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团长带领人马在榨油寮内无差别猛烈扫射,把里面的器具全部毁坏了。柴火灶边的干柴已经燃烧起熊熊大火。一个团丁对准铁锅打了一排子弹,还乡团长推开他准备把一颗手榴弹丢进灶堂里去,突然那铁锅冲天而起,从灶堂里跳出一个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还乡团长怕得要死恨得要命的黑山鹰。跃起半空的飞鹰把大铁锅向还乡团长头上摔去,大铁锅强大的冲击力向还乡团长头上砸来。还乡团长本能地用机枪对准大铁锅一阵猛烈地扫射,奇迹出现了,大铁锅底部炸毁出脸盆大的一个缺口,那大铁锅像枷锁似的套住了还乡团长的脖子。还乡团长丢掉机枪想用双手推掉脖颈上的大铁锅。飞鹰提着马刀向还乡团长的脑袋瓜子砍去,还乡团长吓得魂飞魄散委身双手托住大铁锅向上跷起,大铁锅的边沿和马刀的亲密接触发出一声脆响,但见火星四射,火星溅射到还乡团长的脸上脖颈上,还乡团长痛得怪叫一声:“痛死我也!”飞鹰说道:“草包大师兄,把你头砍下来就不痛了。”
还乡团长毕竟是武林中人,他的右脚踩到一块小石子急中生智踢起那小石子向对方面门飞去,飞鹰眼明手快一个神猴望月用马刀挡住飞来的石子。利用这两秒钟的空隙,还乡团长命令手下:“都给我上!”双拳难敌众手,飞鹰一个斤斗翻下榨油寮转盘皮带下的安全通道离去。
这一仗下来,红军伤员的影子都没发现,还乡团长垂头丧气回去。张家大院还乡团队部。张凤山一语双关说道:“黑山鹰名不虚传确实厉害,赤匪伤病员的面都未见上,兴师动众死了三位兄弟,你也灰头土脸差点丧命,你们师兄弟之间差距显而易见。”还乡团长张尊勇无语沉默了五秒钟说道:“来日方长,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张凤山若有所思说道:“二苟带的突击小组,虽然也死了几个弟兄,可是他把苏维埃主席张老二干掉了,真是出乎我的意外。有一枚青天白日勋章批下来了,我的本意是给你的,可是人家李二苟干掉苏维埃主席张老二,功劳摆在那里。”
李二苟不过是还乡团里的一个副队长,功劳却在我张尊勇之上,还乡团长这个心理疙瘩总是拂之不去。张凤山的话歧视偏袒冠冕堂皇更不缺少侮辱。回到住处还乡团长喝了一瓶烧酒,酒酣耳热他骑上那匹白马在河坝上狂奔。鬼使神差还乡团长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口两头石狮子张牙舞爪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这大宅院原来是桥头镇苏维埃政府所在地,红军离开后物是人非已换了主人。大宅院正门挂了块牌匾:桥头镇返乡团总部。
还乡团长牵着马在大门外徘徊,谢宝仁从里走出热情地说道:“张团总,我说哩,昨晚灯草开花,原来今天来了贵客。里面请。”在客厅落坐后还乡团长呷了口香茗,感慨万端说道:“谢团总,物归原主,这大宅院和张家大院比起来毫不逊色,在气势上甚至更胜一筹。”谢宝仁小眼睛一眨一眨叹了口气说道:“赤匪西去,积重难返,事情千头万绪,就是人手不够,尊勇呀!我手下要是有你这样一位得力干将就好了。”还乡团长摆了摆手说道:“谢团总,别提了。一言难尽。”于是还乡团长为抓捕红军伤员损兵折将张凤山对自己心存不满的事数落了一遍。
谢宝仁挑拨说道:“张凤山这个人,我与他共事多年什么都好,就是急功近利心眼小。尊勇呀,我这里刚刚获得一个情报,在我管理的辖区发现一户人家收留了一名赤匪伤员,由于返乡团筹建不久人手不够,我还没有安排人员去捕杀,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委托你带我的手下前去执行清剿。根据戡乱剿匪手册有关条款,收养赤匪伤员的享受赤匪同等待遇,统统就地处决。事成你就一雪前耻,立功受奖。张凤山也就不敢再拿李二苟说事了。”还乡团长说道:“行动前我还是跟张凤山打个招呼吧,毕竟我在他手下混饭吃。”谢宝仁小眼睛一眨一眨说道:“大丈夫做事雷厉风行,打招呼拖泥带水也许赤匪伤员早就转移了。请示报告黄花菜都凉了,捕杀了赤匪伤员皆大欢喜,如果朴空错失良机,斤斤计较的张凤山又要说三道四。”还乡团长觉得谢宝仁说得有道理,带着谢宝仁手下几个返乡团丁杀气腾腾扑向目的地。望着还乡团长张尊勇远去的背影,谢宝仁瘦长的马脸露出一丝奸诈的笑。
再说飞鹰在榨油寮利用有利地形拖住张尊勇带领的还乡团半个多小时,让一号伤员安全到会合地点下马石。看着浑身血污的飞鹰尚红玉问道:“没事吧。”“毫发未损。”“下一站转移到那里?”飞鹰说道:“犁头山。还乡团穷凶极恶,为了保证红军伤员的安全,并让们早日康复十位伤员必须全部转移至犁头山。”
李小保夫妇被还乡团围困在自己屋里。李小保说道:“腊梅,飞鹰收到飞鸽传信,应该带着一号伤员转移了。”此时,屋后山上传一阵山歌声:
哎呀嘞喂!
唱支山歌进山来
山崖路上石霭霭
东边日出西边雨
阿妹呀
何时与阿哥会歌台
听见山歌声,李小保说道:“联络员来了!山歌就是接头暗号。”山上走下一位老猎人,但见他白发苍苍精神矍铄身穿豹皮背心肩扛一杆猎枪,枪头挂了一只麂子。当他走到李小保家后门时,一个团丁用枪指着他喝道:“你干什么的?”老猎人指了指枪头挂的麂子说道:“今天运气不错,请我的朋友李小保分享野味。”团丁没好气说道:“废话什么!快滚!”“这位军爷,说话怎么这么冲撞,我跟我的朋友李小保就说一句话,马上就走。”李小保就站在后门边,从山上到李小保家要过一道廊桥。团丁站在廊桥上用枪对着老猎人说道:“过去跟他说完话就走。”老猎人走上廊桥用手拨开团丁的枪说道:“军爷,你老把枪对准我,小心走火。”话音刚落下,老猎人夺过枪一掌把团丁打下了廊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