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城郊外的小乡村,妇女们正在忙碌地在厨房里烹煮简单的午饭,好让田耕回来的各人吃得饱,在下午投入物具的生产制作。
彭城一带的乡镇,自上古尧舜禹三皇的三千年以来,是蚕丝织品之乡,百姓多以蚕为主业或副业。不过,因为这两年秦末战乱再起,丝绸的贸易几乎停顿。生活艰难,大家唯有多造一些其他的手工制作,例如编篮子、烧陶、农耕器具、渔桶渔网等等,尽量自供自给。
九媚娘向村妇借来一套农村的粗布衣裙,把长发束好,坐在仍然是昏迷不醒的丈夫身边,为他舒缓胸口的压力,和定时转换侧头的方向,以妨颈椎被压受损。
得到两只妖狐的真气治疗,韩照的伤势康復得比常人快十倍,只是两天时间,大腿的折骨已经初步生骨接合,关节筋肉的炎肿大致上消退,皮肉上的伤处已经大片大片地结成血焦痂皮。
九媚娘本来得到妹妹送赠功力,恢復成为三尾,但是她不断地发功奉献给丈夫,现在又是跌回二尾的初小妖境界。她侧卧下来,轻轻地抱着丈夫的背,再次把剩下不多的元神真气,用咀吐进丈夫的咽喉。
吐了一会真气,一头饥饿的母狐狸,它那灵敏的嗅觉受到丈夫浓烈的汗臭气味刺激,忍耐不住情绪的冲动。她闭上眼,用额脸和鼻子,不断地在丈夫的面上磨,咬着他的干唇,全身发烫冒汗。
心想,她常常取笑妹妹,今天自己竟然想着这些羞人的事了。
正在回味之际,丈夫的手微微地抓动。九媚娘张开眼,谢天谢地了,他终于甦醒过来。九媚娘哭着笑着傻着的,千言万语,一时间一句说话也说不出来,她把丈夫的头和肩膀抱揽得紧紧的,引致他咳嗽起来。
九媚娘把丈夫的上半身稍稍侧卧,好让他松一松被压着两天的胸口,为他送上一口温水,用手掌盖着他的咀巴不许他说话,用温水布巾在他的胸口和上下腹清洁一番,悄悄地抹干自己的身体。然后,她跑去厨房拿来一大碗每天都准备着的白米粥,回来喂他吃下。
韩照吃下一碗白粥之后,询问娘子有关自己受刑之后的事情,九媚娘详细地告诉他这两天来的经过。韩照说:「真是感谢你妹妹和项襄三人,他们回去后肯定有麻烦,自身难保。
我韩照,一生中最感恩的是娘子,真的辛苦了你。你救了我的命两次,我无以为报,本想送你两个儿子,如今,我的下半身残废,以后也不能在床上啊啊叫了。」
九媚娘见他身受重创,仍然还懂得说荤笑话,她激动得不断流泪,也回应他荤笑话来逗他,说:「夫君,就是你以后不能了,也不要紧的,我自己找办法吧。」
韩照其实感到全身又痛又麻又痒,但是他坚忍着,免得妻子担心,所以,他来逗妻子一乐。他用力揑着她的鼻子,示意来惩罚她,说:「不守妇道,你被妹妹教坏了。」
这一刻,他看见妻子的乌丝长髮变得斑白,面容憔悴,皮肤干燥,额上长出绉纹,霎时间老了十多年,像是一个四十岁的妇人。他心如刀割,自己把一个天下绝美的弄得这个样子,他用手抚着妻子的面,滴出泪水来。
妻子侧身卧下,把头躲进丈夫的胸口,小睡一会,她实在是身心力竭,接近元神耗尽的了。
有两位妇女进来协助照顾,她们见到韩照甦醒了,韩照向她们点头示谢,说:「感谢两位嫂子,她太累,睡着了。」两位妇女行个小礼,走上前,为九媚娘盖上薄布被子,笑着离开。
侧身久了压着不舒服,韩照尝试稍为移动身体,转个姿势。怎料,臀部和大腿上的血痂焦一被扭动,几处破裂出血,痛得他抖震起来,满头大汗,只好紧咬牙筋哑忍着,不好弄醒难得一睡的妻子。
他实在是又麻又痒的,难受得很,伸手去踫触到伤处,更是痛得颤抖,他低声地呻吟着,始终还是弄醒了妻子,为他涂上草药泥。
妻子不断地打他的手掌,不许他伸手踫触到伤处,说:「你再多手乱抓,我就捆绑起你,自己去找村里的妇女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