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繁华的城市

———山隐身归客

桥上桥,云中云,这里下起的大雨汇聚成池塘,流进河流又聚集在江洋。阳光从两层乌云中扒出一条大路,光线明亮的照在木桥上。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里是一座禁山,不许别人观赏,也只有一座木桥,没想到16年过去了,现在是一个风景区,我站着的正对面有一座山,山里有一片风景林,它一直有一个名字叫做迷雾林,我背后是一片乱石奇峰,它以前叫做映明峰,现在叫石神山,可能是因为那里有很多长得像人和动物的怪石,也可能是因为以前的那个传说,说对面是鬼区,只要进入里面的人都是尸骨无存,只有在映明峰上磕三个头,捡上一块怪石旁边的石头,进入里面才会安全。

桥下是另一座大桥,建于2034年,两边是峡谷,中间是湍急的河流,桥在我站的桥下,我的脚在桥上的桥上。阳光照在我身体,有一个影子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身叫天魂又称为躯,这个影叫地魄又称为主灵。

以前这里有一个传说,每当云和云重叠,日月成一条直线,七星便会由聚而散,此时一束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桥上桥,下起滂沱大雨。站在桥上的人被光束照射的一瞬间,身和影便会分离,影会随着雨滴流到池塘边,回到画面里,雨滴和阳光会化作人形守护在影子身边,云会化作另一个人给自己指路。身和影就会被分到两个世界里。

身和影长的一模一样,唯一可以辨别的是,回到另一个世界的影子没有无名指。

0 1

午后,我站在天桥上享受着日光浴,紫外线一闪一闪穿透黝黑的肌肤,刺痛脸颊。

你好像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桥下的车流横过我的脚底,飘过不同的身影,喇叭的声响在我的视线里拼凑成音符,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共鸣。背后的桉树叶和我在同一频率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看着来来去去的车辆像一条条闪过的细流。

这细流就像是画家纸上的阴影线,每一笔都整整齐齐;这细流就像是织女手中的一排五彩线,每一块织布都那么绚丽。。。。。。

你再次抬起左手抓向左边的烈日,三束红光穿过你的指缝间照在他们的身上映在我的脸上。

当然这些废话不是我想说的,也只有董华晔才能一口气说出这样的一大段话。我是在他的空间里看到的,我想他一定描述的就是这里了。我们总是相伴一起来到这座天桥上。

天桥一头是学校,一头是大山,转身学校在我的眼里,再转身我在这山里。沿着桥走进山中,在桥的尽头是学校的创业园,顺着右边的路一直进入是一大片空地,那里有防护林,空地后面是一条小小的公路,在三岔路口的左边是一座监狱,右边一直下去可以连通三环高速路,延路旁有个小亭子。山里有一条大沟,但并没有水,偶尔会看见一些倒下的大树横跨在大沟两旁,此外,只有一条条穿梭在山里的小路,多半是自行车爱好者和那些情侣用时间踏出来的,或许也留下过我的脚印,只不过太单调,不足以成为小路的建造者之一。

我最喜欢站在这天桥上,看日出或日落,畅聊青春或把记忆都挥洒在天桥的半空中。2014年我带着爱来到了这里,我也爱上了这里。有了另一帮陪在身边的人,他们是我今生最好的陪伴,也不外呼是对我的生活最好的见证者。

珊儿、迷迷、胡思雨、任灿丘、尚允杰,还有瑶雪和董华晔,他们在我旁边,一排的双手靠在桥栏杆上。我看的方向他们也在看。

珊儿向右微微的转了一下头目视着我说:像我两这样的好兄妹将来还会一直保持联系吗?

“废话,一定会的。”我看着眼前的车光线认真的说。

“烟味好呛人啊影哥哥诶。”

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珊儿紧接着又是一长串的问题:“咦!!那你说我们这帮人将来都会去到哪里,做些什么?每个人都会过得比以前好吗?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受过多少挫折。经历了风风雨雨过后,我们会不会还是在一起打着雨伞,谁都不怕被淋湿?我们到时会和谁生活在一起呀?你肯定是和一个很爱你的人,你也很爱的人一起生活吧!嗯,一定是的。你觉得我们的梦想都会实现吗?”

“这不大不小的世界,还会有多少人和我们相遇?”

我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在故意闪躲,作了个嘟嘴的动作,瞬间又转变成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一边问着我一边又把她那尖尖的下巴靠在手上,勾着个背,几缕长发瘙痒着我的耳垂,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桥下那两个打着太阳伞路过的情女。哎!柔情似水的小女人都这样触景生情的吗?

我以后会去哪我怎么知道,遇到谁也不是我说了算,这么大个地球给我说不大不小的世界,是要暗示我,她能和我相遇已经是天大的缘分吗?

