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值得

“呵呵，我会做这么多好吃的，本来就是为了给她吃的。”白茶无奈，看向派蒙的眼神却有些宠溺：“这小家伙天天缠着我要吃的，嘴刁的很，外面的东西都吃腻了，后来我干脆自己学着法子做，不同的好吃的，天天换着样子给她做。”

“那不一样，明明是白茶做的饭太好吃了，把我养刁了！”派蒙不服气的说：“白茶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所以，派蒙离不开好吃的，同理，派蒙离不开白茶！”

“你这是同哪门子理了？”白茶无奈的摇了摇头，见派蒙吃饱了，便看向凝光：“回去吗？明天可以多睡一会。”

“好吧，那就晚起一个时辰吧。”凝光轻松的说。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睡懒觉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这次白茶和派蒙在群玉阁舒服的大床上睡了个痛快，这才起床叫醒了凝光。

“既然今天不用工作，那就好好休息吧。”白茶笑着看着因为睡的时间久了而有些懒洋洋的凝光，提议到：“之前你那么忙，应该有不少没时间做的事情吧？”

“没时间做的事？”凝光思考了一下：“对了，你之前有玩过或者听说过我制作的一套棋戏吗？”

“听说过，你是说【璃月千年】？”白茶问。

“嗯，它是从传统的棋戏规则改编而来的，在设计的时候，我希望它除了娱乐功能之外，还能忠实的展现璃月的特点。”凝光说：“所以我引入了许多原本其中不存在的概念，去展现不同棋子还有棋盘的差异性。

我还在不断修订与补充内容，现在已经能有三十多版了，不过因为适应性比较麻烦，这套棋戏在推广上不是很顺利，但我从来不觉得【降低学习成本】是件好事，能够在复杂的规则中不断学习与进步，这不也是最重要的棋戏乐趣之一吗？”

“感觉，对棋戏感兴趣的可能会不会不太多？”白茶思考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我感觉如果是你来推广的话，买的人更多的应该不是对棋戏有兴趣的人。买的应该更多的是那些商人吧？不管他们对棋戏是不是感兴趣。”

“是啊，所以我在想着做出让不了解棋戏的人一眼就能感兴趣的内容。”凝光说：我打算先做一套棋盘和棋子，内容就从前段时间的那场大战改编而来，一方扮演璃月的守护者，另一方扮演愚人众和奥赛尔。

“好啊，如果真的成功了之后，我可以陪你体验一下。”白茶说。

“没问题，在我设计出来之后，一定请你来体验体验。”凝光认真的说：“【璃月千年】每一枚棋子，我都想尽力还原其最真实的样子。而璃月港的守护者阵营怎么能缺了你，对吧？”

白茶：“？”

“所以你是想把我做成棋子放进去？”白茶摸了摸下巴：“这个思路听起来不错。”

“没错，不过不只是一个，而是很多很多个。”凝光笑着说：“我的想法是，只有全家预定这套棋戏的玩家，才有资格获得你的这枚棋子，这样的设计也符合你的身段。”

白茶无奈：“那我这一下就变得很值钱了呀。”

“因为你是最能代表那段历史的人嘛，我会把所有参与者都做成棋子，包括我自己。”凝光笑着说：“这样的话收藏了这盘棋，也算是收藏了一段绘声绘色的历史。”

“反正听起来的话，我倒是还挺感兴趣。”白茶饶有兴趣的说：“很多很多个我。。。有意思。。。”

“那就这么决定了，跟我走吧，为了做棋子，我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数据。”凝光说着就带着白茶离开了群玉阁。

然后。。。白茶就又看到了【春香窑】莺儿那戏谑的目光。

想到当初自己调制香料的时候居然被调戏说成脚踏三条船，现在想想都还挺头疼的。

蒙德、璃月、稻妻，每个国家都有一个很会的女人，蒙德是丽莎、璃月是莺儿、稻妻是八重神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一个都会调戏他，有着极大的兴趣，见到他，不调戏她两句都觉得不舒服。

“诶，这不是凝光小姐和白茶先生吗？”莺儿笑的有点怪异。

“你们之前就认识？”凝光问。

“嗯，找她帮过忙。”白茶实话实说。

“哎呀，别说的这么见外嘛，那时候我可是把我最珍视的东西都给你了。”莺儿声音婉转，看着她那表情，她一开口，白茶就知道她嘴里准没好话。

最珍视的东西？？你那香料的调制方法算是最珍视的东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你的第一次给我了呢！！？

“哎呀，真是的～你看看你这个表情，难道你是要不认账了吗？”莺儿芊芊玉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笑的娇羞：“像你这样的态度，有个词叫做【薄情】哦。”

白茶：“。。。”

薄情你妹呀！

我就是找你调制了三份香料而已啊！？你娇羞个什么？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看来今天你的兴致也很不错嘛。”凝光挑了挑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和平时一样，毕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不过见到你们两个倒是让我有了些精神。”见凝光发话，莺儿笑了笑大发慈悲的放过了白茶，终于认真了一些：“行吧，晚上的话就先放在一边，今天有什么事吗。”

