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红梅正向这边走来,一听说要自己到张家去做陪婆,脸色一变,如雷击顶,手上盛毛豆种子的瓢勺咚的一声掉落地上,毛豆种子也撒了一地,人也蹲了下来,脸色异常难看。张金福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走过去把尚红梅扶了起来,说道:“老婆,你怎么啦?”尚红梅哭丧着脸说道:“我脚崴了。”张金福心疼地说道:“哎呀怎么这样不小心?到叔公家做陪婆也不能这么激动呀!”尚红梅狠狠地瞪了张金福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二妈秀琴知道尚红梅的心情,但又不能说破,只好附和着说道:“金福红梅呀!叔公的话我已经传到了。明天你们自己给叔公说去,做与不做或者有什么要求和条件,自己给叔公当面说清楚。”说完二妈秀琴摇着蒲扇屁股一扭回去了。
张家大院。张凤山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妹尚红杏跪在地板上轻轻地槌着腿,丝毫不敢怠慢甚至停下片刻。桌上的留声机千篇一律地放着那几首赣南小曲。就在这时,二妈秀琴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张凤山一屁股从沙发坐起问道:“秀琴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二妈秀琴说道:“八九不离十,估计问题不大,明天你侄孙夫妇俩会亲自来咱们家商量这事。”
再说张金福夫妇在下垄湾匆匆忙忙种完了田埂上的那些剩下的毛豆,二人百无聊赖心灰意懒回家了。本来夫妇俩正在十亩地里描绘未来会过上好日子,那知二妈秀琴的话打乱了夫妇俩的美好情绪。二妈秀琴传完话就走了,看着失魂落魄的妻子,张金福心存疑虑问道:“红梅,你怎么一听说到叔公家做陪婆,就像被雷打似地站都站不住?”尚红梅有苦难言无可奈何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当时我不小心脚崴了跌交了。”“脚崴了?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到叔公家做陪婆?”张金福紧追不放地问道。看到丈夫不能理解自己的苦楚和心情,尚红梅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呢?”“我说?我说就应该去。为什么不去?赚几个活钱贴补贴补家用不好吗?何况还是在自已的叔公家,而且这十亩地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想到张凤山那天强暴自己,为了自己的小妹又不能说出来,尚红梅气呼呼地说道:“赚几个小活钱也发不了大财,再说你叔公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张金福那里能理解妻子的心情?便说道:“红梅,你不要把叔公看得那么坏,他不过就是算计深一点,有钱人都是这样的。”看到丈夫还要把自己往火炕里推,尚红梅歇斯底里叫道:“张金福,我尚红梅死都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说完哭着往家里跑去。张金福快步追上去,心里骂道:真是活见鬼了,以前什么都听我的,这次怎么比蛮牛还僵?
张家大院。张凤山趴在沙发上,尚红杏弯着腰两只小拳头上下左右来回槌着。张凤山侧着脸尽情享受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小姑娘含苞欲放的小胸脯。尚红杏吓得心里打抖,又不敢停下。就在这时,二妈秀琴兴冲冲走了进来。张凤山对尚红杏说道:“你看你也累了,歇会儿吧,顺便把我的水烟壶洗刷一下,把里面的脏水倒掉,换上干净水。”回过头张凤山又对二妈秀琴说道:“怎么人还没有来呢?不是说好今天来答复我们的吗?”二妈秀琴说道:“当家的,不要急,好事多磨嘛。”张凤山有所疑虑地问道:“你当时跟他们说的时候,是不是尚红梅有点犹豫不决?”二妈秀琴说道:“我当时说的时候,你那个侄孙张金福满口答应,尚红梅她当时确实有些犹豫,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女人嘛就是这个德性,做什么事都是喜欢扭扭捏捏的。但是最后她还是会同意来的,也许他们现在正在路上走来呢。”
这时,尚红杏已把水烟壶擦拭得干干净净,她小心翼翼把水烟壶轻轻放回茶几上,低着头站立一旁,因为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得片刻的休息。张凤山恶狠狠瞪了尚红杏一眼,心里骂道:“尚红梅,你要是不肯就范,不肯到我家来做陪婆伺候我,看我怎么来收拾你的小妹尚红杏!”
