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又继续了寻找酒店之旅,在在又听到了十几个无房的回答后,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并在这里停留了下来,等待大虞王城开门放人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妙空是闭门不出,一日三餐全由卿侯安排小二送来。而卿侯则是经常往外跑,拜友会朋。
在西京这座卫城里,琉璃军的身影逐渐多了起来,各色豪门大派的身影也同样多了起来。妙空所在的卫城,位于大虞王城西边,叫“西京”,同理,其余三座卫城亦以方位来命名,分别为“东京”“南京”“BJ”。
大虞王朝疆域实在太过广大,因而在最初定君位由初代王“大虞”开创以来,每年各门各派或是私人之间对有限名位的冲突也都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于是渐渐的,在几代人的不断努力下,各门各派都相对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平衡,即哪门哪派到哪个卫城,再加上琉璃军自天昭王烈登位开始,就被派驻到各个卫城中维持治安,所以争斗的事大量减少。但是相对的,仗着武艺扶强凌弱的少年侠客也少却了一个能够快速出名的机会。
放下这些事不表,王城内某个宅邸,这里装饰得非常典雅,雕梁画栋,意趣盎然。假山绿水,池塘荷花,一幅画中山水,实在眼前仙。
琴声应景,自远处悠然传来。如闻水声,如抚清风。飘飘然如飞花之落,荡荡乎如朝霞初升。顺着琴声,走过蜿蜒曲折的幽静小路,穿过奇形怪状的假山池塘,直到过了一个圆形大门,进入一间大堂,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但又立马为青烟缭绕所遮盖了眼目。
正对着门口的壁画上挂一长约三尺,宽九寸的水墨山水图,画前背着门口站着一个白衣身影,正对着墙壁观看着画。旁边对着大门的则是一个穿着华丽富贵镶嵌金丝绿色长衫的中年人。此人披头散发,却难掩身上富贵之相。一双干净的手放在座前的一架古琴上,来回波动,琴声就是从这开始的。
一曲终了,白衣身影转身,让人可一窥其貌。二人竟是双胞胎,面目全然一样。然而气质上抚琴的富贵,而看画的简单。白衣男子道:走吧,是时候了。
抚琴男子站起,二人大步往门口走去。
若卿侯在此,他一定会认得,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琴画双绝,现任画绝——落无千(白衣男子),现任琴绝——慕容雪(绿衣男子)。二人原是亲兄弟,却因其父母离异而各自生活,以致一个迁于天涯,一个去于海角,就连姓氏,也变得不一样了。
上上次定君位之争,也就是九年前,二人再度相遇时,竟有惺惺相惜之感,后二人又一举夺魁,更成了江湖美话。
按下此事不表,却说在西京卫城,妙空二人如是又呆了五天,其中花销,自然都是卿侯经的手。这日,妙空罕见的出了门,往西京卫城四处走走。
卿侯一大早又出去了,妙空如此也落得个孤单,自往街上去了。
西京卫城的人口感觉更多了,背刀带枪的江湖客来来往往,摆摊卖面的小贩喊喊叫叫。一切都是热热闹闹。
妙空停在了一处卖梨的摊子前,摊主笑着和妙空聊起了家常,妙空走了,他又进入了一个卖衣服的店铺,小二满脸推笑,妙空什么都没买又走了。
天空湛蓝,更见白云之悠远;大地声嚣,才显人间之寂寞。
热风袭过,妙空自是无碍,走走停停之间。有各派美人之照面,大族豪宗之俊男,香风汗臭,混而为一,不能分辨。
“感叹啊!感叹啊!只见落无千迅速后退,手中铁笔横在胸前,与魔道护法拉开了距离。……”是一个说书人在说书,四周人潮涌动,被围得水泄不通。
妙空目力、耳力惊人,在远处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说书。这说书人说的,不是寻常的历史或是神话,而是发生在江湖中的故事,这些故事往往玄幻和真实夹杂在一起,因而对青年辈具有非常强的吸引力。这类武侠故事也因而与历史、神话、小说三种说书内容共为四种江湖不衰的说书类型。
妙空看着场中的说书人,高台上共三个。三人面前具有案几,左边的是一白衣男子,案上文房四宝。右边是一绿衣男子,案上一张古琴。二人气质出众,更是双胞胎。这二人正是画绝和琴绝。
中间的说书人则是一个花甲老人,双目神光四射,着一黑衣,案前一惊堂木不时敲敲,眉飞色舞,故事很是引人入胜,惊奇无比。
这个说书的,就是江湖人称书绝的叶风。同时,他还有一个身份——百晓生——江湖最大情报收集机构——影门的掌舵人。影门这个机构是由大虞王朝所建立,但它的掌舵人都被委任给历代的书绝,同时也把权力全部交由历届的书绝们。大虞王朝只是要求收到重要信息要往六扇门备报就得了。不管是分六扇门,还是总六扇门。
当然,妙空对这些都是一无所知,他自看了一下,也便走了。和青州青蛇古镇不一样,西京这里是一个由陌生人所组成的世界。小范围的熟人团体并不能改变大陌生背景的现实,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对面的人会是什么人?他们会做什么事?
是杀人犯吗?是小人吗?是豪族大家的公子?对我觊觎吗?会算计我吗?在陌生的地域里,没有人能够给予他人以充分的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江湖吧,大侠的惩恶扬善就是为了在陌生的环境里引起他人的认可和关注,同时为这些陌生的人塑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以排除在应对陌生人时所可能遇到的伤害。陌生人亦希望有这样的大侠出现来帮助他们应对可能会为他们带来危险的陌生的未知。
真是这样吗?妙空嘴角带出一丝苦笑,转身,便又回到了客栈内。一连三天,他不吃不喝,只是盘腿坐在床上,双目怔怔的出神。
我向往着什么样的江湖呢?我为什么要向往江湖?在陌生环境的无限可能?不受旧有环境规则的限制?
妙空心中没有答案,以致竟小有了魔障。第三天下午,妙空收神,大块哚剁了由小二送来的饭菜,呼呼大睡起来。这一睡,又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