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四武的面巾被周老板的鹰爪撕裂一道口子,眼看就要原形毕露,他带着两个手下想从窗户口跳出去,那知从窗台外飞进来二人挡住了郝四武等人的去路。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担心周老板遇到麻烦的老林师傅和飞鹰。原来二人离开周老板后走到楼下,听见周老板住的楼上声音异样,二人生怕有事便潜上窗台外偷看。当看见三个蒙面人要找周老板麻烦,飞鹰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帮忙,老林师傅拉住飞鹰的胳膊小声说道:“飞鹰兄弟,且慢,看他们说些什么再出手不迟。”后来看到周老板一招就撂倒两个蒙面人.才知道周老板功夫非一般,再后来看到周老板用鹰爪功撕破另一蒙面人的面巾,而且三个蒙面人都想逃走时,老林师傅和飞鹰才从窗台跳下.飞鹰起手用锁喉功锁住惊慌失措郝四武的廉泉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下了郝四武的蒙面巾。
暴露身份的郝四武一脸尴尬,窗户内的周老板更是惊得口瞪目呆。半晌,周老板才缓过气来,说道:“郝四武,原来是你这个龌龊兄弟呀!你们既然讲好要跟我周某人做生意,为何又要拉黑脸来抢我的钱财?”对周老板的问话,郝四武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回答。飞鹰锁住郝四武的廉泉穴,说道:“周老板,这种卑鄙小人是江湖的一大祸害,留他何用?今天我要结果他的狗命!”周老板连忙阻止说道:“飞鹰呀,且莫动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留他一命吧。”郝四武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望着郝四武三人离去的背影,老林师傅说道:“周老板,真没想到老兄的身手如此了得,真有两下子。”周老板笑着说道:“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漂洋过海到台湾来混?”周老板像记起了什么,望着老林师傅和飞鹰说道:“你们两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飞鹰说道:“周老板,我和老林师傅本来是走了的,走到楼下窗户外,听见你住的二楼声音异样,有打斗的响动,所以我俩才爬上窗台观看。”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老林师傅问道:“周老板,我老林真有点想不通,这些人既然谈好要跟你做生意,为什么又要蒙着面来为难你抢夺你的钱财?”周海林无奈苦笑了笑,说道:“老林师傅,事情蹊跷就在这里,我还是真的猜不透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老林师傅说道:“周老板,台湾是东洋人的天下,竹叶帮又知东洋人沆瀣一气,你和他们打交道可要多一个心眼!”听了老林师傅的话,周海林仰天长叹一声说道:“这些人欺行霸市,胡作非为,明里强迫我跟他们做生意,暗地里又做这肮脏的勾当来害我下黑手,但是我周海林也不是好欺的,他们不仁就别怪我周海林不义!”
自从降低各项管理费用后,林家码头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起来。帐房里算盘珠子劈里拍拉的响着,看着一组组向上攀升的数字,林义雄心里喜不自禁,他对小七说道:“小七呀,现在业务量增加了不少,比以前更好了,码头上具体的事务你可以交给阿亮他们管吧,你呢掌控场面上的事就可以了。另外你还要多抽点时间多陪伴你的玉妹呀。”小七低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林老板,我发现玉妹家的奈户号商船怎么还悬挂着东洋人的旗帜?难道玉妹她家和东洋人……”听了小七的问话,正在算帐的管家林细水惊慌得算盘珠子都拨错了,天啊!小七至今还不知道他的玉妹是东洋人?
老练的林义雄若无其事地说道:“小七,船挂什么旗帜完全是商船航海和业务的需要,我们当地这里有几艘商船还挂着巴拿马国的旗帜呢。”林义雄的话让小七如释重负,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小七的心思这才回到工作事务上来。小七望着热火朝天的码头和忙碌的人群对林义雄说道:“林老板,阿亮已接替了我手上的事,我去按派阿昌去看工棚可以吗?”林义雄说道:“小七呀,这样的小事你直接处理就是了,没有必要跟我通气。”小七走后,管家林细水担心地对林义雄说道:“二大伯,小七到现在还不知道秋田由美是日本人,要是知道他心爱的玉妹是日本人,还真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林义雄说道:“小七是个血性男儿,在高雄他亲眼目睹了日本人杀死了他的师傅张小弓,心里仇恨东洋人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小七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日本人不见得个个都是坏人,小七心爱的玉妹不就是个多情多义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嘛!”
