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精后去了克内斯告诉的地方,一个小空地,装下300号人刚刚好。这次战前动员是克内斯举行的,全程热血澎湃,精灵嘴边的美食都掉在了地上,当时帕尔默是惊讶的。
“战火将至,我们别无退路!要么成为砧板上的羔羊,要么成为敌人的梦魇。同胞们,我们经历过血战,经历过昼夜颠覆的疲倦,经历过一周乃至半个月未进一粒米,更经历过至亲怀中逝去的痛苦铭心!但是!在万千苦难之下,在山崩地裂之下,在风暴人祸之下...”
“我们活了下来!你们都是英雄,英雄!死亡不属于我们,死亡不属于安德尔!死亡更不属于辛多雷!拔出剑,斩下敌人的头颅,持着弓,瞄准敌人的咽喉,骑上马,冲向敌人的巢穴,我们是辛多雷,无退!无惧!无畏!”
“吼!吼!无畏!无畏!无畏...”
喊声久久徘徊,望向一旁,屠夫们更是举起斧头大吼着。
“这就是扮猪吃老虎吗?”
“嗯?战猪吃剑齿虎?团长,那怎么可能?”
帕尔默默默转过头,看着迷惑的法蒂玛,又抬头望向天空,就站在那儿,直到各支队离开空地,精灵收起美食,才迈开步子,没有人知道当时帕尔默在想什么。
“八十铜便士,不能再少了,客官,你看,最近暗影涌动,你我都看的出来,我这真的拿不出来。”
“收起你的小伎俩,这几月只有三支佣兵团出入城门,你再骗谁?而且我们是租用,而不是买!况且,我想偌大的——几十匹马生病是个正常的事吧,嗯?”
“啊,这,这,这...好!成交!”
看着咬着牙的商人,想来已经骂了精灵上百遍。
“报告!”
“什么事?”
“团长,在车马店,克内斯长官有紧急事务叫您。”
帕尔默点了点头,叫来法蒂玛,交代好余下的事,随后便骑着马独自赶往驻地。
走进旅店,一群矮人聚在一块,具具崭新的铠甲引人注目。
啪,闷响声,帕尔默一刻盔甲不离身,他可是知道黑市高精灵的价格。
忽然,一众矮人转过头,看到进来的精灵,刹那间,那一个个浑圆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似的,直盯着精灵,不一会,一名最是强壮的矮人挤了出来,跑向精灵,仿佛说好了一样,其余的矮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一双双宽大的手掌不停搓弄,眼球一刻都不停。
半晌,矮人跑得很快,来到精灵身边就是一顿叽里呱啦,帕尔默愣了一下,是矮人语,语速那叫一个快,他啥也听不懂。看着懵逼的精灵,矮人们一阵喧哗,很快,一个手拿链锤的人跑来,你一句我一句的翻译着,帕尔默也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们是先前帕尔默从奴隶贩中解救的矮人,他们零零散散,也看得出来是脱离世族独自闯荡的,被曾经的盟友——人类所抓,矮人是愤怒的,但他们更知道,生命可贵。
运气好,竟被精灵所救,了解到是一只由精灵与屠夫构成的佣兵团,哎,矮人们不仅泛起入团的念头,这不,刚打身崭新的装备就集聚而来。理清思路,帕尔默猛地大拍额头,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吗?精灵咧着嘴,眼睛弯弯似半月,弓着腰,点着头,分别与两名矮人代表握了手。
眨眼之间,是炽热的,是粗糙的,是强壮的。英雄惜英雄,帕尔默不禁动容,大喊道:
“来人,去酒库抬酒,上好的矮人烈酒!为我们的新战友洗尘。”
精灵是用通用语说的。说罢,一名精灵带着十几号人飞速跑向后房。不一会儿,便搬来一桶桶酒,揭了盖儿,芳香四溢,一杯杯香醇佳酿递在每个矮人手中,帕尔默更是亲自倒了三杯酒,弓着腰交给两名代表,这份举动另两位矮人大刷好感,干脆凑在一起,干杯共饮。咕噜声、笑声、吞咽声,好不热闹。一杯下肚,这酒劲呼的一下便窜了上来,刹那间,帕尔默的脸变成了熟透了的苹果。
“隔~~”
“哈哈哈哈!”
看见精灵的模样,两名矮人不禁仰头大笑,精灵也不恼,臂膀搭在两位的肩上,笑着说道。
“我酒量差,哪里是矮人大哥的对手?今日不谈酒量,只谈畅意!”
说完便举杯痛饮,脸大的酒杯,酒液刷刷的降。两位矮人见精灵这一番豪爽,着实不凡,哪有看朋友独饮的?两人拉下精灵,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在精灵与矮人的注视下,在一个小小的圆桌,双方的首领举起酒杯,碰!啪嗒啪嗒,酒杯摇晃,酒液洒了一块又一块,三个身影大笑着,你一口我一口,竟给对方喂起酒来。
旁边零散的几个矮人拿起酒杯递给站岗的精灵卫兵,阵阵吞咽被剧烈的摇头打断,矮人挠着头,一时没了办法。
这时,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下方的喧哗在这里可是罕见,于桌上等待的克内斯笑了笑。
看着正中央东倒西歪的某人,克内斯不禁摇摇头。
“矮人怎么会被自己酿制的烈酒醉倒?”
