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美人,小时候我还看到一个男娃娃追在一个女娃娃身后呢,真是没有想到,当年那一对娃娃如今成了夫妻。”
水笙赖在大美人家里,好吃好喝供着,还有舒适环境,隔音也超好,她感觉太舒服了。
“真的?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竹马弄青梅。诗句不错,希望青梅竹马的美好可以延续一生的尽头。
萧榕感知不到水笙感到惊奇的点。
“切,真是没劲,你这时候该八卦一点问我这一对是谁?然后我大发慈悲告诉你。”
萧榕淡淡反驳,“事实是我不会问你,假设我问你了,按你的性子并不会直接告诉我,你会让我猜猜猜。”
“(o゜▽゜)o☆[BINGO!]”
“知我也,萧大美人也。”
翘起二郎腿嬉笑着看向萧大美人,“不过,你真的就不好奇他们是谁吗?”
诚实摇头,“不好奇。”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她没有那么大的八卦之魂,不去打听没有必要的他人隐私。
“你可真是忘得一干二净,连你和你丈夫是青梅竹马都忘记了。”
一颗树下男娃娃恶劣诱导女孩子?萧榕挑眉,那还真是别具一格。
“你可别挑眉不信,我还能骗你不成?”
说到这个水笙更精神了,眉梢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高兴,“我可跟你说,我亲眼见到的,一棵大树下一对金童玉女你侬我侬,郎有情妾有意。”
萧榕面无表情,心里“yue”地呕吐直流,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什么的事物自然会加上相应的滤镜。
墨庭硕明明是在劝导女孩,“吃糖会长坏牙齿,很疼很疼。”
诋毁幼时CP这件事萧榕决定还是不要干了,美化美化挺好,墨庭硕在她这里风评算不上好,还是不要给自己添加墨庭硕的负面因素了。
不然给自己加上了“看另一半啥啥不顺眼”的滤镜可就完犊子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不停地点头附和,持续地“嗯嗯嗯”就行。
在别人眼里,她和墨庭硕从小青梅竹马就青梅竹马吧,从小郎有情妾有意就郎有情妾有意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啊?这可是你们的美好回忆,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萧榕摆摆手示意‘在听’。
那一点没有隐藏不耐烦的模样可真是说服不了一个学心理的人。
“你兴致挺高啊,不伤心不难过了?”
悄默声地拿了她珍藏的酒喝了解愁,要是这样水笙还敢说伤心难过,萧榕觉得这姐妹也不是那么必要做了。
太费珍藏酒了,她哪里有那么多珍藏级别的酒让水笙霍霍哦。
“不是你说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说要看开一点吗?”
这话萧榕承认她说过没错,那都百八辈子的事了,得追根到水笙和那谁刚在一起的时候。
记忆力怪好的,怪不得还能把幼时的记忆翻出来。
“没见当时的你把我的忠言听进耳朵里,如今也只记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当年,萧榕一遍一遍陈述其中危险性、一次一次在朋友耳朵唠叨着她嘴巴到现在还留有记忆的话语。
记忆力好的吓人,连幼时记忆都还记得,萧榕要不是一个系统转生,她百分百早已忘记儿时经历。
水笙说她不记得近几年前发生的事,萧榕敢赌上系统名义断言:水笙说谎。
“这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明明就是你当时为了反驳我而说的什么‘顺其自然’。”萧榕现在想想,她当时肯定是见水笙像一只犟牛怎么拉都拉不动,索性放弃了对水笙的治疗。
没预料到他俩能处这么久,没想到变化无常,想象中的伪装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揭下。
水笙不敢说话,叫苦不迭,她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干什么。
她情绪回转那么快做什么,回转了也不该让好姐妹知道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啊,被批斗了啊。
“呵,现在回想起来,你当时那哪里是‘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该是我的就是我的’的顺其自然啊,明明就是强求啊。”
听到这话水笙可不干了,怎么就不是顺其自然了,“哪里强求了?他说在一起,我顺势答应,难道不算顺其自然?”
“是是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和一个人格有缺陷的人在一起是顺其自然。”
“明明就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糟糕情况,还敢以身侍虎。”
萧榕探得出好姐妹此时此刻并不介意谈论陈年旧事,趁此时对方能听得进耳朵里,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以前固执得很的可人。
当时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然她当时能放弃唠叨水笙。
没救了的、叫不醒了的,都是纯纯浪费口舌。
她想到了这点,毅然决然放弃大道理,放弃浪费口舌,放弃把自己弄得口干舌燥还没人领情。
“试探?等待?亲身见证?”