总之,以后的我肯定会知道去哪,也会想到做什么的,但至少不是现在。

或者,我想都会吧!也可能都不会,但我却没有任何的回答,一切都应顺其自然就好了。反正这么多问题我他妈也懒得回答。不过董华晔可就不一样了,他事儿就是比我多,废话也多。他在我右边正做着发言前的准备工作,看来是要开始大放厥词了。

董华晔十指相扣,左手食指在右手背上打着节拍说道:“时间就像车流一样倏忽而划过眼前,又倏忽而交与眼底。每天都有不同的行人开着车穿过同样的地方。。。。”他又沉思了一秒,“大学毕业后大家肯定都会各自天涯!过着属于自己的理想生活,有自己相爱的人陪伴,有过得很好的,也有过得不如以前,总之每个人都是拥有以前那些记忆相伴在岁月的长河里。而且永远都不会释怀。”

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思雨、迷迷你们笑什么笑,你看看人家任丘儿和允杰态度多认真,迷迷你还一大老爷们,笑的那么猥琐,还有你思雨,你看看人家仪雪多么淑女,那么深情的听着,偶尔还配合着我们晔哥的节拍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真是瓜娃子,老子真想一锤子一个,把你们全部都砸飞到天桥下去。我立马扔掉烟头,尽量的用双手捂着嘴不看他们。

两手搭在桥栏边,白色的电动车横放在大桥边上,我从手里拿着的一包云南经典 1956香烟里再抽出一支点燃,浓雾在眼前缭绕中伴随着微微的红光。已是夕阳微落十分了。

我们看着太阳慢慢的走过天边,在对面映出晚红,通常情况下,我们看到这一时段这一幕时,大家都是安静的享受着这个氛围,也两眼直视着夕阳西落的山头。

我也就只知道看的那里是西边,他们能看出什么是我肯定看不到的,只要看过后别和我叽叽歪歪就好。

好事多磨这个词我理解——你们能不能消停让我好好欣赏会儿日落?真是背时了,又开始高谈阔论了,你们夸不得。

“只要时间定格在这里,这是恒定的,永远都有夕阳永远都有日落。平衡永不变。”思雨是这么说的。

“乾坤有轮回,世道无常态!以不变应万变。”迷迷是这么回应的。

“最好是。。。。。。最好是。。。。。。”总结起来仪雪就是三个字简洁明了的概括。

“你无心就好,恒常映无常,最好是平衡着改变。”晔哥递给我一支烟。

“生者必死,聚着必散,积着必竭,立着必倒,高着必坠。”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一本《XZ生死书》上这么说的。

“不抽,我已经晕了。”顺手接过紫云香烟,点着的前一刻火机吧嗒一下在桥下发出了响声。

“你不要吓我呀哥!!!!!”省去珊儿的一百个表情一百个动作。

我还是希望继续安静的看夕阳,一会天黑了也就看不到了。猜测一下明天不一定下雨,夕阳还会有,明天的明天也有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明天来填补我的生活,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明天。

董华晔告诉我:人是有两面性的,一面是情人,一面是敌人,而这两者都会让你痛苦不堪。思雨和迷迷说:人是有两面性的,一面是灵魂,一面是躯体,而这两者缺一不可。

而我永远不知道的是,人最大的两面性就是自己是自己的情人,自己是自己的敌人,而情人是灵魂,敌人是躯体,一个在我渴望中失去,一个在我排挤中获得。最终灵魂和躯体都得不到我,我也不能与灵魂和躯体共同生活。

02

这个城市有个名字叫做“彩云之南”,好不好听的我就不知道了,能够看的到蓝天白云,也能够看得到乌云密布,笼罩在黄昏下。不过这应该说的是云南的省会昆明吧!其他的地方也多灾多难,什么洪灾旱灾的也不少。地震也是连连不断。所以这里也称不上完美的彩云之南,不过的确真美!

我时常都听见董华晔抬着头这样一个人和天空对话。大概的讲的什么我不知道,差不多意思就是我所讲的这样。

总之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反正这里不热也不是很冷,四季更替,春暖夏凉,早晚可以穿棉衣,中午可以裸着睡午觉,但我二弟还是盖着三角被子的。比起在家乡的时候我大概被晒黑了一倍也不算夸张。

他们都很喜欢这里——这里有美丽的滇池,每年能给海鸥带来温暖的家,站在西山上远望,参差的建筑伴着湖泊,缆车从滇池旁西山脚下一直到达山尖,如果你不在其中你就在画里;这里有官渡古镇和淳朴民风,旅客们可以感受到风土人情,同时走在大街小巷,每一份小吃每一份特色不啻是不厌的佳肴,吸一口空气一定是氧气,呼出的一定是二氧化碳。

我只知道我的故乡在四川不在这云南,只不过那里偶尔会山脉相撞会让我左右抖抖身上的神经。可能就是因为我被晒的很黑,所以我心有不甘,还是我一直都心有不甘。我难以想象和理解——我爱这里我又不爱这里,因为我来到这里是偶然也是必然。

“为什么我就这么白呢?为什么我就不会晒黑?”珊儿得意洋洋的样子略带着一股桂林的娇气口音,同时也不少几分不屑。

“你再炫耀明天的早点可就泡汤了,你看见了我的小黑眼球了吗?还有这一单一双的眼皮。”我指了指,又向上冒了个白眼,还有我这不屑一切的表情,嘴角轻轻的往右斜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那么美的云南怎么就会有长得像我用的黑炭泥面膜一样的男人,奇迹啊!对吧!”思雨向迷迷微微一笑,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说的对,不然真不生不灭,失去平衡了。”迷迷又怼上了思雨。

“好啦!你两就不能停一下互怼。”还是仪雪和晔哥比较镇定。

董华晔在大一刚来的时候好像就写了这么一首关于云南的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云的南边,美丽的故乡!

