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鹿溪和乔娇的重逢已经过了两年,在我和吴罗阁的运作下,景区和康养小镇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循环,在全网揭示伤疤的我没有被封杀,成为了罗本哥珍琪音乐下的一名艺人,并在他的资源投入下发布了两张专辑,吸引了无数粉丝。关照于罗本哥的支持,除了创作专辑方面等必要的事情,其余时间我可以更多的放在自己的事业上面,两年时间,萤火虫计划也与文艺之路一起从小城慢慢地走向了祖国的西部,让更多的留守儿童得到了关照。另一方面,我特别创立了“溪基金”,用于国内白血病案例的治疗。
这又是一个冬天的傍晚,我坐在沙发上心想着今晚的安排,鹿溪和乔娇则晚一些回到了家。我为她们倒了两杯茶,轻声询问道:“鹿浔和乔安呢,怎么没见她们?”
“爸妈想她们了,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去爸妈那里了。正好鹿叔和我爸也都空了下来,索性就一起去看孙女了。”
我笑了笑,这两年,虽然我在家里依然常受冷眼,但长辈之间却以孙女为纽带,联系更加密切,彼此也渐渐熟络起来。两个可爱女儿也都长大了不少,身为姐姐的鹿浔比妹妹大一点,但总是很安静乖巧,妹妹乔安倒是活泼,经常带着姐姐在后花园里追蝴蝶,顺带着锻炼了老爸的身体,大家陪伴家人的时间越来越多了。鹿溪和乔娇也在陪伴两个小宝贝成长的时间里慢慢放下了隔阂,虽然刚开始比较尴尬,但渐渐地收获起两份快乐后,那些尴尬却也被抛之脑后了。现在的两人不仅是幸福的妈妈,还是一个原装服装品牌的主理人。至于我,则还在因我的选择幸福着,也因我的选择而痛苦着。
“挺好的,饭我给你们做好了,你们先吃,我去跟团队准备一下晚上的演唱会。”
“等一下。”乔娇打断道,:“我下午和鹿宝看了一场电影,电影虽然开头有点无聊,但后面却围绕大理展开了一系列的故事,最后的结局更是扎心。”
“是一个叫米高的人指导拍摄的作品么?”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看过?”
“嗯,前段时间无聊的时候看的。”
乔娇继续说道:“我跟你讲,我跟鹿宝最后没少为这个结局掉眼泪。结果问的时候,一个是因为被救下的那个女人,一个是因为独自承受的女人,这多尴尬嘛。我就是觉得那个一直陪在男人身边,却没能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更加可惜,六年的青春时光啊。到最后我都在那个开放式结局的延伸下,为她想好了一个结局呢,
“我也觉得她很可惜,但那个总在背后默默付出,愿意做男主翅膀的女人也很值得,不哭的孩子也应该有一块独属于她的糖果。所以我觉得最后的结局应该是男主和她,”
见二人因为这个而争执,我哭笑不得,二人见状也不再争吵,反而将矛头对准了我,企图确认我支持哪一方。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只能神秘地说道:“都很值得啊,但要是我选择的话。嘶,还是在演唱会上告诉你们答案吧。”
“你有病吧!这个时候你卖关子!”乔娇忍不住骂道。我讪讪一笑,提醒她们记得吃饭之后,便驱车离开了家。
……
夜幕很快便来临,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时,后台的我因为歌手生涯的第一次演唱会而紧张。就在我用有频率的深呼吸缓解压力时,我接到了秃林的电话。
“哇,大明星接我电话了,我好幸运啊。”秃林作怪的说道,不过倒也一下子缓和了我的心情。
“你丫别恶心人行么!”
“我这不怕你紧张么,哎对,你一说恶心,我是真有话说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一对情侣我真受不了了,一杯热水,男生吹完女生吹的,到最后喝的时候,那女的还得来一句,哎呦哥哥好烫。我要不是眼看着人数不占优,我非得站他面前来一句蝌蚪身上纹青蛙,你秀NM呢?”
我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但大笑过后,却又对秃林三十多岁,至今未婚的经历感到同情。
“我丢,不跟你说了,你还有三分27秒开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好像遇到我的春天了。”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等我回过神来,刚才紧张的情绪好像也随着嘟嘟声消失不见了。再次调整了一下状态,演唱会也随之开始。
由口琴开场的《触碰到星星的人》开场,最后又特别衔接了《少年中国说》,人们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编排感到意外,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鞠躬致谢,对着观众说道:“谢谢,谢谢大家,大家晚上好。触碰到星星的人相信大家并不陌生,这是我以小城孩童为题材写下的一首歌曲,那《少年中国说》又是因为什么呢?相信会有人关注到那个将思念藏在歌里的留守儿童,这是他想念妈妈的方式,这是他不屈的精神动力。很多人是从萤火虫计划开始关注我的,我想告诉你们,我还在坚持,这些孩子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也希望通过第一首歌,让我们再次抑郁留守儿童一定的关注,谢谢。”
……
演唱会进行到中段,我以玩笑话的口吻说道:“一直唱是要累死我的吼,介人呐,还是得适当偷偷懒才行。哎,先别骂我,接下来的嘉宾如果你不满意,在骂我也不迟。有请摇滚教父,罗本!”
