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笫十三章 傻小子死里逃生

张小弓死后,天怒人怨,超强风暴席卷整个高雄,接连下了几天几夜的雨,好像大海都发怒了,听老人们说,当时海浪都有几层楼高。何虎、石陀、矮脚虎把张小弓的尸首抬到红树林边安葬,阿宽的尸体也摆在一边,雨水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流向他的嘴角渗入他的嘴巴。兰花一直死死盯着阿宽没有血色的脸,她非常悲痛难过,因为她错怪他了,因为阿宽没有出卖张小弓师徒,而自已不分皂白抽了他一巴掌,她感到非常对不起他。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沉思中的兰花,泪眼模糊的她好像看到阿宽的喉结动了一下。兰花流着眼泪自责地说道:“阿宽,姐姐错怪你了,你死得冤,死得屈,你是傻,但姐姐就是喜欢你这个傻样,你就这样死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姐姐心里好痛,好难过。如果有下辈子,姐姐一定依了你、嫁给你!”

当人们要把阿宽抬下土坑掩埋的时候,阿宽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呻吟了一声:“哎哟······我······好······难······受。”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听到阿宽的声音,石陀激动地说道:“哈哈!阿宽他没死,原来这小子是属猫的,他有九条命!”听石陀这样一说,兰花双手把阿宽抱在怀里,满眼噙着泪花和雨水,高兴地说道:“阿宽,姐姐再也不和你分开了。”阿宽乌黑的嘴唇抖动着,说道:“我好冷!”何虎大声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吗?阿宽还活着,赶快把阿宽抬回家去!”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里人们就这样满怀悲伤掩埋了一个,又欢欢喜喜抬回来一个。

阿宽抬回来后,兰花熬了一碗生姜红糖水给阿宽喂下,石陀又拿来了金枪药敷在阿宽伤口上。原来那枪子只是穿透了阿宽的身体,也没伤着要害处,那弹头并没有留在身体里面。几天的调养,加上阿宽年轻体质又好,半个多月身体康复如初。

张小弓死了,飞弓又不知下落,究竟是回到大陆还是躲到其他地方,已不得而知。阿宽挨了一枪,他恨死了东洋人。阿宽做梦也没想到东洋人会向他开枪,而且开枪的就是他的教官黑岛犬太郎。以前他还蛮敬重教官黑岛犬太郎,觉得他有本事。可是通过这件事,阿宽发现东洋人暴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睁着眼睛说瞎话,常常把白的说成黑的,又把黑的说成白的。所以,阿宽已不想回训练营去了,因为长期在训练营,说不定那天还真的要为东洋人卖命。他不回训练营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了,因为东洋人都以为他已被枪子打死了。

何虎呢看到两个年轻人好得不得了,心里高兴,阿宽挨枪子假死,兰花伤心至极,哭得死去活来,甚至讲出这样的话: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依了阿宽,嫁给阿宽。现在好了,阿宽死里逃生,活转过来,岂有不嫁之理?何虎疼爱兰花,张小弓死了,他的徒弟飞弓也不知去向。何虎想成就兰花和阿宽的婚事,他不想举行什么婚礼,甚至连酒宴也不举办。因为通过他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东洋人心胸狭窄,看不惯别人过上好日子,更看不惯别人过得比他们好。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何虎叫来石陀和矮脚虎二人到岭南酒家阁楼上,当中有兰花阿宽还有何三等下人,何虎对石陀和矮脚虎二人说道:“今天请二位来吃顿便饭,就是要告诉二位和其他亲朋好友,兰花和阿宽就这样草草成亲。”矮脚虎想了想说道:“兰花和阿宽结婚?何老板,比武招亲飞弓那边怎么办?”

