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文韬武略立志学艺 历血汗往事暗拾雄心

公元1026年,景儿七岁。这年,她跟着父亲下山办事,偶然间看见了几个武生舞拳弄脚的功夫,便有了一种强烈的热情,自己也想学。她去问他们武功怎么练,几个人取笑了她一番,把她扔在原地。她想跟上去,问明白到底怎么练,可跟不上,只能在原地学着他们。学着学着,好长时间过去了,她学他们的样子被他们撞见了,他们又笑了一番,觉得小姑娘还没玩够。

景儿看见他们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我想像你们一样厉害,请你们教教我吧。”在一声声哼笑中,有一个人把景儿往后一推,景儿便顺势倒在地下,几人随即用轻蔑的口吻说道:“小丫头,就你这力气,还想练武?”“马步都扎不稳吧!”“先追上我们再说吧!”几个人笑着走开了。景儿却愣在原地,嘴里轻声念着:“力气、马步……”她像木头似的转过头,目光定在向前的方向,一动不动,看了看几个人远去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的。”

回去后,景儿便不断地练跑步,练他们所说的一切。一有机会,她就下山,她发现在一个院子里,会有好多人切磋比武,她将招式打法默默记在心底。她看的,是宋国功夫。

不久,萧映带着女儿心儿来看望夜羽。夜羽和萧映在屋里闲谈,景儿和心儿在屋外玩。景儿耍武功给心儿看,这时候,景儿的武功只能算刚入门,但已经达到了让心儿赞不绝口的效果。景儿说自己学武功是为了保护大家,捕猎物也更容易。心儿说她也想保护大家,但是父亲一心想让自己学医。

景儿说:“学医好啊,可以起死回生,多好呀!”

心儿眼前一亮:“对呀,如果我医术高超,就可以救大家了!”

接下来心儿也跟景儿普及了一下读书的好处,景儿只记住了一句话,“如果一个大字不识,以后在街上看到篇公文,都不知道上面写的啥。”

心儿回家后,对医术有了一种痴狂,对病人的要求也尽力达到,她正朝着一个优秀医生的方向迈进。

婺州结棚外,奇庵武馆的班子来到这里,搭台唱戏,比武耍艺。一位少年在台上耍剑,引来大家赞叹。散场后,一位小乞丐来到台后,找到刚才那位少年,他说自己想学武功,他不想让大家受欺负。少年便跟他滔滔不绝地讲,讲武功的基础,讲兵器的特点。

少年还告诉他:“你多去学学郭家比武的人使的招式,也可以跟他们学学刀,但他家的作风一定不能学,你得去学堂,学读书,学写字,就算那先生不让你去学,你也得偷着去听,这东西多少有点用。还有,你可千万别被那些在郭家比武的人带跑了。”小乞丐问少年怎么这么肯定,少年叹了口气,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跟他讲武功,讲学堂的事儿。

这年的金陵,蒋恰家的商业正逐渐没落,一家人正为生计发愁。韩岸,一篓鱼放在那里,一位少年从水中窜出,把手中的鱼放在篓里,提起鱼篓往家跑,进了家门,冲着蒋恰就喊:“爹,你说的韩水里最值钱的鱼我给你打回来了,以后卖这个吧,我管货源!”

蒋恰夫妇一愣,忙问:“这大冬天的,连船和网都没有,你怎么打的鱼?”

“我会游泳啊,跳进韩里抓的。”

蒋恰决心复业。他确实也做到了,不过用了一些手段,当他想收手的时候,却也由不得他。少年跟着父亲蒋恰一起,见过了许多大场面,王公贵族,皇庭仪仗,都有;少年也开了很多次眼界,父亲向他介绍了很多奢华的东西,名玩风俗,一样不少。蒋恰告诉孩子要讲德行,给他讲很多大道理,可惜的是,蒋恰他自己,从复业开始,虽然他一直都很想这样做,但他一直都没有做到,他想,自己已经收不了手了。

两年后的黄州,韩莼的妻子叶荷生下一位女孩儿,女孩儿出生那天夜里,流星四射,犹如天降祥瑞一般。为了让家里生活得更宽裕,韩莼二儿子年仅15岁,便去官府当兵。

这年夏天,杭州的逸茉村。智添家客栈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最近村里闹瘟疫的消息逐渐传开,基本没什么人再来这个风景优美、河水环绕的村庄,客栈眼看就要关门,而且,他们自己也受着瘟疫的威胁。