抬头天空是碧蓝;

低头脚下是暖光。

我深情的对望,

眼里含着泪水树荫为我乘凉;

我深情的对望,

那一朵朵双子座的白云,

那一缕缕五彩般的夕阳。

我走不向远方,你就是天堂!

明天!现在!这里!

和今天同享。

我脚踏着青云,

我手扶着彩虹;

我走的不坚强,

我哭的不响亮。

。。。。。。

我想我是没机会看懂了,给我最大的意会是什么呢?这些字我都认识,的确如他口中所说的,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

03

我所在的这个大学就在这里了,是一座大山包上,学校的后门在这座城市的东三环旁边,这里风景很美,三环后面是一片防护林,空气很清新,防护林里有学校的培训基地,专门种树种花,当然也养草。不大不小的一个园子,我也只去过几次,里面的山林里有很多的水晶石,我喜欢去那里闲逛顺带着捡些石头,有朋友给我说那是南红玛瑙,不值钱的那一种。

高速公路把防护林和学校分割成两个世界,连接的开关就是我们常来的这个天桥,我正站在唯一链接这两个世界的桥梁上。

听说以前这里是一片海洋,准确的来说是,这个城市都是一片海洋,只是这座山头不认输,在潮流褪去之后使劲的往上凸起,只为了比城市的地平线更高,这就高了那么一点点之后气势也就消失了,所以就变成了现今的模样——我喜欢现在的模样,反正以前的模样我没有见过,兴许这里是目前来说最美丽的一个地方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学校前面有两道大门,从一号门出来是长长的一条街道,沿着街道出去便是交错在这个城市里的道路网,可以连接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偶尔有一个三叉路口人群、车辆拥挤在一起,就像我的血管一样四通八达的背后,如果一处血液膨胀流动不顺畅的话,也会使血管舒张堵得我不自在。

公交车站就在校门口,行动异常的方便,刚来一张公交车,就会有一大堆人肩膀挨着肩膀比赛,那些轿车和出租车也不示弱,电动车上的哥哥姐姐们更加猖狂,乱七八糟的找个空就往里钻。

二号门的右手边有一条美食街,我最喜欢吃那里的重庆麻辣小面条和烧烤大龙虾,若是再伴上瓶啤酒什么的那就更好了,饭后再在旁边的水果铺上买一点水果,或是走到街尾买一杯冰柠檬,美食街街尾有各种酒吧休闲吧娱乐店服装店精品店镶嵌在一起,就像宝石一样璀璨的散发着光芒。每到黑夜来临的时候,这里都会比白天还热闹,走在路中央,灯光也能刺瞎我的双眼,兄弟们的划拳声也能震破我的耳膜。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去酒吧,对于学校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他们大学四年里最留得住记忆和青春的地方,他们可以诉说着衷肠,迷乱在被酒精麻醉的世界里,痛不欲生但又享受其中。我吧!还是喜欢整瓶小酒买点小零食,找一个自己喜欢,风景也好的地方坐下,与几个兄弟姐妹或香烟、大地和空气为伍。

这也是后来董华晔告诉我的,他说这个世界很美好,酒吧也很美好,有酒喝有烟抽也有人多。痛在心里的可以把心放在酒里,心就不会被腐蚀,伤到脾里的可以多吸两口烟,脾就可以保存长久。等到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昨夜睡着了,那些迷乱和衷肠也都睡着了。

我想他是迷恋上这灯红酒迷的街道了,把酒当成福尔马林,烟熏肉也都给搬出来了。

怎么说呢?这个城市的确酒多烟多人也多,香烟可以弥漫成乌云,美酒可以在乌云中钻出来撒向地面,人们可以在酒吧慢摇吧里摇摇欲坠吞云吐雾,人们也可以在城市的某个小巷里找一个椅子坐下吸着香烟美酒入喉。我应该属于后者,离前者不知有多远的地方。

03

我这大学来得是,我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幸好我是被收留的,填高考自愿的时候为了稳打稳的能圆这个大学梦,于是我只填了一所学校,还任性的用那个小箭头轻轻的在电脑屏幕上点了一个服从调剂,以保万无一失。

所以后来吧!还是这学校好就把我给收留了,虽说一个班除了董华晔之外都是调剂生,还好有了这么一帮兄弟姐妹,我心里也就平衡多了,好歹遇到他们。对我来说,这日子也还多了些乐趣。反正现在明星当不成,歌也写不好,游戏就更烦人了,小学生们早已经加入了战队。

千万不要告诉我富二代,可以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我还在埋头苦恼中思索着潇洒的方向准备前行。

“生于一世,活在世事。”我晔哥说文学青年就是这样,“无梦生梦,无用之用。”

迷迷,任丘儿和允杰异口同声嘻戏着追问到:“无梦生梦是不是就是指我们想换宿舍的心情,然后就无用之用了。”

“好吧!你永远是哥你赢了,你哪来的逻辑把我和文学青年连在一起的,骡子是咋个来的,事实证明不能乱来对不对?”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修饰了。