再说尚红梅哭着一路跑回家,倒在床上蒙着头谁也不理了,想着自己被道貌岸然的张凤山糟蹋,自己有冤无处申,有苦不能讲,丈夫张金福又不能理解自己。张金福做好饭叫她起来吃,尚红梅掀开被子说道:“张金福,别叫我,让我静一会儿。”张金福百思不得其解,妻子怎么一下子脾气变得这么坏了?你不愿去就不去嘛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是考虑到叔公家做陪婆,你和小妹红杏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嘛。妇道人家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张金福思来想去,心想:妻子不愿去随她去,明天到叔公家说明一下情况,赔个不是就是了,怎么办呢?
入夜,狂风怒号,雷电交加。尚红梅突然记起家门口大榕树下青石板上还晒了几双布鞋,怕被雨打湿连忙爬了起来。尚红梅打开门风雨中,她看见一个弱小身影向这边奔跑,口里喊着:“姐姐救我!”这不是小妹红杏吗?尚红梅一把抱住失魂落魄的小妹问道:“你的衣服怎么破啦!谁撕碎的?”小妹尚红杏惊慌失措说道:“叔公他对我下手......”话没说完失去了知觉。尚红梅怒火中烧,她大喊一声:“张凤山!你这个畜牲,对我小妹下手,今天我跟你拼了!”这一声喊竟把张金福吵醒了,原来是在作梦?尚红梅自己也醒了。张金福说道:“老婆,深更半夜的你叫喊什么?”正在做恶梦的尚红梅一下子清醒过来,说道:“屋外面风狂雨骤,我作恶梦了。”张金福知道老婆有心思,便说道:“有什么事甭管它,明天再说,睡吧。”张金福翻个身转头就睡了。可是尚红梅她那里睡得着?想起上次张凤山玷污自己的身子,如果这次自己不去张家做陪婆,人面兽心的张凤山岂会放过自己的小妹尚红杏?为了小妹,为了小妹幼小的心灵和肉体免受伤害和摧残,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跳啊!不知什么时候尚红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泪水竟湿透了她的半边枕头。
早上起来,张金福见妻子眼圈儿红红的,枕头也湿了半边,便心疼地说道:“红梅,你别憋在心里难过,不去就不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这就去叔公家做解释,他是长辈,我们向他赔个不是就不过去了?”尚红梅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用手挽了挽散乱的头发说道:“赔什么不是?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况昨晚我已经想通了,我改变主意了,就不是做陪婆吗?我决心已下,去定了。”张金福说道:“红梅,你既然心里不痛快,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还是不去吧。”尚红梅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是非去不可了!”尚红梅铁了心要去,张金福心里说道:女人的心啊真是捉摸不定,昨日哭天嚎地不愿去,今日又铁了心要去。
张家大院。日头已经挂起半空了,可是还没有看到张金福和尚红梅的人影,十有八九是尚红梅不愿来了。张凤山一怒之下把气撒到了小妹尚红杏身上,二妈秀琴心急火燎跑到门外去观望。张凤山突然对着尚红杏吼道:“你看你怎么槌腿的?我张家的饭都给你白吃了!你不能使点劲吗!”小妹尚红杏脸色都吓白了,也不敢回话,低着着头.弯着腰,两只小拳头拼命在张凤山大腿上来回槌着,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就差一点要流出来了。就在这时候,二妈秀琴手里拿着那杷大蒲扇一摇一摆走了进来,口里高兴地喊道:“哈哈,当家的,他们终于来了!”
一听说他们人来了,张凤山阴沉的脸色比翻书还要变得快,他口气平和地对尚红杏说道:“红杏啦,别槌啦!到一边休息去吧。你大姐和姐夫来了呢。”此时,张金福尚红梅夫妇俩和二妈秀琴走了进来。张金福满脸凝思,尚红梅心事重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凤山哈哈大笑说道:“乖孙子,我就知道你们就会来。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好事我一定要给你们留着。”张金福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尚红梅冷若冰霜不说话。张凤山眼睛盯看尚红梅饱满的胸脯淫笑着问道:“红梅,你不会不愿意来吧?我一直对你.对你家包括你家小妹尚红杏都很好,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尚红梅没好气地说道:“很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听了尚红梅气呼呼的话,张凤山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尚红梅为了小妹尚红杏甘愿献身而心存怨气,可是只要把这小娘子搞到手,并且长期占有她,让尚红梅耍一点小脾气又有什么关系?小妹尚红杏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规规矩矩站立一边不说话,尚红梅拉住她的小手问道:“小妹,看你愁苦着一张脸,难道有人欺侮你?告诉大姐,如有人胆敢欺侮你我要跟他拼命!”大家正在说着话,下人进来报告说,大少爷回来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