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脑高级功能评定
一、概述
脑高级功能主要是指大脑所进行的认知、语言、情绪等高级加工活动（语言功能评定见第六节）。认知功能是认识和知晓（理解）事物的能力，包括感知、识别、注意、记忆、概念形成、思维、推理及执行功能等。情绪是指伴随着认知和意识过程所产生的对外界事物态度的体验，是人脑对客观外界事物与主体需求之间关系的反映，是以个体需要为中介的一种心理活动。情绪与认知过程密切相关。脑损伤会导致认知和情绪障碍，需要进行评定以指导康复治疗。
（一）定义
1.认知障碍
脑损伤后认知功能受损或丧失即为认知障碍。常见的认知障碍包括：失认症、失用症、体像障碍、偏侧忽略症、注意力障碍、记忆力障碍、执行功能障碍等。认知障碍的存在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以及病后康复的水平。
2.情绪障碍
也称情感障碍或心境障碍。是指正常情感反应的夸张、混乱和减退。这里主要介绍焦虑和抑郁。
（二）种类及临床表现
1.认知障碍 常见以下几种。
（1）失认症（agnosia）：一种发生在大脑损伤以后，在没有感觉障碍、智力障碍或语言障碍的情况下对先前已知事物的后天性辨认能力的损害。是对视觉、听觉、触觉等感觉途径获得的信息缺乏正确的分析和识别能力，因而造成对感知对象的认识障碍。包括视觉、听觉、触觉失认等。视觉失认又包括物体失认、面孔失认、空间/结构失认、颜色失认等。
（2）失用症（apraxia）：运用功能障碍即为失用症。是一种获得性障碍，专指脑损伤后患者不能完成已习得的、有目的或熟练的技巧性动作。但应排除由于肌力减退、感觉缺失、震颤、肌张力障碍及记忆、理解、注意障碍而导致的运用障碍。失用症患者可能会以正常或大致正常的幅度、力度和速度运动其肢体，但不能完成所要求的特定动作或姿势。
（3）体像障碍（body dysmorphic disorder）：患者基本感知功能正常，但对自己身体部位的存在、空间位置和各部分之间的关系认识障碍。包括：左右失认、自体部位失认与手指失认、病感失认与Anton综合征、幻肢症与幻肢痛、他人手综合征等。
（4）偏侧忽略症（hemispatial neglect）：也称为偏侧空间忽略症或忽视症，是脑损伤特别是右脑损伤所造成的一种常见的临床症状。表现为患者不能对大脑损伤灶对侧身体或空间呈现的刺激（视、听、触或运动刺激）产生注意或做出反应，且不是由于初级感觉、运动、情感或智力因素所致。主要包括偏侧空间忽略症、运动性忽略症和表征性忽略症等。
（5）注意障碍（attention dysfunction）：注意力是心理活动对一定事物有选择的指向和集中。根据参与器官的不同，可以分为听觉注意、视觉注意等。根据心理特征状态不同，注意又包括了注意范围、警觉性、注意维持、注意转移以及注意分配。注意力正常是认知活动的基础，因此注意力障碍会对整体的认知水平造成很大影响。
（6）记忆障碍（memory disorder）：记忆是大脑对过去所经历事物的反映。人们在生活中，有选择地将学习的知识、思考过的问题、接触过的事物、形成的经验和技能进行处理、储存和再现，以保证正常、连贯并不断发展的活动过程。记忆常被分为瞬时记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显性记忆、隐性记忆；陈述性记忆（情景记忆、语义记忆）和程序性记忆等。大脑受损后常会导致各种记忆障碍。
（7）执行功能障碍（executive function disorders）：执行功能是指独立完成有目的活动以及控制自我行为的能力。包括制订任务计划、判断任务实施的准确性、分析决策的可行性及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涉及注意力、记忆力、思维和运动技能的多方面内容。脑损伤后，上述的一种或多种功能损伤或丧失均为执行功能障碍。
2.情绪障碍常见以下几种。
（1）焦虑（anxiety）：是因受到不能达到目的或不能克服障碍的威胁，使个体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挫，或失败感和内疚感增加而形成的一种紧张不安、带有恐惧和不愉快的情绪。
