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默念着倒了,高矮胖瘦四个越走头脑越懵,紧接着噗通通倒地不起。
路边窜出五个人,拖着四人裹挟着五个女子进了路边的林子,五人皆是一身黑衣,蒙头罩脸。
路上的行人都看得一脸懵,也有暗中叫好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多管闲事。
方姝二人也不多管闲事,脚程加快,超越马车后,快速闪进路边隐蔽处,快速换衣卸妆,待走出来,又是翩翩佳公子两个。
马车由知蓝和佳悦两个慢悠悠的赶着,等待众人回归。
话分两头,再说黎螺这边,把四人拖至密林深处,停下来,苏二苏三拿绳子捆人,方姝下的是烈性麻药,里面成分有曼陀罗,致幻。四人晕死得透透的了,这种祸害,真是留不得,但方姝不想手染鲜血,扔在林子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五个女子就都扑通跪下,指着自己的嘴发不出声。
黎螺就看了知薇一眼,知薇上前,解了五女的哑穴,五女皆是泪流满面,感激不尽。知薇就问:
“先别急着哭,你等何人?和这四人是何关系?”
五人一听知薇女声,俱是缓了缓,其中一蓝衫女子答道:
“我乃九龙山下威武镖局的弟子李音音,在市集吃馄饨时中招被俘,被下了软筋散,封了哑穴。这四个女孩子也是在市集被俘的。”
知薇转向其他四女,四女泪水涟涟,哭哭唧唧,忙忙的说出自己是哪里人,俱是九龙山下郑庄李庄等处出身,已经被俘五天。
知薇掏出五张面额二十两的银票,一人一张,打发几人回家。
“这四个狗贼已经被缚,你等不必害怕,我等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二十两银子我们不缺,你们可是急需,被俘或许与名声有碍,权做私房。
若是被家族驱除,不可寻死,用这钱,好好活着,不要违了我等救你们的初衷。”
五人应诺,知薇捡了一把长剑,递给李音音,说:
“你有武功,护着点她们,速速回转吧。你等也是共患难的交情,若这四人有难,你能帮便帮一帮,可好?”
李音音却检出另一把细长的剑,说:
“恩人,这是我的剑,我可以拿走吗?恩人放心,这四个妹妹我会护着。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待我告知长辈和师父,也好登门道谢。”
“可以拿走。道谢大可不必,你和她们好好过活就是报答我们了。”
说毕,其余兵器也尽埋进土里。黎螺五人脚尖轻点,三闪五闪,人已经倏忽不见。
五女磕头不止,起身随着洛樱走回头路,不敢走大路,就走路边林中,磕磕绊绊,不题。
黎螺师父等回来之后,马车加快行程,奈何也走得不快,宝鸡到秦州之间,直线距离大约三百五十余里,秦岭山脉绵延不绝,山路更是曲曲弯弯,没完没了,想走快也是不能。
方姝和师父坐在车中,点火煮茶,用的是核桃炭,格外馨香,引得苏七叔闻香而来。
三人复盘整个事件,俱无纰漏,遂也放心享受茶香。不是惧怕恶势力,是怕麻烦。
方姝连喝三盏,说不后怕那是瞎扯,缓缓神。黎螺就笑徒儿牛嚼牡丹,她行走江湖多年,是见惯了的,不带怕的。苏七叔淡笑不语。
就听车窗外朗声大笑:
“小娃娃们惯会享受。茶香清逸,确实勾人。”
三人出得车来,见一高大身形的虬须老者站在车前拦住去路,须发皆白,精神抖擞。
黎螺和苏士祈忙跳下车来。苏七叔跪地磕头,黎螺弯腰揖礼。
“孙儿见过叔爷爷。”
“小女见过苏爷爷。”
方姝眼前一排乌鸦飞过,苏爷爷还是叔爷爷啊,遇见东北娃,就整不明白了,哈哈哈。
黎螺敲了咧嘴偷笑的方姝。方姝连忙弯腰揖礼。
“方姝见过苏叔祖。”哎嘛~绕口令啊。
黎螺介绍:
“苏爷爷,这是小女的不孝徒儿方姝。”
方姝只得又弯腰揖礼。
白胡子老头眼神轻慢,只紧着耸动鼻子吸吸吸。
“香,是真香啊。黎小娃儿快把你的茶煮给老夫喝。”
方姝轻哼,馋嘴老头,看不起我,还喝我的茶,哼,不理他。
方姝跃到胭脂身上,一提缰绳,顺着山路往前奔。盘山路,绕过来绕过去,哎嘛,真是锻炼耐心啊。
又有茶香飘来,刚才方姝喝得不过瘾,就蹭到车边,跟师父说:
“师父,弟子还是很渴,您给我来一大杯。”
“还一大杯,给她喝洗茶的水。”
“哼!洗茶水就洗茶水。”
方姝可是知道师父多么宠着自己,断不会给自己喝洗茶的水。
就见一大杯清沥沥的茶水递出,方姝俯身接住,不冷不热,一口喝尽。
“淘气!”黎螺弹了一下方姝脑门。
哎,又挨打了。
车里传出重重地一哼。
黎螺无语,这爷俩个咋还杠上了呀?
方姝又打马往前,不理。
见路旁林间茂密,飞身下马,就进了林子,又干起了老本行。佳婳机灵,也下马紧随其后。采摘捕猎的快乐,无人可以替代。
感觉东西都是白来的一样,仿似自己占尽了便宜。世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劣根性吧。
虽然也是付出辛劳采摘狩猎,但习惯以钱购物的人,不出一文钱,就有东西可拿,就有一种隐秘的舒爽感。
方姝采了几十颗蘑菇,又用石子射杀了一只肥硕的野鸡。得嘞,一个菜出来了,野鸡炖蘑菇,原汁原味,美得很。
又打了一只兔子,也是挺肥。嘴里念叨着:
“兔兔这么可爱,麻辣就刚刚好。”
林子中猎物再找还是有的,方姝她们不贪,够用就行。
回到路边,车队已然走远,方姝运起轻功,如飞雪,如落叶,只是几个纵身,就追上了车队。
刚刚站定,就见从车里飞跃而出个老头,脚尖轻点车辕,窜到方姝身边,拎着方姝领子就跑。
“这个小娃子借我几天,给我煮茶。”
方姝双脚乱蹬,全不着力,嘴里也不闲着。
“我不会煮茶,我就会喝茶。”
“哼!我看你就会喝水。”
方姝忙扔了手里的物资,大喊:
“知薇,知薇,师父,师父……”
领子勒得越来越紧,方姝差点断气,发不出声,忙又用手使劲拽衣领子,大口喘气。
哎嘛这个糟老头子,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整我,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