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27日上午,我独自驾车飞驰在去秋池镇的路上。
从“新生家长群”里的讨论看,昨天去新校区参观的部分家长属不请自去。即便我不喝升学酒也不能去,因为参观这种事不过是做个样子,若被赵玉兰撞见说不定会造成误会。从群里的参观现场视频看,吵得那真叫“一塌糊涂”,扯不完的蛋。
昨天,小妹没有主动提分班的事,也许她调任外地所托打听此事之人不好使了也未可知,也许根本就没找到能真正说上话的人。
分班这事,老婆好像也不是很坚决要找人,大概是信所谓“特长生一般都会分在重点班”吧。
唉——,真头疼。
可分班,真就任其自然吗?
2018年8月29日晚,打开支付宝看到小妹转来1000元钱,并附言“新起点,正慧加油!”我心里暖暖的,回消息“太客气了!好收下了,谢谢!”
开学在即,分班之事还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所谓的“重点班”是如何分出来的呢?托了关系的占一部分,关系之外参考什么标准呢?
难道不参考学生小学毕业考试成绩以及小学阶段综合表现,如艺术类特长等信息吗?毕竟组成“重点班”后“重点”难道不是抓学习成绩吗?成绩是体现教学质量的主要指标吧!既然仍是抓学习成绩,那没理由不选成绩好的学生吧!
儿子如此优秀难道不够格进重点班吗?好想赌一把!
赌!
输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坚信家长对孩子的影响不亚于学校。
下定决心,赌一把!
决心既定,心情得以平静,继续写东西。
2018年8月30日,晚饭吃的晚,饭后洗洗积下的碗筷。9点左右发现手机收到几条66中西校的消息,大意是31日开展“七年级新生入学系列学习”。
我立即联系老婆,她说不知道没收到任何消息,我将消息转发给她,并让她按消息要求做好准备。又看到“新生家长群”里有人说要乘机去找学校理论,认为新校区不具备开学的条件,我有点担心,决定立刻赶回去。
我匆匆从秋池赶回城里,到家已是夜里11点多了。
2018年8月31日,早上8点,我送儿子去心仪已久的66中西校解放路校区报到——上初中啦!在楼下乘55路公交车,儿子数到第3站我们下车,再步行约半站路便到学校西大门。
许多家长和孩子围在门口,两个保安守在唯一通道左右,只准学生进入校内。几个全副武装的交警守在校门口马路边,指挥送学生的车辆务必“即停即走”,几辆闪着警灯引擎低鸣的摩托车,随时待命供主人驱驰。
没有出现我依照群里策化案所想象的集体向校方讨说法的场景。
有人打电话说:“没有抗议讨说法的情况,怎么办,你要不要把孩子送过来呀?很多孩子都进去啦。”
有人指着摆在校门前的告示牌子说:“你看看,这检测报告就是个笑话。”
也有人面对面聊天,大概孩子都进去了,一个人说:“还好呀,我前天受邀请进去看了,气味不是很重呀。”另一个人说:“毒气也不是都有气味的,唉,真担心。”
有人悲哀的说:“人心不齐,孩子们都进去了,还说啥呀,没用的!”
手机从围墙栅栏间隙伸进去,拍下关于特别开通公交专线T666的告示,我相当满意,儿子能在这里上学,真心不错啦!
至于装修污染,钢铁侠才不担心呢,这已成社会公害了,防不胜防,我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中午接儿子时,见校门口有好几拔人举着“小饭桌”广告牌子,生意人当真臭觉灵敏。我带儿子乘公交车回到家,午饭还有一会才好,儿子倚在厨房门口和妈妈说上午入学教育情况。
我给赵玉兰发微信“儿子说上午看到你在教室外视察。”随后,又发儿子放学步出校门的照片,并附了句“帅吧!”
过了会,赵玉兰回复“帅!还在工作呢?”
我回“辛苦了!新校区真是不错!”
赵玉兰回“谢谢!”
发信息意在告诉她,孩子已经在你们学校上学了,有机会请给予关照,毕竟择校上学可能事大你搞不定,分班之类能搞定的机会给你留着。
下午2:30,我开车送儿子去上学,顺便捎老婆一段,她去给儿子买角膜镜护理液。快到学校时,小妹打电话问:“正慧是不是要开学了。”
我说:“提前了,现正送他去学校参加‘入学系列学习’。”
小妹说:“哦,已经上学啦!”
我说:“是的,你托人打听的事,什么情况啦?”
小妹说:“我再问问。”
我说:“好,抓紧问,明后天是双休,9月3号就正式上课了,再迟也迟不过这两天吧。”
老婆见倪校长站在伸缩门前,便下车上前和倪校长聊了几句,回到车上说:“我向倪校长打听了分班的事,她说‘之前没听你说过呀,今晚可能就要确定班级了’。”
我说:“倪校言下之意你之前没找她呀。”
老婆说:“她肯定认为我找了别人。”
老婆下车后,我调转车头去打球,越想越着急,索性将车停路边,给小妹发微信“刚才你大嫂在校门口遇到校方一个熟人,那人说分班可能就今晚进行。”
只要在路口停车我便不停刷手机,终于小妹回复“知道了。”
打了会球,大妹打电话说她和陈武文在我家附近,我让她不要走了晚上在我家吃晚饭。大妹同意后,我又请小妹过来吃晚饭,小妹说还在外地赶不回。
老婆接上儿子乘公交回家,偏偏天降大雨,交通拥堵。大妹和陈武文只好在我家附近商场躲雨,等我家开门。我多贪了几局球,走晚了,正赶上周末下班交通高峰,再加雨天交通拥堵, 7:10才到家。在路上,我分别接到老婆和大妹好几通电话问“到哪儿啦?”
