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是妖怪

三人回到革术的住处后，聂陌便开口向革术辞行，革术倒也没有挽留，笑着问道：“两位还会回来吗？”。

不等聂陌开口，莫小孽轻笑一声，学着聂陌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缘分天注定，革兄，我们要是有缘，自会再见”，聂陌见了莫小孽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对着革术拱手行了行礼以示抱歉。

莫小孽见聂陌要走，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看向革术，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土地公，走之前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革术瞧着莫小孽奇怪的神情，不解的说道：“姑娘有事请讲”。

莫小孽沉思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道：“我就是想问，你和那个王蠡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革术闻言明显一愣，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真没什么事情，我和那小王爷只认识了几个月，当时我接了上面给的任务，要去抹杀掉一批人，我去探查时发现我一靠近那批人就会被限制灵力，就在我苦恼的时候，我发现了小王爷的存在好像能消除那些人给我的限制”。

莫小孽听着有趣，好奇看了眼革术，思索道：“所以你为了完成你的任务，故意去接近那个小将军？”。

见革术听完没有说话，莫小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不是吧？！土地公~，这样说起来，是你先去招惹他的？”。

革术无奈的扶着额头说道：“后来我和青衣上仙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他便将时间放宽了半年，我便利用那段时间结识了小王爷，半年后抹杀掉那批人完成了任务”。

莫小孽听完，震惊的说道：“天啦，你倒是个刻苦的，为了一个任务生生呆在那个小将军身边半年！”，讲完又不解的看了革术，好像有很多疑问，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们相识了几个月，王蠡谷制造你的躯壳，还要照着画像？”。

革术轻叹一口气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小王爷身边很难接近，正巧那个时候他招募亲信，我便以暗卫的身份待在了他的身边”。

“暗卫是...？”莫小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从上到下打量着革术，忍不住反问道。

革术“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嘴，说道：“只是跟在暗地里保护他的”。

莫小孽一副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点着头继续问道：“所以他没见过你？”

“平日里我们都是蒙面示人，”革术似是回忆起什么说道：“招募的时候我给过那个管家一副画，是我随手画的”。

见莫小孽盯着自己，革术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想着完成任务后便不会再见，便随手给一个假的画像”。

莫小孽点点头，心里万马奔腾，但强忍着镇定，开口说道：“这样想来也没有奇怪的事，那他为什么盯上你？你救过他的命？”

革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他的暗卫，救过他的命很正常”，见莫小孽眼睛一亮，革术赶紧解释道：“姑娘莫要多想，王蠡谷那人生性多疑，从不将他人的恩惠看在眼里，更何况我还是个不见天日的暗卫，当日要抹杀的那几人恰好要和王蠡谷见面，我趁机使了幻术，让王蠡谷沉迷了一会儿，杀了那些人后，唤醒王蠡谷后便躲在了暗处，他见那几人倒在桌上，倒是淡定的很，只是摸了摸几人的气息便离开了，像是一早便知道那几人会死”。

莫小孽“哦”了一声，反问道：“然后你就直接消失了？”

革术点点头说道：“我见王蠡谷安全醒来，也算安全完成任务，便离开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是想到什么，革术接着说道：“王蠡谷出来后便直接下令烧了那栋房子，想来也是怕惹上麻烦”。

见革术不再继续讲，莫小孽忍不住“啧”了一声，看了看革术说道：“怪不得上仙总和我说，你没我想的那么柔弱”。

聂陌笑着看了看莫小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革术说道：“革兄，莫要听她胡说，这次还要多谢你相助”，说完轻叹一口气，看了看莫小孽，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你的身体不能在京城呆太久”。

革术闻言，也看了眼莫小孽，笑道：“聂兄客气，我也没帮什么忙，都是各自的造化，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四处巡视巡视了”，说着便和二人一起走至门外，临别时莫小孽倒有些不舍，笑道：“土地公有空可以去我们长绝山转转”。

革术笑着应和道，便转身离开了，瞧着革术越走越远，莫小孽才悠悠的开口道：“上仙，你真的没有听出土地公讲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吗？”

聂陌看了看莫小孽，开口说道：“你这小怪，又发现了什么？”

