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雄见来者不善,对方又人多势众便说道:“阮世海,你我在这码头上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争个你死我活?有钱大家赚嘛,和气才能生财。”郝四武说道:“林义雄,和气是能生财,除掉你我们更能发大财。”说着郝四武一招手对手下说道:“别跟他废话,都给我上去把他给我做掉!”一伙人手持刀枪棍棒蜂拥而上,林义雄虽然也学过点功夫,面对这么多人那里招架得住?一时间被打得趴在地上翻来滚去,一会儿白眼珠子往上翻,口里只有出气没进气。管家林细水惊吓得呼天喊地大叫救命,这呼叫声惊动了在废旧仓库弹棉花的老林师傅老三叔和方世禄三人。
老三叔放下弹花工具拿了根棍子冲了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围着林义雄往死里打,他大喝一声:“住手!”阮世海见是弹花师傅老三叔,便说道:“你一个外乡人,不好好弹你的棉被,还敢来管码头上的闲事,你找死啊?”竹叶帮的两个打手提着棍子一左一右冲着老三叔迎了上去。看见两根棍子已近眼前,老三叔运口气使出一招夹风棍,只听啪哒一声响,打手的两根子已掉落地上。
见自己手下这么不争气,郝四武提着一柄朴刀气势汹汹冲上前去说道:“我看你这个外乡人活得不耐烦了,我送你去跟林义雄做伴去!”说着使出一招横空出世那朴刀白光一闪刀锋向老三叔面门劈来,老三叔一招罗汉拜佛左脚后移转身避开刀锋,用一招敲山震虎击打对方的三里穴,郝四武心头一惊倏地委身后退收回朴刀。谁都没想到,一个日夜弹被子的师傅也有这样的好身手,于是郝四武和老三叔就在林家码头你来我往斗杀起来。
小七和简植隼人少佐的比武己经进入到第二十个回合。打斗看起来蛮精彩,也蛮激烈,内行人都心中有数,简植隼人少佐根本就不是小七的对手,但是这个自称天狼的简植隼人少佐和其他东洋人一样,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死不认帐死不认输。所以简植隼人少佐时不时拿眼睛瞄一眼制高点上的枪手,他心里在想:可爱的枪手你们为什么还不开枪啊?要是黑岛犬太郎在就好了,也许他早就开枪了。小七也在想:不知师弟飞鹰那里怎么样了?他义兄阿忧龙把他救出来没有?黑岛犬太郎带着一队军警去了羁押所,师弟飞鹰他们必有一场恶战。
其实阿忧龙带着三个敢死子弟和飞鹰早已来了。他们潜伏在屋顶上一个隐蔽处,阿忧龙移开瓦片露出一条小缝,看见幕僚长秋山正田衣冠济济聚精会神看着台上比武,身边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手拿羁押文书随时准备逮捕小七。比武台阁楼两边窗口各埋伏了一名枪手,而枪口一直在瞄准小七。只要比武结束,或者东洋人比输了,枪手随时都有可能开枪。台上的比武好像是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简植隼人少佐恶狠狠使出一招程咬金斧劈老君堂,小七微微一笑,随手应了一招诸葛亮左手掐阴阳。简植隼人少佐气急败坏又使出楚霸王舍命博浪沙,小七不慌不忙应了一招淮阴候胯下好乘凉。双方的比武好像是在拖延时间?飞鹰对义兄阿忧龙说道:“义兄,我师兄在跟东洋恶魔玩游戏哩,咱们动手吧?”
