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笼镇码头货场二人对阵,那个身穿白色夏布短衣的使出太极八卦连环掌,那穿青布长衫的眼看就要败下阵来,阿宽兰花两人冲下山坡出手相助作大礼来帮忙。那个身穿白色夏布短衣的见对方来了帮忙的,并不畏惧,一记黑虎掏心击向阿宽,兰花眼明手快,一招白鹤亮翅帮阿宽化解开,紧接着用一花怒放剑指点向对方的神封穴。穿白色夏布短衣的使出太极八卦连环掌应对想故伎重演,兰花看得准,急忙收回剑指,又用一记二龙戏珠直取对手的双眼。穿白色夏布短衣的见兰花功力深厚,反应灵敏,拳路变化多端,倏地跳出圈外,不想打了,货场也不想争了。他看了兰花和阿宽一眼,见男的人高马大,女的身手敏捷,功夫非凡,自知双拳难敌众手,便捡起地上的一件黑上衣往身上一披双手套进袖筒穿着黑上衣,哼一声转身离去。兰花对阿宽说道:“我俩可能帮倒忙了,这个被我们打败的搞得不好就是我们要找的林义雄。刚才我们问路的时候,那个脚客说林义雄是穿黑衣服的。”
看着林义雄悻然离去,那穿青布长衫的见状,哈哈大笑,说道:“此货场从此归我竹叶帮啦!林老板,以后可不要再来跟我争啦!”转身又对阿宽和兰花说道:“二位出手相助,帮了我的大忙。我阮某人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以后决不会亏待二位。”
听说他姓阮,阿宽和兰花此时兰花才想起那个被她打跑的确是林义雄,因为她看到他离开时捡起地上的一件黑上衣往身上一披,转身离去。而这个姓阮的还在后面叫他“林老板以后可不要再来跟我争货场”。此时此刻兰花和阿宽正不知如何是好,帮忙帮了倒忙,以后怎么向矮脚虎交差?
看到兰花二人好像在想什么,这个姓阮的说道:“在下阮世海,是竹叶帮堂主,现在我又多了一处货场,正缺少人手,如二位不嫌弃可来帮我管理货场。”兰花考虑了一下,干脆将错就错,以后有机会再向矮脚虎和林义雄做解释。于是兰花和阿宽答应下来,两人就在鸡笼码头管起货场来了。
原来这鸡笼码头也是一处繁华地方,码头外海面上停满了各地来装货的大船。阿宽和兰花负责运来的建筑用的片石和鹅卵石过磅计方统计数量后再装船运走。好在阿宽在高雄码头打过杂,对这些繁杂的事务非常熟悉。笫二日,老板阮世海拿来帐册过目,发现来往帐单醒目,条理分明,一打听才知道阿宽在码头上干过。阮世海想道:我正要聘用一熟悉的帐工,想不到瞌困遇到枕头,熟悉的帐工不期而遇,而且还有浑身的武艺,在这多事的码头上这样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由是老板阮世海给了阿宽和兰花双倍的工钱每人每月一十二块大洋,也算是和林义雄争货场时他们从中帮忙给予的回报。就这样,两位到鸡笼来避难的青年男女就在码头上安顿下来了。
再说林义雄打架打输了丢了一处货场,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往那个阮世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今天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帮手把自己打败了,特别是那个女的身手功夫更是厉害。看来要在这码头上混,拳头不硬是不行的。常言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林义雄想道:我何不出一张告示,以招聘看货场人的名义,招一个会功夫的人进来,碰着码头有事此人也可以帮忙出力。
第二天,林义雄码头仓库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近段时间以来,本仓库屡屡丢失货物,现急聘一守卫,薪资丰厚,会功夫者优先。一连三天都有人来应聘,都未被应聘上。原来林义雄仓库门内放了一只石锁,重一百三十八斤,前后来应聘的大约有十二三人,竟无有一人能单手举起此石锁。林义雄年轻时曾能单手举起此石锁,现在单手也举不动了。林义雄感叹道:至今的年轻人怕吃苦,这么多人来试举没有一人能单手举起此石锁。第四日,下着大雨,天色灰蒙蒙的,连码头外的海船都看不清了。
这样的天气估计不会有人来应聘了,林义雄干脆把大门关了起来,坐下来清查这个月的往来帐目。风雨声中林义雄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他起身打开一条门缝向外观看,斜风细雨中站立一人,年约十八九岁,用一破衣衫包裹着头,浑身湿透,赤着脚,身体十分单薄。林义雄问道:“你找谁?”风雨声中那人声音小得听不清,好像是说:“我来应聘。”看着此人单薄的身子和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林义雄对来人没有抱多大希望。出于礼貌,林义雄让应聘者进了屋子。
