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变幻莫测

“嘶,(脏话),这还是有倒勾的?真(脏话)疼。”

声音从后方传来。摸了摸。手指染上许些灰色,不过是涂了黑色劣质染料的木头。微微用力,箭杆断裂,忍着刺痛,向前走的几步。将长剑拿起,看向一旁。五人打的不可开交,但矮人终是三拳难敌四手,肉眼可见的落入颓势,胜利指日可待。

“要活口。”

说完,也一并加入战斗。噼里啪啦,脆响络绎不绝,隐约可以看见闪着精芒的碎片落地,阵阵喘息,战斗进入白热化。漫天飞舞的丝带,灯光闪烁,一束束灰尘落地。散落的头发,破损的衣物,还有淡淡的血腥。战斗随着长剑抵住脖颈拉上帷幕,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精灵!为什么不杀了我?”

大斧被缴获,全身被绳子捆着,想象的剧痛没有出现,矮人很是不解。

“我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朋友。”

“朋友,哈哈哈。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高豆芽朋友。”

“纠正一点。我们是辛多雷,是血精灵。”

矮人的大笑戛然而止。无言,他在仔细揣摩“血”这个词汇。

“那又怎样?”

“辛多雷的领袖帕尔默。我带来他的旨意,血精灵与矮人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忽然,矮人。身子蹦起大声吼道:

“凭什么?!凭一个所谓辛多雷的领袖,什么默?矮人无惧战争,只有清算!只有鲜血才能洗去耻辱!!”

喊声震耳欲聋。两名精灵顿时拔剑要砍了这厮,法蒂玛连忙挡住,摇了摇头,心想:

“还真被他说中了,万年的恩怨至今还如此强烈,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怎么回事?我这语气也没高傲啊。”

粗心大意的法蒂玛忘了帕尔默的交代:

“矮人重视承诺,相对的,绝不会枉然做出承诺。单方面的承认只会使他们暴怒。”

矮人终于闭上了嘴,但一脸愤怒的神情显然是直接“闭麦”,没得办法。拿出一枚血红的徽章,那是帕尔默给他以备后患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斑斑朱红的徽章正放在矮人面前,霎时那豆大的眼睛变大了好几圈,要瞪出来似的,嘴巴颤着说出了一句话。法蒂玛听不懂,大概是徽章主人的名字?看见矮人逐渐平静,法蒂玛连忙侧了侧头,精灵得令,迅速上前松绑。不一会儿,矮人就站起身子,扭了扭手腕,疑惑问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我和团长曾与这枚徽章的主人并肩作战,舍生忘死。过命的交情。”

说着把大斧与弩丢给矮人,矮人的眼球转了转,最后叹了一口气。瞟了另一个矮人一眼。忽然,两人齐刷刷的弯腰鞠躬,大声用通用语道歉。这可给法蒂玛惊得不轻,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这,这。别,别,请起,请起。”

双手连忙前去搀扶,不管怎么用力,矮人的身子如同三角板一般笔直,不动分毫。

“我等二人不明所以,贸然出手,还请贵方的原谅。”

“这,我们也出手了,还把两位绑了起来。”

“不,都是我们出手在先,对不起。”

矮人一副你不原谅我,我今天就不起来的架势,让人哭笑不得。双方推脱来推脱去,最终还是矮人的固执占据高峰。六人漫步于隧道,时光荏苒,刚刚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而现在,双方握手言和,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交谈中得知,原来矮人名叫阿古德*卡斯丁是,一名博格曼的游侠。这些勇敢的游侠听命于酿酒大师,他们一直渴望复仇,进可残杀敌军,退可维持防线。

阿古德是70名游侠的长官,负责警戒号角堡四周,要不是法蒂玛亲自领队,可能还真就让他跑了。脚步声阵阵,精灵与矮人都默默不语。双方的队长竟谈到了一起。

“你与德尼尔酋长曾并肩战斗?”

“当然,那可是惊心动魄。我们受德尼尔先生的委托前去清剿绿皮,但还没到达事发地,军队的痕迹屡屡出现,成我们团长帕尔默的智慧,我们发觉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那时,德尼尔先生是卢西尼军械库的总管。我们十几人孤身前往卢西尼......”

“军械库总管的位置?”

“不止,漩涡深邃而巨大。我们没有时间犹豫。德尼尔先生得知后没有犹豫,我们一同撤离卢西尼。”

“团长在卢西尼放了一场燎原大火,浓烟冲天而起,我在大老远都感觉烤的慌。”

“什么?!那场大火是你们放的!”

“怎么?你这么快就有消息?”

“我前几天前往马托卡探查,无意得知,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整天才被扑灭,一个城区几乎覆灭。”

两人转头相视,阵阵大笑。

“后来啊,我们穿过一个个哨口。阵斩一名名人类士兵......”

