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森内直太郎传记之二(好友篇)

1953年的战后日本,在当时美国的帮助下进行着战后修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并不是他们所期待的结果,当然也包括我。

那一年,森内直太郎出生于瓦砾和碎片之中,伴随着灰尘和硝烟,以及人民碎如繁星的希望。

森内的父亲刚从大学里毕业,和他母亲结了婚,从江户川来到了东京,打算在此谋生。可事实是,父亲来到东京后只上了三个月的班就辞职了,整日在出租房里无所事事,只有母亲一人早出晚归,维持着一个家庭的运转。

后来父亲整日酗酒,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对母亲和森内动手,有一次,父亲用一根木棍了森内,晚上母亲给森内洗澡时,发现了腰上的淤青,问了很久森内才说是他父亲打的,后来的事可想而知。

就这么到了九岁这年,母亲带着小森内离开了家中,可是好景不长,仅过了几天,就被父亲的朋友“好言相劝”,于是他们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母亲本以为父亲会一改之前的作风,学会成长为一家的顶梁柱。可事实证明,女人真的很好哄。

无奈之下,在森内11岁这年,母亲带他离开了支离破碎的家,并于1964年同丈夫离婚。森内并不是一个“被神眷顾的孩子”,事实上,他与学校里其他成绩差的孩子一样,调皮,爱耍小聪明,天马行空。

1965年,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他们的家中,母亲爱上了他工作中的一位合作伙伴,并迅速确定关系,那时森内还无法接受,直到现在他估计也无法接受。母亲有一次问他

“改口叫爸爸怎么样?”

森内当场和母亲吵了起来,虽然之后母亲原谅了他。

直到现在,他还是称呼他的继父为“叔叔”。

一转眼大学毕业了,森内步入社会,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在此期间结识了惠子,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

森内告诉母亲自己准备结婚了,母亲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她却告诉森内,她不同意这门婚事,因为这是他“叔叔”的意见。为此,森内与母亲彻底断绝关系,直到死都没有回过家。

婚礼是在惠子家中举行的,惠子拥有幸福的家庭,父母对森内也很满意,森内说自己是个孤儿。惠子的父母送给他们一套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森内在结婚三年后,逐渐变得消极起来,他曾发过誓,绝不会变成像父亲那样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害怕成为父亲,于是多次拒绝了惠子想要孩子的请求,他从那时起,整日颓废在家中,总认为外面危机四伏,带枪的猎人成群,猎物是另一个猎人。

惠子并没有对丈夫有太多抱怨,这点我很佩服惠子,我也不知道森内的福气是哪里修来的。

后来,森内认识了几个朋友,开始成天不回家,在外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没有钱就去借,这个不借就求那个,前后总共借了30多万日元,全用在夜总会和酒馆里了。债主找到家里时,只剩下毫不知情的惠子来承担这一切,无奈之下,惠子向父母开了口,父母又借给他们35万日元。

一天下午,森内像往常一样在恒源酒馆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恍惚中看见老板崎田在自己的房间中数着一叠厚厚的现金,森内晃了晃头,喊到“老板,今天你的煎香肠真的很不错啊,麻烦请再给我来一份”

崎田赶忙把钱放进抽屉里,慌忙之中忘记了上锁,说到:“好的,森内先生,我这就去做”

森内大步跑到后台,进入房间,把抽屉里的钱一扫而空,飞奔着逃出了饭店。

之后,森内和我见了最后一面,在酒吧里,他请我喝了一杯威士忌后,就离开了,他说要回家一趟。

后面发生的事,要去问问惠子,可惠子还在监狱,我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去探望她。

现在想想,森内应该是回到了他曾经的家,他把从崎田那偷的钱给了他的母亲,但母亲这次并不打算原谅他,而是选择了自己的爱人,森内的“叔叔”。

明天就到元旦了,我应该在去探望惠子之前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