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规矩

又过了片刻后,狱警来了。狱警打开了门,抱着铺盖和个人卫生物品朝里面走来。将东西交到我手上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锁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牢房最后一眼,仿佛是在传递某种信息,究竟是传给我,还是这个屋子的其他人,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在将个人卫生物品摆放好了之后,我脱了鞋子,爬上了空着的床板,开始铺床。铺着床便听到了100号那沙哑且醇厚的嗓音:“98号,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此时我的床铺只差一个床单就铺好了。我盘腿坐在铺盖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刀疤脸,应声回道:“杀人。”

刀疤脸“怔”的坐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缓了缓之后又重新躺了回去,而六指则摆出一副惊恐的面容。显然也没想到这间牢房乃至整个监狱最后的一个犯人会是杀人犯。我对刀疤脸的反应还算满意。

随后刀疤脸又将手朝六指的大腿上摸搜,片刻后我才知道是在找口袋,居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支烟。之后刀疤脸又坐了起来,六指将他的床铺掀开露出床板,只见六指的手在床板上一阵摸搜,愣是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超市五毛钱的那种塑料打火机,只不过这个打火机只剩下一个电打火和剩余少许的燃料和一个小弯曲铁片,也叫打火石。

经过组装后,刀疤脸嘴里含着香烟对着打火石的部位,深吸一口,烟叶经过空气的包裹,顺着气流的引动燃烧,刀疤脸成功的抽上了烟,若有似无得抬抬头,似乎朝我看了一眼。

呼~

烟雾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随着若有若无的风飘荡在狭小且幽闭的牢房内。那烟圈在我看来仿佛是一群小妖精,它们在空气中跳跃,嬉戏。

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烟草的思念,此时的我,恨不得跳下床去,将刀疤脸双指间夹着的香烟抢过来狠狠地抽上一口,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

每当那若有若无的风经过,我都会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捕捉那飘散的烟雾。但每一次,我都只是面对着,两手空空,果然经过了那件事后,我变的成熟了许多,对欲望的克制能力也已经提高了不少。

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别人抽烟时,我的眼中都会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痛苦。

没错就是痛苦。那种痛苦不是来自于身体的疼痛,而是来自于心灵的折磨。我怀念烟草的味道,怀念那种烟雾围绕的感觉,怀念那种沉醉在烟草世界中的愉悦。

我能想到进了这里之后,会有一段时间抽不到烟,所以,我在进来之前狠狠地抽了一口,才掐灭最后一支烟,但是我没想到报应会来的如此之快。

我多想也抽一支烟,我得想想办法,最不济也得抽上一口。

我寻思了很久,一直到刀疤脸手里的香烟只剩最后一小截,快要燃灭时,我打算告诉刀疤脸我的故事,即便这个故事很廉价,只值一口香烟,但对现在的我却很需要。在我刚想要和刀疤脸说话时,监狱的铃声也终于珊珊而来,我欲言又止。

……

六指走到我的身前,眼镜男走到我的身后,排队站好,我知道听到铃声后要列队点名,但是我现在连时间的概念都没有,只知道那火红的晚霞映照在这间牢房的每一处角落,所以更不可能知道这个铃声代表的意义。

此时,牢房里没有了声音。一切都好像静止,并不是死一般的沉寂,而是一种严肃而紧张的安静,只有偶尔的警笛声和守卫的脚步声才能打破这片寂静。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声音仿佛被无情地吸收和压制,只剩下沉默和寂静。

随着开门声传来,紧接着是口令声,片刻后,六指便走出了房门,眼镜男在后面轻轻推了推我后背,我也跟着六指一起走了出去。狱警果然在门口等着。接着是眼镜男,最后是刀疤脸。路上有很多人一起,我们在最后。

“25号牢房已到齐请指示!”