其实后来他说的对,可就是和他一样的倔的要死,没他温柔体贴还不能比他倔吗?这一点我还是肯定的一个答案。只是我不大承认罢了。

“骨子里就是庸俗,还庸俗的啃食着骨子里的无机钙。”他说的一点也不含糊,真是哲理性的名言,至今我都在回味这钙味。

2014年我进入了大学,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最要紧的是我读了大半辈子的书最后栽在了化学手里,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遇见董华晔的情景也是格外的新奇,我记得他左手扛着一个大行李箱,右手提着个大包,同时一个粉红色的大袋子挎在腋下,背上还背了个旅行包,杨仪雪就跟在他后面,背着个浅黄色的时尚小书包,提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袋子。我想他们一定不是来读大学的,他是在搬新家。最重要的是把我说的这么老,我当然气不打一处来。

“学长,请问你16栋一单元201一室怎么走?我们是才来报道的新生,14级化学工程专业,对这里不熟悉,麻烦学长帮我们指指路,谢谢。”杨仪雪手里拿着个单子放在董博晔眼前,董华晔甩着一口流利的昭通地道方言念叨着。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学长麻烦你了。”杨仪雪补了一刀。

我心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差一口气没喷出来了。我靠,你以为你谁啊,你看我哪一点像是一个学长,眼光怎么这么差,我也是新生好吗?16栋一单元201一室?不对,那不是我宿舍吗,我心里蹦咚了一下。

那个可以容纳12人,400块一年住宿费,共有着两室一厅一阳台,墙是灰墙,地板是水泥地板,厕所是公厕的破宿舍。我相当的生气,这个宿舍这么破就算了,还和我开了大玩笑。这每天和我住在一起,非得把我给气死。

04

小学的时候我想当明星。二00二年幼儿园总算是读完了,我步入了小学时代的梦想生涯。我是被排在早熟行列的唯一一个独例,不过并没有影响我的学习,毕竟我聪明,这是实话。

还记得幼儿园那会我有个同桌,她总是喜欢让我给她做作业还霸道的让我每天给她买零食,她说因为我有钱还聪明,最主要看着我是个小弟弟但,又总是做事是小孩子的萌,说话是成年人的老成,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像个残疾儿童。我记得时常会反驳她,却又总是若无其事的在顺其自然中被她习惯性的指挥和欺负,步入了小学时代她也就消失了,听说她家里不景气吧!读书也比较晚,可能辍学或者怎么了,反正已经烟消云散在我的世界里了,只是事隔多年后我也不记得她的样子,也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如果还会再见到的话我一定得把以前的屈辱全部还回去的,我肯定会这么做。

“你的确有点灵,你可以召唤怪兽吗?叫我影就好,我妈妈也这么叫我——可以如影随行的一生,还可以像他们的影子一样不离不弃,任何事物都有影子,它是灵魂。我也不知道是指什么。”我拿着收集齐的干脆面里的小漫画书,桌子上摆满了袋装的干脆面。

也因此有了后面的零食分享,也因此有了六年的快乐时光。我也看了无数遍的奥特曼打怪兽,同样也开始喜欢看电影,青春偶像剧和综艺节目——比如快乐大本营,比如浙江卫视的非诚勿扰,比如星空卫视的电影频道,又比如像刘亦菲、刘诗诗一样的演员,亦或者每周末都会赖着妈妈带我去电影院看最新的动画片和爱情电影。就像董华晔后来说的,我喜欢那些情节也喜欢那些结局。他也是如此。

所以我的早熟是必然的因素,是偶然之外的那个必然,并不是偶然。

到了初中以后我只想做个摇滚歌手,什么布鲁斯重金属我一概皆收,我记得当时我还喜欢许巍、朴树和黑豹,火不火的基本和我没关系,总之我有一个很牛逼的绰号——五色冰.狂影,同时身兼摇滚的头号粉丝一职。顶着个非主流头型在舞台上蹬着脚摇头晃脑。

等我两脚踏入高中时代,想法就完全变了,我只想当个侠客,每天游历红尘凡世,看一两本小说喝喝小酒,把英雄联盟打到王者。王者不可阻挡这一句出自哪里来着我给忘了。没钱的时候就给我老妈扣个电话,想买车了就和我爸再扣一个电话。

我只会偶尔的怀恋过往,不堪回首,也会再一次的抬起左手看看小拇指和中指间的无名指。从此以后我也再没有拿起过墙角的那把吉他歌唱。

没事的时候琼就给我又痛又痒的拔拔鼻毛。这生活我还算能接受,没那么多费事儿的事了。

这个时候就复杂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可能是5.12汶川大地震把我脑袋给震混了,导致我从初中到高中的这几年都浑浑噩噩,不过还好我老爸的公司不在震中心,基本没有损失,所以我也就高枕无忧。可对于董华晔和仪雪来说不是这样的,事实的确如此。多年之后,每个下班后的日子里我和董华晔都会在重新的回顾一遍已经刻在脑海里的每一个交点。

初高中对我来说应该是如梦初醒的,也可以说是浣花剑羽,血雨腥风的六年。

只不过,生命就是这样,你不经意我不留意。

我高中的女友叫琼姓李,也就大我五岁。她喜欢非主流所以我的头发长的可以挂扁担,冬天可以防冻夏天可以省钱自动补充盐水。由于那会儿还没有晒黑,大家都以为我是个T。

和后来的珊儿相比,无口厚非和琼真的是两个世界里转世来的,一个像辣椒一个像冰淇淋,一个来心上下个毒药,一个再双手拿着解药屁颠屁颠的跑到身边,还给我说解药没有毒药苦,包治百病,好吃不上火。作为一个地道嘞四川娃儿,我还是挺特别的,酸甜苦辣都不怕,可这加冰的我还是头一回。