（2）抑郁（depression）：是指显著而持久的情绪低落，包括忧郁、悲观、缺少主动语言、自责、食欲减退，甚至有自杀念头或行为等。
二、认知障碍的评定
（一）筛查
1.画钟测验（clock drawing test，CDT）
要求患者画一个钟面，并把表示时间的数字（1～12）写在正确的位置，画上时针分针，并指向一个时间点（如11：10）。有几种计分方法，常见且容易操作的是4分制法。一般认为4分则无认知障碍，3分可疑，0～2分有认知障碍。
2.蒙特利尔认知评估量表（Montreal cognitive assessment，MoCA）
该量表包括，视空间与执行：包括交替连线测验、视结构技能（立方体）、视结构技能（钟表）；记忆力：5个名词延迟记忆；注意力：数字顺/逆背（复述）广度、警觉、计算；语言部分：动物命名、句子复述、词语流畅性；抽象概括能力；时间地点定向。MoCA满分30分。如患者受教育年限≤12年则加1分，最高分为30分。≥26分属于正常。
3.简明智能状态检查（mini-mental state examination，MMSE）
该表简单易行，国内外广泛应用，是痴呆筛查的首选量表。包括7个方面：时间定向、地点定向、瞬时记忆、注意力及计算力、延迟记忆、语言复述、命名、表达及执行指令、视空间。MMSE满分30分。正常界值划分标准为：文盲＞17分，小学＞20分，初中及以上＞24分为正常。
（二）分项评定
1.失认症评定包括视觉失认、触觉失认、听觉失认的评定。
（1）视觉失认症：包括①物品失认：可将梳子、牙膏、香皂、钥匙、铅笔、钢笔、手表等物品摆在一起，检查者说出名称，请患者挑出相应的物品，不能完成者为异常。②面孔失认：找一些熟人或知名人士和各种表情的照片，请患者辨认，不能完成者为异常。③颜色失认：给患者一张绘有苹果、橘子、香蕉图形的无色图，请患者用彩色笔画上相应的颜色，不正确者为异常。④图形失认：将各种形状不同的图片平放在桌面上，请患者按要求挑选相应的形状图片。不能完成者为异常。
（2）触觉失认症：包括①手触失认：请患者闭目，用手触摸物体，识别其形状和材料，如金属、布、三角形、日常用品等，不能辨认者为异常。②皮肤描画失认：请患者闭目，用铅笔或火柴杆在患者皮肤上写数字或画形状，不能辨认者为异常。
（3）听觉失认症：包括①环境音失认：请患者听日常熟悉的声音（如雷声、掌声等），并回答是什么声音，回答不正确者为异常。②失音乐：要求患者听熟悉的音乐或歌曲，然后说出音乐或歌曲名称，或者要求患者随着音乐的节奏打拍子，不能完成者为异常。
2.偏侧忽略症评定常用以下方法。
（1）平分直线：在一张白纸上画一条横线，请患者画一垂直短线将横线分为左右均等的两段。该短线明显偏向一侧（常为右侧）为异常。
（2）绘图：请患者画一个钟面，如果将钟面画在纸的一侧，并将1～12的数字集中一边，钟面的左侧画的很少，则为异常。
（3）数字字母划销测试：将一组阿拉伯数字或字母等放在患者面前，请其用笔删去指定的数字或字母（如1和4，或E和R），如仅删去左或右一侧的数字或字母，而另一侧末删或明显漏删，即为异常。
（4）Schenkenberg二等分线段测验法：在一张白纸上画有三组平行线段，每组6条，其长度分别10cm、12cm、14cm、16cm、18cm。嘱患者画出每条线段的中点，然后统计得到总的偏离百分数。若所画中点偏移距离超出全长的10%或较正常对照组偏移大于3个标准差，则为异常。
（5）Albert线段划消测验：在一张16开白纸上均匀分布多条线段，每条线段长2.5cm。嘱患者划销每一个线段，最后根据遗漏的线段数及偏向，来判断是否存在偏侧忽略。
（6）行为学忽略测试（behavioral inattention test，BIT）：由6个常规测试和9个行为测试组成。6个常规测试：短线、字母及小星划销，临摹图形与形状、双分线、自由绘画，总分为146分，低于129分为异常。9个评估日常生活的行为测试：图片扫视、电话拨号、读菜单、读文章、告诉并设定时间、硬币分类、抄写地址和句子、地图导航、卡片分类。总分为81分，低于61分为异常。
3.Gerstmann综合征常见方法如下。
（1）左右失认：检查者说出左侧或右侧身体某一部分的名称，嘱患者按要求举起相应的部分，反应不正确者为异常。