莫小孽瘪了下嘴，眉头轻皱的说道：“按照道理，上面给土地公分发那个任务是有地底下的生死簿做依据的，为什么还能往后宽限？”

聂陌听了也不言语，看了看莫小孽说道：“或许你见到青衣上仙就会明白”。

莫小孽听了赶紧摆手道：“那算了吧，我还是安心做我的精怪，这样就挺好的，我不想见到上面的，更不想接触到地下来的”。

见聂陌一直盯着自己，赶紧赔笑道：“上仙你不一样”，随后像是回忆了一番，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土地公手段还挺多，原以为那王蠡谷不是个善茬，到最后他才是最单纯的”。

聂陌听了摇摇头，轻声道：“你这小怪，要是没有你口中的土地公，你可撑不了这么多天”，说完见莫小孽一脸不解，笑问道：“之前给你的玉牌呢”。

“在这里呢！”莫小孽被聂陌一问，连忙从脖子里拽出玉牌，看了眼，眼睛亮了亮，追上往前走的聂陌，兴冲冲的说道：“上仙！上仙！你快看，我这玉牌是不是变亮了一点，诶！上仙，你等等我啊”。

“上仙你的意思是，这玉牌就像土地公的香火一样，只要我收到善缘，这玉牌就会越来越通透，这样我就算回到长绝，也不会影响大家了？！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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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你今天问我的第四遍了”，聂陌摇摇头，无奈的答道，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窗外。

莫小孽听了聂陌的回答，宝贵的摸了摸胸前的玉牌，又小心的塞进衣服里，顺着聂陌的视线看向窗外，不解的问道：“上仙，我们已经在这里看了好几天了，你是在找人吗？我的百草须可以帮你啊”。

聂陌似是真的在思考莫小孽的话，眉间微蹙，半晌又看向莫小孽，上下扫视一番后，说道：“我确有件事交给你”，说罢指着街道上红衣服的姑娘，认真道：“你瞧那个红衣小姑娘，你帮我跟着她，记好她每日的行程，小心不要被发现”。

“嗯？”莫小孽闻言有些不解，又看到聂陌认真的神色，也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聂陌行礼示意后便离开了

跟了那红衣姑娘七八天了，这是莫小孽第五天出现在这个屋顶，莫小孽心下嘀咕道：“真是个活泼的姑娘”，见那姑娘在街道上逛来逛去，东西没买几件，倒是一直在四处张望着什么，莫小孽心想或许她也是来找人的。

瞧着那个姑娘好像要去哪里，莫小孽赶紧隐身飞了下去，莫小孽心想，反正聂老头说了要记录一下，不如找个今天就跟在身后她到底在逛什么。

跟了几条街道，莫小孽越跟越不对劲，直到那姑娘偷了第三人的荷包，莫小孽才停下来，莫小孽心想这姑娘看着白白嫩嫩的，做的事情倒是出人意料。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在女子准备对第四个人下手时，那个女子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那姑娘似是有些尴尬，脸色涨的通红，想开口说些什么，眼中也闪着泪光，莫小孽瞧着有些心软，或许真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才会让一个小姑娘走上这条路。

正想着要不要现身给这姑娘解围时，女子身边突然出现了好几个人，对着被偷钱包的那人一直赔礼道歉，又赔了对方很多银两，对方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那姑娘见对方离开，似是有些着急，脚下着急想要追上对方，那几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漂亮姑娘连忙伸手拽住她，语气略带宠溺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姐！你别闹了！”。

那姑娘听了，脚步一顿，神色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小玖，只是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侍大哥了，我...”

