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这是一本匠心之书

一直有读者问我什么时候出书,我的回复是两至三年后吧。在我看来,写书和养孩子一样需要慎重,因为写书的背后有一股“天道”的力量在规范着。

如果我是“在里面”写书,那么写出来的将注定是三四流作品,而要写一本极致的书,必须能够“在外面”写。

一个是逆“天道”,一个是顺“天道”。

那么,为什么“在里面”就注定只能写出三四流?而“在外面”的自知状态又是怎样的?为何只有它才能成就卓越?

与念头相生相伴的“怕”

2021年8月16日,在全职创作两周年之际,我觉得是时候开始一心一意写一本纯粹的书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种种问题。

如下这个反思,是我确定写书后第二天的自我觉察:

当我确定要写一本书的时候,实际上是产生了一个想要念头,当这个念头被各种生活小事打断时,我就会焦虑,这意味着,在我心中写书比生活那些事重要。

这样的发心不是知行合一,也不是活在当下。任何事情,当它被当作一个重要的目的来实现时,当我们期待它的结果时,就立即变了味道,成了我们焦虑不安的根源。这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对任何诱惑都小心翼翼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老子会说不敢为天下先的原因。

因此,即使我确定写一本书,但是我不能以书的结果为导向,书只是感知的集合,而感知的重点是每一个当下的经历与天道,于是,一切的重点又回到所有小事上。写这本书是一种挑战,挑战我能否使生活里面的每一件小事都对接天道。

稻盛和夫曾用半年时间思考一个新事业,这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你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最好就不要乱动。

这就是念头的可怕之处,当我们产生一个“想要”念头时,我们总想像着与快感有关的美好的东西,注意力被多巴胺控制着。

这是表象,本质是恐惧,“想要”最可怕的地方是“怕”。当我们产生一个“想要”的念头时,就会立即产生害怕得不到的心情。此时,“怕”在背后推动着我们。

因此,本书大部分章节的设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解剖“动物脑本能”到底是被什么力量规范着,这些力量是如何规范着动物脑的,为什么我们必须对“动物脑背后的念头”如此警惕。

根据现代宇宙论,宇宙有一股追求平衡与稳定的自发倾向,但是接近完美稳定的原始宇宙出现了微乎其微(接近0.01%)的波动与不完美,从而启动了万有引力这个发动机。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万物诞生,结构开始演化,并且随着能量的不断下降,结构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可以获得足够维持生存的能量。也就是说结构之所以不得不提升能力,变得越来复杂,是因为不提升能力就不足以生存,这是所有结构不断提升能力的根本原因。

随着时间展开,能量一直在下降,这个现实最终推动结构不得不不断提升能力,它表达为结构不断地分化与耦合,一直迭代进化出人类的大脑,而大脑高级皮层的前额叶更是实现了全人类分工合作的共同体的状态。那么,与这个状态对应的,就是我们大脑的底层,即除前额叶等高级认知皮层以外的所有脑区,我把它统一表述为“动物脑”,它并非一个具体的脑,仅仅代表与文明阶段对应的丛林时代及以前的人类大脑。

因此,根据结构演化(层层分化,层层叠加与耦合)的特征,动物脑甚至可以包括此前的所有结构,而它们确实都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中。换句话说,动物脑是能量下降了138亿年后万物反熵增不断提升结构与能力至终末阶段的求存意志的体现。这是动物脑今天的地位以及为什么是它在规定着我们的人性。(详见《意识的本质:人类意识是宇宙13亿年演化的目的》与《模型的效率之争:万物一系,结构演化》章节)

因此,动物脑成了本书的重点,本书一方面展现为解剖它,另一方面也体现为我如何利用前额叶来写这本书的过程。因此,本书后面几个章节就是描述我是如何利用动物脑与前额叶之间的关系与特征,实现对动物脑本能的觉察与编码的,其中涉及的思维工具包括但不限于:觉察思维(编码)、事先编码、实时反思、事后反思、对立面思维、中断情绪(停顿)、匠心思维、终极人生追问、能量因果循环等。

念头

念头是本书的另外一个重点,它对应大脑神经元。我倾向于认为大脑神经元就是无数的念头合集,而动物脑实现自动化控制机体的方式就是通过对比现实(环境)与某个念头(已经存储在大脑里)得到差值,产生不同程度的激素,从而驱使我们做出对应的行为。这里的控制模式详见《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相关章节。

而最基本的原理就是我经常表述的:“想要的念头带来害怕得不到的恐惧。”其次,念头的原理使我意识到,令我们产生情绪的事情,不是问题的根本,因为导致我们当下产生情绪的,不是当下事件本身,而是事件之前已经存在于我们大脑里的“念头”。因此,每一个当下的事件都是来辅助我们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念头在背后“捣乱”,而我们要修正的,就是背后的那个事先已经存在大脑里的念头。