何虎说道:“比武招亲已被东洋人搞黄掉了,飞弓又不知去向,当今乱局,我中华国力贫弱,老百姓有口饭吃,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我何某是个爱武之人,张小弓之死,让在下倍感伤心。比武招亲,巳被东洋人捣成了一锅烂泥塘,还赔上了张师傅一条命,飞弓远躲他乡不知去向,生死未知。也许遁回大陆去了。阿宽大难不死,对我宝贝女儿兰花一片真心,这也难能可贵。阿宽恨死了东洋人,和兰花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不如将就他们把婚结了,了确何某人的一桩心事。年轻人来日方长,我相信他(她)们不会怪罪咱们如此草率为他们办理这桩婚事。常言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待到他日我中华国力强盛,老夫如能活到那一天,一定要大张旗鼓轰轰烈烈为他(她)们补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说到动情处,何虎声泪俱下。就这样兰花和阿宽就在风雨飘零的日子成了亲。

死过一次的阿宽,因祸得福取了兰花作媳妇。美中不足的是阿宽日夜躲在阁楼上不方便出去。一日矮脚虎来到店里对何虎说道:“年轻人整日窝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我有个朋友叫林义雄的在鸡笼镇混得不错,在码头上有点面目。阿宽和兰花到那边去找他帮忙,一来可以躲避目前的风声,二来可以到鸡笼镇闯荡闯荡讨生活去。”

听矮脚虎这样说,何虎觉得这是个办法,石陀也十分支持,说道:“年轻人就要到外面多见世面,学习生活经验。”

兰花和阿宽打点衣物行囊准备出远门,何虎看到兰花又要远行,便让她带了不少盘缠,并叮嘱一路小心。不说兰花和阿宽一路上艰辛颠簸,这日来到鸡笼码头,也是一处热闹地方。码头上拉货的、装货的和行人脚客络绎不绝。阿宽看见货场边上有一脚客闲着没事,便上前打招呼问道:“这位兄弟借一步说话,可知林义雄住什么地方,在何地营生?”那人看了一眼阿宽和兰花,说道:“要问其他人我可能不知道,林义雄可是码头的大名人。”那人手一指继续说道:“林义雄正带着一帮人在货场那边争地盘,说不定就要打起来了。”兰花说道:“麻烦你告诉我们,那一位是林义雄,他长什么模样?”,那人说道:“那最好认了,林义雄留着黑胡子,身着黑上衣,一眼就能看出来。”阿宽一声“多谢”告别那人和兰花向货场走去。

快到货场,阿宽和兰花看见有两个人正在场地上打得难分难解。其中一人一脸黑胡子,身材高大,身穿白色夏布短衣,另一人也留着黑胡子,身穿青布长衫。两个人都是黑胡子,但没有一个穿黑上衣的,谁是林义雄?兰花有点犯难,阿宽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没有穿黑上衣的,两个人都留着黑胡子,说不定林义雄就是那穿青布长衫的,因为黑色跟青色相近嘛!”

听了阿宽的话,兰花说道:“现在是这样的,是等他们打完打出胜负后我们跟林义雄大哥相认,还是现在就相认?”阿宽说道:“我看要等他们打斗得差不多了,特别是要等到林义雄大哥有点吃不住了,我们冲上去帮忙。这样就等于我们给林义雄大哥送了份大礼,以后矮脚虎问起来我们也有面子!”听了阿宽的话,兰花笑了笑,说道:“有点道理。”

于是,阿宽和兰花便就坐在货场山坡上观看二人打斗。此时那个身穿白色夏布短衣的一记双龙入海击打对方的心海穴,穿青布长衫的用花开两枝化解攻势,紧接着用肘攻击对手的期门穴。从防守到发动攻击连贯得滴水不漏。那个身穿白色夏布短衣的见对方攻击自己的要害部位,委身、左脚后移使出太极八卦连环掌借力发力,用一记回头一笑掌力借对方的肘力向左侧方推出,巨大的掌力让穿青布长衫的站立不住,眼看就要败下阵来。阿宽觉着时机已到,此时出手正是时候,大叫一声:“送大礼的来了!”冲下山坡接应那穿青布长衫的。兰花也喊叫一声:“还有我的一份大礼!”也冲下山坡接应那穿青布长衫的。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