水笙忙不迭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就知道装可怜,偏偏萧榕吃她这一套,“脑子进了水,被浆糊糊住了。”
原来那时心里不舒服,是对水笙的担忧,是她劝不了对方的无可奈何,是她厌恶她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笙选择和樊清在一起。
此时说教水笙曾经的不懂事,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心里感到轻松多了。
萧榕这才明白这几年她从未放下对好友的担心,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喝着奶茶,心情舒畅,萧榕全身放松,“断了好,断了好。”
水笙大声反驳,“谁说要断了?”
轻松瞬间从萧榕身边跑掉,“你难道还要和他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
“刚说你脑子进了水,你脑子难不成真进水了?!”
和一个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就像和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在一块,谁知道哪一天就阵亡了。
水笙看着反应激烈的大美人,她没想到大美人情绪波动这么大,大声指责。
最初和樊清在一起那会儿,大美人一直在耳边叨叨,却从未大惊失色,从未高或是低过音调,从未大小声说话。
“我难道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吗?”
水笙有些低落,她希望她的恋爱甚至以后的婚姻可以得到至交好友的支持与祝福。
“在这几年里我发觉我喜欢上他了,说分开的时间才一拖再拖。”
萧榕无法理解这种喜欢,她也不想去理解,转而说起另一个相关的事,“他从始至终都不清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装的,他同样不了解你和他在一起的目的。”
“相处几年,谁还不知道谁?”
萧榕听出来了,水笙是在说他们相处时间长,对彼此了解,当然包括水笙隐瞒的事。
“是吗?”萧榕连奶茶都不喝了,“夫妻还有七年之痒呢!恋人长跑十多年还一朝分手各自闪婚呢!”
萧榕坚定认为水笙有清晰认知,从没有怀疑水笙会动摇会改变,她以为水笙可以安然脱身而出,能达到目的立刻遁走。
一朝来了个大炸弹,炸得萧榕不知所以。
酒喝了,消愁,还真是消愁,原以为水笙是在惋惜过去,是告别过去有些艰难。
没成想真是因为樊清和另一个联姻而伤心难过。
水笙眼里的坚定就像当初决定答应樊清在一起时一模一样,看到这个眼神的那一刻,萧榕明白说得再多都是徒然。
某一瞬间,萧榕真的想立足行动来棒打鸳鸯。
“我出门透透气,你自便。”
骂她?她只是在按照心里的想法追求她认定的幸福。
打她?她有什么错?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错?
不是没有阻止过,曾经和琳琳一起行动阻挡她和樊清在一起,结果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尤其是三上吊。
樊清选择放手和其他人联姻,在萧榕看来是一件好事,樊清这个人还有良心,他选择放过水笙。
一个正常人想离开一个偏执的人难如登天,对方会以各种方式找到与他相处的正常人,生活各处无处躲藏,严重影响那想过正常人生活之人的生活,刻刻不得安宁。
偏执的人不放手,另一方几乎没有逃离的可能,一辈子都将活在痛苦、阴影之下。
阳光明媚、心情向上、生活有光,是正常人期冀的。
而一旦真正与偏执之人纠缠,将与其再无缘。
萧榕看着镜子里问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眼神从未变过,自己希望水笙眼里有光、快乐无忧。
“小姐?小姐?这件衣服您不满意吗?”
“不,我很满意。”听到提醒,萧榕这才看向身上的衣服,“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深呼一口气,被偏执的人放过是一种幸运,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唯一一次机会,以后要想离开不如直接做白日梦,一辈子被一个疯子、被像疯狗一样的人追着而担惊受怕。
私心里还是想阻止水笙追求她的爱情,无能为力感让萧榕感到挫败,拿她没有办法。
手中的卡就成了萧榕消解郁闷的方式,另一边墨庭硕的手机一直叮叮叮地响动。
眉头紧蹙,一条条消费信息,不是在想老婆花钱败家了,而是担心老婆状态。
老婆一般不会刷卡购物,自从管家大权落到他手里后,他就是老婆随时随地满足需求的应答机。
要真的需要什么,老婆会毫不犹豫地支使他来行使管家职权,美其名曰“管家权”不能束之高阁,得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