思雨说我就是作孽破坏平衡,迷迷说我上辈子是妖怪来的,反正不是好人。总是招来一帮和我一样的奇葩,也难怪,不然怎么会越到思雨和迷迷这两人。

高三时老妈给我买了个银手链,还特意去寺里开了个光,在那块银上刻上了我的生辰,又特意的在生辰下面标注二0一三点影,再点长生,再点佛佑,虽然我很喜欢,也包含了一点点的无奈,不过作为18岁的成人礼我很开心。可琼就是不让我戴,她非要让我在手上系上她在大路边的小贩摊上买的半米长的一根皮带子,先不说大洞小洞的一些铁洞眼,就环扣旁边的那两个带刺的小圆锥我就已经不敢想象了。更何况五块钱的和两千多的哪一个戴着更舒服已经是用鼻子都可以想到的。当然了我虽然喜欢摇滚,可以平时还是比较休闲时尚风的。

再说高二的我迷乱在这个叫手机游戏盛行的时代里,已经到达无法自拔的境界里,逃课打架赌博已经是一种常态,除了身体还像个摇滚爱好者外,这个躯壳已经所剩不多了。

琼就不一样,她总会给我带来惊喜,更加比较喜欢义愤填膺的拍着胸脯说废话。我打游戏她非得要我陪着逛街吃火锅,先不说逛街太女人味了,就算是四川,这么热的天吃火锅也真的难为人了。我逃课她非要说今天她有一点兴致,要我必须和她去上课,她说那个老师也很有范儿,我想知道糟老头哪来的范儿,再者不是每次逃课她都挽着我左手臂说太刺激了吗?而且更多的时间里就她更喜欢主动拉着我逃课,我当然不会拒绝,我穿的摇滚一点她还非得给我送一套运动装。想想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后怕。

“老大,你看我的打扮像喜欢穿运动装的吗?你不是那么非,你哪里来的想法。”我无奈的摸着脑袋,揪了揪长长的两条鬓角线。

“对呀!我觉得他们的非太没创意了,所以我决定用运动装来衬托你的头型和外表,达到完美的天人合一的组合状态。”左脚一抖一抖的,右脚微微有点弯着,甩了一下她漂移的长发笑着看我眯笑了一下。

这绝对不是笑,“姐,既然是这样,你干嘛不自己穿呢?来开发我干嘛,我不是石油,我成分只有一种就是摇滚。不要总想着给我提纯精炼。”好吧我错了,你给个机会改过自新吧大姐,我一定从地上蹦出来像金子一样发光,像猴子破石一样惊天地泣鬼神。

迷途知返懂吗?不,我不懂。

我不在迷途的囊括里,也不需要知返的指明灯。有的,一定有的。

“喂,猪头,我叫李瑶琼,酷爱非主流谈不上,骨子里除了无机物和有机物剩下的都是非主流细胞,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个好学生,这个名叫'三氧化硅'的是什么东西知道吗?”琼一巴掌挥在我的头上。

“什么破名字,你她妈有病吗?你谁啊!”我两眼和她对视。

“哟,五线谱,你还会唱歌了,真没看出来。”琼拿起我压在左手下的一张吉他谱说了一句,“来一段让我听听你骨子里的无量前途。”

“你有毒呀。。。。。。”话还没说完又是脑袋上被重重的一击,琼用右手拿起我的左手放在她的课本'三氧化硅'处敲了两下。除了幼儿园,我混了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的欺负过。

真的就是这样,琼就是砒霜,让你害怕恐惧罹患在她沉醉的世界里,只要从旁人的口中听说这两个字眼都会不禁用左手捂着嘴全身颤抖。而我们就这样相遇,刚好也就这样被压制着,相互依存中已经无药可救。

我和琼一直处于一个愿意活受罪,一个自得其乐的相互压制着相伴着读过了初中高中,这个六年里让我每天都像是如梦初醒,然后满头大汗过后,接着一头栽到被子里继续美美的熟睡到梦境中。

记忆都是断线的风筝,你追得太急,它随风自由的飞行。我抓不着,我摸不到,你不急飞,等着自由的风向导航。

毕业后我去了昆明读大学,我的记忆里她留在了四川,我们开始了一个漫长的六年异地爱恋时光,可以说这六年又是上一个六年的升级版。她在我的心中乘凉,我在她的满世界里乱跑,晒得一天比一天黝黑,最后都深陷在迷路的途中,她看不见我,我看不见她。她说她想来云南,她喜欢丽江,她忠爱香格里拉,她说这里的蓝天是真正的蓝天,她说这里的空气是真正的空气,我记忆里的她对这里充满了未知的一种向往,就像她迷恋非主流一般狂野。

大学似乎比英雄联盟还要精彩,比炸金花还要刺激,当然也少了当年一直陪在身后的那些兄弟,幸好也少了他们,幸好也多了董华晔他们几个。

05

我不知道每一个明天会遇见谁,我只知道走过路口遇见的那只鬼,我看着拥挤的人群穿过身体,爱我的人留下眼泪。爱我的人都在远方,我爱的人留在故乡。

2018年,在离别之前,我们商量好了,将来离开的人一定要记得回来一次,大家一起重新相聚在天桥上,每人拿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诉说着往事中的回忆,各自聊聊曾经未实现的梦想,如今的模样。不管那时候的我们身在何方。