（2）手指失认：检查前先让患者弄清各手指的名称，然后检查者说出不同手指的名称，请患者伸出相应手指。回答或反应不正确者为异常。以中间三指出现错误多见。
（3）失写：请患者写下检查者口述的短句，不能写者为异常。
（4）失算：患者心算、笔算均有障碍，且完成笔算比心算更加困难。简单的心算可从65开始，每次加7，到100为止。不能计算者为异常。
4.体像障碍评定常见方法如下。
（1）Benton左右定向检查：检查者坐在患者的对面，发出指令，患者根据指令完成任务。如“用你的左手触碰你的右眼”。该检查共20项指令，每项1分，17～20分为正常，＜17分为异常。
（2）动作模仿能力检查：检查者做动作，患者完成，如检查者将左手放在右侧大腿前面，观察患者是否存在镜像模仿（即右手放在左侧大腿前面）。如果存在，则为异常。
（3）躯体失认检查：要求在合理时间内按要求准确指出自己的身体部位，不能完成者为异常。或让被试大致画出人体部位图，包括头、躯干、双臂等，每个部位1分。＜10分为异常。
5.空间关系障碍的评定常见方法如下。
（1）十字标测试：在示范卡片的不同位置画上十字标，要求患者按照示范卡的样子，将十字标以相同的位置画在另一个卡片上。不能完成为异常。
（2）结构性失用症：结构性失用症是以空间失认为基础的一种失用症，评定方法如下：①画空心十字：给患者纸和笔，请其照着画一个空心十字的图形。②用火柴棒拼图：检查者先用火柴棒拼图形，然后请患者照样用火柴棒拼图。③临摹几何图形：请患者在白纸上临摹指定的几何图形。上述测试无法完成者为异常。
（3）地形定向障碍（topographical disorientation）：询问患者家属是否患者有在熟悉的环境下迷路的情况，并让患者描述其非常熟悉的环境特征，或画出简易的路线图，不能完成为异常。
6.失用症评定常见方法如下。
（1）意念性失用症：是动作的概念性组织障碍。执行有目的、多步骤的、需要使用多种物品并需要按正确顺序完成的动作有困难。可以辨识各工具，但无法完成连贯性动作。常用活动逻辑试验进行评定，给患者茶叶、茶壶、开水瓶（盛温水）和茶杯，请其泡茶。如果患者活动逻辑次序紊乱，则为异常。
（2）运动性失用症：为手指实施精细快速动作或系列灵巧的单个手指的运动障碍，如做手指拍打、捡硬币、扣纽扣等动作有障碍。动作粗糙、笨拙、凌乱而不熟练。无论是模仿或者依言语指令做的动作均有障碍。不能以小脑或皮质脊髓束的损害来解释。上述动作显出“笨手笨脚”，则为异常。
（3）意念运动性失用：患者知道要做什么（运动概念正常），但不知怎么做。是动作产生和控制障碍，包括动作的时间、序列、空间组织的障碍。其典型特征为，真实使用物品时（如刷牙）表现相对正常，但做表演性的哑剧动作（如假装刷牙）出现障碍。
（4）穿衣失用症：让患者给自己或者给玩具娃娃穿衣、系扣，不能完成者为异常。
（5）步行失用症：若患者不能发起迈步动作，但遇到障碍物能自动越过，遇到楼梯能够上楼，迈步开始后拐弯有困难等异常表现，则为异常。
7.注意力评定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视觉性注意：①视跟踪：要求受试者目光跟随光源作左、右、上、下移动。每1方向记1分，正常为4分。②划销字母测试：要求受试者用铅笔以最快速度划去多行字母中的C和E。100秒内划错多于一个为注意有障碍。
（2）数或词的辨别注意测试：①听认字母测试：在60秒内以每秒1个字的速度念无规则排列的字母给受试者听，其中有10个为指定的同一字母，要求听到此字母时举手，举手10次为正常。②数字广度测试：以每秒1个字的速度念一系列数字给受试者听，要求立即背诵。从两位数开始至不能背诵为止。背诵少于5位数为不正常。③词辨认：向受试者播放一段短文录音，其中有10个为指定的同一词，要求听到此词时举手，举手10次为正常。
（3）听跟踪：在闭目的受试者的左、右、前、后及头上方摇铃，要求指出摇铃的位置。每个位置记1分，少于5分为不正常。
（4）声辨认：①声识认：向受试者播放一段有嗡嗡声、电话铃声、钟表声和号角声的录音，要求听到号角声时举手。号角声出现5次，举手少于5次为不正常。②在杂音背景中辨认词：测验内容及要求同上述“词辨认”，但录音中有喧闹集市背景等，举手少于8次为不正常。
