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奥伦，你还在听吗？”
听到导师的声音，我立刻回过神来，应了句：
“嗯。”
昨晚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还导致我睡过头早上上课缺勤，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被打二十几通电话了。
“真是的，感觉你完全不重视啊，多做，多思考，多写几篇文章才能能累积经验，这样才能有提升了不是?像这样一年憋不出一篇文章，你看你有个什么成绩？”导师敲击着键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对我教导道。
“哦。”
“给我认真点啊！”导师对我这番无所谓的态度很反感，这也难怪，要是我不能做到的话，他成绩会多上我这么个污点，这样他就会在教授群体中的地位变得难堪。
“我会加油的......”
尽最大努力表示抱歉，让他相信我确实有悔意。
“不要让这一点小事就毁了你的前途。”
在我离开办公室时，他从里面甩出这句话。
老实说，我并不想成为什么研究生，却又会被迫成为研究生，人的外与内截然不同，所以只要让外的那个部分好看就好了。
至于内的那个部分连以后想从事什么，个人梦想是什么，包括等会的午饭要吃些什么，都不考虑，到时候再说就好了。
没错，我偏向内。
想到过一会儿其他课程，我坐在校园内的长椅上犹豫要不要回宿舍，因为阳台上那些黑烬就算扫干净，还是会有肮脏的痕迹，感觉要花点时间冲洗一下。
麻烦，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吧，回宿舍就不想再出来了。
......
铃——
跟公园湖中的疣鼻天鹅以及鸳鸯学长互动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待已久的下课铃才终于响起。
打开手机的通讯软件，点击那个古代武将头像，在底部输入文字，我按下了发送：
“下一节课的教室在哪里？我记得我们是合班上的。”
不知道项仞虚这家伙会不会有空......
幸运的是，对方很快回复：
“C2-322，我在第三排右边靠墙。”
原来这么近吗？我一下就望到对岸C栋楼群，绕着湖走半圈就到了。
爬上楼梯来到教室，呈阶梯排布的座位已有不少学生到位，离上课铃响起还有几分钟，有些人用手机玩着电子游戏或用软件聊天，也有些人聚成小团在谈论着有趣话题传来阵阵惊呼和笑声，而后我的视线很快扫到一个少女身上。
日本的留学生冢野梨华，她坐在座位眼神直勾勾地刷着手机，我当初刚来这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她是有名资产家的千金，总之优异的成绩和背景让她被贴上等人的标签，成为了学生们的话题之一。
上一次关于她的话题，我记得应该是“测验全科满分”。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应该算是我一时兴起，不清楚为什么想要去了解一下，结果这一过程下来，我想自己应该是被她吸引了，鉴于自己还没跟她搭上话，情况就变成所谓单方面暗恋。
没错，是男方对女方。
“被指导教授叫去办公室，真是麻烦啊，奥伦？”来到信息上所说靠墙的座位，那个回我信息穿着立领风衣，是个男人却留着头长发的家伙似乎早等待已久。
“项仞虚，他只关注做出的成绩，才不在乎是谁。”我说着，在伙伴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和教授相处几个月下来，算是看清他了。
“你以为呢？不然那老头为何如此关注？”
看他样子，似乎早了解过我的指导教授了。
“孩子喜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他是怕我这条大鱼掉进别人的嘴。”我回答道。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知道为什么传道要摆在第一位吗？”
这家伙不是曾经说自己连东亚的古文都不认识吗，怎么现在文邹邹的。
“传道，传道......不理解啊。”我自言自语起来。
“先成人，后成才，育人品德是‘师‘的要义，言传身教，传授知识的同时也要培养学生的人格品质，这么一看那老头没那么正派的作风似乎没资格自称为‘师’......”
“我觉得还是不要随意评价别人，啊，里特教授来了。”
于是，我们的闲聊随着里特教授到来与上课铃声停止。
没有废话，里特教授上课集中讲解知识点从不拐弯抹角是我喜欢的教学方式，我认真地做了笔记，直到下课前都始终低着头。
不知过去多久，午休的铃声大作，讲台后的里特教授习惯性看了眼腕表，说：“下课，午餐快乐。”随后他便拎着公文包快步离开教室，饥肠辘辘的学生们也纷纷起身离开，毕竟食堂的长队可不会等慢吞吞的人。
“喂，准研究生，食堂排队很花时间吧？咱们赶快去吃饭。”项仞虚迅速收拾好东西提醒我道。
“什么叫准研究生，这不还没通过考试吗。”随口应了声，我收好书本放进挎包准备离开。
然而此时，我却瞧个见令人意外的角色。
是冢野梨华，她正趴在桌上睡觉，平时她不是这种状态的，真稀奇。
“喂，别再看你的调查对象啦，我可饿死了。”
“哦。”敷衍了项仞虚一声，跟他离开教室向食堂走去。
现在时间应该是中午短暂的饭点吧？这点很重要，中午没有太长的休息时间，一小时之后如果有安排课程的话还要接着上课，不吃午餐的话，一下午的课程会非常难熬。
也许刚才项仞虚叫时，我就应该叫他自己先去，最后教室的人都走光了，我再去叫醒她，这样可能就能搭上话了吧？
遗憾......
在路上每个人的话匣子几乎都能打开，我们也不例外——主要是项仞虚讲我听，毕竟我对他的故乡“东亚(注1)”很感兴趣，他在就读高中以前住在那里，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听说离开的原因是因为竞争太激烈的缘故，我想也是，毕竟那一个地区的人口都可能比得上海外的一个国家。
当我们走进食堂开始排队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句：“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东亚感兴趣，那里太光洁亮丽，干净得我想呕吐，这就是离开那里的真正原因。”
“干净还不好吗？”我试探性地回问。
“要知道就算再干净的地方都总会有点灰尘什么的脏东西，但那里没有，连灰尘也是。”项仞虚在说着这句话时，我从没有见他这样过，语言中带着无奈、悲伤，以及......失望？
“抱歉，可能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我匆匆说道。
“不，一说起东亚我会就停不下来的，不用道歉。”
为了缓解气氛，我回答：“说起来，我的故乡好像没跟你提过。”
然后在舒缓的午餐氛围里，我跟项仞虚说起卡罗尼斯合众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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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亚：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的亚洲建立的最大国家，并非现实中的东亚，原西亚、东南亚大部分陆地被炸毁，部分地区文化也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