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为了解决疲乏,李灿烂建议讲述一个爱情故事,林石说,江石教授是爱情专家,曾经在《爱情》杂志社当过编辑,建议由江石来讲述。我们在前面介绍过,江石的知识记忆与生活记忆,储存复制在计算机芯片中,一共复制了三个计算机芯片。梦幻青春1号有这个计算机芯片,梦幻青春2号有这个计算机芯片,林石在移植江石的心脏时,也安置了这个计算机芯片。本来,计算机芯片是可以复制的,当然,也要控制这个芯片的复制数量,这牵扯着个人的隐私,还牵扯着一些科技知识的机密。
机器人江石可以变成一个机器人手机的模样,具有真人感情、真人的喜怒哀乐。林石不可能变成机器人手机的模样,他毕竟不是机器人,只是进行了心脏移植,只是安置了机器人需要的计算机的芯片。
计算机是离不开人工操纵的,林石虽然不能够变成梦幻青春机器人手机的模样,但是,他能够操纵梦幻青春机器人手机的穿越功能,梦幻青春机器人手机无法操纵林石。那么,为什么江石能够讲述自己的故事呢,这是林石在操纵梦幻青春机器人的缘故。比方说,电子音像器材可以播放音乐,播放故事,是人用科技的手段在操纵音像器材。梦幻青春机器人江石也可以讲述故事,可以唱歌,是林石这个大活人在操纵。
那么,黄平问话为什么江石能够回答呢?这就是高科技的作用。所以,我们前面说的,黄平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真人,江石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高智能机器人。当然,江石是具有真人情感的机器人,他是通过高科技的手段,生活在社会之中。获得世界围棋冠军的人,是不敢与机器人下围棋的,有一个围棋冠军,与机器人下围棋比赛,结果是一败涂地,痛哭流涕。原因是机器人已经熟悉了围棋冠军的全部棋谱,思考速度比人更迅速更快捷。
黄平之所以特别钟情梦幻青春机器人江石,因为梦幻青春机器人江石与林石联手,给了她的第二次生命。别说梦幻青春机器人江石是一个有真人情感与真人喜怒哀乐的机器人,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黄平也会对江石一往情深,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射雕英雄传》中黄蓉的父亲黄老邪,不就是死守黄蓉母亲的尸体多少年吗。
黄平问江石:“江石,你讲故事之前,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喜欢看我的脚?”江石立即回答:“女人的美腿美脚是审美的黄金点。我可以给大家讲述一个关于女人脚的爱情故事,不知道李灿烂愿意听吗?”李灿烂说:“我当然愿意听,我就是经常被女人的腿脚迷得神魂颠倒,我觉得难以启齿呢。”
江石说,我在小学同学聚会时,见到了一个同学吗,他的皮肤还是那样黑黑的,半天不说话,一开口,有点叫人发笑。同学们说,看他的模样是个普通的老实人,他当年却在工厂里红得发紫,还是省级的劳动模范呢,我们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爱情故事十分浪漫。我们几个同学相邀到宜昌去玩的时候,他在车上讲了他的故事。他说——
1972年,我进厂的第二年,我们热水瓶厂从上海引进了一套设备。当年,我作为技术员中的人尖子被厂里派到上海一家工厂去接受培训。下车进该厂招待所的时候,我穿皮鞋的大脚踩到了一个女子的小脚,她顿时蹲在地上。我赶忙去扶她,这个女子站起来说:“不要紧。”声音格外好听。我细细一看,这个女子穿一身合身的军装,脸上白里透红,显得很英气。
我住在厂招待所里,所里有个小阅览室,我每天都在阅览室里的大圆桌上看报纸和资料。我发现,被我踩了脚的那个姑娘常坐在我的对面。没想到,我的眼睛刚看到她,与她的眼光不期而遇。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看得我不好意思起来。一天,资料室只剩我与她,她满面春风走到我身边,用普通话问我:“你是来学习的吗?”我说:“是的,你呢?”她笑了:“我也是,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说:“我是湖北一家保温瓶厂的。”她说:“我是四川一个军工企业的,厂名要对你报密。”说完,她“咯咯”笑起来。她的笑声格外悦耳。
接着,我们彼此通了姓名,她的名字:胡静。70届初中生,比我低两届。她问我:“管平同志,压强应力应该如何计算?”我回答了。她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采。以后,遇到技术资料上的有关数学、物理方面的难题,她都问我,我也耐心给她讲解。
我虽然是68届的初中生,没读多少书,但对物理、数学很喜欢,在班上成绩优秀。下放时,我在同村一位老高中生的指导下自学数学、物理;进厂后又在一个工程师的帮助下学习高等数学。现在,我有机会在一个漂亮姑娘面前表现能力,十分高兴。
我也常夸她:“你说普通话的声音真标准,播音员一样。”她咯咯笑了:“我父母是北方人,一家都说普通话。”有一天,她换上了一双BJ坡跟底布鞋,我的两眼盯着她的脚看。有个美学家说,女人美在一双脚上,她穿的布鞋显示了一双小巧玲珑、充满美感的脚,多迷人啊。当初我不小心就是睬在这脚上,真是对不住。她发现我的神情,说:“你在看我的鞋子。”
我不好意思地:“你的脚真好看。”她的脸红了,我的脸也在发烧。她轻声说:“我们到黄浦江去散步,好吗?”我忙说:“好的。”我们来到上海的黄浦江边,看着水流,她望着我说:“我们重庆的嘉陵江你去过吗。”我答:“我想去看看,我常到长江大桥上去玩,桥上的黄鹤楼可是天下第一楼,我到时候陪你去看看。”她很有感触地:“管平,我以为人的一生跟这水流一样,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了。”我也说了一句:“是哇,真是弹指一挥间。”
有一天,他又邀请我去散步,这次我们是在上海的南京路上走着,好久,我没做声。她也没做声。我想她大概与我的心情一样。走了半天,她说:“单位要我回去,你给我留下你的通讯地址好吗?”我在她的笔记本上留下了地址。她穿着那双高跟鞋离开了我,这个时候,我才感到什么是孤单。她离开我以后,我耳朵里老响着她清脆的普通话,眼里老晃动着她那双穿坡跟鞋的脚。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