伴随着粉丝的尖叫声与燥热的音乐声,罗本从舞台下方渐渐向上并停留在了舞台中央,一段爆裂的吉他炸场之后,罗本对着话筒轻轻地说道:“下一首歌,《不完美的人》。”说完,他便很快进入了节奏,逼格拉满。
……
《不完美的人》之后,罗本又倾情演绎了《天涯离人》,算是为友情助演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回到了舞台的中央,对着仍处于狂热的观众们说道:“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罗本哥,欢迎。其实对于罗本哥,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不完美的人》首唱,献给了曾经那场不完美的义演。今天,能够看到罗本哥将这首歌尽情的演绎,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谢这几年你对我的帮助。”说完,我便紧紧拥抱了罗本,这是真心地拥抱,我也希望这情意能够随着拥抱传达。罗本回应着我的拥抱,并在我耳边说道:“我会帮你,一方面是因为你在音乐上的天赋,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听懂了《不完美的人》。享受今晚吧,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
坐在钢琴前,我短暂的失神,最后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亲人的离去时一生漫长的潮湿。我很赞同这句话,因为每每唱起这首歌,每每想起那个人,我的内心便充满苦涩。下一首歌,《栾花雨》”说完,我便温柔的按下了琴键,闭上眼睛,回忆起了与栾雨有关的瞬间。
“你走出了时间,却走不出我的生命。最后的一幕,定格的是你的笑颜……唔,忘了我这个时日无多的人吧。唔,我说杀了命运吧,你说罢了,随风送来了满天栾花。”曲毕,我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
……
接下来这首歌,并非我的原创,但却是今天最有必要唱的歌曲。她曾说过,如果可以,让我演绎这首歌曲。而我也曾暗暗发誓,要在一个盛大的舞台上,倾情演绎。现在我只想对那位远方的朋友说,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
就在我调整好自身的状态,准备演唱时。音乐却没有按既定时间响起,这让我赶紧看向了身后,却发现演奏钢琴的人消失不见。就在我认定这是一场事故时,台下却接连响起了掌声,我有些疑惑,便随着掌声最大的方向看去,下一秒竟热泪盈眶。是左小薇,她正身着一袭礼服,向我走来,面带笑容,但却眼角带泪……
等到停在一个能够将对方看的真切的位置后,我想率先开口,但却没能说出口。我无法清楚左小薇是否已经康复,也担心再次对她的心灵造成伤害。也就是在我犹豫的时间,左小薇突然张开怀抱轻轻拥住了我,并说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完整的左小薇,韩潮,好久不见。”
我感动到想哭,但还在要强,不断地抬起头,但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我回应了那份拥抱,并且轻声回道:“好久不见。”说完,我便将话筒留给了左小薇,自己则去往了钢琴的位置,并对着观众介绍道:“下一首歌,《平潭没有黑夜》。词:左小薇曲:左小薇演唱者:左小薇。”
……
最后一个音符溜走后,《平潭没有黑夜》的首唱也圆满完成,我依旧惊叹于这种带有矛盾冲突的创作,也赞叹于伤愈归来的左小薇,坚韧的心态与美妙的歌喉。来到左小薇的身边,再次礼貌性的拥抱了一下,便由左小薇与观众打起了招呼。等到一切结束后,左小薇含着泪,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把东西交给我吧,今天还有最后一首歌,还有最后一件事,去拥抱幸福吧。”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便趁最下台换装的时间,将两个盒子交给了左小薇。
再次回到台前,天空却在这时飘起了雪花,这为演唱会增添了别样的氛围。也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是一个飘着雪花的黄昏,鹿溪说想在一场彩色的雪中回到我的身边,乔娇也觉得这样很浪漫。而今天,雪,来了。背着吉他,我对着台下说道:“最后一首歌,《玫瑰》。希望在座的各位都会如那雪中玫瑰一样,坚韧而美丽。”
我的视线盯着对面VIP空厅,开始了演唱:“嘿,今天我又想起你了,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车辙,你是红玫瑰。嘿,今天我又想起你了,黄昏下柔美的信纸,你是白玫瑰……”等到鼓声与贝斯配合演绎高潮时,我再次望向了对岸的空厅,只可惜却没有我相见的人,就在我准备闭上双眼,用嘶吼结束今晚的演唱会时,我却看见了今生最美的风景。
空厅里多了两道身影,她们穿着……
这一次我看的清晰,是婚纱,一红一白……
是鹿溪和乔娇……
她们高举着手看着我,乔娇的手上是一枚定制成红玫瑰的钻戒,鹿溪的手上是一枚定制成白玫瑰的钻戒,她们都戴上了我为她们准备的戒指……
鼓声停止,舞台两边也在这时落下了不同颜色的玫瑰花瓣,搭配着洁白的雪花,化成了一片彩色的雪。泪水打湿了乔娇和鹿溪的双眼,也朦胧了我的视线……
身着礼服的我虽在流泪,但却笑着说道:“彩色的雪,送给你们。”随后,我便单膝跪地,继续着最后的歌唱。
“等待玫瑰!找寻玫瑰!守护玫瑰!”
……
“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