫头更没有人性!这丫头是记住了他们受伤的地方,这使他们的挂彩在一个地方不同的加深。到这里,所有人都吃了肖雪缘的刀,他们才不敢轻易笑肆,也个个面面相觑,沉重起来。当然,这不包括那一个始终在场外的人。肖雪缘的所有狠手,都留了一股力,只为了那个人。那个人也明白,如果自己现在下手,肖雪缘一定可以抢过来挡住自己。因为这些废物,竟然一开始只看到了美色和年轻!但是,秦狮堂是不允许拖战的。是该结束了,也该回去交差了!今天,穿的是黑色!
李予明看到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动,一身黑衣。想到了李阳受伤那一回,想到了秦狮堂。和肖雪缘一样,李予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人身上。虽然,如果这个人要来做什么?李予明根本不能阻止。但好歹也是能挡一挡,让肖雪缘能顾得上。就这时,在一旁沉默已久的人,猛然向肖雪姻袭来,李予明拉着肖雪姻避开,后退了一步,却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下,挡在肖雪姻的前面。那人的利刃毫不留情刺了上来,冰冷冷的在小满身上,抱在李予明的怀里,小满还是那个样子。肖雪缘挂了伤,伤在左臂。胸口也受到了五步笑的捶掌。沉默的杀手,再次向肖雪姻袭来……一把银绣剑鞘及时出现,救下了肖雪姻,也趁机伤了杀手,退了十丈以外。银宝又去看肖雪缘,肖雪缘刚才势如猛虎,呵!可到底一人难敌!终究那不要命的打法,自己的创伤也是不小的。但银宝来了!银宝来了!这些人就可以交给银宝了!嗯!“你敢伤我姐姐,我纵深受重伤,也决不放过你!何况,呵呵,”肖雪缘惨笑道,也许是流了些血,脸色有些白了:“我只挂了点彩!”肖雪缘方才一个飞跃,就到了这黑衣人的身边,肖雪缘不是要吓唬这人,而这人也不是轻易被吓到的,而肖雪缘刚才的样子,确实让人有些悚然。黑衣人叫肖雪缘死死盯着,但凡一动肖雪缘必牵发制人。
李予明看着小满,问着肖雪姻:“怎么样?”“我本想他们是冲你来的,可没想他们真正想下手的是雪姻。你不要有事啊!是我害了你!”小满笑道:“你没有害我!我本是将死之人,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恨老王八?不是老王八不顾情义道义把我给了褚公,四年我被禁足受尽了折磨,额?”小满顿了顿,仍说道:“不这样!我还不至于要报复他!不这样!我也不会骗了桂芳,我当年是真的看上过他!桂芳,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你就让我死了以后,在我最后一个看上的少郎的怀里,少郎,抱紧我!我要死了!我想感受一下最后的温暖。”肖雪姻冷冷的开口,几乎是把小满的手丢了出去:“你是要死了!不过不是现在!”又对李予明道:“他身患重病,没有多少日子了!”“刚才的刀伤?”李予明疑惑,这也才发现!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原来是,看似受伤的地方没有流血?李予明才稍微放心下来,肖雪姻摸了摸小满看似受伤的地方,手下一硬,顺手从小满的脖上拉了一个玉牌,那是平安无事牌,肖雪姻看着小满,小满道:“没想到这玉还能保命!都说玉能消灾,它还真给我挡了一遭了。”说着,玉牌就四分五裂开来,在小满的手里,小满没拿住。可惜了!小满已自己坐了,肖雪姻想了想,小满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大概后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才装了起来!肖雪姻方想问道!只听更多的人声,一抬头,和李予明同时看到,石知县侯龙差官和衙役们,还有李阳海升。海升当即就到银宝身边,飞踹几脚,让这一群本身亏了力又带了伤的大汉们纷纷倒地,一时动弹不得。衙役们上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闻到人声赶来,只有秦狮堂那人警觉,不顾眼前的肖雪缘,拼命也要冲过去,离开。出乎意料,肖雪缘没有任何动作,那人溜走,极快!侯龙差官想要追去,海升喊住:“哎!别追了!”“秦狮堂,早晚一天,要你们玩完!”龙气愤道。李阳看过李予明,知道这里没事,便去肖雪缘那里,“你怎么样?”肖雪缘已经完全晕厥,此时更是倒了下来。肖雪姻来到后面,看到这里,更是上来查看。看了几处伤口,心里安心。“还好!不是要害!不过,要先回去!”银宝也看了过来:“我背雪缘姐姐回去。”肖雪姻点头,看了小满,对银宝道:“你先走!我和你一起!”肖雪姻还有话和小满没说完。银宝带肖雪缘回去,李阳李予明在一处,侯龙差官来道:“都问清楚了!”“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你救我的时候,玉牌能不能为你保命!根本就是意外!我知道,你命不久矣!但你不救我,还能过些时候。享受最后的人世繁华,这块玉,你和米松那么多年,你走之前,大量的金银财宝,你不缺钱的。”肖雪姻把话说的很决,他想听小满一句实话,发自内腑的。小满笑了一笑,这笑不同方才,没有淫魅,就是简单的笑。出了一场汗,方才的惊心动魄,小满的妆其实有些落了,肖雪姻是大夫,知道病人病重,脸色都很不好的,这妆容下才是真正的小满。那并不好看!小满说道:“跟褚公的四年,他折磨我!折磨我只有半条命!我是有重病,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也这一生没有亏欠谁?或者说没有谁亏欠能让我良心一直过不去!也许我想着我对不起桂芳!但我想着,桂芳是爱着米松所以我从没对不起他,这也是我年轻时冲动的!但肖大夫的死!桂芳能为他一辈子和米松不原谅!我也为这样一个无辜的人!呵!嘲笑我自己!救你的那一刻,我只想着我这辈子做了一件好事!桂芳,下去以后见到你,希望还能跟你姐妹相称!”“唉?你打算跟我们走!看你这情况,不是很安全!”是海升问了来,小满摇了摇头,“我想去桂芳的坟前守墓,用我的余生,反正我都是要死了,不在乎早晚,我想,他是没有那么绝情的。我对他,还不至于。”这却是肖雪姻不明白,也不苟同的。但,小满说了,小满有自己的意思,肖雪姻最后只喊了一声:“小满姨,”小满有些吃惊,而肖雪姻追肖雪缘去了。
侯龙二人知道这些人底细,正说道:“原来这些都是我们官府在通缉的采花贼盗贼和土匪,这下可是一网打尽了。他们为了金银财宝和女人,无恶不作!到处打劫!却总是神出鬼没!不过很奇怪!他们一向都是独个行动!不曾听说有抱团的呀!”“拿下这群人!咱们又破获了大案!县衙有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