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薄,他从来不费心于用感情博得那位的怜悯。
“自父皇将此事全权交于我手,怀修夜不得眠,如今在此见到向将军,心中才算有些打算。”高怀修很是郑重的说出这句话,如果常人听了自是觉得心中妥帖无比,在场的久居朝堂,便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殿下言重,此事,殿下只需静观其变。”
高怀修眉心微皱,难道他们也不能确定,还是说,这个人并不自由,乃是被控制的。
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也只能等。
“如此,全仰仗两位将军了。”
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倒是引得岑全遥刮目相看。
在他看来,既然高怀修要凭此事的功劳再入朝堂,必然要尽心竭力,办的漂亮。
“您才是此次的主要,我与向将军,不过是个护卫。”
“老岑你别吓殿下,咱俩这护卫,除了陛下,谁敢使唤。”不知道是真没所谓还是隐忍不发,向贲说出此话的时候,除了高怀修本人,站在他身边的沈期那张脸可是难看的很,还模样简直就是在说——好大胆子,敢这样对太子讲话。
当事人脸上笑意不减,甚至点头示意,颇为认同向贲所言。
他在陛下身边守卫最久,陛下的一众皇子自幼年时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因着高怀修生母一事,向贲更是对陛下立他为太子这件事还曾询问过,要知道向贲一向是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从无二话,可见,他对高怀修并不认可。
眼看向贲还提起兴致来,两方人都只觉不妙。
沈期是为自家殿下担心,怕向贲再找茬;岑全遥便不只是想这个了。
“陛下自然不是常人所及,殿下身为太子切莫妄自菲薄。”
岑全遥适时的打岔让这个事略过,转头便搭上了向贲的肩:“老遥,陛下将此事交给了殿下,明日详谈不迟。我们一路舟车劳顿,还不赶紧犒劳一番。”
向贲顿时心神警惕,一下便将高怀修忘了一旁:“我这里可没有好酒。”
二人嗜酒已是不争的爱好。
“咱们谁和谁,还跟我藏着掖着,走着!”随着一声惊呼,岑全遥已经将向贲连人带兵器都给掠了去。
徒留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沈期实在没有想到,当朝两位举足轻重的大臣,随便一位都是叱咤朝堂的人物,在一起竟是如此的没有架子,传言二人至交好友果然不虚。
“殿下,这。”
“无妨。”他本无实权,这太子位也坐的不稳,如今陛下又正值壮年,他们对他怠慢甚至不屑拉拢都是情理之中,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两人都是武将没有那些文人的弯弯绕绕,这样也很好。
入夜后。
沈期在安平时睡在侧房守着高怀修习惯了,今夜也想这将就一下,反正也不会在此久留。
为殿下铺床的事,便一直是他,此刻沈期倒是正乐此不疲。
“殿下,您说这位入了陛下眼的人有何本事,竟然让向将军也这样重视。”他抖落了一侧的床幕,甩手搭在肩头。
“这。”
话音未启,只另外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