阿忧龙指了指埋伏在制高点的枪手说道:“义弟,动手前必须先解决制高点上两名枪手。”说着阿忧龙从背上取下一根细细的约两尺长的竹筒,竹筒头上有一支带羽毛的毒针,他对飞鹰和另三个敢死子弟说道:“兄弟们,我用口箭消灭这两个枪手,这样才能根除后患。”飞鹰和另三个敢死子弟蜷伏在原地不动,阿忧龙从屋顶攀爬下阁楼,看见那个枪手双手握枪靠在窗台上,对着小七瞄准,随时都有开枪的可能。阿忧龙低声地骂了一句:卑鄙无耻的东洋恶魔!然后把那根细细的约两尺长的竹筒对着枪手的后脑勺,用力吹了一口气,那竹筒头上带羽毛的毒针无声息飞了出去.深深地扎进了枪手的后脑袋。那家伙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还保持着射击姿势,趴在窗台上,死了,另一枪手也得到同一下场。
两名枪手都死了,危险解除了。飞鹰想到师傅大仇已报,心情无比激动,他大喊一声:“黑山鹰来了!”从擂台上方飞身而下轻轻飘落在台子上。正在比武的小七和简植隼人少佐都停止比武。小七心中有数,飞鹰能从羁押所来到比武擂台,说明黑岛犬太郎带去的军警全部完蛋了。只听飞鹰说道:“师兄,师傅大仇已报,那个杀害师傅的黑岛狗教官已经死翘翘。我们可以心安理得走了。”小七和飞鹰本想就此离去,简植隼人少佐露出那排大獠牙龇牙咧嘴指着飞鹰说道:“刚才你已经承认自己就是黑山鹰,你走不了啦。来人啦,把黑山鹰给我拿下!”上来两个衙役,飞鹰桩步未动稍一抬手,两衙役扑扑两声倒了下来。简植隼人少佐见状对着制高点上的枪手大喊一声:“枪手何在!”两名枪手趴在阁楼上的窗台上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飞鹰哈哈大笑,指着简植隼人少佐说道:“可爱可恨可悲的天狼,你们企图重演高雄的卑鄙手段已经不管用了。上面的两名枪手早已为你们的那个什么天皇尽忠玉碎啦!”
听了飞鹰的话,简植隼人少佐吼叫一声举着东洋长剑向飞鹰扑来。飞鹰接过小七的青龙宝刀架住杀来的东洋长剑说道:“你逞什么能?枪手死了,你也准备为你们的那个什么天皇尽忠玉碎吧!”果不其然,没有后顾之忧的飞鹰手执青龙宝刀如鱼得水,直杀得简植隼人少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幕僚长秋山正田看在眼里,他原形毕露,竟命令两个手下拿着枪射杀飞鹰。小七眼明手快手一扬手两支飞镖飞了出去,两个枪手还没靠近擂台就中镖倒地。此时台上台下一片乱糟糟的,观看比武的早就跑光了。幕僚长秋山正田对文书官说道:“黑岛君带着军警不知去向,黑山鹰又在此肆虐,快去调集军警来弹压。”
就在这时候,阿忧龙和三位敢死子弟从阁楼窗户口飞身跳下,阿忧龙手持弓弩,对着幕僚长秋山正田说道:“东洋魔头,你想去搬救兵?你跑不掉啦!”说着嗖的一支弩箭向东洋魔头射去。这样近距离看见山匪,幕僚长秋山正田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当阿忧龙和三位敢死子弟的突然出现,吓得幕僚长秋山正田屁滚尿流向外跑。阿忧龙射来的弩箭击中了秋山正田的屁股,他杀猪般哀叫了一声被手下撑护着走了。本来主子走了,比武也应该中止吧?可是天狼简植隼人少佐自不量力非要和飞鹰死战到底,飞鹰也斗兴正浓和简植隼人少佐缠杀在一起。
就在阿忧龙和小七正说着他和飞鹰瞒天过海的脱身计划时,打斗擂台后面的一块隔离板突然啪的一声倒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蒙面枪手对着飞鹰开枪!飞鹰在擂台上蹦来跳去,上下翻滚躲避枪弹,处境已十分危险。简植隼人少佐在一边高兴得鼓掌大笑。阿忧龙对三位敢死子弟大喊一声:“保护我义弟!”三位敢死子弟纵身跃上擂台迎着枪子向蒙面枪手扑去。蒙面枪手的枪射出一连串的子弹都被敢死子弟的身子挡住了。当第一个冲上去的敢死子弟倒下了,第二个敢死子弟顶了上去;当第二个冲上去的敢死子弟倒下了,第三个敢死子弟又顶了上去。看到三个敢死子弟为了救自己都倒在血泊之中,飞鹰悲痛万分。三位敢死子弟的死,为飞鹰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飞鹰他怒发冲冠歇斯底里长啸一声,只见那青龙宝刀白光一闪,蒙面枪手的身躯裂开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缝。因为青龙宝刀太过锋利,刀身和蒙面枪手的伤口大家一时间都没有看见血流出来,可是蒙面枪手的身躯已经快要断了。不一会,蒙面枪手的身躯上的那道又长又深的裂缝才慢慢流出了鲜红的血,蒙面枪手表情痛苦倒下了。
蒙面枪手死得很突然,也死得很难看。蒙面枪手就是简植隼人少佐安排的,最后一名枪手死了,东洋人企图利用比武加害小七和飞鹰的阴谋彻底破产了。阿忧龙指着植隼人少佐骂道:“卑鄙无耻的东洋恶魔,枪杀我三位敢死子弟,拿命来!”