应聘者一瘸一拐进了屋子,左手好像还不太灵活在臂下吊着,林义雄心里凉了半截,心想:我林义雄生意刚刚起步,我不是慈善家,会收下你这种身体有缺陷的人?见东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应聘者说道:“老板,你不是要聘用一守卫看仓库吗?我就是来应聘的。”林义雄又审视了一下年轻人,见他脸色发紫,身体瘦弱,便说道:“我聘用仓库守卫是有先决条件的,我看你伤病在身,走路都走不稳,恐不能胜任。年轻人,我林某人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我这就吩咐下人煮一碗热汤面你充饥,吃完你走路吧。”
听了林义雄的话,年轻人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帐本,想了想,说道:“老板,叫我算帐记帐舞文弄墨在下确难胜任,其他的说不定我还能行。”林义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石锁,看着年轻人因饥饿和寒冷现出菜黄色的脸说道:“如你能单手举起这一百三十八斤重的石锁,我就聘用你,而且薪酬很不错。”
年轻人也不说话,他站起身一瘸一拐走近石锁,回过头问道:“老板,就用单手把它给举起来?”林义雄说道:“年轻人,我看你身体虚弱,又伤病在身,能举就举,不要勉强,伤了身体是你自己吃亏。”年轻人站在石锁边上,双腿张开比肩略宽,有伤的左臂靠在身后,右手抓住石锁屏住气,慢腾腾把石锁举起来,喘着气又慢腾腾把石锁放回原处。此时年轻人菜黄色的脸变成铁青色,双腿有点颤动。这都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林义雄也是习武之人,知道这年轻人功力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伤病在身,何止举这一百三十八斤重?便把这年轻人聘用了。
当林义雄帮年轻人处理伤口时,大吃一惊!原来年轻人身体大面积创伤,左臂已经脱臼,左眼角至脸颊下来一条很深的伤痕,有脓血,已经发炎。林义雄问道:“这怎么弄的?是打架留下来的吧?”年轻人苦笑了一下,说道:“上山采药,不小心摔的。”林义雄简单问了一下年轻人的履历,知道他兄弟姐妹多排行第七,大家都叫他小七,是一个卖苦力的,便把他聘用了。
再说阿宽和兰花在阮世海货场干了一个月,阮世海根据两人的出色表现不但给足了工钱,另外还给了奖励,小两口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滋润起来。有了稳定的收入,过上舒心的日子,两个人竟把到鸡笼码头来投奔林义雄的事忘了。这一日,阮世海找到阿宽和兰花,说道:“二位帮忙争得了一处货场,这个月业务量增加了不少,你们二位功不可没。码头年底分红少不了你们一份。”听说年底还可以分红,阿宽乐得裂开嘴傻笑,阮世海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二位,有一件场面上的事帮我去看到一下。”兰花问道:“阮老板,是叫我们去看场子吧?”
阮世海矮胖的身子在帐房里度着方步,眯起小眼睛笑着说道:“去看场子倒不是,年轻人,还记得争来的那处货场吧?”阿宽说道:“那还有不记得?我俩稀里糊涂帮你打一架争来的!”阮世海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二位,是这样的,争来的那处货场边上有个工棚小房子,姓林的叫了一个要钣的在那里住,我去叫他搬走,你俩在一旁帮我看着一点就可以了。拆掉这破工棚货场至少可以扩宽三分之一。
阮世海走了以后,阿宽问道:“明天我们去还是不去?”兰花说道:“我的傻老公,去我们还是要去,帮忙我们是不能再帮了,上次帮错了,这次再出手相帮以后怎么面对矮脚虎?怎么向林义雄作解释?我们去了看机会帮林老板一次。”
第二天,阮世海带着阿宽和兰花来到货场边上那个工棚前,货场上有几个干活的员工看见老板阮世海来了也跟过来看热闹。那间破工棚门开着,那个林义雄新聘来的叫小七的正在里面睡觉。阮世海站在工棚门口叫道:“这货场是我的,这间破工棚我阮世海要拆除,快给我死走!”睡在破工棚里的人一直不说话,过了一会里面才传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占了别人的货场连这间破工棚也不放过,你是不是过分了?”“什么过分不过分?”阮世海狂妄地说道:“当今的世界不就是强者当道,弱者死翘翘!”那间破工棚里又抛出一句话:“你那么强,为什么不去跟日本叫板?”“你这个臭要饭的胆敢讲我,你欠扁了!”说着,恼羞成怒的阮世海冲进了那间破工棚,只听扑通一声从工棚里摔了一个人出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