最终除了珊儿和董华晔,其他的人都去了他们各自的地方,追寻着他们梦想中的梦想。董华晔说,纵使我们有千百的理由和心之所向,也不能怂恿自己放弃想去的地方,追求探索般的生活。

迷迷和思雨说他们一定在6年之内买车买房并让一个灵魂轮回——这个灵魂一定是他们爱的结晶,也是他们爱的向往,是他们的小宇宙世界里唯一的平衡,这个轮回一定是前世的美男子,没有犯罪前科,没有今世的赎罪,健康的作为他们的孩子而在轮回里转世成为他们共同的情人。仪雪说她想回到家乡,无论那里变成什么样,也要永远的守在身旁,让那里回到最初的模样,在父母的房子边上再盖一座只有一家人的城堡,出门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祖父祖母和表哥表姐,一家人对着她招手,并示意她可以团聚了。我和董华晔都知道仪雪想什么,那里是永远都回不去的。谁都不想再回去。任丘儿、允杰一个去了湖南一个去了上海,他们想的最平凡,每日三餐温饱足矣,不求车房人民币,只求结婚的时候牵着手进入礼堂的,还是当初牵着手走出校门的那个人。

我不想回四川,董华晔不想出云南,珊儿不想离开我们,对,就只有我们三自然而然的就留在了云南,董华晔打算实现着文学梦,努力的挣钱希望早日让妈妈和妹妹过上好日子,我想找一个不苦不累免活受罪的工作,珊儿说我留在这里,所以她也决定留在这里。

06

“你废话真多,这个可以了吧!”一个浅蓝色的盒子出现在我眼前,琼抬起她的右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阳光从四个指缝一束一束的映在我的脸上。

“喜不喜欢,惊不惊喜,这可是我花了很多时间和金钱为你我而量身定制的一款,我可告诉你独一无二。看你自己多幸运。可别看见你流泪小兄弟,猪一样!!!”琼放下了右手又看了看我的左手叹了一声,又瞬间很满意的抬头和天空成四十五度角的自说着大话。

“青春恋人”盒子上印着四个大字,字下面是一对拥抱在爱情里的情侣,里面是一枚戒指——内径18nm外径20nm,戒环上正面有一个绕了两个弯的部分呈凹进去的线条形成一条山路,末端是两个圆圈,很明显两个圆圈不一样大,一个上面镶着一颗4克拉的钻石,另一个空着个洞,戒环的另外一个180度半圆上有一个平睡着的工字线缝,工的右上角和左下角的那一半没有了,就像把一条线段分成了三段,延一个点向上折延另一个点向下折。如果再来一个反方向图形的话就可以组合形成一个长方形。

刚好那个图形在琼的右手无名指上,她的戒指可以补上我空着的这个洞和凹进去的这条山路,如果把两个戒指拉直,刚好完整的重合在一起,就像两块铁板牢牢的焊接在一起无缝融合。

琼说她的那颗钻石是六克拉,因此比我的大,因为刚好可以和我的互补,所以她的线条都是突出来的。

“这是专门为我们定制的。”琼开心的笑着。

“不会吧老大,你哪来这么多钱定制?一定很贵吧?”我一脸疑惑不解又不懈的看着她。

“额。。。。。。24块钱一对!”她一本正经的额了一一声后有点害羞的感叹道,对我点了点头。

环内清晰的刻着“琼'一个心的标志'影、独一、10.22”最后这个是日期。

今天她没有非主流装扮,也再没有那个非主流的气息,我的qq头像也由非主流头型换成了向右偏的七和向左偏的三,变成了三七分,一个偏于成熟的发型,当然她当年的那个霸气劲儿依旧还在我的心里,如一颗被封印的魔心让我依旧被压制着并以此而平静下来。

“我们结婚吧!就这么定了。”琼开心的拿起我的左手,突然间反应过来又给我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我第一次看到琼流泪,她说这泪是幸福的证明,是我们相伴永远的证明,是这段时光的证明,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自从2018年后,24岁的我终于大学毕业了,化学真的很乏味,枯燥的足以磨灭一个人的所有斗志。虽然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读了四年,谁也没有想到毕业后琼还会再回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琼了。我和她尽情的相拥在天桥上,珊儿哭红着双眼,迷迷、思雨、任丘儿、允杰,董华晔、仪雪,他们异口同声的为我们欢呼着鼓掌,花筒蹦蹦的在耳边爆响,这一刻我真的好幸福。

当初我们许下的诺言终于还是实现了,2022年的10月22日,我们大家都回来了,我们彼此的拥抱过后,泪流满面。当然,我最开心的是琼也回来了。

“影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幸福的,你的好妹妹会永远陪在你的左右,祝福你。”珊儿深深的拥抱了一下我,我知道她是忍不住眼泪的,她说:“我爱你到永远,无论永远有多远。”

她真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乎感动和情节已经完全淹没在了她的世界时,激动和喜悦的思绪已经让她头脑混乱成一片。

“废话,一定会,别哭了。乖。”

“你一直都没变,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影哥哥。”

对,好像在每个人的眼里我都没变。我知道珊儿真的开心,似乎情绪已经超过了我这个主角的感动,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祝福以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迷迷和思雨牵着手,好像用他们的行动在告诉我,我们都是幸福的;董华晔左手放在仪雪的右脸颊上,我知道指下抹去的是一滴幸福的眼泪。任丘儿、允杰和他们的女朋友拥抱在一起,还不时的说一句:好幸福!好感动!

