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说完,就向我扑了过来,我往下一躬腰,直接钻到大熊胯下,突然起身,将大熊掀翻在地,大熊摔得很惨,半天爬不起来。我一把拉起他,问:“大熊,你还同我摔跤吗?”大熊说:“江石傻子,你很灵活,力气不比我小,我不敢同你摔跤了。”四周围观的青少年悄悄议论:“江石傻身手好敏捷。”“到底是傻子,有一身傻力气。”少年江石走到大熊身边,问:“大熊,你还想不想摔跤。”大熊爬起来说:“江石大哥,我不敢再与你摔跤了。”少年们又是一阵鼓掌。
少年江石知道,这些少年,包括雷大哥,都受过熊大熊二两兄弟的欺负。少年江石发声说:“现在,我宣布,本军长的两个警卫为熊大、熊二,大家以后不管是做什么游戏,我都参加,但是,不能够偷鸡摸狗做坏事。”
雷大哥说:“我们一起到汉江去游泳吧?”少年江石说:“好啊,我们去。”这个时候,来了三个少年,其中,一个女孩,两个男孩,女孩喊:“傻军长,我们也要同你去。”
雷大说:“江石,不能够要这三个傻子去。”女孩喊:“我们三个傻子只听大傻的。”少年江石说:“我们一起去。”少年江石在前面走,后面跟着熊大与熊二,再后面是三个傻子。这阵容,让黄平忍俊不住说:“江石,你小时候的样子还真像个人物。”
少年江石带着一群青少年来到汉江河边,少年江石他们上了一艘停靠在河边的趸船。少年江石说:“熊大熊二,三个傻子,我准备跳水,你们不会游泳,就在船上。”雷大说:“江石,你不能够抱住双腿跳呀,危险,猴子就是这样跳下去把命丢了。”少年江石说:“我想知道,我的好朋友猴子是怎样死的,我只有学他的样子,才能够找到原因。”少年江石抱住腿准备往下跳,黄平喊:“不能够这样跳,危险。”黄平会游泳,会跳水。少年江石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抱住双腿跳下河水里。只见他的身体在水里转了两个跟头,他的身体钻到船底。他的眼睛睁一看,四周黑呼呼的,少年江石明白了猴子是怎样死的,因为在这船底,他没有摸准方向。
少年江石继续观察,他发现了一个方向有一个针眼大的亮光,他朝着这个亮光游过去,那亮光变得像碗口一样大,再变得像脸盆一样大,他继续潜游,终于,他顺着亮光浮上了河面。少年江石游到了岸边,登上了趸船。少年江石带着队伍回到了汉正街,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家家户户在门口大街边摆设竹床与木板床。少年江石也帮自己的妈妈与弟弟妹妹摆好床,然后,端出菜碗饭盆,在门口吃晚饭。江石对大家说:“我们肚子饿了,找个小餐厅吃饭。”
他们在汉正街上一家餐厅里要了几个菜,吃完饭,来到汉正街至公巷旁边少年江石住的地方。他们看见,整个汉正街的楼房前,都摆设满了竹床与木床,人们都在门口歇凉,有的在听半导体收音机,有的在谈天说地。少年江石在讲故事,一群青少年拿着小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少年江石讲起自己跳水的故事。如果说这跳水是遇到了危险,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我少年江石去河边游泳,由于没有人照看衣服,就将衣服装到塑料代里,系在头上。少年江石太粗心,没有注意下水的地方离一艘停靠的大轮船很近,刚下水,水流很急,将少年江石流到停靠的一排轮船面前,少年江石一看,惊恐万状,如果想活下来,必须往上游方向抢,不然,就会被吸到船底下,肯定命就没有了。河边经常死人的原因,就是人不小心被水流冲到了船底。可是,少年江石无论怎样用力,逆水游泳就是游不上去,眼看着江石坚持不住了,就要被吸到轮船底下,轮船上有人看见了,都在紧张地说:“完了,这个伢肯定吸进船底去了。”
少年江石继续讲述——
一种求生的愿望使我一下爆发出很强的力量。我头往水里一埋,奋力挥动双臂,奇迹出现了,我终于游上去了一点,一尺一尺地逆水前进。我最后越过了大轮船船头,游向了开阔的河面,我的心一下轻松了,也就是说,我不用再担心被流水吸到船底下了,我坦然地顺着河流淌了下去,轮船上有人发现了我,一个个呼喊起来,他们庆贺我逃出了死神的魔爪。
我忍不住出现在少年江石面前,少年江石惊奇地问:“你是谁?”我笑道:“我是江石傻子。”少年江石问:“叔叔,你叫江石傻子,与我同名。”我点头。少年江石问:“你从哪里来的?”江石笑道:“我从21世纪来到20世纪的江石。”少年江石说:“叔叔,你真会开玩笑,你算是没有说,从唐朝过来的。”我说:“你不信也没有办法,你知道,为什么人们叫你江石吗?”少年江石说:“我听爸爸说过,武汉人称傻子为苕,为什么叫我苕呢,据说,我生下来,与众不同的是,眼睛看见一个东西,不晓得转弯。口里说话,含混不清。一个人在那里,想什么,忽然傻傻地笑出了声。无缘无故地,流出了眼泪。于是,邻居说我不正常,好像有点傻。”
我记起,我小时候,我爸爸教我认识数字,他指着一个10,说:“这是几?”我回答:“这是1个蛋。”父亲说:“这是十,八九十。”我偏说:“这是1个蛋。”父亲忍住火气,他写了一个20,问:“这是几?”我说:“这是2个蛋。”父亲忍无可忍,他打了我一屁股:“你真是个傻蛋。”我委屈地哇哇哭叫起来。爷爷听见了我的哭声,跑了过来,吼叫着:“为什么打我的大孙子?”父亲说:“我写了10、20,问他是什么,他说是1个蛋,2个蛋。”爷爷说:“你写的0那么大,不像个蛋像什么?”说完,爷爷弯下腰来,亲着我的脸蛋,说:“我聪明的孙子,说得好,一个蛋,两个蛋。”父亲哭笑不得,对我的妈妈说:“刘傻的爷爷喜欢孙子,好像是走火入魔了。”
这个时候,黄平、刘园、沈早晨、沈贵、林石、胡三十、周凯等忍不住都笑起来,笑这位著名科普作家、著名中医,当年还有这样的趣事。黄平说:“江石,想不到你你小时候这么傻,长大后还会去追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