克内斯的身影将所有精灵的目光吸了过去,只见他高声道:
“醉之方休!”
“喔!”
精灵们高呼喝彩,跑向酒桶,一勺又一勺送入嘴中,还没等品尝便被推开,引得旁边的矮人们纷纷大笑。精灵不知等了多少岁月,美酒谁不爱?更何况是世间闻名的矮人烈酒。
“我相信,帕尔默会喜欢这个场景。”
克内斯低声说道。
环顾四周,精灵与矮人们,有的勾肩搭背大笑着,有的干杯举酒大喝着,有的摇摇晃晃大叫着,有的靠墙边儿迷茫着......
酒液下肚,帕尔默猛地摇头,扫到一个伟岸的身影,手握空酒瓶,当作一个望远镜,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想到。
“克内斯!隔,一起来啊~”
克内斯转过头,正巧看到帕尔默。他高举酒杯,摇摆着,酒液洒下,精灵无奈的笑了笑,走了几步,被帕尔默钳住命运的咽喉,一大杯的酒砸在他面前,那酒水都快溢出来了,握紧酒杯,高举头顶。
“干杯!”
啪!精灵将一个文件拍在桌上,站起身,走到窗边,风光正媚,投射在斑斑裂缝的桌面,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数了数,足有80位,当晚直接加入的有40多位,进了团,待上几日,给矮人的感觉迥然不同,原本观望的也就顺水拖舟也来了。
砰,砰。
“进。”
“团长,都准备好了。”
“嗯。”
精灵揉了揉肿胀的脑袋,转过身,拿起盔甲架上的头盔,紧握手中的白牙。时隔十几日,讨伐任务真正开始。
咯吱。
“酒都藏好了吗?”
“放心,除了我们,世上没有人知道。”
“嗯,那补给呢?”
“运气好,克内斯大哥准备了足足六个月的补给。”
帕尔默点了点头,下了楼梯。为表诚意,精灵是一直为屠夫供给矮人烈酒的,矮人战士的加入没有改变这一习俗,每人一天一升的量,算新加入的,一个月是四桶的量,不是很多,帕尔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但在他人眼里,却是另一分光彩,这也是屠夫们这么久没见血,却仍留在佣兵团的另一大原因。
毕竟,现在的旧世界,搞一杯矮人烈酒都费劲,更不要说脾气火爆的屠夫们了,他们每一个都是酒蒙子。
当然,一些精灵想喝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拿果酒的份额来换,这个规定是帕尔默最初进城后设定的,精灵们对这个新团长可是又多了一个新认识,而这个规定也让帕尔默后悔至极。
除了一些弓手为保证感官的灵敏继续喝果酒,剩下的可恶家伙天天排着队换烈酒,这也让,计划的每月4桶变成了11桶。克内斯时常拿这个调侃帕尔默,卖的还没自己喝的多。
当时,他的笑容可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帕尔默表示,他肯定没少喝。也因为这个,精灵远大的理想破灭,每日活在生死之间的佣兵又怎会禁酒?每日与各路鬼怪战斗又怎会不害怕?酒精在这个世界,实乃人间良药。
故而,帕尔默多了一个新的理想,创造解酒剂。
砰,脚掌落在街道上,抬头望去,十名精灵整装待发,他们是从全佣兵团中选拔出来的,是安德尔佣兵团精英中的精英。帕尔默笑了笑,接过递来的缰绳,上了马,风尘弥漫,12骑向南门奔走而去。
小路,一个乞丐忽然跑来,贴着大门向旅店里看了看,空无一人。
“驾!”
“驾!”
“法蒂玛,你现在有什么消息?”
“血刃佣兵团于半个月前便出发了,无面者佣兵团则是十天前。目的索离歌森林,北面西面有两段山脉,南面是一片平原,并有一条小河穿过整个森林,这是简图。”
法蒂玛递过一张羊皮,精灵揭开一看,很简略,但也足够。
“分两队,一队顺着这条河深探,小心行事。另一队向着西面山脉探查,我怀疑那有分据点。”
法蒂玛点了点头,纵马离开队伍。在会议之后,法蒂玛的斥候团以最快速度准备完毕,并先行出发,战争打的就是信息,如今,佣兵团正式出征,而法蒂玛这个长官也不能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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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亲眼目睹凤凰卫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否则你无法理解他们所拥有的力量。训练有素的战士们都一言不发,他们周围的空气都在闪烁着微弱的火光。他们不仅仅是神殿的守护者,也是强大的精灵神的神选。哪怕没有口头的命令,他们也会知晓自己在战斗中的角色和任务。即使是面对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他们也不会动摇。据说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我相信这一点是因为他们在面对战斗时从不动摇。除了那些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的战士,谁还能在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或是面目狰狞的怪物时坚守阵地呢?只有凤凰守卫有能力去接受自己必将到来的命运,虽然我也好想他们告诉我等凡人关于未来的点点滴滴。”
——摘自《活在精灵当中的人类》,赫维格·安格纳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