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星梦【终】

火星和地球很不一样，这里只能种马铃薯，到处都是荒土看不见什么明光。

灵能醒来的时候，伦敦梦已经结束了，飞船也已进入了火星轨道，看来现实中的“美洲”到了。

想当初哥伦布发现美洲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发现创造了一个怎样的未来。

灵能也不会知道作为人类第一个登录火星，会创造一个怎样的未来…

“早上好能能”嘉然又开始叠叠词了。

“早上好然然”灵能穿衣刷牙，头顶的灯泡已经停了，外面的火星太阳照进了昏沉的房间，带来了不多的明悟，有时候灵能真心觉得能看见阳光真不错，那感觉就好像是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总有一个老朋友在哪儿不会离开。

与地球不同火星的太阳是红红的，没有边际，因为看不见纯蓝的天空而是白蓝色的，有点像雪山的模样。

灵能望过窗外那素白色的天，有些怅然，他依稀记得地球那面蔚蓝，总有一种安宁，特别是晚夏到来的时候，而现在灵能看不到了，蔚蓝已经冰冻，死亡凝结了一切所存续的生命，每个人都死亡了除了灵能。

灵能开口：“嘉然我想出去一趟。”

嘉然挠挠头：“好吧。”

灵能穿上衣服，随着舱门打开，程曦的艳阳很快透过云层，空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干燥，深呼吸一口灵能迈步出门。

黄色的土，周围大多是红褐色的岩层，踩上去全是脚印，嘉然也作为量子符居住在灵能衣服的数据端口里。

嘉然：“你觉得孤独吗？”

灵能面对前方那座盲无痕涯的沙丘，他默默的爬了上去，视野一片开阔，火星的风吹起来真的很凉快，这里的感觉并不比地球差，只不过这儿不会有人类而已，灵能还是没有觉得哀伤。

自从瓦利死了，灵能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文明并不需要物种作为答案，智慧就是文明阶梯，灵能开始有点厌倦作为人类这种物种了。

总是想着自相残杀，互相折磨，阶级矛盾，种种无聊的对立，为了竞争，为了自己的利益。

灵能笑了，他对嘉然说道：“也许这个宇宙就数人类最可笑了，充斥着各类虚伪，既然都这么痛苦反倒不如毁灭来的好。”

嘉然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同样除了对灵能，她所认为的人类也是如此与其让他们相互残杀至今，不如毁灭。

灵能看着远方，一片的尘沙，淡素的天际线下有一座巨高的山塔耸立。

灵能微笑，脸上是消瘦的光，向着那个大方向走去。

嘉然也发出嘻嘻的笑，两者往哪走去，灵能扶着胸口隐隐作痛，脸上霜冷了，嘉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但似乎是听不见了，脸上发烫，忽寒忽热。

火星刚才还是艳阳下一秒成了漆夜，在这里也能看见月亮，不过已经成了星星，其实月亮本来也是星星，灵能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灵能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嘉然能告诉我，这里真的是火星吗？”

嘉然沉默了。

灵能的身子开始无力，远方的无边无际的山塔也坍塌了，这些蜃楼在夜的笼罩下飘渺的发出寒鸦的声调。

“呷呷！”

灵能终于合上了眼，再没力爬起来。

嘉然这才回答了那个问题：

“权限限制，无法访问”

灵能死了在火星的异土，这不是他第一次死，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死。

远方的沙城化作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