“你还记得我初一时候转学和你一个班的时候吗?那是第一次见面。”琼这样告诉我。

我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你还扇我,直到高中毕业都没能扇回来。”

“亲爱的,你知道吗,其实那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我第一次扇你,第一次是在幼儿园,我的课桌旁。”琼看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美满的笑容。我知道她脸上的两行泪痕,也充满了幸福。

琼对我说“幼儿园的时候我坐你旁边,那时我就喜欢你,可我们都还很小,也许都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但我一直都记得你,因为每次看见你,我就很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懂得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农村孩子,而被人冷落和欺负,因为我可以欺负你,你不会责怪我。你会满足我的胃。别人欺负我,你总是第一个跑过来,把他一把推倒在马路边的泥塘里,转身拉着我就往返方向跑;我知道我不会因为没有父母,而被人冷眼和嘲笑,所以你顶着你的非主流头型用戴着我买给你的地摊货一拳打在别人脸上。”

“你说我可以对你肆无忌惮的,在你面前横行霸道,别人不可能。不可能让我受伤,也不会伤到你。”

我认真的看着琼,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横行霸道的人了,因为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24年里深深的爱着我,因为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24年里她的世界只有我。我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和依靠。

“后来和家人一起去了老家,爸妈打算让我在那儿上初中,因为费用不高,天不如人意,”琼一边抹着脸庞的泪滴一边对着我说。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没有机会读书了,但我依然选择了市区的那个初中,爸妈不许,也许他们愿意养我已经是恩赐了,但我知道那里有你,有你的地方我才可以继续往前走。”

琼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愿意多读一年初中,也不愿留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一个人生活。”

我想我也是这样的,至少一个人活着的滋味,不是滋味。

我牵着琼的手站在天桥上,我们一起干杯,一起呐喊,好像我们的青春永远没有流逝,而那些经历都在喉咙震动发出的一声声尖叫里成为了过往。

但最终都是幸福的,珊儿达成了愿望留在了我身边,我如愿和琼以这样一个简单的仪式订了婚,思雨和迷迷也带着他们的小宝宝迷雨——大雨过后,迷雾般的世界,看不到眼前的路,看不见温暖的光,在茫茫人海,经历沧桑,已过往事的岁月如烟,我在思念的雨里,尽情的挥洒泪水,依然牵着彼此的手,不怕风雨,无谓彩虹。仪雪也回来找董华晔,这已经是他们结婚两周年了,任丘儿,允杰,是我们中过的最好的两人,从日本到韩国,从华盛顿到巴黎,游历人间,享受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07

天桥依然没有变,珊儿拍拍我的肩膀,抖了抖飞落的烟灰,她说,人这一辈子总有经历和青春来填补我们年轮里的空隙,我们不啻为了生活也为了总有回忆能让我们祭奠和伤悲。

“24年到了,你也应该释怀了,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我现在也懂事了,至少我们是一直互相照顾着对方。”珊儿拉着我断了无名指的左手。

“嫁给我吧!”我跪在珊儿面前拉着她的双手。她轻轻的点点头,她没忍住哭泣和眼泪。

我知道,他们都没在了,我知道,其实这里只有珊儿和我两个人。他们早都已经过着属于自己最幸福和理想的时光,而我一直都是活在回忆里,2022年10月22日,今天我28岁了,今天刚好24年。

我和珊儿依然看着那片天空,夕阳慢慢的划过,划过我指缝的三束光,划过珊儿脸庞的温暖。

08年汶川地震,琼听到信息后手足无措,在我们赶回去前她送个了我一对银戒指,从此以后她便留在了那片余震之中,永远的陪伴着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琼告诉我,在她幼儿园的时候,她爸妈就顺着洪水从昭通的大山里流入金沙江,我只剩下你。6年后我告诉养父母我不想在昭通读初中,于是我留级来到了你身边,可从此以后我依然只剩下你。还记得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一个人生命中有很多对青春情侣,有很多对假戒指,可4、6克的只有一对,因为二十四年后,我希望得到你的求婚,做你一辈子的爱人,因为我只有你。

我奔向那个已经坍塌的土堆,昔日里这一栋辉煌的建筑如今已不复存在,我父母那么多年的心血,到最后只留给了我一大笔遗产,琼的养父母也在这笔遗产中。我跪在那里久久没有哭出声来,因为我无法承受这一切,琼没有忍住就往公司跑去,我拉着她的手,她的戒指轻轻的从我的左手指间划过,我没能拉住她。我无法承受我所爱的人都将永远的埋这下面。

而我只能独自苟活于人世,可以没心没肺,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上天的给予而抛弃心里的空缺。

六年后的又一个六年后,琼回来了,她的右手上依然戴着那枚已经锈钝的银戒指,而我依然感受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影哥哥你怎么就不怕我呢?你做我男朋友怎么就不行了嘛!难不成你喜欢比你大比你凶的来压制你的火气吗?好歹我是可以消暑的。”珊儿又开启了死亡模式。

“你让我去死吧,这辈子都不要越到的好。”我摸了摸额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同学你好,你晓得我们要在哪得办理入住手续不,偶是新生,对这里不熟。”

“老子喃个晓得,你自己个儿克找,莫要在这妨碍我搬东西。”我有点不耐烦的自然反应。“我也是才来晓不晓得?你没看见我这么多行李需要整吗?”

