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家过年一趟胖了六斤的陈希最近在努力晨练,每天天还未亮就起床出门晨跑。
虽然苏妄说她压根就没胖,就算胖了,肉一点捏起来抱起来也舒服点。
但陈希还是无法接受电子秤上显示的数字是五字开头,坚持要出去晨跑。
于是打算开始健康生活的陈希开始早睡,七早八早就跑床上躺着酝酿睡意,结果还真给她酝酿了出来,苏妄洗好澡回到卧室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正想要抱着人到新场景做一通的苏妄见人睡了也只能作罢,打算明晚趁她睡觉之前先做了再放她睡觉。
结果隔天已经把人弄到了穿衣镜前,却被她一脚踩在肩上抵住,还用了力把他踹后退:“不行不行不行!我明天要跑步,你这一弄我跑不动了呀!”
苏妄:“……”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连个晨跑的醋都要吃。
翻涌着的酸意让他打算不管不顾把人弄得起不来就不会再惦记晨跑这事了,结果陈希又搬出了她最擅长且他也最吃的撒娇讨好那套,软着声道:“苏同学,我难得有些想坚持做的事,你就让我做嘛~我保证回到以前的体重就不跑了!求求你嘛~”
……
对于小狗般听话的陈希,苏妄总是别无他法的,想着就让她跑吧,赶紧瘦了他也好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希双手已经撑在地上,弯下了身,便被苏妄拽着后脑勺的发丝,将她脑袋向后拉,在她脸上轻拍了两下:“转过去,趴好。”
陈希泫然欲泣:“呜呜呜真的不能不弄嘛?我明天……”
“别哭,不进去。”苏妄是又气又无奈,但看见她的眼泪就束手无策。
……
苏妄差点被她这种不自知的主动给引诱得推翻自己几秒前的承诺。
……
一时不知道坚持要晨跑惩罚的是苏妄还是她自己。
2
晨跑回来的陈希给苏妄泡着牛奶。
正好有些渴了便顺手端起泡好的奶喝了一口,边喝边往餐桌走,结果将牛奶放上桌时才发觉已经空了。
这一幕正好落入刚从卧室走出来的苏妄的眼里。
本就因为每天早上醒来她都因为晨跑大清早就起床不在他身边搞得他也跟着起得越来越早而憋闷,这不一看见她把他的牛奶喝了,正好有了欺负他的借口,那他自然不会放过。
把人抵在餐桌边缘,看着唇周还留着一圈白色印记的陈希,苏妄明知故问:“偷喝我的牛奶?嗯?”
“没有……”陈希先是一阵心虚,转念一想自己在心虚什么心虚啊,又理直气壮仰起脑袋,“啊呸,才不是偷喝!我喝我泡的牛奶怎么了!”
结果在苏妄晦涩难懂的视线注视下,气壮了不过一秒又彻底蔫了下来:“好嘛,我再给你泡一杯,这杯刚才失手了不好喝,我才替你喝掉的!”
“不用。”言罢,苏妄附身吻她,舔掉那一圈奶沫,在深入其中尝本该是他喝下的牛奶悉数卷回自己嘴里。
那是一个泛着牛奶香甜味的吻。
直到陈希软得乖顺地挂在他身上,苏妄才松开了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勾起嘴角逗她。
“好喝,甜的。”
3
苏妄受不了了。
这样的日子他是再也过不下去哪怕一秒了。
在他难得放低声音抱着人轻声哄着,让他今晚进去一次,实在不行她明天休息一天不晨跑,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后,苏妄彻底不想干了。
去他妈的锻炼。
去他妈的晨跑。
去他妈的难得有点想坚持的事。
他已经坚持不了了。
见苏妄眼神同以往她拒绝时相比明显不太对,有不顾一切的疯狂,陈希下意识地蹬着他的肩往后退,脚腕却被用力握住,一把将她拽回身下。
陈希被苏妄凶狠的眼神吓得在他一松手时又手脚并用翻过身往床边爬去试图逃跑,被苏妄拦腰一抱整个人拎了回来:“再跑一个试试。”
陈希哭唧唧着边告状边推他:“呜呜呜你打我苏同学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苏妄是真的不留情了,把闹腾的人固定好,陈希还未从身后的疼痛缓过来,双手就被拽过头顶握在一起,随即被什么东西捆住,她再想挣扎时发觉已经被苏妄绑死在了床头。
陈希仰头看着那一条将她禁锢住的东西,第一眼的反应竟是觉得有些眼熟——
是一条红色的丝带。
家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
陈希再无心思顾及那条丝带。
……
“还逃吗?”
“不逃了……”
“错了吗?”
“错了……”
“还晨跑吗?”
“不跑……不跑了呜呜呜——”
“是骗我的吗?”