多巴胺具有不断建立链接的特征,使得念头具备不断演化与演变的能力,这导致我们更难觉察到那个深藏在底层的真正的念头。此时,我将借助人性的必然念头来反推,以辅助我们更快看懂自己的发心。

于是,解决人生问题的过程,就展现为修正我们大脑里已经大量存在的念头的过程,用大脑原理说,就是运用前额叶构建新的神经元通路以便在本能念头发生的瞬间,自动化同步激活我们(事先编码)的知识模型,从而触发后天调节机制,形成新的行为体系。更形象一些就表达为:我们不再执着原来的“念头”(不一定要走原来的本能的神经元路径),而是有其他念头(有其他新路径可走)。这就是基于大脑神经科学原理的人生解决方案。

必然的念头

人性中有两大基本念头是我们这辈子几乎天天要去琢磨的:

● 名;

● 利。

名,这里只是一个我们人类的用词,要准确理解它,需参考《类比法则》章节。老子将名表达为“争”,比如我们今天无处不在的“竞争”与“对比”;在动物世界,它表达为谁强大谁就是老大。对于动物脑来说,“输”意味着“被消灭,被淘汰”,因此,名对人性的扰乱是最大的,特别是当它涉及“输”这个层面时。

正是这个情绪使得我们今天每个人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不敢松懈,似乎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淘汰。这个时代以及它的节奏正在给我们的神经造成原本不属于它的无处不在的压力与焦虑。

名,还意味着获得同伴的认可,马斯洛的5个需求层次(生理、安全、归属与爱、尊重、自我实现),从第三层开始,几乎都与“名”有关。因此,我们特别怕不被认可,这意味着被对方拒绝,意味着成为敌人,而动物脑一旦意识到对方是敌人,必定立即进入“战逃反应”状态。当我们被否定的时候,最容易生气甚至愤怒。

因此,我们都有一股强烈的从众心理,极为害怕被群体拒绝。

名是我们的一个必然的念头,给我们造成大量人性难题。要理解名给我们造成困扰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在书中多次强调的:我们的动物脑一直还认为它生活在丛林时代,这是它应对当今所有外界信息的默认背景。结果,涉及名层面的争与比,动物脑往往会调动生命级别的资源反应,这给今天大多数常规状态下的我们造成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与痛苦。

利,比较好理解,即除名以外的所有“想要”。对大脑的多巴胺来说,所有名利都表达为“想要”(念头),任何一个“想要”产生时,多巴胺都会立即通过对立面的去甲肾上腺产生“害怕得不到的恐惧”来驱动我们去实现这个想要。

因此,大脑里面的无数的念头,是动物脑自动化行为的依据,而念头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自我”。因此,“自我”成了调节动物脑自动化控制模式的一个关键点。

对创作念头的觉察与编码

在我近两年的创作中,对自我念头的不断感知,成了我智慧的源头。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这种自由职业的创作就是“务虚”,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当我创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某种收益时,那么它就是“务实”,因为我不得不通过创作来获得生活所需的物质。那么,只要这个现实一直存在,我就必然会有想要获得收益的念头。我从理念上无数次得出这个结论,于是一直告诫自己:要保持对念头的警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无奈,但是另一方面,它却使得我相信,只要保持对念头的实时审视,就能实现兼顾创作质量和现实“面包”的双赢状态。

这两年的创作过程也就呈现为当我的创作被念头干扰,产生很大的情绪时,我就开始解剖该情绪以及与之对应的念头。念头具有不断延伸新念头的能力,因此,这两年我就不断地在修正那些“次级念头”,一旦一个次级念头使得我产生过度的焦虑而无法纯粹创作确保质量时,我就会开始修“简”念头。

于是,我不知不觉中又被某些外在的“多巴胺铃声项目”劫持。它形成对我的干扰,于是触发了我的审视与觉察,我开始对念头进行编码,从而实现对次级念头的反遮蔽。

但是我始终没有对根源念头下手,也无法对它下手,我认为只要保持对它的觉察,就可以不被它控制。某种程度上,这个认知确实有效,但它是相对的。因此,现实就是我不知不觉被遮蔽了,但我发现了这个事实,于是开始修正这一层面的遮蔽。

两年下来,这个过程始终在循环着,使我更清楚念头的各种各样的控制模式,也使我越来越具备反遮蔽的能力。因此,我在最近提出了一个新的人生解决方案:人生就是为了经历后的觉察与编码,其中的核心在于,人生不是为了某个结果,不是为了赶快去实现某种目的,人生就是过程,当我们在过程中,就必然会有被遮蔽的时候。然后我们开始编码,开始越来越能够看懂动物脑的控制模式,直到实现对接天道,我们后天编码的知识模型就具备了跟得上动物脑速度的能力,于是,我们越来越具备“有意识”行为的能力,人生就会越来越好。