那个叫小玖的姑娘似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姐，老爷交代，在他给你求到亲前，你都不能去衙门打扰侍大人，不然就罚我们几个去侍大人府上做一个月苦工”。

那姑娘闻言，似是有些泄气，用脚踢着一个小石子，低落的往前走着，这时前几个被偷了荷包的人也气势汹汹找了过来，看着身边的几人一个一个的笑脸赔罪着，女子叹口气，开口道：“你们说他真的会同意吗？”

听了这话，几个人中长相可爱的那个姑娘长鞭一甩，开口道：“他要不同意我就把他绑过来给你”。

那个叫小玖的姑娘听了，扶了扶额头说道：“壹壹！收起你的鞭子！”随后极其无奈的说道：“老爷说了，再让侍大人发现你半夜趴在他的屋顶上想要绑架他，我们也要去侍大人府上做一个月苦工”。

莫小孽在身后听了几人的谈话，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飘上前去看了看那位小姐，长得白嫩白嫩的，看着很舒服，莫小孽心想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竟想着往火坑里跳。

“又没伤到，啧，药箱又白带了”，三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拉着那位小姐看了一圈，神情有些失落的说道。

那位小玖姑娘听了，连忙捂住女子的嘴说道：“小柒，你千万不要再在老爷面前说这些话了，老爷说了，再让他听见，侍大人手下的那些捕快以后受伤就不去医馆了，都送到你的安柒堂去”。

莫小孽闻言噗嗤一声，这才观察起跟在那位小姐身边的三名女子，那个叫壹壹的姑娘长得倒是可爱，小圆脸上有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喜人，只是手里拿着一根长鞭，看着脾气爆了一些；叫小玖的那个姑娘长得很端庄，脸上一直在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拿着药箱的小柒姑娘身形消瘦，长得最漂亮，不过给人的感觉特别冷漠，让人不由的想远离。

莫小孽心想，这肯定是个大户人家，出个门都要好几个人跟着，莫小孽一下子想到了裘囡凌，她心中忍不住叹息道，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路上看着几人吵吵闹闹，莫小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由的想到了长绝山上的伙伴们，下意识捂住胸前的玉牌，心下下定决心要治好自己的怪病。

跟着几人来到了一个府前，莫小孽吃了一惊，这有钱人家的品味可真奇怪，怎么把房子建造的像个山洞，莫小孽只见几人在山洞前扣了扣，洞门便打开了，莫小孽往里看了看，惊奇的发现里面的布置几乎是以花草为主，莫小孽在门口犹豫，她觉得偷偷进别人的房子不好，看着那几个姑娘走了进去，莫小孽心想等回去聂老头说清楚再进去看看。

想完正准备转身时，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莫小孽赶紧躲到一边，看着聂陌在洞门前和一个老者告别，努力听了半天才听到两人说什么“...小事，...费心了...”的话。

见聂陌离开，莫小孽急忙上前跟着聂陌，心里忍不住嘀咕道：这聂老头天天出去有事做，让我一个人去跟踪人家小姑娘，等我晚上见到他一定要指责他。

看着聂陌七拐八拐的，莫小孽心下有些疑惑，这聂老头要去哪里？等聂陌在一个拐角处消失后，莫小孽一惊，忙走上前去，惊奇道：“消失了？！”。

“你这小怪，跟着我做什么？”，莫小孽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才发现聂陌站在自己的身后。

莫小孽慢慢现出身形，正欲解释转念又想聂老头天天跑出去，居然还来指责我，想着想着便一脸堆笑的说道：“好巧啊上仙，我不是听你的话跟踪人家小姑娘嘛，一下子迷路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

聂陌看了看莫小孽，笑道：“你这小怪，是不是又在好奇我这几日去哪里了？”。

莫小孽似是被人戳中心事，抿抿嘴没有说话，聂陌也不在意，带着莫小孽边走边说道：“刚刚那个洞府是金灯藤精怪的府邸，它本能会汲取其他精怪的灵力，你不便前去，也因为他们住在山间会影响别的生灵，它们才会选择栖身于这人世间”。

莫小孽听完，心下一惊，自己竟然没有感受到，看来是这段时间堕落了，见莫小孽不吱声，聂陌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轻声笑道：“你察觉不到它的灵力也很正常，它活了多久它自己都记不清了，在这人世间安身了这么久，它早就学会了隐藏自身的灵力”。

莫小孽听了聂陌的话，似是得到了些许安慰，良久，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可是我是长绝山上的精怪啊，我们长绝山天灵地宝的，我居然没有察觉出来”。

聂陌闻言，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莫小孽跟在身边，不甘心的一直念叨着，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长到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