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岸培养的死士,不是他亲自去管理的。
故而除了死士的头领外,其他死士都没见过赫连岸的真面目。
大部队从盈都出发是有顺序的,赫连麒的马车第一,紧跟着的是容卿卿的马车,再就是国师,最后是赫连岸。
从江浙州回到盈都的顺序也是如此。
高峰在出发之前,将顺序飞鸽传书给了死士头领。
所以这会子,死士们一来,就直奔第一辆马车。
数不清的箭矢像是大雨降临,马车瞬间被射的跟个刺猬似的。
站在马车周围护着的士兵躲闪不及,全部殒命!
青风面色一寒,对木风道:“他们明显就知道第一辆马车上是谁,冲着王爷来的。”
“如今王爷与容大小姐,国师,四皇子都在这辆马车,最好在死士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歼灭,我先去引开火力,你保护王爷。”
木风四下看了一眼,道:“敌在暗,我们在明,暂且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出去除了找死之外,起不了作用。”
“可……”青风咬咬牙,道:“他们已经射了这么多箭矢过来,马车上却还没任何动静,对面怎么也会知道不对劲。”
“容大小姐马车上的人身份个顶个的尊贵,谁有闪失,我们都交代不了。”
马车内的人也都察觉了不对。
“什么声音?”容卿卿面露惊恐,问道。
“是箭矢。”赫连麒撩开车帘子,瞧着前面蜂窝似的马车,咬牙道:“有埋伏。”
国师则是看了眼四皇子,言语间都是讥讽:“火力都对准第一辆马车,看来凌王殿下得罪的人不少,人家想置你于死地。”
“只是对面算准你的马车,却没料到这会子,你会在容大小姐的马车上。”
“国师到现在还说风凉话。”赫连麒没有半分着急,道:“常言道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咱们如今都在同一辆马车,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死,也死在一起。”
“本座可不想与你死在一起。”国师收起笑意,声音高了几分,朝马车外边问:“初晨,什么情况?”
“主上。”初晨回答道:“侍卫已经死了不少,对面却只伤了几人,暗箭难防,要不要先行?”
“他们有备而来,这会子动马车无疑告诉他们,咱们的马车上有猫腻。”国师说着,再度看向赫连岸:“四皇子,你说呢?”
赫连岸面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他终于知道容卿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将大家都召集在一起,还不让他离开,怕是已经料到这会子的情况。
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又不是国师,没有占卜的本事,为何能料到今晚的情况?
难道……她当真是血眸人!
赫连岸抬眸,视线凉凉的落在容卿卿身上扫了两眼,这才回答国师的话:“的确是,我们现在在同一辆马车上。”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谁,再座的没人能讨到好处。”
“那依四皇子看,现在改怎么办最好?”容卿卿眉头扬了扬,语气还满是焦急。
赫连岸抿了抿嘴,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低头的那一瞬间,眼底的狠意再也藏不住,不过没人看到罢了。
既然死士出动,今晚必须有功而返,哪怕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在所不惜。
他心思一转,再度抬头,道:“马车只有这么多,对方发现不对,肯定会接着攻击其他马车,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走?”赫连麒冷笑道:“连对方有多少人在什么方位,还有多少箭,都不清楚,怎么走?”
“不走岂不是坐以待毙?”赫连岸反问道。
“好像……外边的动静小了不少?”这时候,容卿卿打断两人的话。
几人凝神静气听了听,果然,好像没什么声响了。
“难道是箭用完了?”容卿卿又问。
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人,都很为难。
外边隐藏在树林中的人,都看着首领一人,谁也没有接着动作。
不远处,凌王的马车面目全非,连窗户都被射穿了,除非里面不是肉胎凡身,否则绝对不可能活命。
要真是如此,倒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前来,就是为了要凌王的命。
可都这样了,不仅没人上前查看马车,连个哀嚎的声音都没有。
“大,大哥,事情有些邪门。”有个死士壮着胆子,道:“凌王死了,怎么连去看的人都没有?”
首领也正觉得奇怪,目光在第一辆马车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后面的几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