动物脑的特殊地位意味着一个现实:我们必然时不时就在动物脑里而不自知,因为动物脑有着完美的先天模块化自动反应能力,并且是一个庞大的网络。这个现实使得我们不管如何进行后天编码,都很难全面跟上动物脑的反应速度,因此我们需要及时生起觉察意识,及时跳出它的遮蔽,避免一错再错。

觉察:从自我到自他

当我觉察到自己被遮蔽在自我利益中时,就开始引导自己跳出自我看到自他。这就是觉察最核心的模式,“从自我到自他”。前文指及,动物脑发挥作用的关键点是“自我”,就是大脑“走自我的那些神经元路径”。再看自他,就是“走自他的那些神经元路径”,这正是我们后天编码出来的前额叶的内容,因此,当我们在编码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让自己的大脑变得“更善”。

这就是我提出的一个概念:自我+自他=100%人性。自我少了,自他就多了。而对应的大脑原理就是,每一个当下,当我们保持觉察看到自他的时候,就不会被动物脑控制。只是这里的前提是我们的大脑必须对应性地“走”自他路径,这是长期事先编码精进的结果。

真正利他的大脑来自于我们点点滴滴长期的有效编码。随着这个过程的展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具备纯粹创作的能力了,越来越能够在创作的时候保持内心更多地是装着自他了。与这个过程对应的是,我的焦虑感在不断地下降,纯粹创作的能力得到提升,我把这些品质描述为境界,而它正是我们数年如一日不断编码后的结果。

这个过程导出了今天的我以及我的整个认知体系,同时导出了我的这本书。因此我一直在等,等我的创作目的达到纯粹,以便可以一心一意的创作这本书。

但是在我们能够有效地进行主动编码的时候,却面临着一股强大的阻力。

对出书念头的觉察与编码

我一直计划着兼顾写书与同步在网上发表文章,毕竟专栏收入支撑着我的基本生活,这是我不得不的地方。这个想要获得收益的念头也是我写书最大的障碍。

而我的幸运之处在于,我懂得处理面包与理想之间的关系,这个处理过程也正是寻找人生答案的过程。

但是我发现,不管我再怎么觉察,再怎么保持对欲望的警惕,现实(面包)还是以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时地笼罩着我,因为它正是我们人性里面最为强大的恐惧力量。(想要就会害怕得不到。)隐藏在面包后面的,往往是更大的“想要的野心”。(名隐藏在利的后面。)

比如仔细觉察写书的动机时,我发现除为了钱,还有名,我在期待用一本书来打开知名度。这是追求出人头地的念头的一种表征,当我们觉得被别人比下去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在内心想着:等我出人头地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书成了我出人头地的工具,我所要的结果是名利,而不是书的内容。于是,只要能带来名利的东西,就会成为我的多巴胺铃声项目,我的注意力就会被这些项目不自觉地劫持。如此一来,我就不可能真正地花心思好好地琢磨一本书。当我们是为了名利做一件事情时,就将立即进入这一恶性循环。

念头这个东西特别微妙,它只是一转而已,但是对于大脑来说,却是决定性的,而且最终会造成“天与地”之悬殊。选择纯粹的书还是名利,大脑走在了十字路口,两种念头走的神经元路径完全不一样。(自我与自他是对立的。)

“名”涉及人性争强好斗的本性。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不自觉地想要比同伴更高更快更强,当我们被同伴比下去的时候,会觉得难受、痛苦、丢脸,甚至愤怒,然后瞬间暗下决心要奋斗,要超过对方。我们还会不自觉地炫耀,当我们认为自己某样东西或能力很了不起的时候,实际上内心就有“想赢怕输的念头”。

因此,当我们在“比”的时候,首先就给自己的内心植入了大量的恐惧与焦虑,而那个被我们比下去的人,也会进入跟我们一样的煎熬中。

所有人都想赢怕输,这是存在于潜意识层面不自觉的。如果我写书不能跨越这层本性,那么我宁愿不写,直到我觉察清晰内心的动机。这就是名的威力,以及为什么读书、做事业不能有功利心的原因。

名与利往往也是相伴的。而表现为物质的利,则意味着我们面临种种更为现实的“不得已”。两年来,我不断在网上发表文章,首要目的依旧离不开填饱肚子。为了物质而创作的“现实”一直伴随在我的文章中,那些仓促的文字就是它导致的结果。不过也恰恰是这个现实,成就了的我修行与觉察。自我与自他之和是100%人性,而我两年来的精进过程,就是让自我的百分比不断下降,让自他不断提升的过程。