（5）日常注意力测试（test of everyday attention，TEA）：该测试旨在测试18岁至80岁成年人的注意力。该测试包括8个子测试。地图搜索、电梯计数、分心电梯计数、视觉电梯计数、带反转的听觉电梯计数、电话簿搜索、计数时的电话搜索、彩票任务。各项测试均需根据年龄，将所得原始分对照标准分值进行转换，最后得到总的标准分。≤5分为异常，＞5分为正常。
8.记忆力评定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瞬时记忆的评定：常用检查方法包括数字广度测验，词语复述测验。
（2）短时记忆的评定：呈现检查内容后停顿1min再要求患者回忆检查中的内容。
（3）长时记忆的评定：常评定以下几个方面。
情景记忆：让患者回忆并叙述自身经历的事情包括细节。
顺行性记忆：①言语测验：测试内容包括回忆复杂的言语信息、词汇表学习、词汇再认。②非言语测验：测试内容包括视觉再认、新面容再认、Rey-Osterrieth复杂图形记忆测验（Rey-Osterrieth complex figure，ROCF）：要求被试临摹后隔30min再回忆画出复杂图形，该图形评分点总共18个点，每个点最多得分2分，分数越少提示记忆受损越严重。
逆行性记忆测验：测试内容包括个人经历记忆、社会事件记忆、著名人物记忆。
语义记忆：测试内容包括常识测验、词汇测验、分类测验、物品命名、指物测验。
程序性记忆：通过询问家属或患者本人对于某种一直从事、熟悉的工作或任务是否依旧能够执行来判断内隐记忆相关的实践技能是否保留。
（4）标准化的成套记忆测验：常用下列三种方法。
临床记忆测验：适用于20～29岁的成年人，分为结构与内容难度大致等同的甲、乙两套测试，以便对同一被试重复测试。包括指向记忆、联想学习、图像自由回忆、无意义图形再认和人像特点回忆5项内容，是检查持续数分钟的一次性记忆或学习能力。常模分为文化和无文化（文盲与半文盲）两组，测量得分换算成量表分和记忆商（MQ）。
Rivermead行为记忆测验法（Rivermead behavioral memory test，RBMT）：量表中包括记姓名、记被藏物、记约定、图片再认、路径即时回忆、路径延迟回忆、信封、定向、日期、照片再认、故事即时回忆、故事延迟回忆12个分项目。22～24分为正常，17～21分为轻度障碍，10～16分为中度障碍，0～9分为重度障碍。
韦氏记忆测验（Wechsler memory scale，WMS）：适用于7岁以上儿童及成年人，有成人和儿童两版，每版又分为甲乙两套，便于前后比较。测试经历、定向、数字顺序、再认、图片回忆、视觉提取、联想学习、触觉记忆、逻辑记忆和背诵数目10项内容。
9.执行功能评定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直接观察：日常生活能力检查，如穿衣洗漱等。
（2）简单操作动作检查：①做-不做测验：评估被试的反应与抑制能力。具体操作为评估者在桌面敲一下，被试即刻举下手指，评估者在桌面敲两下，被试不动。可连续做10遍，如果一直模仿评估者，或有持续动作，或无任何反应为异常；②序列动作检查：包括Luria三步连续动作（握拳-掌切-掌拍）、手的交替运动（两手一手握拳同时一手伸展5指，然后左右手交替轮流完成动作）、交替变换测验（要求被试复制由方波和三角波交替组成的图形）。上述任务如出现持续状态，不能灵活转换即为异常；③问题解决能力的检查。
（3）情报的积累（判断力测验）。
（4）计算：包括心算、笔算检查。
（5）成语、谚语解释。
（6）类比测验：包括类似性测验（要求被试识别一对物品或词语并总结在概念上的相同之处）、差异性测验（要求被试识别一对物品或词语并总结在概念上的不同之处）。评估被试的抽象概括能力。
（7）推理测验：包括语言和非语言，如数字、图形推理等。
（8）成套执行功能测试：常用下列方法。
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验：通过对卡片的分类刺激额叶功能，直接测试被试的抽象思维能力。该测试共128张卡片，卡片按颜色、形状以及数量，三个因素组合。每一次向被试按照一定的规律呈现4张卡片，要求被试自己推断其中的规律，对以后出现的卡片进行分类。分类原则不告诉被试，只告诉被试每次分类的对错。