在电梯里我才看到老婆发在微信群的消息“7班,班主任姓周,教英语。”刹时明白了,记得小妹打听到5个重点班,班主任没有姓周的。
我进门见陈武文正和正慧看新课本,便放下球拍说:“总体来说,孩子们对新校感觉很好,大人们多不满意。”
大妹忙给我使眼色,小声说:“分班不好,正在生气。”
果然,我走到厨房门口,见老婆铁青着脸正收拾菜,便小心问:“还缺什么熟食?”
老婆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扔,怒道:“这都给你烧,我不管了!”
我看看老婆,稍停,无奈的说:“好,我来切辣椒。”
老婆大声说:“你下去买卤菜去吧!”然后气呼呼地说买什么什么。
大妹和陈武文都说:“不用买了,吃不下那么多,再下去一趟要弄到8点多才能吃上晚饭了。”
我笑道:“不急吧,正平上大学了,你俩现在也没什么事吧,成空巢老人啦,哈哈。”
老婆烧好几个菜,我边摆卤菜边说:“去晚了,卤菜只剩‘百味鸡’,‘鸡爪’,‘鸡翅’,没得选只好跟鸡过不去了。”
陈武文和大妹笑笑,都说:“其实也不需要买。”
大妹冲着厨房喊:“大嫂,不要炒了,菜够了,快来吃饭吧。”
老婆说:“你们先喝酒,就好了。”
我说:“让她炒,让她把气炒出来。”
我和陈武文及大妹边喝边聊。
终于老婆上桌来,劈头一句:“我也要喝酒。”
我说:“这可破天荒了,你喝酒过敏,哪能喝呀。”
老婆气哼哼的说:“喝死算了。”
陈武文和大妹劝道:“先吃点菜,消消气。”
见老婆气成这样,我说:“分班的事主要责任在我,后期我没有跟进,好坏都算我头上吧。”
陈武文说:“不要气了,还不能确定这就不是重点班呀。”
陈武文接着举陆正平同学小曹,小曹同学从小学到初中什么重点班也没进过,中考孤山区第一名,今年考上清华大学,说明孩子天分与努力才最关键。
大妹劝大嫂心态要平衡,否则正慧会怎么想呢。所幸,目前正慧表现正常,并无不满。
儿子早吃好了正自己房间里看新书,我把他房门关上,然后说:“这事怪我没太上心,我是从这几个方面想的:一是如果我真找赵玉兰,应该是可以分到她班上,但从她朋友圈来看,她不是好伺候的人,我和她注定成不了朋友。二是一直有传说特长生不会分到太差的班。三是就算找关系的同学都进了重点班,难道重点班空余名额就不从成绩好的学生中挑啦。四是那些完全没办法自己教育孩子的家长才更看好重点班,这样就可以把孩子教育完全推给学校了。但我一直认为‘父母在孩子教育和成长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进不进重点班,作为家长我都会陪孩子成长的。五是重点班孩子不一样要付出努力才能搞好学习吗。基于以上想法,我认为重不重点不关键,父母陪伴孩子才是重点。”
大妹说:“对!重点班孩子都有来头,有时班主任和老师更难平衡利害关系,出头机会反而更难得。”
几分酒劲让我豪气上涌道:“重点班,班级名字与名师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出牛X学生。所以,能出牛X学生的班才是真正的重点班。”
陈武文说:“是的,初中还好,没那么讲究。”
我说:“66中西校今年情况特殊,新生入学没有军训也没开家长会。”
陈武文说:“没有还省事。”
我说:“主要怕有人因新校区闹事,校方有能人呀,明着‘入学学习’,实则直接开学。”
陈武文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大妹说:“分班的事也给搅乱了。”
老婆说:“跟分班没关系。”
我说:“怪我,我办事不力,好了吧!”
洗完澡,我毫无睡意,坐在电脑前,心中波涛汹涌。赵玉兰[Lee1]已不再是生孩子时紧抓我妈手不停喊“妈!你是我亲妈!”的那个我兄妹几人的玉兰姐了。
赵玉兰变了,用李青山同村人——李文明的话说“好好一个赵玉兰,活生生被李青山带坏了。”
人都会变,我也变了。李青山与赵玉兰结婚时我正读高中,恰在那时我和李青山由交心朋友变成熟人,因我感到友情既不对等也不纯粹,加之三观差异渐大。但终不忍断之,何况他和我家人也很熟,只好疏远这段友情,逢大事还能顾全大局,虽往来未绝却再也无法交心。
托赵玉兰帮忙择校,她说难,我能理解,但她和李青山的躲避态度就过了。择校之事,我只正式提一次,就是让她摸着良心办。
经此一事,我重新审视同赵玉兰李青山的交情,应该退回到“半生不熟”状态。之前,我的确想错了——高估她及交情了。
初相识至“半生不熟”,互尊易。
密友疏到“半生不熟”,互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