但是我们永远无法把“自我”降到零,再如何“简”,我们都必须先填饱肚子。所以,我写文章永远夹杂着面包与理想(匠心),不同的是,它们之间的比例不断在变化,这个变化的过程,也正是我想要呈现给读者的,同时也正是我想要实现的人生状态。

而我所期待的纯粹,就是在创作的时候,“匠心”更多些,“面包”更少些,最终呈现为内心的一股情感与能量,一股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与我们有着共同苦难的人的信念。这就是人生的价值感,所有的匠心、情怀与梦想都是这个过程的结果。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是时候写一本书了,因为我可以把“名利”的百分比降到可控范围内了,也可以在自他里面找到创作的人生力量感了。只是不管我怎么编码,现实的干扰一直存在,或大或小而已,这个现实,也正是本书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现实(念头)是一辈子的难题

当我确定写书后,随即面临第一个现实:原先在网上创作文章获得收益的形式相当消耗时间,如果我要确保新书的质量,就得放弃原先的这种“创作文章获得收益”的方式,一心一意写书。

最开始确实没法做出决定,于是我还是边创作文章边写书,但是执行了几个星期后,我发现这两者不能兼顾。实际上,我想要的纯粹创作是自他,但是创作文章为的就是自我,这两者是对立的,创作文章就一定会影响创作纯粹度。

后来我调整计划,把新书的章节也同步发表到网上,如此一来,原先通过在网上创作文章获得收益的方式就不会因为写书而被中断,我也不用单独再去创作文章。

但是,这种兼顾依旧影响了我写书时内心的宁静。任何时候,只要内心有想要的一点点私心,就会形成一股力量(焦虑感)来驱动我们去实现它,这就是动物脑的威力。

最终,我放弃了所有这些“兼顾”计划,一心一意写书。

这里的本质跟现实对理想的干扰是同一个道理。我的体会是:一旦我们的发心中,自我比重高了,自他就会下降,这两者一定无法同时兼顾。就像当我们低头看路埋头苦干时,基本无法抬头看远方,规划思索未来。务虚者务不了实,务实者务不了虚,就是这个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纯粹务虚的原因。只是这种务虚是相对的,我还必须首先为了面包而努力。

因为写文章就是为了获得结果(面包),所以当我在平台后台的编辑器上创作时,有一股想要把文章立即写好赶快发布的冲动,而且字数最好就3000左右,这样就能确保每天更新一篇文章。之所以要确保更新频率,是因为平台对当天创作的文章有流量倾斜。

这就是为了结果的创作,它会被结果相关的指标劫持(多巴胺铃声项目),只要我稍微放松警惕,立即就会在“里面”而不自知。

纯粹写书正好相反,它不能为了任何结果,它的结果就在我敲下文字的每一个当下,用纯粹的逻辑,一环扣一环不断地细致地写下去。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的仓促与焦虑感,只是想把最好的内容呈现给用户,创造该有的价值以回馈我从共同体里得到的一切。

我的写作还有另一个缺点。有时候,我为了照顾一些新读者,必须不断地重复一些简单的道理或例子,或者重新解释一些大脑原理,但是又无法深入细致地全面展开。

这也是我一直不下笔写书的原因。只要我的境界还没达到,条件还不成熟,我就决定把它推迟,因为只要我给书设定一个日期,一个结果导向型的目标,那么它就会立即形成一股压力,反过来左右我的思索与创作。

任何时刻,我们都必须警惕念头,特别是新念头。

因此,即使我此刻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依旧不会以出书为目的来写书,写书不是我的目的,写书的目的是为了更为纯粹地生活、经历与觉察。我想用写书来让自己更进一步地去觉察一切,对接一切能量,并且把我所觉察到的细致地、精准地呈现给大家。这才是我的目的。

这就是匠心、情怀与梦想的本质,是“自他”的那部分。当我们做事业的“自我”比重较高时,那么所谓的匠心就不可能成立。更为麻烦之处在于,知道这些道理没用,所有一切,必须我们去真实地经历一遍,去不断地被遮蔽、汲取教训,然后编码,最终展现为本文所呈现给你的:人生就是为了经历后的觉察与编码。自此,人生开始慢慢向上,直到某一天,我们突然间发现“内心的力量”,我们也就能够感受真正的匠心。

最终,本文也好,本书也好,都是我的追求与挑战,这种追求与挑战背后的精神,最终体现在我的文字中,或许你能感知到。或许你还能感知到这股精神里掺有杂质,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它可以不断地追问下去,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