“搜身。”

之后向着多功能餐厅走去,原来这个是吃饭铃。放眼看去,几盏大吊灯和若干盏壁灯组成,它们以均匀的分布照亮了整个餐厅。吊灯高悬在餐厅的中央,由许多个小灯泡组成,发出明亮的光芒。餐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没有任何阴暗的角落。

壁灯则安装在餐厅的墙壁上,它们较低矮,光线柔和。壁灯照亮着餐盘和脸庞,灯光透过餐盘上的食物,映照人们的脸上。我在较后的位置,所以我能看到,所有人都是按照队列和序号就餐,没有人乱坐。

入狱来的第一餐是晚餐,数不清的馒头和依稀可见的咸菜,还有颗粒可数的黄金粥。还不错,至少比我在无人区时,没有东西吃挨饿的时候强了太多,我极力安慰着自己,因为我选择了这种生活,就要承受我应该承受的改造,或者叫救赎也挺好。

晚餐之后便又列队来到了一间很大很大的媒体室内。有多大呢,大概能容纳100多人,为什么呢,因为我看到了凳子上有明显的100号牌的标记。这里有电视,有电脑,还有100个凳子。

“起立,坐!”

所有人排排坐,腰背挺直,手放膝盖。安静的等待着狱警打开电视,熟悉的新闻联播的音乐便响了起来。而四周的过道上站满了手持器械的狱警。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感到无与伦比的疲倦。也许是我自由懒散惯了,我一时间适应不了这种军事化的管理生活,我的胳膊腿有些麻,腰背有些酸,浑身透着不得劲的样子让我不停地做出各种小动作和张望。

我的异样很快就被人察觉了,片刻后听到了数个行走的脚步声,只感觉身后有人用警棍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回头看,是他,带我来这里的狱警。

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醒我再坚持坚持。

我也极力的坚持下,终于熬过了这个磨人的新闻联播时间,现在应该是晚上的7点半左右。之后便又列队向监狱的外围操场走去,之后便听到狱警的声音。

“立正,解散,自由活动。”

我不知道这个自由活动时间是多久,于是我便依然和一个牢房的六指,眼镜男还有刀疤脸走在一起。毕竟刚进来监狱这种地方,是真的找一个靠山罩着,找别人真不如找一个牢房的。还有就是我想抽烟。

俗话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自从看到刀疤脸可以抽到烟,我便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周围的建筑物都很高大,巨大的探照灯下,给人一种压迫感。周围的空地上还装有一些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每一个角落。即使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监狱里也应是显得很阴沉,仿佛这里的阳光也会被冷硬的混凝土墙所吸收。

有的人选择了在操场上跑步,有的人结伴一起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有的人去了图书室看书,有的人去了娱乐室下棋,唯独没有见到那个面熟却不相识的女人。我们25号牢房的四个人选择了操场的一个有楼梯的角落里坐下,我似乎已经和他们有了简单的默契。

我向刀疤脸和六指的附近坐了过去,没有一丝的犹豫,我太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是行动的上巨人,言语上偶尔可以当一当矮子。有位伟人不是说过吗,为了赚钱做什么工作都不丢人,我觉的现在的我也同样适用这句话。

“100号,我称呼你刀疤哥可以吗,你不是问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怎么不接着问了?”我迫切地想抽上一口,因为既然选择了这里,那就意味着我将在一段时间戒掉香烟,因为自己没有渠道是其一,其二我是真想戒烟了。

总不能等我出去后鹿溪带着孩子见我的第一面先解烟瘾吧?我相信乔娇大概率是没骗我的,鹿溪真的怀孕了。

反正我现在就秉承着这个原则,别人能给我一支烟,我就抽;别人不给,我就要。

刀疤脸想了想,说道:“那话听起来,你似乎是个狠角色,但是从你和六指的动手中可以看出,你只是单纯的身手不错,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出狠劲,你的心其实根本不狠,六指如果真的遇到的是狠角色,他现在估计不残废也得在医院躺上一阵子了,或许你呢,是真的狠人,返璞归真的那种,那我刀疤认栽,反正反抗也没用。”

“为什么杀人?”

