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型演示

向雨晴一边继续留意合适人才,一边着手准备原型演示,除了能更好地摸清需求外,她这么做也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不能让对方觉得这边没动静。

原型的布局和内容由她亲自设计,而页面展现则由张新宇负责,他做事,她放心。抛开能力不说,单纯的细致和负责,就让她无可挑剔,而他的能力,和她相比,各有所长,她一直以为,他俩合作,会取长补短,锦上添花。

张新宇随时汇报他的进度和问题,让向雨晴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对于极度不容易信任别人的她来说,这无疑是张新宇的又一张王牌。

繁忙的工作,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缩短了心的距离。他们经常下班后一起吃饭,虽然大多是讨论工作,却彼此很愉悦,交流中,欣赏、信任在加深,由此而生的那份介于公私之间的感情,也在加深。只是,他们都把这份感情小心地藏在心底,谁都不曾说出来。对于感情,他俩都是内敛的人,向雨晴尤为严重。

整个原型制作过程中,张新宇具体工作做的比较多,花的时间自然也多些,每当他全心工作时,向雨晴就继续寻找快速开发的法子。但她觉得自己很难集中精力,只有和张新宇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思维才活跃,没有他在身边,似乎愚钝很多,这让她有些怕,不是怕自己变笨,而是怕控制不了情绪。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该不是自己真的恋爱了吧?他喜欢张新宇,毋庸置疑,但又觉得,作为男朋友,他身上总有些东西不是她理想的,尤其他们还是同事,这是她思想中最大障碍。不过,人无完人,张新宇目前是她这二十多年遇到的人中最有感觉,也最适合在一起的人,但她明白,如果他不极力向自己靠拢,甚至不极力到自己来不及退却的地步,他们是很难有结果的。这就是她,一个永远不能在人前绝对真实起来的人,当然仅在感情方面。

只因她怕受伤,虽然还从未受过。

周末,张新宇的一个高中同学找他帮忙买移动硬盘,在他同学眼中,张新宇显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同学是带着笔记本来的,向雨晴走进办公室时,他们正在看里面的照片,她和男友周末在江边放风筝时拍的。

看到张新宇认真欣赏的表情,听着他们的谈话,知道他同学和其男友是郎财女貌的搭配,貌似张新宇很羡慕,羡慕到有些酸,让向雨晴不舒服。

该不是在吃醋吧,虽然那女孩挺漂亮,哎,男人啊,都是色狼。而自己欣赏的是那种坐怀不乱的男人,只对自己一个人有感觉,估计这种人,像恐龙一样,早就绝种了,所以她向雨晴宁愿选择单身,也不愿和这样的人操心。那自己又为何不舒服,难道在张新宇吃醋的同时,自己也在为他吃醋?不会的,她向雨晴不会那么无聊。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反思着刚刚的情绪,这种心理其实是极度缺乏安全的表现,是自卑和自负交织在一起的产物,有点像三十岁综合症,只是来得似乎早了点。向雨晴的脑袋胡思乱想着。

中午他们三人一起吃的饭,在单位附近小餐馆,张新宇问向雨晴哪个牌子移动硬盘好,那感觉像是他和他同学是一起的,而向雨晴是外人,让她失落。强抑制着不快,说找个朋友问问,向雨晴拨通了一个号码:

“吴经理,我是小向,不对,现在该叫你吴总,恭喜你自己做老板了啊!”

“向雨晴啊,好久没你消息了。”

“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你就有事。”

“说吧,什么事?”

“咨询下,什么牌子移动硬盘好?价钱大概多少?性价比高点的。我朋友要买。”

“你要是自己用,就买笔记本硬盘,然后装个壳,一样使,能便宜不少,只是不禁摔。”

“好主意,随便在电子市场就能买到吗?”

“对,你买个硬盘,我这有空壳,你啥时候过来,给你拿两个。”

“谢谢谢谢,改天请你吃饭,我问问我朋友,看她想买啥样的,有需要再找你。”

向雨晴口中的这位吴经理,吴总,她大三时,曾在他公司实习过,他当时正给向雨晴表姐单位做系统集成,而那阵子,为了学点实际经验,向雨晴总往表姐单位跑,也就熟了。无意中,聊到想实习,就去了他们公司。其实,那时的向雨晴什么也不会,而他估计也是为了讨好她表姐,就让向雨晴过去给公司员工做培训,内容是他们代理的一些软件。向雨晴的工作就是自己先熟悉软件,然后给那些做市场和内勤的人讲解软件功能,使用方法,和与市场同类产品比较的优势,每周上班两次,周三下午,周六全天。而这个吴总,当时是市场部经理,兼做技术。

实习的那段日子,是向雨晴对社会形成最初认识的日子,她从他那里知道了女孩子做市场不容易,知道了什么是优秀男人,她崇拜他,单纯的崇拜,甚至觉得如果和他谈感情,都是对这种崇拜的玷污。那时候的向雨晴以为,一个人,想获得一个性别人的喜欢不难,难的是,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对你竖起大拇指,那才叫魅力,而这个吴总,就是个有魅力的人。

后来,找工作时,向雨晴想去一家500强公司做技术,她应聘职位的部门经理,恰好和吴总是朋友,一个女强人。向雨晴向他征求意见,也想请他做做工作,他的答复:

“我和她说了,你去她那没问题,但有些话,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做决定。她是个很强势的人,她手下,你可能也有了解,都是男的,而且都是那种与世无争的男人,因为稍微个性强点,让她觉得有威胁的人,都被她挤走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你们俩的性格,在一起共事,我怕你斗不过她,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你有太多条条框框,严格的道德观念,所以,去留,你慎重考虑。”

向雨晴感激他,从心底,深深地感激。感激他对自己的了解,感激他的担心,也感激他的坦诚。

最后向雨晴来了现在单位,他也离开了原来公司,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就在这时,向雨晴脑中突然一闪,为何不借助别人力量呢?

看来,和张新宇一起,哪怕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思维也是活跃的,她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一直困扰的大麻烦,有了方向,也让她觉得这顿三个人的午餐没有那么难咽。

而刚刚的一通电话,让她在张新宇心里也神秘起来,他后来说过,她是个什么佛都拜的人。

就在向雨晴对项目如何开展有了想法的时候,张新宇那边原型制作也基本结束了。

一个晴朗的星期五上午,国土资源厅小会议室,随着向雨晴的最后一句,“演示就到这里”,全场响起了热烈掌声。杨处双手紧握着尤处的手说:

“老尤啊,辛苦了,最终系统能达到这样,咱们就胜利了啊!”

向雨晴和张新宇相视而笑,一种疲惫后的欢欣在他们的微笑中荡漾开来,一直荡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