飞鹰冲上前说道:“何劳义兄出手,让义弟来取他生命!”说着使出一招风卷残云,青龙宝刀上下翻滚铺天盖地向简植隼人少佐杀来,简植隼人少佐龇牙咧嘴大叫一声迎上去作最后一搏。两件冷兵器的猛烈碰撞击打出一朵朵赤热的火花。飞鹰想起东洋人在台湾胡作非为惨绝人寰的罪行,又歇斯底里长啸一声纵身跃起,使出一招侧面虎那青龙宝刀居高临下斜刺里横劈下来。简植隼人少佐用东洋长剑架住斫下的青龙宝刀,只听噼啪一声脆响,东洋长剑一分为二折为两段。简植隼人少佐手拿着断剑的手柄,惊讶得目瞪口呆,完全暴露在外的那排大獠牙使他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可恶。飞鹰一个擒拿手用虎爪功锁住简植隼人少佐的喉咙说道:“我就是黑山鹰,今天也让你这只帝国天狼品尝一下虎爪功的滋味吧!”话音刚落下,只听咕噜又一声闷响,好像玉米被剥脱落的声音,简植隼人少佐的喉管又被掐断了。简植隼人少佐顷刻之间双眼暴突气绝身亡。小七说道:“此地不能久留,到码头去实行瞒天过海计划。”
林家码头,郝四武和老三叔斗杀到第十个回合时渐渐招架不住。东洋武士鬼冢犬男刚好到来,阮世海喜出望外,说道:“鬼冢先生,来得正是时候,郝四武他有点招架不住了!”鬼冢犬男哈哈大笑说道:“昨天还说对付林家码头不需要我出面,怎么样还是吃不烂吧?”说着挥舞东洋长剑向老三叔扑来。老三叔力敌二人颇感吃力,眼看就要败下阵去。此时来码头施行瞒天过海计划的周海林也来到码头,看到老朋友林义雄倒在地上,身负重伤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东洋武士鬼冢犬男和郝四武又把老三叔逼到了墙角,情势十分危急。他大喊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周海林来也!”他捡起林义雄丢在地上的宝剑冲了上去。二对二四人又在这林家码头对杀起来。
就在四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小七带着阿忧龙和飞鹰还有方世福匆匆赶到码头。看到管家林细水和老林师傅方世禄等一伙人依围着昏迷不醒的林义雄愁眉苦脸,小七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管家林细水苦着脸说道:“小七,你去比武不久,阮世海和郝四武带着一批人马来砸码头,说你被日本人抓去了,宣布林家码头从此不复存在,他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我二大伯出来制止被他们打成了重伤。”
看着气若游丝说不出话的林义雄,小七怒不可遏地说道:“岂有此理!这些人依仗日本人在码头上作威作福欺行霸市,我还在这里也敢如此胆大妄为,要是我离开了他们不就要翻天了?今天我容他们不得!”飞鹰满脸血污杀气腾腾地说道:“这等小事还要师兄你亲自动手?让我黑山鹰来解决他们!”