管家林细水说道:“二大伯,话虽这么说,但我就担心小七一旦知道他心爱的玉妹是日本人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你看他来到我们这里这么久了,旧貌换新颜,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生活,习惯都大变样了,可是小七他至今乡音难改,还满口带着大陆客家的土腔。”林义雄说道:“细水呀,小七和秋田由美的事千万急不得,既来之则安之,万一小七知道他心爱的玉妹是日本人,我们再来慢慢做他的工作吧,更何况秋田由美家还是我们码头的大客户呢。”
山脚下破庙里老三叔把一床刚弹好的新棉絮用磨盘碾压得平平整整,四角对称,厚薄一致。老林师傅和飞鹰进庙门看到新棉絮,老林师傅夸奖说道:“老伙计,你弹被的手艺不减当年啊!周老板看到这新棉被一定满意。”老三叔说道:“你们两个回来得正是时候,来,飞鹰给我当下手把新被的棉线牵好,老伙计你就去做饭食,饭做好了,棉线活也就牵好了。”老林师傅拿眼睛看着老三叔说道:“老伙计,我们一回来你就安排什么做饭食呀牵棉线呀,你都不问问我和飞鹰在鸡笼镇周老板那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你都不问问我和飞鹰周老板他怎么样了?”老三叔抓了一把自已的头说道:“老伙计,不会是周老板他真的有事有麻烦吧?”老林师傅啐了一口说道:“这帮狗日的还真的找周老板麻烦呢,刚好被我和飞鹰碰上了。那知道江湖道山高水深,周老板深藏不露身手不凡,和那帮狗日的斗杀了好多个回合,当时又遇上飞鹰兄弟上前露了一手,把那帮陷害周老板的歹人赶跑了。”由是老林师傅把在龙凤茶楼的所见所闻叙说了一遍。老三叔说道:“东洋人霸占的台湾,当地人日子不好过,我们这些大陆过来的更要团结在一起相互关照。所以飞鹰出手助周老板一把,这就很好嘛。”得到夸奖,飞鹰从腰间拔出那根油光发亮的铜尺蹲个桩步,吐了个门户,使出一招神猴探月,只见弧光一闪铜尺居高临下闪电般劈下,空气和铜尺的磨擦发出呼呼声响。飞鹰收起招式,左手持尺藏于身后,右手剑指朝向前方说道:“都说东洋长剑这样厉害那样厉害,下次碰到那个什么东洋武士鬼冢犬男,我一定要跟他过上几招。”
龙凤茶楼,在一豪华包厢内林义雄和周老板品着新上市的香茗。茶过三巡,林义雄说道:“周老板,你在我林家码头走货也有些年头了吧?”周老板摘下灰色的礼帽轻轻放在沙发扶手上答道:“林老板,头尾算起来快两年了。林老板是本地人,对外地来的客户关顾不少,我周海林心存感激。”林义雄说道:“周老板,分什么外地本地的,我的祖上也是从大陆迁徙过来,你我只不过是早来晚到罢了。噢,周老板,你我合作这么多年了,打了这么多交道,你觉得我林义雄这个人在生意场上为人怎么样?”周海林呷了口香茗,坦诚地说道:“林老板,我和你林义雄兄弟打交道做生意心里踏实痛快!你林义雄为人正直从不见利忘义,而是诚挚本分。”
听了周海林的话,林义雄哈哈大笑说道:“周老板,承蒙兄弟你夸奖,有你这句话我林某就放心了。当今的台湾,东洋人在这里作威作福,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人民生活十分艰难,阮世海又依仗日本人的势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周老板的货走阮家码头我林义雄能理解。当今世道艰难,江湖险恶,人嘛都各有各的难处,周老板你也不例外……”周海林抢过话头说道:“林老板,你别说了。”林义雄说道:“我说错了吗?”周海林回答道:“你没说错。”林义雄说道:“既然我没说错,周老板你的货走阮家码头我林义雄不会错怪你的。”
周海林呷了口香茗,说道:“林老板,我今天请你来是要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我的货不走阮家码头了,还要继续跟你合作走林家码头。”林义雄大吃一惊!说道:“周老板,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看重你我之间的交情。但是你的货不走阮家码头,日本人岂会放过你周海林?”就在这时,久隆丸老板久山次太郎和东洋武士鬼冢犬男,竹叶帮老大郝四武还有阮家码头的阮世海等四人走了进来。此四人的突然出现,不知周老板如何对付?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