“因为他该死啊,嘿嘿!”我的语气便的阴冷起来,我选择来这里,存粹就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左小薇,对不起老歪和他的儿子,可丝毫都没有对不起关羽博的意思。刀疤脸的问题又让我想起自己当时的被关羽博追杀的窘迫。

“你似乎有了不起的经历。”刀疤脸似乎对我有了很深的兴趣。

“我想抽烟。”我淡然的开口说出了蓄谋已久的事。

“好办,走,去休息室,我能在那里搞到烟。”我们一行四人真的去了休息室,刀疤脸却说帮我搞烟离开了。

我们三个找到了位置坐下,刀疤脸也在片刻后回来了。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刀疤脸摊开手亮出了一支烟。我不认识这个牌子的香烟,即便是我走过了全国296个城市,也没有抽过这种烟。

不过现在只要是烟就行。

我朝六指的位置看去,见我迟迟不开口,刀疤脸也意识到了我想现在就抽,于是我们又转移了阵地。

终于,刀疤脸带我来到一个还算比较隐蔽的地方,监控只能看到背影的地方。六指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那个塑料打火机,明明之前有搜身的。

我接过香烟,将香烟放入嘴中,手指间的老茧轻轻摩挲着烟身,那是我曾经最为熟悉的动作。然后,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终于抽到了进监狱之后的第一口香烟。

那熟悉的烟草味道冲击着我的味蕾,我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尼古丁世界。那一刹那,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忘记了鹿溪,只是沉醉在这个久违的感觉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在口腔中回荡,尼古丁在我的身体中游走。

我也终于开了口:“其实我也只是买凶杀人。为什么要弄死他,因为他真的该死。其实我和他最初是只有一点交集的路人而已,因为他可以说是我当时女朋友同乡的挚友。后来我和女朋友一起回了他的家乡,他先是利用关系百般刁难与我,这我可以理解,毕竟男女之间从来没有单纯的友谊,她喜欢一个拥有小城第一美名号的挚友很正常,即便是他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可以理解他,因为那时我的根本不爱她,我只是因为她爱我,她给我描绘了一个我有些向往的生活才和她一起回去的。一个小县城内,二十多岁就有好几个亿身价的年轻人一家独大,子承父业也罢,那么他的手一定不干净。所以后来他成功了,我和她分开了。可那时的我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而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有理由去放弃,可只是一个前女友因为分手,要求我离开的理由似乎也不够。我没有选择做她的挚友的敌人,其实整件事完全可以实现共赢,可是他不愿意,他想垄断这个城市的旅游业。于是,我和他自然就有了商业上的碰撞。即便是最后我失败了,我也想明白了,甘心的离开那里,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就因为我曾经站在他商业布局的对立面,即便我早已经离那个城市几千公里远,他还是派人杀我。于是我打算提前下手弄死他。可是,到了最后关头我又放弃了,当我想回头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于是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进来之前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了。而爱我的那个女人也因此再也不能唱歌,甚至不能发声了。我的心很痛苦,我忍受不了这种被良心谴责的时间,所以我选择自首了。”

听完我的倾诉,眼镜男emo了,六指的表情我看不懂,似有呆滞,似有惭愧,休息室的灯照在他的脸上,眼角似有晶莹的泪珠晃了我的眼?

“疯子,你他妈是我见过的又一个疯子!”刀疤脸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咆哮着,似乎我的陈述在某些地方也触动了他,随即他也说了起来:“你们有钱人都tm是疯子!有一次我苏州去讨债,那娘们死活就是不还钱,于是我就吓唬她,要是再不还钱的话,我就烧了她的店,因为我真的带了汽油。谁知道这时候走进来一男一女,这男的往自己身上浇汽油,拿着打火机威胁我,要我点了他!而他旁边的女的更牛逼,看见男的浇汽油也往自己身上浇汽油,扬言要和他一起死,死也要在一起,最可气的是,那娘们贼漂亮还贼有钱!有钱人TM的都是疯子!你们不想活了,老子还没活够呢!最后老子准备拿着钱远走高飞的时候,不知道谁把老子出卖了!肯定是那一男一女背后搞的鬼!”

听到刀疤的话,我陷入到了沉默,如果他口中的那对男女都肯为对方做到这一步,那么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定很牢固,如果是爱情的话,我想一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从不羡慕街边拥吻的情侣,因为我和千金小姐乔娇在街边吻过,我和小城第一美左小薇在街边吻过,我和大明星鹿溪也在街边吻过,甚至还有很多我不记得名字的女人……所以我只羡慕老来牵手漫步在街边的老人,因为那是经得起岁月沉淀的爱情。