“不是……不是,求求你……”
“叫我。”
“苏妄……苏妄,求求你给我,苏妄唔——”
结束了一次的陈希早已瘫软无力——感觉自己的晨跑都白跑了。
见陈希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苏妄才给她松了绑,手腕处的柔嫩肌肤被磨得一片红,但比起她身上更触目惊心的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迷糊之间,红色丝带在眼前飘动。
陈希意识不甚清醒地问:“它怎么有点眼熟啊?”
苏妄拨开粘在她脸颊的发丝,只说了两个字:“苹果。”
即便大脑就快罢工,陈希仍反应过来了——高二平安夜她送给他的苹果上系着一条她跑遍了许多店才弄来的红色蝴蝶结。
没来由的高兴,陈希弯了弯眉眼:“特意买的啊?”
“嗯。”苏妄避开她的眼低声回答她,拿着丝带的手却在不断动作。
他也是骗人的小狗。
不是特意买的。
还是当年那条丝带,被他嘲笑过系出来的蝴蝶结特别蠢的丝带,被他保留至今,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大概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后来丝带被系在她的脖子上,像小狗的项圈。
4
陈希最终还是放弃了晨跑。
那一日被苏妄在各种地方弄了几乎有一天。
结果隔天照例上称,发现瘦得比晨跑还要多。
于是果断抛弃了晨跑,改换成了另一项又能让她舒服又能让她瘦的运动。
每日的任务从晨跑改成了变着法子勾苏妄。
陈希和苏妄从此都过上了幸福快乐没有晨跑的生活。
5
舒服地靠在苏妄怀里看电影的陈希从来都无法老实。
看没一会儿就转过来对着他的喉结又啃又咬又舔,还刻意地发出声音,留下印记了又用手在上方安抚似的揉搓。
苏妄很快便受不了,关了手机扔一边,稍稍仰起头露出脖子,让她玩得更方便些。
……
苏妄被他蹭得吸了口气,把人更往自己身前揽:“继续。”
陈希背着双手不动作,转着眼珠子秋后算账:“嘶,但是我突然想起,以前我要碰的时候,有人威胁过我再碰就把我手指剁了的呀!”
苏妄咬牙:“算账呢?”
她带着纯真疑惑地歪头问苏妄:“嗯?什么啊?是谁啊?你记得不?”
苏妄认命:“我,是我。”
陈希故作惊恐往后撤:“那我可不敢摸了,我不想没有手指。”
苏妄忍无可忍把人抓回来,最终欺负老实了不敢再造反了,将她的手拖到喉结让她摸便乖乖地摸。
“唔——真……真好摸嗯——”
彻底昏睡过去前,陈希听见苏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以后想怎么摸怎么摸。”
陈希喜滋滋地睡过去。
6
苏妄对跨年有莫名的执念,这执念还是因她而起——
因为高二那年,他们站在天台的寒风中看过的那一场烟火。
于是后来的苏妄便乐衷于带着她辗转各个能够看见跨年烟火的国内外城市,提前几日到达,在那里住到新的一年。
那么多场的烟火中自然有比当年那一场来得更盛大、耀眼、璀璨、漂亮的。
但在苏妄心里,无论哪一场,都不及他们并肩看过的第一场。
那场不算多盛大的烟花,却是他世界里这辈子最盛大灿烂的。
无可比拟。
看烟火的地方还是苏妄精心查找过的,就如同当年带他到天台的她,一个只有他们两人,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绝佳看烟花之地——
酒店落地窗。
恐高的陈希每年都要被摁在不同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万米高空。
头晕目眩却不知是因为恐高还是被其他什么。
腿软得想往下滑却被身后的人用力揽住腰将她托起,想往旁边逃开却被身后人禁锢在冰冷的落地窗和滚烫的胸膛之间,退无可退,甚至恍然有种要撞碎落地窗的错觉,然后他们紧紧相拥着一同坠落。
那样似乎也挺浪漫。
思及此的陈希连恐高的恐惧都能克服。
身后宽阔的胸膛总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死亡也不惧怕,更遑论高空。
璀璨的烟花在眼前炸开,散开的星子似乎穿透落地窗落在她的身上将其点燃。
苏妄会在这时候俯下身,紧贴着她弯曲的脊背,手臂紧紧环住她,仿若要将她永远镶嵌进他的血肉里,然后附在她耳畔,用低哑的声音对她道——
“陈希,新年快乐。”
高二那年的她给了他第一句“新年快乐”,而往后的每一年,他把每一年的第一句“新年快乐”,都献给了她。
在烟花的炸响声中,即使音调颤颤巍巍,陈希还是认真地将每一个字说清楚。
“新年快乐,苏妄。”
“去年爱你,今年也依然爱你。”
——全文完——
2023年2月5日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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