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童年趣闻

村子里有个沙土地的练武场,我记得有一次我妈带着我在那里玩耍,看到一棵从最根部就分叉的大树。

我妈问我:“这个树看起来很特别,你觉得它长得像啥?”

我不太记得自己当时说它像啥了,有可能是类似形状的食物吧。然后我问我妈她觉得像啥。

我妈说她觉得像是一个人头朝下被活埋了,露着两个腿在外面。

不过当时的我并不懂什么叫活埋,所以就继续追问活埋的意思。

这时候我妈大概意识到她说的形象有点恐怖,哈哈笑道:“还是你说的更好,我说的那个不太好,不太好。”

说起这个练武场,还有一次是我自己跑到这里玩,遇到村子里另外一个小孩儿正蹲在那里拉屎。他跟我说:“豆儿,你敢吃屎不?你敢吃屎我就敢喝尿!”

我就说:“那你喝啊,你敢喝尿我就敢吃屎。”

我以为他肯定不敢喝才这么说的,没想到他立刻提起裤子,然后尿了起来,尿得老高,直接尿到了自己嘴里,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完事以后他说:“我喝尿了,你吃屎吧。”

屎我是断然不敢吃的,当时我顿时觉得自己失算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好像尿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屎就太恶心了,于是我说道:“你要是敢吃屎,我也敢喝尿。”

那个小孩儿说:“我不敢吃屎。”,然后哈哈笑着跑走了。

我还在这个练武场练过武的。当时村子里流行练武,一村子的男的,全都跟着村里的一个武师练。印象最深的是看大家在练武场这里练前空翻、后空翻,还有舞刀花。那刀花耍的,我老觉得危险极了,好像刀刃随时会砍到舞刀花的人自己似的。

我那时具体多少岁忘了,但是肯定还不到6岁。我也跟着他们练过一段时间,不过我好像只会撇叉。大概因为我年纪最小,撇叉我是撇的最好的,因此我极喜欢在人前卖弄,别人越说我撇的好,我越撇个没完,甚至还会跳起来空中撇开再落下。其实有时候撇的我档蛮疼的,可为了卖弄也都忍了。

可后来还是觉得练武太累太枯燥了,所以中途退出了,学着别人的说辞告诉老师说我家里人不让我练了。没想到我退出以后第二天他们就免费发刀了,人手一把,当时觉得亏大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练武的组织都散去了,再没人练武了,也没人闲着了,生活的小皮鞭驱赶着大家,金钱的焦虑代替了所有,所有人都忙着进城务工、搞钱。

稍微大点以后我被送到村子里一个私塾读书,读的什么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所有孩子都会带个馒头或者糖包之类的点心作为半晌的零食。但是老师为了防止大家上课的时候偷吃,会先把所有人的吃的全都收起来,然后用红笔在上面写上各自的名字,到下课了再发给大家。

还记得有一次有两个男生课间拿着各自的食物作为武器打架,其中一个人糖包被撞坏了,里面的糖喷了出来,他非常生气的说:“你把我的糖包打坏了。”

我记得当时看着他手里被打的烂叽叽的糖包,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毕竟这可是他妈妈给他的啊。

忘了上了多长时间,肯定没多久,那个私塾不开了。我们邻村叫北庄,有一个正规的小学,貌似校长还是我的什么亲戚。我被送到那里读学前班。

我超级讨厌去那里上学,所以就各种逃学,最疯狂的一次校长发动全班的人来找我,我在村里四处躲藏,结果还是被找到了。一群人拉拉扯扯,把我一路往北庄拉,我坐在地上各种不肯走,可还是被拉扯到了半路。这时候我的一个同学把我的书包拉掉了,然后他拿起我的书包就往学校方向跑,其他孩子也跟着他一起跑走了,他们以为我肯定会去追我的书包。

“你们实在太天真了。”当时虽然没有这样的语言,但翻译成今天的语言,我当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心想:“我为什么要去追书包呢?”

我立刻冲相反方向跑去,于是他们终于没能把我带到学校去。

还有一件我自己不记得的事情,是后来听邻居粉奶奶讲的,也是关于我逃学的事情。她说我为了躲避我爷爷找我,上到树上,我爷爷从树下过还被我尿了一头。

无论如何那时候想到上学内心就会升起巨大的恐惧,这恐惧从哪里来的,完全摸不到头脑了。

但我还是记得在北庄上学的一些零星细节。印象最深是关于读课文。我们那里读课文不是用读的,而是用“唱”的,是有各种奇怪的旋律的。有一次我给我妈“唱”课文,把我妈笑坏了。

她说你咋这样读课文啊,跟你爸当初一样。

我妈说我爸到了初中的时候去县城上学,老师让他起来读课文,他就像小学一直以来那样,“唱”了起来,全班顿时都傻了,然后就是哄堂大笑。他还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我妈把正常的读课文方式教给我,我当时觉得匪夷所思,心想课文还能这样读?这岂不是跟平时说话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