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钢好像对那场灾难还有所记忆,说:“车祸灾难,不堪回首。我继续介绍嵩山吧。”
林石说:“嵩山总面积450平方公里,东依省会郑州,西临古都洛阳,北临黄河,南靠颍水。由太室山和少室山组成,最高峰(峻极峰)1491.7米。东西绵延约60余千米。古名为外方、嵩高、崇高。五代后称中岳嵩山,与泰山、华山、恒山、衡山共称五岳。”
沈早晨说:“中岳嵩山,包括太室山和少室山,因其邻近洛水和古都洛阳,故在五岳中地位较高。所以很早就获得历代统治者尊崇。为五岳中始封五帝者。《中岳嵩山太室石闻铭》载:嵩高神君,岱气最纯。春生万物,肤寸起云。并天四海,莫不蒙思。圣朝肃敬,众庶所尊。”
沈早晨也谈兴正浓:“武则天加封洛水之神,‘又以嵩山与洛水接近,因改嵩山为神岳’,授天中王,并为登庙。唐玄宗时,改封中岳神为中天王,宋真宗时封为中天崇圣帝,元时加封为中天大宁崇圣帝。中岳嵩山被称为五岳之尊、万山之祖。嵩山西起龙门,东至郑州,长120公里,绵亘于黄河南岸,自西而东由万安山、紫云山、大苦山、当阳山、少室山、太室山、五指岭(浮戏山)等组成。”
田幻想说:“主体太室山、少室山位于登封市境内,太室山主峰峻极峰海拔1495米,少室山主峰连天峰海拔1512。8米。嵩山位居天中,有‘中华民族的文化圣山’、‘中华民族的父亲山’、‘东方的奥林匹斯圣山’等赞誉。禅宗祖庭,道教洞天,儒学圣地,武林盟主,天地之中,五世同堂,齐集嵩山,因此我们只能以仰视的角度来审视嵩山。”
龙小宏说:“田幻想,我们是听教授说,还是听你说呢。”龙小宏只要有机会,就讽刺田幻想,他认为王丽君刚才挖苦自己,完全的田幻想的挑拨。黎萍也参加了谈论:“佛门称最高境界为境界般若,说它是一种大智慧的境界。世俗中,人们向往和追求的最高境界称崇高。英国美学家科林伍德曾说:‘山的美就是崇高’,境界般若也罢,崇高也罢,都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外化和创造,是一种富有高尚精神情操和深邃智慧内涵的,并具有震撼力的美感。
很久以前,嵩山叫崇高山;嵩山所在的登封,曾被汉武帝封为“崇高邑”。把嵩山的“嵩”字拆开,是山高;把崇高的“崇”字拆开,是山宗。俄国美学家车尔尼雪夫斯基说:“一件事物,较之与它相比的一切事物要巨大的多,那便是崇高。”
黄梅开始说话了:“由此看来,被称山之宗,应该无与伦比。崇高是一种意象,为文人士大夫所追求和标榜。嵩山是崇高境界的具象。在古人看来,只有嵩山能承载崇高的意象,它不仅具有美的震撼力,还饱含着深邃的大智慧。佛教在此落迹,道教在此发端,儒教在此光大,三教魂灵与模山范水天人合一。石涛强调描摩水山要“无间于外,无息于内”,主张为画者,应无间隔,与大自然亲近。作画时,要超越功利的羁绊,蕴息内心,畅神达性,以至物我两忘。”
龙吹吹也闲不住了,他说:“山水摄影亦如此。春山,烟云苍茫;夏山,嘉木苍翠;秋山,明净苍凉;冬山,峭岩苍古。嵩山风流,尽在一个‘苍’字。苍苍莽莽,高古寒荒,此乃中国画所推崇的至高境界,摄影者企望的意境亦如此。反映嵩山的苍古,有雨,有雾,有霜,有雪,才能觅得真形。雨使浮云升焉;雾让烟岚起焉;霜叫山形现焉;雪催风骨出焉。于雨雾霜雪之时登山拍摄景观,能拍下有神韵的佳作!”