只因直到如今我仍没有遇见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我的那个她,即便是栾雨。

我回过神来:“说真的,我挺佩服那哥们的,能被一个女人如此爱着,也是一种幸福。毕竟也不是谁都拥有过”话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左小薇,她也为了做了很多很多,甚至我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不该出现的报应……继而更想到了栾雨……想到了和栾雨途径苏州这座城市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当时的男女是我们两个,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说到这里,六指的表情也变了,终于不再是那副呆滞的模样,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水汽,一副忏悔的模样,似乎哪怕给他一粒后悔药他真敢吃。

六指说道:“我曾经是个城管,只因为那年夏天,当初在大理追一对摆摊男女,追到了小巷子里也没追到,但是那个女孩却回头看了我一眼,而我看到的是那个女孩发红的脸。这世上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姑娘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但后来啊,世上有了胭脂,便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我当时还真就愿意相信他们是一对情侣,所以追着追着也就不追了,因为我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个城管也是这么放过我和那个女人的……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碰巧遇到了几个混混在骗人,我以身试法,结果不巧的是,我染上了赌瘾,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得罪了黑老大,帮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再为了钱而发愁过,我也在那段时间又遇到了那个脸红的女孩,她在大理开了一家客栈,却没有见到那个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再后来事情败露了,我也因受贿罪进来的。还记的有天路过她的客栈,想上去坐坐,可是在我刚走进大厅时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你好,一座客栈,一座城,一生只等一个人,大理,我在风花雪月里等你客栈,欢迎咨询。”这一等就是好多年,我也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客栈,不知等我出狱的时候她还在不在大理,如果还在,我也一定要去看看她。”

我再一次被震撼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真的很多很多,不只是我和乔娇,左小薇和我,还有……我的关注点似乎只是在感情上,我没有在乎刀疤脸的职业,也没有在乎六指的遭遇,我只是有些同情他。从这方面来说,上天给了我悲天悯人的心,却没有给我造化万物的能力,我还是个恋爱脑。

六指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贼,可是当他说起这段自己的往事时,他在心目中的印象不再只是个贼,至少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贼,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城管。

沉默许久的眼镜男,也就是99号,终于不在emo了。他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给我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似乎有很多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确实不再像我第一次看到的文质彬彬的书生,而更像一个被山中多情的野鬼抛弃的落魄书生。

我们都看向眼镜男,我第一次见眼镜男的这个样子,于是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刀疤脸和六指,可是他们的目光和我一样,此时我们的目光有些像一开始的六指了,充满了呆滞和不解。

只见他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的清楚,于是我们三人便向他靠了过去,这才知道他嘟囔的什么:我的地板下有一具尸体,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多了一丝稚气与天真。不知何时木板被人打开了,我并不担心,毕竟这是大家让我埋的。他是我,我不是他,于是我扭头出门,又是繁忙的一天。

“哈哈,去他吗的爱情!都是他吗的爱情搞的鬼!你们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把我逼死在爱情的苦中吗!”片刻后,他有些发疯,可更像是一个被关了许久的灵魂,张扬的迈出那一步的勇敢发声,似乎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人可以听他倾诉,而我们的陈述恰巧又是一把打开他心门的钥匙。

“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我给不了她奢华的生活,就当我要放手远离她的生活时,她却又不肯放过我,说和我有真感情,承诺我,当我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和我结婚,可是她一边给我承诺一边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疯玩着,就因为那个男人总是喜欢开路虎。还言之凿凿的和我说再不疯狂就老了。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那个男人的背景,他是苏州做烟酒生意的,因为他的叔叔在财政局工作,所以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

而我也为了能给她一个家,做了违法的事。在一次铤而走险的机会中,我挪用公款给买了房。当我告诉她我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房子了,她却由房子的地段不好,质量有问题,结婚免谈?又开始和那个男人整天在一起疯,甚至还在我买的房子里和那个男人滚起了床单!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你们说她该死吗?她真该死,所以我弄死她了!而那个男人也在这个监狱里,嘿嘿”

说到这里,眼镜男已经哭成了泪人了,一会又开始放生大笑,邪气的很,此时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我又想抽烟了。

所以爱情是什么,是16年胖子追燕子?是17年凯迪拉克追高铁?是18年川川崎H2追高铁?是22年半挂跑国道?是22年三天单骑校园战五虎Q?还是23年4w抖+,全世界知,只为求个真相?所以爱情到底是什么,什么是爱情啊?我又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