正当一家人准备好一切,打算离开时,智添夫妇二人突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开始有了瘟疫的症状。智添让13岁的儿子先走,但少年却坚定地留下,照顾在父母身旁。

其实少年并不是没有能力走,他从小便显得才能卓越,在父亲外出、母亲生病的情况下,少年只身处理客栈事务,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在路遇强盗欺负别人时,他抓住机会,伴作官府的势力让敌人去衙门自投罗网;当伙伴遇到难题的时候,他的办法也总显得最可靠。但少年的照顾并没有让父母好起来。最终,瘟疫还是夺去了智添夫妇二人的性命。少年独自安葬父母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在逸茉村守着。在这期间,村里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瘟疫,到最后,仅一个月时间,整个村的人陆续因瘟疫离世,而这个村子唯一幸存的村民,就是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

少年安葬了村子里最后离世的那几个人,便走出了村子,他想,该是自己凭着这身本事,独自闯江湖的时候了。

少年是“瘟疫村”走出来的人,临近几个村,甚至整个杭州都知道,逸茉村糟了瘟疫,害死了全村的人,只有一个小孩子没事。于是有关少年是妖怪的传言流传开来,因为大家相信只有妖怪能抵住瘟疫。于是官府发令,要抓捕少年,烧尽他的妖气,来保杭州城风调雨顺。

少年却有底气地说:“我的确从妖界而来,但我不是妖,我是上古狐仙,预测到杭州有难,特来保佑。逸茉村依然遭到瘟疫,那是它修行不够,但我还能保护其他地方,你们要是真杀了我,那整个杭州,可就要灾难四起!”大家虽然不是全信,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少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景儿十四岁那年,应萧映之邀,景儿一家来到郑州城居住,和萧映家做起了邻居。景儿帮着父亲做木匠活儿,心儿在父亲的医馆帮忙。景儿一家到来不久,家人和邻居便开始催着景儿和心儿成亲。于是,景儿没有上报所在地户口,心儿借口迁往外地脱离所在地户籍。

郑州城内经常有一家戏班演出,戏班的人是郑州本地人,他们平时在郑州城搭台唱戏,定期到外地巡演。景儿爱看戏,总是拉着心儿去看,二人发现戏班里有一位少年,戏耍得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力气大,而且有一身的功夫,和景儿还有心儿也很聊得来,有很多话。景儿经常跟心儿她们说着她在山中练功的事,她去过赛武庄,看过蒙古刀帮练刀,也看见了鲜血,争斗,和弱肉强食。

这年秋天,金陵。有人突感不适,就去蒋恰家的药店买药,蒋恰家药店卖的药一直成分有假以谋求私利,那人吃过药几天后病逝,他的家人去州衙投诉药店。金陵知州高棚知道蒋恰一直在耍手段,便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治一治蒋恰,当衙吏查出药的成分有假后,高棚更加有底气,扬言要彻查蒋恰。蒋恰当时正好身体不适,听说种种罪状,格外忧虑,觉得活命无望,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开导,几天后郁郁而终,蒋恰妻子上吊自尽。事后,蒋恰的儿子一路往北,寻找着适合自己的位置。

这年冬天,卢太公的妻子病逝。苏州卢家,商户无数,拥地千里,算得上是家财万贯。当年,卢太公白手起家,落难之时,多亏李员外救济,否则性命难保。李员外去世前,将女儿托付给卢太公为妾。当时卢太公39,而李氏刚有19,本来就有大小姐的傲气,嫁到卢家,仗着辈分高滥耍威风,卢太公见她不听劝,也不管她。

卢太公的子女都对李氏反感,但卢太公对他们诉说当年李员外的恩情,要他们善待李氏。卢太公还和李氏育有一女,即卢太公的大女儿。

大儿子和府内侍女私通,侍女回乡生下一个女儿后又返回府中,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侄女领回,大儿子向父亲禀告,将这个女孩儿收为义女。

二儿子在18岁那年春天娶了一位名门之女,并在第二年产下一子。卢太公妻子病逝后,二儿子因不满李氏还有父亲对李氏的袒护而离开家。

大女儿颇受卢太公喜爱,却喜爱武功,热爱江湖,经常跟着二哥乱跑。小女儿守女子之道,仍在家中。

这一年,二儿子24岁,大女儿7岁,小女儿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