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皮肉奴家操持不来,之前有得罪南木的地方,还望海涵。”那女人回头看看女老大,从怀里取出一块粉色手帕掩口轻笑,南木对她的一颦一笑都反感不起来。
“你为什么杀死她,上她的身?”南木问道。
“南木,你可真是冤枉奴家了,夺了这女人的皮肉是奴家没错,可这人是叶小环杀的呀,莫要忘了那女人拿着匕首砍你的时候,莫不是奴家恐怕南木早已不在此地了。”女子轻摇上身缓缓走向南木,一阵阵幽香从她身上飘过来,这是侍女墓的味道。
南木匆匆向后退去,问道:“那叶小环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杀女老大?还有你们是谁?”
“南木莫急,听奴家一一道来,那叶小环只因打碎了先帝的玉花盘,被先帝责训,被诛九族,她因爱生恨,化作厉鬼,自然不会放过身为后主的你,一次谋害未果,她便上了那女人的身,奴家名叫崔莺莺,本是浣女房的婢女,爱慕先帝,陪葬于此。至于魏哥哥是南墓的守墓人。”崔莺莺竟朝南木跪拜行了大礼,朝上看,那魏书生竟然也低首行礼,这反倒让南木很不好意思,他忙去扶崔莺莺:“你们不用这样,其实我也是被迫来到这里来的,现在我只想先把祖母放出来,我们好回去。”
“镇墓兽一旦完成使命回归本体,是如何也出不去的。”那魏书生讲道。
南木有些无语,感情这么多年守在身边的家人竟然是什么镇墓兽变得,真是荒谬至极。
“先帝享年五十二,临终前将自己的全部宝物放置南殿,占卜师扬言第五十二代后人便是最终继承者,于是镇墓兽化作人形从未间断抚育南陈后人,直至到你。”魏书生继续说着。
南木压根没听进去,他一心想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此刻他开始低头整理思绪,这一男一女两个鬼根本就是侍从墓和侍女墓那两个消失的尸体,还有哪里不对劲,这崔莺莺和自己刚开始进入南墓时梦里的那个莺莺是一个人!而下水后昏迷第二个梦里那个被皇帝被贬去看守皇陵的白面书生想必就是这个魏书生了,看来之前这二人早已出现在自己的潜意识了,都是有仇的主啊。
“若不是崔莺莺三番五次救你,你早已葬身于此了。”魏书生抬脚下着台阶,只见其高耸的白皑皑的颊骨上方是两个极深的黑洞,这莫不是报仇索命来了?南木手脚发软,整个人瘫在地上,不得动弹,好巧不巧,他瞧见崔莺莺粉红长裙末梢变成破碎腐烂的布条,一双形如枯枝的腿被白布缠在一块长方形的木屐上,他不禁回想起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长方形奇怪脚印,莫非崔莺莺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既渗人又让人温暖。
万人唾骂的陈叔宝竟然也会有这样一个疯狂死心塌地的爱慕者。
怎料那崔莺莺竟然察觉到南木在瞧自己的脚,竟骄傲地抬起脚,笑道:“先帝生前最爱奴家的脚,将木头搁在脚下,走路便能听到声响,先帝曾说可爱的女人应是这样的。”
什么玩意儿?死变态,南木在心里暗骂一句。
“不理朝政,耽于美色,复扇淫侈之风,宾礼诸公,唯寄情于文酒,每日一石酒,全无心肝,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轴,耽荒为长夜之饮,壁宠同艳妻之孽,像那张丽华张贵妃,本是侍奉龚贵妃的歌姬,先帝宠爱至极,晋王杨广派高颖先行入城,意在娶张贵妃,然高颖恐张贵妃为国之祸水,将其处死,事后,先帝被俘,花天酒地之余不忘旧爱,听信巫术之语,将张贵妃投入井中,制成禁婆,只为观赏其7尺长发与其肤白凝脂,忘尽国本,听信小人,这种国君千人可骂,万人可唾。”魏书生边讲边骂,手指已然气得来回颤抖,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铜制的长剑,悄然无声地朝南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