“之前我告诉过你定制棋子的事，今天我想麻烦你为他量一下尺寸。”凝光说。

“哦～！我懂了！怪我愚笨！”莺儿赶紧侧开了身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工具都在房内，请你们随意使用，我会乖乖的在外面呆着的～～”

“诶？是想让我来？”凝光一愣，居然也没想到怎么接话。

“诶呀，我懂我懂，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莺儿拍了拍白茶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虽然你也可以变成女人，但是既然你现在变成男人了，那【时间】当然不能短啦，对不对。”

白茶：“。。。”

嘿，小姑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瞧瞧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车速太快，白茶被卡在半路直接风中凌乱迷失了方向。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啦。”莺儿看着凝光和白茶几乎同步的惊愕呆滞的目光笑的花枝乱颤：“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太般配，不过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进来吧～我会好好观察一番你的身体，呵呵。。。”

观察？我的身体？

白茶咽了口唾沫，看着莺儿身后敞开门的屋子，总觉得那里好像狼巢虎穴，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任由她测量了一番。

那冰冰凉凉的指尖，握着尺子在他身上来回摩擦，有好几次都摩擦到了他的腹肌，白茶真的严重怀疑莺儿是故意的，偏偏莺儿测量的手法又非常的专业，让人根本看不出破绽。

终于测量完毕，白茶面如菜色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凝光叹了口气，直勾勾的瞪了莺儿一眼：“如果之后在街上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我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你头上。”

“那我不知道凝光大人是在说白茶的事？还是说棋子的事呢？”莺儿笑着说。

“都需要保密。”凝光拉长了声音。

“放心吧，什么事不能开玩笑，我很明白。【秘密】就是因为是【秘密】才有它的味道呢～”莺儿靠在门上抱着手臂，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所以，旅行者也是凝光大人的秘密，我懂～”

你懂个锤子！

白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个老司机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别再用让人误会的说法了。”凝光叹了口气，别开脸去，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都红润了两分：“唉，算了，我们走吧。”

“呵呵呵，欢迎常来春香窑哦。”莺儿抛了个媚眼，笑着送客。

谁会闲的没事干常来这里给你玩啊！

凝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有点后悔把你带到她这里来了，我倒是没有关系，只要你没觉得尴尬就好。”

白茶眨了眨眼，突然就抓住了一个很棒的盲点，凝光居然说她没有关系！她愿意！！所以，这是真的老婆+1了！！？

“尺寸你好了，我们去【明星斋】委托定做吧。”凝光没有注意到白茶偷着乐的神情，淡淡的说。

凝光的要求依然很高，要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工匠，而明星斋自然也是全力配合。

“从朋友的立场出发，我还是想说，按照原来棋子售价的话，它甚至没办法覆盖成本。”星稀把凝光的要求记录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不只是造价的问题，好的原材料通常需要等待，会把工期拉得很长，产量也会降低。”

“没关系，本来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去做的。之前的棋戏我多多少少都还有商业以推广层面的考虑，但这一套，我觉得还是它的纪念性意义更重要。”凝光说：“你看，群玉阁的棋子的样品已经做了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怎么催过他的进度，所有的棋子都是按照一定比例制作的。”

“不以盈利为目的。。。？这种话真不像是凝光大人说出来的啊。”星稀挠了挠头，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说呢，和平时给人的印象差得有点远。”

“只要谈到生意，就绕不过【盈亏】，并且随时都要做出理性的判断，这叫【精明】。”凝光叹了口气：“但太过精明了，在别人眼里就是不近人情，只知道赚钱没有人情味。虽然这也无可厚非，但实际交易的过程中，我还是遇到过很多的阻力。”

“阻力？”白茶奇怪：“为什么会有阻力？”

“比如，在同等的交易条件下，商品的持有人因为对我的反感，将东西卖给了别人。”凝光皱着眉头，无奈的说：“又比如，在投资的时候，明明我开出了更好的条件，却引来了对方的不信任【那个凝光一定在算计什么吧，不能让她得逞】。”

“呜哇，这么说感觉好奇怪啊，但是又觉得很有道理。”派蒙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前因后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总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个理。

“原来是这样。”星稀点了点头。

“但这样的情况，在奥赛尔那一战之后就几乎没有遇到过了。”凝光说：“因为我砸了我的群玉阁，这是每个璃月人都目睹的事实。这也是我能给出的最合适的答案。”

“我明白了，凝光大人的意思是，【那个时候我虽然损失了一个群玉阁，但是也迎来了良好的声誉】。”星稀了然，顿时对凝光更加佩服：“不求回报的制作棋子，想要纪念的一定也是凝光大人对璃月曾经做过的贡献吧！只要延续这场【交易】带来的影响，以后的生意就会一直顺风顺水。”

“。。。当然，说得很好。”凝光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凝光大人，这是我们商人最好的典范，那我理解了，这套棋子确实应该做得非常好，不赚钱也没关系。”星稀说。