瑞文推理测验：该测试是向被试呈现一张较大的图片，其中有一部分缺失，下方会给出6个小的不同花纹的图片，要求被试通过大图来推测，选择哪一张小图将大图变为完整的图形。整体测试由易到难，推理的任务也逐步加重。
执行缺陷综合征的行为评价测验（behavioral assessment of the dysexecutive syndrome，BADS）：包括：规则转换卡测试、程序性动作测试、找钥匙测试、时间判断测验、动物园分布图测验、修订的六元素测验。结果经转换之后得到各项子测验的标准分及总标准分。总标准分范围0～24分，单项标准分范围0～4分。
（三）认知综合能力成套测试
1.阿尔茨海默病量表-认知分量表（Alzheimer disease assessment scale-cognitive subscale，ADAS-cog）
该量表主要测量阿尔茨海默病患者认知功能障碍的严重程度。ADAS-Cog包括12项目：词语回忆、命名物体或手指、执行口头命令、结构性练习、意象性练习、定向力、词语辨认、回忆测验指令、口头语言能力、找词困难、语言理解能力及注意力。该量表总分范围为0～75分。被试量表得分越高，提示认知功能损害越严重。ADAS-Cog评定时间为30～45min。
2.洛文斯顿作业疗法认知评定量表（Loewenstein occupational therapy cognitive assessment，LOTCA）
该量表包括定向、知觉、视运动组织以及思维运作四大部分，其中定向包括时间地点；知觉包括物体与形状失认、失用症等检查；视运动组织包括二维图形和三维积木复制以及拼图、画钟等；思维运作包括范畴测试即对物品图片归类、故事排序、图形推理等；以及注意力评分。分数越低代表功能障碍越明显。该量表有成人、儿童、老年三个版本供临床应用。
3.韦氏智力量表（Wechsler intelligence scale，WAIS）
是国际通用的一套智力量表。分为语言分测验和操作分测验两部分。语言分测验包含常识、词汇、类同、算术、理解、数字广度6个方面。操作分测验包括图画填充、图片排列、木块图、图形拼凑、数字符号、迷津6个方面。原始分按手册上相应用表可转化成量表分。分数越高提示总体智力越好。
4.剑桥神经心理测试自动化成套量表（Cambridge neuropsychological test automated battery，CANTAB）
该测试在电脑上完成，有电脑统计反应时间和出错的分数。目前CANTAB测试包括剑桥赌博任务、选择反应时间、分级命名测试、单向反应时间、大/小圆圈、样本的延迟匹配、ID/ED转换、样本的视觉匹配搜索、运动筛查、成对关联学习、图形再认记忆、线反应时间等22个测试。
三、焦虑和抑郁的评定
1.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ilton anxiety scale，HAMA）
是精神科常用量表之一，包括14个项目，所有项目采用0～4分的5级评分。该量表的评定需要由两名经过训练的评定者来联合完成。评估以交流和观察为主，包括对被试者的心境、情绪、肌肉系统、感觉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肠道系统等7大系统的评价，临床常用于焦虑症的诊断及程度划分的依据。总分≥29分，可能为严重焦虑；≥21分，肯定有明显焦虑；≥14分，肯定有焦虑；超过7分，可能有焦虑；如小于7分，则没有焦虑症状。
2.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
是临床上评定抑郁状态使用最广泛的量表，包括是否有抑郁情绪、睡眠质量、工作与兴趣、躯体症状以及是否存在认知方面的改变等，共有24项。总分最高分为76分，总分低于8分为正常，总分为8～20分为可能抑郁，总分为20～35分，肯定有抑郁；总分＞35分，严重抑郁症。