黄梅开始对龙小宏刮目相看了:“而神韵因观者方位的不同,而境界各异。北宋山水画大师、河阳温县人郭熙在《林泉高致》一书中说:‘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高远之势突兀,深远之意重叠,平远者之意冲融而缥缥缈缈。’所以,描摩嵩山苍古崇高之意,必于仰俯之间,于最生动之时定格。”
谈到美术与摄影,田幻想一时插不上话,他看见龙吹吹颇为得意的样子,也有点无可奈何。机器人王小钢说:“古人诗文有‘嵩少’的称谓,是专以太室山为嵩山,少室山则称本名。其说源于晋郭璞注《山海经》,《魏·地形志》遵其说。而《汉书·地理志》和郦道元《水经注》则说,嵩高有太室山、少室山,合而言之为嵩高,分而言之为二室。查考文献,历代帝王登封祭祀的中岳嵩山,皆在太室。”
田幻想终于找到说话的角度了,他说:“明代散文家袁宏道云:‘嵩如眠龙,可谓善状’。在嵩阳书院附近遥望太室,山形凝重,如长城障天;远近齐高,无低昂之态。深而探之,岩壑各异;奇木纷繁,阴晴朝暮;风烟雨雪,其变无常。及登绝顶,峰岭纷出;环顾四方,脉络分明。南多悬岩,北多峻阪,东多断峤,西多重障。抬望眼,千重远山,霞举云矗,澄明空日,海阔天空,天之为高,地之为下。”
林石说话了:“明朝大旅行家徐霞客一生登山无数,敢于攀登别人没有攀过的山路,有一次,他从山上掉进激流里,人差点被水淹死。可是,他以后照样跋山涉水。他在《游嵩山日记》中写道:登顶太室后,问下山的道,山人说,正路从万岁峰到山下有20里。若从峡谷上悬溜而下,可省其半,不过路极险峻。”
田幻想说:“徐霞客喜出望外,人说太室有奇无险,倒要看看奇险与否。他拄着手杖,身体贴着岩石,在荆棘丛中钻行。既而从石峡中蹴溜直下,头上夹崖逼天,峰顶雾滴如雨。崖势愈险,陡峭到欲行不能,欲止也不能。一峡穷尽,复转一峡,景色也越来越壮观。下山后,他于法王寺回望嵩门以上,只见峡中有云气出没,于是感叹道:那就是我所下之峡,‘安知身自此中来也!’严冬之时,惊出徐氏一身冷汗。这就是太室山,远望平实澹冶,深入其境,方知其飞扬跋扈。所以,古人云:太室胜在山上。”
神话博士说:“南瞻少室,山肩如削,如铜墙铁壁。北望少室,峰峦层叠,似千叶舒萼。东张西望,群峰飘缈;峭拔凌厉,千仞壁立;峻峡如擘,横云堆翠;冉冉天半,云之在下!袁宏道云:少室奇秀,可远观而不可近看。故少室胜在山下。”
黄梅说:“少室山有36峰,峰峰犀利插天。惟北峰望洛、御砦可登。于望洛峰巅西瞰,古都洛阳历历在目,古时嵩洛一体,因之得名,雨后初晴,极目河洛,北望太行、王屋,南瞻三涂、汝海,黄河东注,颍水西来,烟岚从山涧中升腾,如坠五里雾中;白云在半空中飘逸,信手可摘。如此胜境,可惜登临者甚少,神遇此景者,少之又少矣!”
龙小宏说:“到底是画家,你说得真美。我听摄影界朋友说过,少室其余诸峰,只能于山之西面,绕山半绝壁而行,上悬危岩,不知天高,下临深谷,不知地厚。十步形异,百步态殊。”
田幻想说:“《山海经》说:‘少室之山,其上多玉。’唐人李颀诗云:‘少室众峰几峰别,一峰晴见一峰雪。’少室晴雪是站在少林寺方丈室前看到的景色,为嵩少八景之一。所谓雪,其实是山上的玉石,阳光照射,银光闪烁。元人杨奂咏少室诗曰:‘森若削寒玉’,森、削、寒、玉四字,传少室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