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进大虞王城

妙空做了一个梦,他看到了在蔚蓝天空下轻轻飞荡的柳丝,柳丝上长出的柳叶嫩绿非常,非常讨人喜爱。有一只黄色的菜花蝴蝶在这些柳丝间飞舞,并缓缓落下。渐渐的,随着菜花蝴蝶的下降,他看到了在柳树下他站在一条河的岸上,他对面河岸上亦站着一个人,一身粉色的衣衫,看不清脸,只是不知哪来的风,把柳丝、衣衫吹得轻轻摆动。一股悲哀,莫名由心底升起……

妙空猛的开眼,强光促使他忙把目光再度闭上,他心中默默想起刚才的梦,自问道:是梦?非梦?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带起了清光。

不久,妙空的身影又重新踏出了旅馆,此时恰逢卿侯自外面回来,看到妙空,他远远的就大声道:李大哥,这落日将掩,何去?

妙空只是摇头,卿侯也不再顾,待到面前时,才又道:李大哥,后天开城门,今夜我自去找你详说。

妙空点头,二人错开身子,自分开去了。

妙空走在街道上,傍晚的西京才稍稍见得一丝的清凉。他落寞的走,不觉间方才的梦又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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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空走到了声音的来源处,一个卖书、刻书的店铺。显然这册书应该出了几天了。

妙空拿起一本叫《江湖百人》的书,翻开第一页,妙空眼神一动,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头像,寥寥数笔,勾勒出了媚人风韵。是客栈内的女子!

每页纸上都有一幅图和几句话,女子图像旁边的话是:圣女峰弟子芳莲,善使飞针,医术了得,侠骨仁心。为五十女客之首。

还未得细看,一个伙计走来对着妙空道:客官,十两银子。

妙空自背后把包袱取下,与了小二十两银子,自去了。随着夕阳,迎着晚风,闻着烟火,慢慢踱过了小小人潮,妙空回到了客栈。

卿侯早在大厅候着妙空了,见妙空回来,才松了一口气。他忙招呼着妙空,同时也借空喊来小二,让他上来一桌好菜。

李大哥,卿侯热情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吧!

妙空:不是后天吗?

卿侯:不都一样吗?去早点可以抢到铺子。

妙空:……嗯,好

卿侯:李大哥,若是你有事耽搁,可以晚几天……

妙空摇头。

小二:来了客官,上菜啦!麻烦让一让。

卿侯给妙空满上,道:李大哥,敬你!

妙空端起一饮而尽。

二人夹着菜,没有说话。待至茶饭刚饱,卿侯自己饮了一杯抱拳道:李大哥,两月后的定君位,全仰仗你之贵手了!

妙空没有说话,卿侯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妙空深深鞠了一躬。

妙空叹了口气,才道:要我如何帮你?

卿侯道:李大哥,我之易容,莫不汝见!

妙空点头:然金刀贤,无有刀技,何以称贤?

卿侯:我会把我之所学尽量传授给你,以你之功力,不过一招半式,便足取胜。

妙空笑了,他夹了一口菜,又道:名实岂可相符乎?若我无刀技之实而得冠金刀贤之名,你有刀技之实而无金刀贤之名………

卿侯有些不耐烦起来:李大哥,莫以大话说我,强者为尊,若我是盖世英雄,纵使我不通文墨,我却说我有画绝之资,又谁不认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本来就是强者通吃,弱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妙空:所以,这世界都是弱者吗?

卿侯:还有强者……

妙空:强者如何为强者。

卿侯:……

妙空夹起桌的饭菜往嘴里送,咀嚼着。许久,卿侯才道:世无圣人,强者为尊。成王败寇,已然事实。

妙空笑了起来,他往自己嘴中灌了一杯酒,缓缓的站起,往楼梯上走去,在和卿侯错开身的时候,他开声道:满世尽是道貌岸然之辈,遍地难找言行一致之人。所谓俗世,吾辈之居也!所谓俗人,吾辈之谓也!哈哈哈,哈哈哈……

妙空竟大笑出声,引得人们纷纷侧目,他全然不顾,自往楼上去了。

卿侯站在原地,许久,嘴角带出了一勾笑,他目中凶光一闪而过,笑着喃喃道:成王败寇才是事实!其他东西,不过虚名罢了……

楼上,妙空坐在床沿上,脑海中还在回味着方才的话,似有所悟。直至月上三更,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妙空才回过神来。

他问自己:佛能救世吗?

他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卿侯早早就来门口敲门了。妙空在床上缓缓吐出了一口白气,起床,打开了门。

李大哥,卿侯脸上带着轻笑,一如往日一般的神情。妙空见状只是叹了口气,卿侯脸上依然没有变化。

妙空没有关门,只是进入屋内把包袱绑在背后,带上门,与卿侯下到客栈一层。二人点了一点早餐,吃将起来。

二人结清了住宿费和饭钱,出了门,却见门外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后拉着一个轿子停在门前。

一老车夫赶车,帮二人拉开帘子。车外站着两个中年男子。二人都带一顶黑高帽,两耳垂下两条耳带,衣衫都是黑衣红边打扮,胸口书两个“金刀”大字,外再围一个圆形金色边框。看二人打扮,妙空自知是金刀门弟子无疑了。

果然,二人见到卿侯,都拜手道:三师兄,小子来候了。

卿侯点头,与妙空上了车,二人才吩咐车夫启程,自分别随在两边轿子外护着。

马车在闹市中慢慢穿行,渐渐的,也便出了城去。路上同样有很多类似的马车,甚至队伍更加庞大,车队更加豪华。有些大门派的车队还会竖起旗子,上面印着一些该门派的标志,以此来避免可能引起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