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威吓不成,还差点把事情搞大引火烧身,张尊才只好在季登科面前服软。盐税局长季登科苛捐杂税有一套,在官场上八面玲珑更是一套又一套。张尊才放下身段委婉承认自己错了,语言之间有一层赔礼道歉的意思。季登科毕竟是官场上的戏法大师。他哈哈一笑,轻言细语说道:“张营长,你是党国精英年轻有为,不会在一些小事上纠缠不清。国军兄弟在张家三堡红白区守边设卡保国安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季某在兴隆酒楼宴请众位兄弟,略表心意,不知兄弟可肯领情?”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乃为官之道也,张尊才心领神会,他爽快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一场狗咬狗的争斗演变成相互勾结的丑剧。躲在暗处观望的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人非常失望。张尊才已和季登科同流合污,苛捐杂税的盐税局不但没有端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得到了加强。
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人溜出盐税局来到江边码头。江上船来船往,管淦财的运盐船就停在边上,看到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人在江边溜达,管淦财已知三人没有得手。尚勇说道:“这次没做成,还是等下次吧。”飞弓说道:“也只有等下次了,张尊才带着缉察队来了,这家伙都认识我们,而且保安团离盐税局也只有五百多米,我们就是做成了也难以脱身。”“我不同意!”飞鹰斩钉截铁说道:“既然来了就要干,时不我待,怕死的靠边站!”管淦财说道:“飞鹰同志,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关键是要有取胜的把握,能不能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把这个运输线上的钉子拔掉!”
大家争得脸红耳热,管淦财说道:“你们都不要争了,等见了我老板再说。”飞鹰问道:“管淦财同志,你老板是什么人?”“告诉诸位,我老板神通广大,我手上的食盐就是从他那里接下来的,没有他的巧安排,我们的食盐运输就不会那么顺利。”飞鹰说道:“我倒想见一见你的这个老板,看他是何等样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他人在那?”“在兴隆酒楼。”尚勇笑着说道:“太好了,我肚子在造反呢,去兴隆酒楼饱餐一顿。”
管淦财把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人带进兴隆酒楼一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中年男子,约四十开外年纪头戴礼帽身着灰色长衫,低着头正在看报纸。管淦财说道:“褚老板,给你介绍三位贵客。”几乎在同一时间,褚老板和飞鹰两人四目对视了三秒钟,飞鹰惊喜地说道:“这不是久盛贸易商行的褚世豪褚老板?”褚老板也认出了飞鹰,他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好伙计,哎,不不不我的大经理,这些年混得不错吧。”飞鹰说道:“托蒋某人的福,封锁苏区,我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做食盐生意,不敢说一本万利,但收入也相当可观。食盐生意做了这么久,真没想到我们的货源是从褚老板那里发出来的。”褚世豪说道:“我的大经理,我的货全靠你们脱手,你们辛苦了。今天,褚某在兴隆酒楼设下酒宴和诸位相聚,把食盐生意做强做大还要靠大家的努力。”尚勇悄悄溜进来说道:“诸位,季登科和缉察队的人正在对面二号包厢交杯换盏喝得乌龟不认得王八。”褚世豪对管淦财说道:“管兄弟,通知服务生我们也上菜。”
兴隆酒楼二号包厢,酒过三巡,国军营长张尊才站起身端着酒杯说道:“季局长,晚辈借花献佛敬上此杯酒,刚才的莽撞举动望季局长......。”季登科哈哈笑了笑说道:“尊才啦,你我都管着一摊子事,都在为党国效力。咱们只要做好份内的事,不给上奉添乱找麻烦,一切都ok了。”“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为了党国利益,为了咱们合作愉快干!”说着国军营长张尊才一仰脖子把一大杯白酒倒进了肚子。季登科也举起杯子象征性对着酒杯呷了一口,轻言细语说道:“兄弟们在下面守关设卡长年累月风餐露宿够辛苦了,今晚季某恭请各位到怡春楼放松放松潇洒走一回。意下如何?”“季局长,你还不要说哩,那地方尊才我活了二十多岁,还真的没去过。”季登科哈哈一笑说道:“尊才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转眼就是百年,你这么大年纪还没碰过女人,你怎么能这样亏待自己?两千多年前圣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色,食也。什么意思?我的理解是,男欢女爱之间的性生活跟吃饭一样重要。”常言道:没有猫儿不吃腥,对季登科的说词,国军营长张尊才没表示反对,也就说明了他默认了。季登科心想:只有把他和自己拉近关系,自己收的那些保证金就安然无恙了。
入夜,盐税局还亮着灯。几团黑影像一阵风似的潜入局长室。季登科的心腹李保根正在灯下数钱,他一边数一边做着发财的美梦,憨厚的胖脸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当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人站在他面前时才发现,李保根惊诧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飞鹰说道:“这都不是你要问的,如果你不想就此消失在人世间,就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说,巧取豪夺贪赃枉法的季登科下午去了那里?现人在何方?”李保根望了一眼飞鹰飞弓和尚勇三个不速之客,惊诧了三秒钟战战兢兢说道:“季局长,午饭后因家中有事,下午没到局里来。”听了李保根的话,飞鹰说道:“小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那我就告诉你,季登科还有你,中午陪同缉察队的人在兴隆酒楼二号包厢大摆酒宴喝得乌龟不认得王八。你没说实话只有死了。”飞鹰用鹰爪功钳住李保根的脖颈拇指顶住他的喉结,李保根眼冒金星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他用绝望的眼光看着三人,并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说他有话要说。飞鹰松开手,李保根喘着粗气说道:“我说,我说,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全都告诉你们,季局长中午是在兴隆酒楼二号包厢喝酒。”“他现在人在那里?”李保根支支吾吾说道:“季局长今晚带缉察队的人在怡春楼快活?”“你怎么没去?”“季局长说,这次招待缉察队的人,下次让我去呢。”
尚勇用枪顶着李保根的后脑壳说道:“小子,你已经骗了我们一次,这次要是再骗我们,你这七斤半就要开花罗。”李保根颤颤悠悠说道:“好汉饶命!我没骗你们。”他指着沙发上几堆制服说道:“那就是缉察队换下来的衣服。他们为遮人耳目全都是穿便衣去的。”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尚勇用枪顶着他说道:“小子,你接电话。老实点,暴露我们你死定了。”李保根提起电话有气无力“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季登科的声音“保根啦,到保险柜拿两百花边过来。”飞鹰按住话筒说道:“问他,保险柜的钥匙在那里。”李保根带着哭腔问道:“表姨夫,保险柜的钥匙在那里?”电话里传来季登科的声音“保根啦,我的大衣在衣柜里,上衣小口袋有一把小钥匙,拿到小钥匙打开书桌左边的小抽屉,打开小抽屉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保险柜的钥匙就在那小盒子里。记住,从保险柜拿出两百花边带上保险柜的钥匙,速到怡春楼八号包厢来见我。”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