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小姑娘大妞带着男孩太白回来,她捧着一篮瓜果去厨房。看来好像是长回十岁外貌身材的太白,走过来抱着宝儿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跑去厨房。
宝儿哈哈大笑,说:「太白告诉我,大妞妹妹取笑他,一个男子晚上跟着母亲睡觉,真是羞人,从今天起,由大妞照顾他,晚上跟大妞三姊弟一起睡,以后也不需要母亲陪睡了。」
掌柜婆高兴地说:「韩夫人,大家都是王室家的,说话不用拐弯了。我家大妞好像是对你公子特别特别的好,不如,对个亲家吧,他留在这里入赘。几年后,他们成亲生了子女,再回你家不迟。」她当然不希望孙女嫁去远方。
韩照从心底安乐起来,正想说话,九媚娘抢着回话:「不行不行,太白是个小孩,要跟着母亲的。」
英俊的男孩太白拉着大妞的手从厨房走出来,手中拿着两块大布巾,朗声说:「宝贝女儿,我不是小孩。老实说,我也不会天天照顾你们的,尤其是女婿你,我是很忙的,你们要管好自己。我累了,大妞,你跟我去温泉泡一会。」说罢拉着一位耳脸通红,高出他半个头的小姑娘走向屋后的山溪。
九媚娘望着老得混乱的爹的背影,尴尬地对蔡广夫妇说:「我家的太白,他说他才是爹,我是他的宝贝女,我夫君是他的女婿,他娘亲是他的媳妇。」蔡广夫妇滚地大笑。
蔡广大声叫:「儿子,媳妇,你们过来,跟亲家敬酒。老婆大公主,劳煩你弄些下酒的出来。」两个小孙儿也坐上来吃果子。
两家糊里胡涂的姻亲,众人开怀畅饮。姊妹两人当然不敢说出真相,唯有见步行步。
没有了男孩太白的纒绕,也没有丈夫的索命,宝儿放心地三人一室。
被制裁了九成真气精力的韩照,喝多了很快就呼呼入睡。反而没有被人劳役的两位美人,却是精神亦亦的,久久不能入睡,两美在床铺上大被盖着,抱在一起,商讨以后的生活。
姊姊说:「妹呀,夫君远不及子受的能力,以他现时的才能,是不容易在这乱世中建功立业的,更不可以让他以为可以成为韩王的奢望。」宝儿也是一个好胜心强的人,喜欢有一位英雄豪杰的丈夫,但是,一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下那三个翻来滚去的小鸟蛋,心里是万般的不安,害怕丈夫有危险。
妹妹当然永远都只希望做一只钻在丈夫胸膛的小狐狸。她说:「咱们要怎办?我希望平静跟他老死,他总是要出人头地呀!不如姊妹两人把他迷昏,带他一起远走,永远离开这个争斗不断的中原。
比方说,回到我家乡的大荒山,不行,那里是荒凉的大雪高山,夫君是受不了严寒的。如果返回庐江何家村,他肯定不甘心做个猎人或船夫养家的。但是,咱们留在这儿,这是大驿道旁,我怕早晚会招祸上身。」
姊姊抱着不爱穿衣睡觉的妹妹,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好方案出来,她叹气说:「妹,你说的是。跟着楚帝走肯定的死路,要夫君漫无目的东奔吴越故地的会稽郡,他是不愿意的。
妹呀,你曾经说过你们的好朋友,那个大才子张良,他带同一个很有见地的怪人韩信,两人去了投靠汉王刘邦,你知道那位的刘邦,他为人如何?有实力吗?」
母狐把头贴在姊姊的脸来舔,说:「我听张良说,刘邦是个英雄人物,礼贤下仕,重情义,守承诺。他们常说,刘邦是唯一的一个有实力能够与项羽争拼的诸侯王。」
姊姊推开妹妹的头:「妹呀,你舔得我的心也痒起来呀!」
妹妹不舔她了,说:「又是你叫我回收夫君的真气,使他不行,你现在后悔了吗?」
姊姊一咬妹妹的手臂惩罚她。说:「说正经事吧。若然照郎想拼一番事业的话,不如叫他西走投靠汉王吧。走三千里虽然不容易,总好过跟楚帝去送死。」
妹妹也认真起来,说:「夫君与楚帝非亲非故,只是初相识,我两一定要他离开楚帝,千万不要跳进这一塘的浑水。不过,我了解他,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姊呀,你要帮他出个主意,让他觉得自己救得楚帝。」
「你这个只爱玩的小狐狸,原来也有智慧的啊?你很了解他,他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能够为他出主意,你要把主意在不知不觉之中,放在他心里,让他觉得是自己的主意。」姊姊侧身抱着妹妹,一吻她的脸。
妹妹说:「我累了,要睡觉,以后大家分工合作,你来帮他的事业,我来帮他练气功。」
姊姊说:「你想得美。我是大你是小,我先吃得温饱了,才到你吃。」两美笑着拥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