飞鹰要过小七的青龙宝刀,吼叫一声:“老三叔你们都退下,黑山鹰来了!”老三叔和周海林退向一边。飞鹰一记鸷鸟扑食青龙宝刀弧光一闪,刀锋杀向郝四武的灵泉穴,郝四武举起朴刀架住劈来的青龙宝刀,只听吧达一声脆响朴刀折为两段!飞鹰飞起一脚郝四武四肢失去支撑扑倒在地。郝四武仰起头哀求道:“黑山鹰,手下留情。”飞鹰一脸正气字正腔圆说道:“郝四武,你背靠东洋人聚集黑恶势力,不务正业白吃白喝坐地分赃不劳而获,今天我黑山鹰爷爷容你不得。”飞鹰说着手起刀落青龙宝刀白光闪了一下,郝四武的脖子裂开了一线缝隙,大约过了几秒钟才见鲜红的血从脖子的裂缝汩汩流出来。看见自己的同伴郝四武被黑山鹰一招取走了生命,阮世海吓得魂飞魄散,他抖抖簌簌跪在地上求饶:“黑山鹰饶命!黑山鹰饶命!”飞鹰刀尖指着阮世海的鼻子说道:“阮世海,你勾结东洋人作恶多端陷害自己的同胞,今天我黑山鹰也饶不得你!”但见刀光一闪阮世海倒地身死。
看到郝四武和阮世海都死了,竹叶帮那些小马仔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只有东洋武士鬼冢犬男尴尬地站右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阿忧龙大喝一声:“鬼冢犬男,你三番五次向我和黑山鹰下战书,今天我们也容你不得,受死吧!”飞鹰说道:“义兄,放他一马吧,饶他一命。”阿忧龙满脸疑惑十分不解地望着飞鹰问道:“我的义弟,这又是为什么?上次在阮家码头,义弟说东洋女人和儿童可以免于一死,这个东洋武士鬼冢犬男可是个大男人。”飞鹰说道:“义兄,上次在日本衙门羁押所.天狼简植隼人少佐要加害我.是鬼冢犬男把他家传的东洋长剑借给我跟天狠决斗,让我躲过了一劫。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中华美德。何乐而不为?”阿忧龙说道:“义弟所言极是。东洋武士鬼冢犬男,看在我义弟的份上饶你不死你滚吧。”
东洋武士鬼冢犬男离去了,飞鹰望着他的背影说道:“鬼冢犬男先生,请好自为之,可不要拿自己的肚皮出气哟。”这时,兰花和阿宽从船上下来,兰花远远喊道:“小七飞鹰你们赶快走吧,玉妹在船上等呢。”小七说道:“兰花阿宽,阮世海和郝四武都死了,我也走了,你们和林义雄可以联手两家合为一家把码头搞起来。”兰花说道:“这是以后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们赶快开路,日本衙门的军警估计马上就要到了。”飞鹰挥泪告别了义兄阿忧龙,同师兄小七还有周海林准备登船。阿忧龙.兰花阿宽.老三叔.老林师傅.方世禄.方世福.管家林细水和阿亮阿昌等人站在岸上目送小七飞鹰周海林三人登上了玉妹家的奈户号大商船。
在上船的舷梯上,小七对飞鹰说道:“飞鹰,我看你杀红了眼,我没想到你这个疾恶如仇的黑山鹰还会有如此菩萨心肠,还会放过那个东洋武士鬼冢犬男?”飞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望着灰蒙蒙的海面和被雾气遮掩着的船只,心有感触地说道:“师兄,日本人的走狗郝四武和阮世海都死了,日本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已经司空见惯,留下东洋武士鬼冢犬男这个活口,也可以叫他做个见证。这些人都是我黑山鹰杀的,日本衙门就不会再找其他人的麻烦了。”听了飞鹰的话,小七满意地点了点头。周海林赞赏地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个黑山鹰在和日本人的斗争中成熟了长大了。”说话间,秋田由美从船仓里走出来说道:“你们来了就好,快进来,衙门的军警也许快到了。”周海林.小七和飞鹰匆匆进去了。
日本衙门,幕僚长秋山正田用手捂贴着膏药的屁股气得咬牙切齿。他对刚刚赶到的武田义雄少佐说道:“武田君,你来得正好,山匪和黑山鹰已到码头去了,你马上带人去追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心慈手软,对秋田家的商船也要彻底搜查,帝国利益至高无上,谁也不可阻拦。谁要是敢阻拦搜查嫌犯统统格杀勿论!”就在这时,高佬李作荣跑进来报告:“报告幕僚长,山匪阿忧龙躲到山上去了,小七和黑山鹰还有那个商人周海林三人登上了秋田由美家的奈户号,我亲眼所见,我的学弟陈扁山还在码头上守着。现在带军警前去捉拿,他们将插翅难逃。”
武田义雄少佐领命带着六十名荷枪实弹的军士直奔码头而去。兰花.阿宽.管家林细水还有老三叔.老林师傅.方世禄.方世福等人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日本军士,都站立一旁不敢出声。武田义雄少佐带着六十名荷枪实弹的军士那里都不去,直接把秋田由美家的奈户号商船包围起来。武田义雄少佐让十名军士在岸上守着,自己带着另五十名军士冲上了秋田由美家的奈户号。阿宽跺脚说道:“一下子上去这么多日本兵,小七飞鹰和周老板他们往那里躲呀!”