3.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SAS自评量表用于评定焦虑者的主观感受，包括20个项目，让患者对自己当前的精神状态，如是否常有紧张、易怒等情绪，是否有身体某种不适感如头疼、乏力等以及自己的睡眠如何进行评分，评定依据主要根据所定义的症状出现的频率，其轻重程度分4级，包括正向评分和负向评分。评定后，将20个项目中的各项分数相加，得到总分（X）乘以1.25后取整数部分得到标准分（Y）。50分以上为异常。
4.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该量表可以迅速反映患者的抑郁状态。以患者近一周的实际情况为准。共有20个问题，每个问题有A/B/C/D四个选项。A代表没有或很少有时间，B代表小部分时间，C相当多时间，D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评分标准和方法同焦虑自评的评分，按照中国常模结果，50分以上为异常。
5.Beck抑郁问卷（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BDI）
用于评定成人抑郁严重程度的量表，共有21项，每项由轻到重四个等级，每个项按0～3分计分，总分范围是0～63。总分为0～13分，无抑郁或极轻微；14～19分，轻度抑郁；20～28分，中度抑郁；29～63分，重度抑郁。
四、现代脑科学技术在脑高级功能评定中的应用
现代脑科学迅猛发展，脑科学技术例如脑功能成像和脑电技术等不断成熟，可以用来对脑高级功能进行检测和评定。
1.脑功能成像技术
包括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ositr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PET）、磁共振波谱（magnetic resonance spectroscopy，MRS）、磁共振弥散张量成像（diffusion tensor imaging，DTI）等。可以记录人脑在执行某一任务时的功能活动影像，与认知的评估及治疗均有着密切的联系。
血氧水平依赖功能磁共振成像（blood oxygen level dependent fMRI，BOLD-fMRI）是fMRI的主要技术之一，该技术可以反映人脑处于功能活动状态时脑区的激活状态。fMRI技术具有高空间分辨率，是临床认知评估和诊断的主要方案之一。PET则可显示葡萄糖代谢及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的积累，对评估阿尔茨海默病的代谢异常具有重要意义。MRS是利用磁共振化学位移现象来测定组成物质的分子成分的一种检测方法，因为认知功能与脑中的神经递质密切相关，因此该项技术也可为认知研究提供强有力的客观依据。此外，DTI可以反映正常白质下的微观结构改变。受损白质中的关键区域与执行功能或语言记忆等认知方面的联系密切，评估单个区域或单个束的白质改变可以解释患者认知障碍的概况。
功能性近红外光谱（functional near-infrared spectroscopy，fNIRS），以生物组织光学特性为基础，结合光在组织中的传播规律，探究在生物组织中经过散射、吸收等一系列过程后的出射光携带生化信息。该技术具有成像安全、对头动耐受性高、成本低等优势，逐渐成认知研究中的热门技术之一。
2.脑电生理技术
脑电的事件相关电位（event related potential，ERP）可记录心理活动引起的真实脑电的实时波形，时间分辨率可精确至毫秒级，是卓有成效的脑科学研究方案。但其空间分辨率不够高。因此，临床评估或研究可将ERP与PET或fMRI的数据融合分析，从而得到高时空分辨率的数据，成为客观评估认知功能的强有力的方案。
脑磁图（magnetoencephalography，MEG）是通过记录大脑外的神经磁场来研究人脑电活动的一种方法。MEG既具备毫秒级时间分辨率，也具备定位为几毫米的高空间分辨率。脑磁图在认知神经科学研究中的应用，主要是通过大脑皮质区域网络内活动的时空模式的映射来提供与感觉和认知处理相关的大脑功能结构的有用信息，包括语言、记忆、注意力和知觉等。
（单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