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陈希回答的苏妄重新抬眸。
和苏妄于黑暗中对上视线那一刻，陈希才喏喏着开口唤他：“苏妄……”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被子，空调打得极低的情况下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心脏在肋骨下胡乱又无序地跳动，仿佛随时都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强装的镇定破得稀碎，陈希的声音抖得不像话，在夜色和那醉人的香气中却仿若掺了蜜般甜腻：“我……我……我今天……二十一了……”
被推翻的想法重新在大脑兴风作浪，苏妄的眸色在黑暗中愈加深沉，故作听不明白反问：“所以呢？”
“所以……所以……”陈希“所以”了数遍，才突破那一层心理障碍将话说出口，“我们做吧……”
陈希快害羞死了，整张脸此刻肯定已经红得爆炸，但幸好借着夜色的掩盖还能给她留点面子。她想藏起来，却还是逼着自己直视苏妄，以表达自己的想法有多坚定。
……
陈希不明白苏妄在隐忍什么。
她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只不过由她主动提出好像显得她很是急不可耐。
好吧，她确实是。
但不影响她害羞。
艰难地咽下口水，苏妄摸上她有些发热的脸颊，沉着声音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这一回的陈希却异常坚定，“我清楚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要。
我想要你，苏妄。
全部的你。”
苏妄的呼吸明显因为她几句话变得粗重，却还极力保持理智，只是目光不再敢看向她那双仍旧单纯的眼：“不行，今天不行，没准备东西……”
……
心里那头蛰伏已久一直蠢蠢欲动的猛兽在她直白的话语下彻底失去理智，挣脱束缚住它的枷锁，冲破困住它的牢笼，红着眼扑向那头傻愣愣在笼子外徘徊许久都不离开的小鹿——那头它在笼子里无意间瞥见一眼便觊觎到现在的小鹿。
……
苏妄竭尽最后的理智，压着声线以维持平稳：“你穿的什么？”
陈希舔了舔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颤着睫毛轻声道：“你……你自己看吧……”
感觉比直接说出来更怪了。
……
苏妄疯了。
被她这一勾得彻底疯了。
“不，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
苏妄还俯在她耳边问：“你学坏了陈希。什么时候学的？和谁学的？嗯？”
……
彻底失去意识前，陈希隐隐约约听见苏妄自喉间发出的一声闷哼，以及一句奖励似的夸奖——
“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