武田义雄少佐腰挂东洋长剑,气势汹汹带着两名军士来到船长室。船长秋田佳彦是秋田由美的叔父,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微胖的身躯矮墩墩的,他脸色红润,面目慈祥。看到来了这么多军警,秋田佳彦说道:“少佐,带这么多军警登上我家商船,不知所为何事?”武田义雄少佐说道:“秋田船长,有人看见衙门通缉的嫌犯登上了你家的奈户号,今天本少佐要例行搜查。”秋田佳彦说道:“少佐阁下,我秋田世家是日本的名门望族,我秋田佳彦也是个有头有脸安分守己的商人,那里会窝藏日本衙门通缉的嫌犯?所以请少佐阁下带你的人到其他地方去搜查,不然会误了你少佐阁下的正事。”武田义雄少佐冷笑了一声说道:“秋田船长,本少佐今天是有备而来,因为有人亲眼看见衙门通缉的要犯就在你家的奈户号船上。帝国利益至高无上,秋田船长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本少佐都要例行搜查!”
武田义雄少佐把最后搜查两个字的语气说得特别重。秋田佳彦以退为进字斟句酌问道:“说我奈户号船上藏匿了衙门缉拿的要犯,是少佐阁下亲眼所见,还是听他人所言?如果是少佐阁下亲眼所见,请拿证据出来;如果是听他人所言,那就叫此人过来我们当面对证。”武田义雄少佐对手下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叫来!”不一会,高佬李作荣和陈扁山两人走进船长室。他俩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秋田佳彦船长,又点头哈腰对武田义雄少佐鞠了一躬。武田义雄少佐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亲眼看见衙门通缉的嫌犯上了这艘商船?”高佬李作荣毕恭毕敬答道:“回少佐话,原林家码头的二当家小七跟那个在鸡笼作案犯科杀害帝国臣民的黑山鹰,还有一个叫周海林的商人,在下亲眼看他们三人上了奈户号,一点不假。”陈扁山马上又补了一句:“报告少佐,在下一直在这里守着,没看到他们离去,所以这三个人一定还藏匿在船上。”
听了高佬李作荣和陈遍山两人的说词,秋田佳彦船长勃然大怒,他掏出一支手枪啪的一声放在书桌上,指着高佬李作荣和陈遍山说道:“你们这两个无赖,一派胡言!今天要是在我秋田佳彦船上搜不出衙门通缉的要犯,我枪毙你们!”
