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准备入宫,善意的谎言

“验药自然可以。”

“只是炼制此种药丸殊为不易,晚辈身上也仅此一份......”

这回许行倒没说谎,这药他确实只有独一份。

至于以后能否再凭运气抽到药品,那又另当别论。

但值此当下,这指不定能医治始皇帝隐疾的药中孤品,若是平白浪费在了验药这个环节上,也确实足够让许行心疼。

“无妨,老夫自有方法使验药之损耗降至最低。”望着许行一脸肉疼的样子不似刻意,王贲不由暗中点了点头,对许行的映象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毕竟始皇受隐疾困扰多年,这许多年都过去了,全天下愣是没一个人能医治。

此时,若是许行说的的太过轻巧,反而会令他反感生疑。

值此短暂打量许行片刻,王贲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即沉声摆手道:“......阿来,备车。”

备车?

望着管事张来离去的背影,许行顿感疑惑。

而这时候,大将军王贲意味深长地看着许行问道:“观小友气色饱满,精气含而不发,可见小友时常有修筑内腑,是也不是?”

其间,王贲口吻虽然满是随意淡漠,但许行听来却透着一股子笃定,毋庸置疑。

这让许行无比震撼,同时也令他内心咯噔一下。

实力被看穿了?

难怪他神通用在王贲一点反应没有。

既没有提示人物信息,更没有堪识人物之后的一系列相关任务跳出来。

这么看来...是实力悬殊太大的缘故?

想想此前神通火眼金睛的相关介绍,许行更是心悸不已。

他此前光想着利用系统跟神通去无限堪识人物来触发任务了,从而忘记了自身实力并非无敌这个基本点。

随即,王贲轻易看穿自己实力所带来的震撼感,瞬间就转变成了一种令许行心慌心跳的莫名的未知恐惧。

是的,是恐惧,而不是兴奋。

因为许行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天真的乐天派。

当他得知有历史人物能拥有超出他这个金手指主角实力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无敌流。

而是觉得这就好像他打通关游戏时遇到的守关BOSS,如果你看到对方头顶顶着三个巨大的问号的时候,你还能淡定的上去砍一刀?

许行敢肯定他接下来要是不小心浪那么一下,真的有可能死上第二次......

大秦尚武,恒古颂之。

王贲虽然是正派人物,但谁能保证接下来遇到的赵高、徐福之流,会不会也是头顶问号的BOSS呢?

万一这些人又苟又强,他再不小心招惹一下下......

果然玩穿越的不能浪!

苟才是王道,苟才是变强的唯一真理!

他应该像隔壁修仙的那位看齐,先苟住发育千年再出来浪。

毕竟靠山只能暂时的用来靠一靠。

靠完了还不能一了百了。

还得还!

“所以大将军现在是打算...带小子入宫?”

王贲闻言微微一愣。

但随即就鄂首笑道:“小友心思倒是机敏。”

“不错。”稍加赞许,不知为何,王贲突然就对眼前这十三四岁少年多了几分期许。

他遂又说道:“相信小友近日也该听闻始皇陛下即将东巡的消息了,却不知小友对此有何看法?”

许行闻言心头一惊,对此错愕了好一阵。

但随即,他就听出来王贲这位当朝大将或许并不是很赞成始皇帝东巡。

他一边跟随王贲身侧,一边沉思说道:“天下初定,此举却是稍显频繁了些。”

“频繁?这词倒是新颖。”听到许行措辞新奇,王贲突然顿住身形问道:“可有说法?”

许行微微拱手,想了想,随即说道:“小子能有什么看法,只是恰好大将军提的问题跟家爷说与老友下棋时相论的一些看法有些相似罢了。”

反正老王家父子俩都觉得自己有个不出世的爷爷,索性便把这莫须有的爷爷拿来遮一遮自身光芒好了......许行心底这样想着,却没发现王贲嘴角微微一翘。

只见王贲双眼深邃的看着自己,问道:“哦?却不知两位老神仙下棋时有何高论,老夫倒是好奇的紧。”

许行笑道:“高论不敢当,只是家爷老友当时问爷爷当今大秦始皇风姿如何。”

“如何?”王贲闻言复问道。

见王贲紧追不放,生要问出个结果来,许行心底暗自叫苦,都说老狐狸不好糊弄,却不知老虎也是一样的。

他随即在心底叹了口气,适才佯装老人口吻说道:“天下初定,民不归心,始皇雄才,远而不解近忧。”

说到这,许行刻意看了一眼王贲神色,见其并无异样,遂又说道:“家爷老友追问何为近忧。”

“家爷答道,医不自医,而忧不能医......”

许行话音未落,王贲却是猛然间回首看向许行。

“好一句医不自医而忧不能医!”王贲一双虎目炯炯泛着精芒,随即笑道:“小友爷爷能说出这番话,便不愧高人隐士之名!”

说罢,王贲也不再问许行是否还有下文就径直上了马车,随后轻飘飘丢来一句,“小友此行若有意为官,老夫可荐之。”

许行乍一听还没什么,等回过神来琢磨这句话时,他却不禁咽起了口水。

想在大秦为官,唯一的道路就是保举和军功。

前者由秦朝官员举荐为地方小吏,然后由吏入仕。

后者就简单了,只要成为大秦士兵,然后上战场杀敌,用敌人的头颅换做足够入仕的军功即可。

不行!

大将军这话肯定是在试探我!

许行想到自己现在这十三四岁的年龄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得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哪怕换做是战时缺人,这个年纪也不大可能会上战场,除非家里顶梁柱挂了。

何况现下大秦已经横扫六国好几年了,也不曾见过十三四岁娃娃当官的先例不是?

怕不是大将军在坑我!

许行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坑,所以想了想还是回拒道:“多谢大将军好意,小子生性散漫,可不是个当官的料。”

说罢,

许行在车夫的引导下,径自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随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咸阳宫缓缓驶去。

只是不得不说,马车在古代,乃至大秦的的确确是身份的象征。

先有见到扶苏乘青铜宝盖的华丽马车路过西市,引得街边行人纷纷仰视,后有王贲乘坐四马豪车缓缓朝着咸阳宫方向行进,连道路上巡逻的军士撞见都要纷纷列队行礼。

而许行也乘坐了一辆马车,只可惜有些一言难尽。

因为他这辆马车,只有一马拉拽,余下两轮,以及一个硬不拉鸡的木头座位就是整辆马车的全部组成部分。

而这辆马车路上颠簸的厉害就算了,何至于座上周围连个遮挡视线的遮挡物都没有。

这大抵就相当于在街上放置一马桶,而许行就蹲在上面看报纸。

这让初到大秦,准备尝试乘坐马车的许行整了一出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

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