“那接下来的加工也拜托你了。一定要按照旅行者的感觉去做他的棋子哦，不要让他失望了。”凝光笑着说。

“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星稀保证道。

“那这下就差不多了，跟我回一趟群玉阁吧。”凝光叹了口气：“我还有点话想要和你说。”

在这一瞬间，白茶突然感觉凝光有点疲惫，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和凝光一起回了群玉阁。

群玉阁上，凝光和白茶并肩站着，看着下方的璃月港。

“有些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希望你能以最【真实】的内心回答我。”突然，凝光看向白茶：“相对的，我也会把我最真实的一面给你。

我在明星斋的时候说，决定砸下群玉阁的时候，我已经算好了这笔交易的得与失，在你听来，这是不是让你觉得我果然是个不近人情只知道逐利的商人？”

群玉阁很高，风很大，吹乱了凝光的头发，那一瞬间，凝光似乎没有之前的那么坚不可摧。

果然，再完美的人也会疲倦吧。

“那不是你说的，你别人说的。”白茶笑了笑，轻轻将凝光吹乱的长发重新别在了耳后：“群玉阁是你最爱的东西，人在面对最爱的东西的时候是不会想这么多的。。。

啊不，或许应该改一下，你最爱的是璃月。”

“你愿意挺身而出，做了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伟大而值得铭记的。”白茶温和的说：“但是你，刚刚星稀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明显不是很开心啊，况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凝光：“。。。谢谢。”

“果然，只有你有可能看透我。。。在星稀面前，我确实说了谎。”凝光叹了口气：“决定砸下群玉阁的时候，我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我只是觉得我必须做，而且只有我能做到。

后来我安慰我自己，我的财富来自于璃月港，失去璃月港等于失去一切，作为长期的投资来说是有利的。”

“还是很难过吧。。。”白茶的声音轻轻的，被风吹散，他突然开始心疼这个少女了。

“是啊，我的痛苦完全无法缓解，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因为我亲手放弃的，是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的老友啊。”凝光现在群玉阁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声音有些沉重：“我盯着那片海，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我真的舍不得，很舍不得，安慰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凝光。。。”

“不过后来我收到了很多信件和谢礼，他们都说对我改观了，我成为了他们人生路上的明灯。”凝光突然笑了，看着太阳渐渐下落，她似乎也释然了：“我能够毫不犹豫的放弃群玉阁换取璃月港的平安无事，他们也要像我一样坚定地走向前方。

这样的说法，让我倍受鼓舞，我的老友做出的牺牲果然是有价值的。”

“只是这些我不能和外人说，在他们眼里，既痛苦又不舍的【凝光大人】反而缺乏真实感吧。”凝光笑着看向白茶，目光很认真：“这样的【真实】，我只能对你说，但我可能真的做不到，大家想象中的那般强大。”

“没关系，我也是。”白茶轻笑，干脆坐了下来。

凝光有些诧异，也在白茶身边坐了下来。

“你也是？”凝光有些疑惑：“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到现在，你似乎就从未变过。”

“我有很多顾虑，也有很多不想面对的事。”白茶看着下方的璃月港，目光里是无尽的温柔：“我没有退路，但是很多时候我会问自己究竟值不值得，我没日没夜的历练，尘歌壶太美好，我怕我太依赖尘歌壶根本不敢进去休息，我每次都拼尽全力。

我其实也很怕疼的，我也很爱睡觉的，我以前是个永远睡不够的人，但是我退不得，有的时候我在想啊，这份差事这么苦我为什么不直接沉寂下来呢？”

“诶，凝光，你知道吗？我以前比你还夸张，我没有朋友，只有哥哥，我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着，我喜欢用最简单粗暴的当时解决问题寻求最大的利益。”白茶笑着说：“但是这个世界上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动摇我，大家在向我诉说这个世界的美好，搞得我竟然也开始热爱这个世界了。”

“其实我也要谢谢你的，凝光，你给我提供了不少有意思的思路。”白茶感受着微风，笑着说：“你说得对，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白茶明明看上去轻松又惬意，可是听了白茶的话，凝光却皱起了眉头：“我寻找继承人尚且合理，可是我为何感觉你现在是在。。。”

“凝光，你很强大，璃月能交给你真是太好了。”白茶轻笑：“纵有万般愁绪，相信你也能拨开云雾，正前方，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吧。。。

无论是哪里，好像都后继有人啊，我的担忧还真是多余。”

凝光：“。。。”

唔，也不能算多余，有的事还是得做做打算。。。

白茶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着。

“凝光大人，我们把事务处理完毕了！”这时，三位秘书走了过来，打破了这略显沉重的气氛：“凝光大人，这两天可还好。”

“放心，白茶很擅长这些是。”凝光起身，笑着说。

见三位秘书重新归位，白茶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干脆和凝光告辞，离开了群玉阁。

“接下来干什么呢。”白茶叹了口气：“渊下宫还没开放，有什么委托？还是我再去刷怪算了？”

“诶？白茶，有凯瑟琳小姐的委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