武田义雄少佐手按东洋长剑,眼睛盯着高佬李作荣和陈遍山问道:“你二人确定亲眼看见衙门通缉的要犯上了奈户号?”高佬李作荣和陈遍山战战兢兢齐声回答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假。”武田义雄少佐又指着陈扁山问道:“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没看到要犯离开?”陈扁山心一横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斩钉截铁说道:“回少佐的话,在下没看见嫌犯离开,所以此三人确确实实还在这艘商船上。”
事已至此,秋田佳彦叫了一声:“来人啦!”大副还有几个水手和秋田由美都来到船长室,秋田佳彦说道:“奈户号已经卸完货,是一艘空船,你们带他们到各个货仓.房间.机房包括小姐的住房都去捡查,看看是否藏匿衙门通缉的嫌犯。”结果,军士们把奈户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捡查了一遍又一遍,连嫌犯的影子都没看到。高佬李作荣和陈扁山心虚了害怕了,担心秋田佳彦船长会枪毙他们。武田义雄少佐发怒了,他狠狠揍了高佬李作荣和陈扁山几个耳光,气急败坏地骂道:“混蛋!抓不到嫌犯我真的要枪毙你们!”高佬李作荣和陈扁山吓得连滚带爬跑下了船,武田义雄少佐也无可奈带着六十名军警灰溜溜离开了奈户号。
望着武田义雄少佐等人离去的背影,秋田由美偷偷地笑了。那么小七.飞鹰还有周海林他们到底那里去了呢?让我们的镜头拉回到小七他们三人刚刚登上船的那一刻。当时,秋田由美把小七.飞鹰还有周海林等三人接上船后,十分放心地说道:“太好了,你们三人上了我家的船基本上就安全了,一般来说衙门和军警都不会搜查我家的船。”周海林说道:“秋田小姐,我知道你们秋田家是日本的名门望族。但是,万一帝国军警不买帐,一定要搜查你家的船,那小七和山飞鹰不就被抓走了吗?”
听了周海林的话,秋田由美皱起眉头说道:“哎呀!那怎么办啦?说不定衙门的军警就要到了,离开我家船下去也不行呀?”周海林笑着说道:“秋田小姐,你不要着急嘛,我有瞒天过海之妙计,可保万无一失。”秋田由美满脸疑问地问道:“瞒天过海?怎么个瞒法?”周海林看了小七一眼,对秋田由美说道:“秋田小姐,你去叫一个你最信得过的水手,再带上一副软梯过来就可以了。”不一会秋田由美叫来一个拿着软梯的水手。周海林心中大喜,说道:“大功告成,都跟我来!”五人下到货仓来到了船的背面,码头上对这边是看不见的。周海林指着海面上百米开外的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商船说道:“那就是我的货船。看清了吗?”大家回答道:“看清了。”
周海林说道:“看清了就好办,大家再低头看看奈户号船下面有什么?”大家低头看去,船下停了一艘小救生艇。周海林说道:“我们顺着软梯就可以下到救生艇。不要几分钟就到了对面那艘巴拿马船了。”周海林和飞鹰攀着软梯下到了救生艇,小七却站在那里看着玉妹不愿离去,秋田由美说道:“亲爱的,你还傻愣着干吗?衙门的军警来了你就走不脱了。”小七用小小的声音说道:“玉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秋田由美说道:“你快走吧,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会来找你的。”
秋田由美亲眼目睹小七他们三人登上了挂着巴拿马旗子的商船才放心。她转身来到船长室,叔父秋田佳彦埋怨地说道:“由美呀!今天鸡笼镇出了这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在这非常时期,衙门又在到处捉拿嫌犯。刚才有人告诉我说,你擅自作主把三个陌生人引到了我们船上,可有此事?”
看着叔父提心吊胆的样子,秋田由美说道:“叔父,这三个人一个是林家码头的二老板,他是我的未婚夫小七,另一个就是衙门最头痛的黑山鹰,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有一个就是经常在码头上走货的老板,他叫周海林,也许叔父你也认识他吧?”秋田佳彦说道:“由美呀!叔父知道你深深爱着小七,也知道你帮助这些人的苦心。可是等一会儿衙门的军警来了,这三个人往那里躲藏?叔父我也抗不住衙门的压力呀!”秋田由美笑着说道:“叔父,这你就不必为此事担心了,因为他们三个已经不在我们船上,早就安全地离开了。”于是秋田由美把周海林瞒天过海的妙计说了一遍。听着听着秋田佳彦自言自语说道:几个做生意做手艺的普通人都能想出这样的好计策,难怪你父亲在世时深受中国古老文明的影响。叔父我年纪大了,以后的新世界也许我看不到了。现在中国虽然贫弱,但是将来首当其冲超越胜过我们日本的,一定是中国啊!
秋田由美来到甲板上,海面上雾气已经散去,小七他们乘坐的悬挂着巴拿马旗帜的货轮早已远离了码头,只能看见它模糊的轮廓。秋田由美拿出单筒望远镜,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因为她看见小七一个人在海风中还站在甲板上向这边招手!秋田由美默默地说道:亲爱的,不管远隔千山万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