两人并肩走着,法蒂玛那个嘴巴动个不停,阿古德也不烦,瞪着眼睛仔细聆听。法蒂玛的口才很好,简单的撤离战被他描绘的栩栩如生,绘声绘色。矮人听的入神,就这样,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健硕,一个苗条,一个嘴皮狂飙,一个聚精会神。

洞穴越走越宽敞。不时矮人插上几嘴,表示自己能干的更好。精灵则是双举大拇指,不辞嘴上的夸赞,好是热情。这可把身为矮人的阿古德弄得有点拘谨。高傲的精灵可从来没有过这般姿态去赞赏矮人。他们最好只会,仰着头,食指指着你。来一句:

“矮人,你值得与阿苏焉并肩作战。”

阿古德当时就想把精灵那英俊的外貌撕烂。就这样,两人的关系在这昏暗的隧道中快速升温。法蒂玛也有疑惑,他们只是点燃了贫民窟的一角,就算那日风势较好,易燃物多,但怎么可能几乎燃烧了一个城区?谣言止于智者。其实只是无知人民散播的谣言罢了,事实是烧了小半个城区,贫民窟湮灭于火海,

徐徐升起的浓烟,高峻的城墙,健硕的士兵,城镇光鲜艳丽,可又谁知背后的龌龊勾搭。更何况,佣兵业铸成的卢西尼更是其中的翘楚。贫民窟是不法之地,而贵族们也乐得敌人或他们的忠犬死于火灾,终是自食恶果罢了。

阳光光芒万丈。矮人眯了眯眼,法蒂玛竟一点儿也没受影响,一道道光束射来,将精灵的嘴巴照的清晰可见。一个精灵吐沫星子横飞,有一些都喷到了矮人的额头上,相对的,卧龙现身之地,必有凤雏相随,法蒂玛脸满的水渍,他可喷不过喝烈酒如同饮料的矮人。

两人也没恼,继续吹嘘着自己有多牛。跳下峭壁,来到荒地。碎石被风吹得滚来滚去,没等矮人开口。

“阿古德,等一会儿,我们安德尔佣兵团很快就会到达。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跟你说,我曾见过。头上的角转了三圈的羊头人......”

“啊,啊?啊!什么,真的吗?”

法蒂玛早就讲完了与德尼尔的往事。他开始讲他遇见的趣事,阳光斜照,旁边的三个精灵觉得全身哪儿都不得劲,法蒂玛讲着讲着,还会突然拉来他们一人给阿古德介绍,顿了一下,话题瞬间跳转一百八十度。说到他们的什么上厕所忘带纸,蹲了一天等来法蒂玛,什么想着表白却碰见人家的男友......

一件一件法蒂玛发誓保密的糗事都被挖了出来。实在是太精彩了,引得两人哈哈大笑。那位矮人侍从,都快忍不住了,绷得满脸通红。三精则是默默转头,面朝西天,打不过,一个都打不过。

他们很后悔,知道这个新奇之秀是个逗逼,但没想,竟还有话痨这个属性。这可害惨了他们裤兜里那点糗事都被露出来。法蒂玛今天超级开心,尽管口干舌燥也没能阻止他的红唇巧舌。

帕尔默虽然有时突然变成“傻子”与他同乐,多时是思考,静矗,一般懒得搭理他。拉斯沃荷与克内斯一个面瘫,一个严肃至极,克内斯可没少训他爱冒险的性子。贝瑞尔斯呢?那个疯婆娘,真就是他死都不想与她呆在一起,绝对!

昔日的朋友战死沙场,精灵多是沉默寡言,法蒂玛孤独了很久,他只能以几倍的训练麻痹自己,直到见到帕尔默,遇到与自己一样的“二哈”属性。找回了曾经,而现在更是遇见愿听他絮叨而又送上真挚赞赏的人,他压抑的太久太久。如果瑞尔斯在这儿,绝对会变的很高兴,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也再也没有看到比他高的“孩子”偷她的梳子了......

远处人影重重,烈马嘶鸣,帕尔默在最前方全身平躺于马儿的后背,那黝黑的毛发沾有许些灰尘。躺着的精灵睁开眼,轻碰马腹,身子顺势翻转,看向来人,帕尔默微微躬身,两人手臂相握,微微打量着对方。

“大地之子,你好,愿母神瓦拉娅与你同在。”

矮人微微吃惊,一个了解矮人的精灵!阿古德喜笑颜开,也用着敬语向精灵问好,固执的矮人是懂变通的,更何况,朋友又不是高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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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自己是如此伟大,拥有闪亮的盔甲、高贵的出身、威严的战马、高超的战斗训练,还有——好吧,所以他们真的很棒。”

——雅各·罗德维格,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