“不好意思同学,我叫董华晔,化工专业2014级,我家昭通嘞!我也不太会说话,你别生气,我听你口音是四川的,离我家挺近的。”董华晔轻声细语的用一口流利的方言认真的看着我。“交个朋友吧!初次到这个地方相遇也算有缘。”他伸出了左手向我示意了一下。

迷迷说他再次到达那里的时候,感受到了玉石俱焚,毫无保留的刺穿他的每一寸肌肤,记忆线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脑电波里流窜,再次把他穿越到时空隧道里。那里散发着亮光,一条条五彩的流光引线环绕在他的周围,弯过来曲过去。

我相信迷迷是病入膏肓了,要么就是着了魔道无法自拔,他说没有,他说他相信乾坤轮回,斗转星移的变化过程。我想这他妈的就是扯蛋了,玄幻小说看多了吧!从初中到大学10年的时间里,他的世界估计已经和我们完全分开掉,在我们看得见的这里他早已经枯萎了。应该说是毁灭再无休止的重组,至少在我们看来他就是这样假想的。我觉得比这酒比这烟还毒上百倍。

胡思雨倒重来都没有服气过,她说迷迷这些东西早就过时了,现在电视剧里电影里不知道已经演过了多少回,就他自个儿在沉醉,她说轮回是有的,但不是人轮回,人是不生不灭的,永远都存在,轮回的是星空,是隧道,是以为到达的另外一个世界,可我们不会离开这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不然那里便会失去平衡。

其实用我的话来讲,都只不过是心理学上的一种自圆其说现象而已,就是说在某件事物上,给人一种牵引和前提,然后人们也就会不断的在前提下被牵引着形成一种效应,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达到最后的一种效果,就像一本书上说曾经有一个文人,他给一家店写了一块牌匾,而牌匾上的字一直少了一点,但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可店长觉得少了这一点不完整,于是叫文人给他添上,可添上之后生意反而变得惨淡了,其实是人们每每路过店面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来研究这个字为何少了一笔,久而久之,店里的人也就多了生意也就好了,可当那一点完整了以后人们也就不再停留。对于迷迷而言他是有个前提的,对于思雨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都永远被牵引着,少了那一点或是多了那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永远都是在我的这个世界里的,但不会永久也不会轮回,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说迷迷早该被out掉,的确,在他们的四年里已经out掉不知其数了,还是在无休止中进行着互相的攻势,谁忍不住就潸然泪下,像是被对方感动了,亦或更像是被对方征服了。不过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谁也征服不了谁,总之我们觉得是乐此不疲的,当然我们看戏的也乐在其中,只不过偶尔会觉得思雨和迷迷在抱着各自的天书,我们在被他们慢慢的催眠后入睡。

不过情况总是这样,停顿那一两分钟后,又各自的手握啤酒瓶碰在了一起,继续进行着还未完成的辩论,每人吸一口烟吐一口浓雾聚集在脑袋瓜子上空形成乌云密布,突然一道闪电,突然又一道闪电。

其实我们谁也都没有逃脱被电击的命运,只是醉的麻木了感受不到的疼痛。

“你就像一根迷路的火柴头,找不到那一块磨砂,擦出已泯灭的火光。”

所以最终都沦为了虚无的缥缈。

酒过三巡以后,我们都会像一帮失去理智的丧尸,狰狞着双眼在黑夜里张牙舞爪的抓狂。迷迷被思雨抓着头只差没有把他的头发全部拔掉,任丘儿和董华晔牵着彼此的双手,展现着十足的基友情节,简直不堪入目。我一个人放着手机音乐走在街头的路灯下,走出一条条交错的相交线,结点就像那一排排的路灯,在黑夜里点亮了我们的夜行,我偶尔的转身看着允杰,他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拿着啤酒,喝一口再吸一口,吸一口又在喝一口,听着啤酒顺流而下穿过喉咙穿过肠胃慢慢化成滋润土地的液体的咕嘟咕嘟声。这里便是年轻人们的不夜城,也是多少学生流连忘返每晚都会经过的三环路。

大二的时候这是我们常来的地方。兄弟六个人一起骑着电动车穿过这条不长不短的天桥,穿入防护森林,呼吸着林间的新鲜空气,找一个林间的小亭子坐下来,一人一瓶冰啤酒,一人一支红塔山金典1956或一支包装外壳上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和两个大大的“雲湮”字样的紫云,我只记得紫云:红云红河烟草有限公司出品,焦油量10mg,烟气烟碱量1.1mg,烟气一氧化碳量12mg,足够弥漫成这漫山遍野的雾气,感染每一颗桉树的每一个气孔,让每一个细胞里都注入病毒颗粒。让尼苦丁在心脏上蔓延,享受着死亡的气息。

<繁华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