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那样,一座深山老林,跟前就是你爱的大海,我们在林子里建一座你爱的小木屋,任凭你打点。说来,你的想象力本身就是浪漫。我怎么会遇到你这般的大宝藏。”说完水生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粉脸。
“亲爱的丫头,该怎么报答你的爱,你是上天派到人间来拯救我孤寂的灵魂,我是该用所有的爱去呵护我们的梦,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请相信我。”水生认真地说着,眼球泛起阵阵的酸痛。是的,他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准确地说,这一切如梦境一般涌来,是他朝思暮想的期待,他所期待的就是这般完美的爱情,彼此呵护,彼此喜欢,彼此支持,不在困难面前选择退缩,相互扶持,共同面对他们的梦境,一起经历他们的命运。
“要不要我继续背你回家,我的丫头。”水生憋回了眼中的泪,笑着对她说着。他的内心无比温暖,他要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失去自己的生命和信仰,眼下她已经悄悄地成为她的信仰。
“亲爱的先生,我的先生,你已经很累了。我们一起走路回家便是。我可不想看着你这么累,况且我自己长了腿脚,我可以自己走路的。我只是想待在你背上,感受你的温度,感受你认真的爱我。走吧,别看了。我们去吃点儿东西,你估计也很累了。”她体贴地说着,露出女生独有的温柔和细腻。这和他的那几个姐姐的关心是完全不同的。她们的关心更多的是生活,是零零碎碎的小事儿,她们未曾跑到水生的心里去,水生对她们的生活也未曾有过过分的关心。至于他的弟弟,他们总是聚少离多,他们兄弟两都过着自己应有的生活,谁都不怎么顾问彼此的世界。
“你比我的任何一个亲人还要亲,他们从未给过我这样美丽的感受。”水生陷入自我感动中。
“不需要这样说,此刻我们是彼此的命运,和爱情有关,和亲情无关。亲爱的宝儿,你愿意听听一听我的故事么,从早到现在,我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事给你说,我怕会影响到你的情绪。”她鼓起勇气,脸上露出几分隐忧。
“你说吧,没事的。我会耐心聆听的。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虽然我不能陪着你长大,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变老,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我想成为你的宿命,成为你的命运。”说完,水生握了一下她的手,做好认真聆听地准备。
“其实……”她停了下来。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傻丫头,说吧!没事的,我会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你身边。但是请答应我,不要再掉眼泪了。你的眼泪很珍贵,要吝啬一些,不要再哭泣了。我见不得心爱的女生哭泣,感觉自己很没有用。说吧!”
“其实,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说完,她哽咽着,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涌了出来,却没有哭出声。眼泪豆大豆大地从她红润的脸颊上滑落下来,重重地坠下地面。水生急忙抱着她,努力地排着她的背,试图给她安慰。
“不是告诉你,不要哭了嘛!傻丫头,好了,不哭了。咱不哭了好嘛!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哭了哈。”水生把脸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安慰着她。
“妈妈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水生关心地问。
“他们离婚了?”他不情愿地说着。水生不停地排着她的背。
“谁提出来的?”水生问,“或许我不该问。不想让你更难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无所谓的,反正已经过去好久了。我都记不得他们几时分开的。”她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久后平复了许多。水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见水生没有说话,她便又说了起来,“我恨她,是她背叛了婚姻,把我和父亲丢下不管。我恨她,我一辈子恨她。我绝对不会原谅她。”水生能听得出她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每当看到别人有母亲陪着逛街,而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我很累的,我已经走不动了。我也需要一个母亲陪在我的左右,陪我说话,陪我着我长大,陪着我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但是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难。”她越说越激动,在水生怀里哽咽了起来。
每一个沉默的人都在自我疗伤的路上,他们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或者是苦难,水生想。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我可以陪着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别难过了,我会心疼的,我的傻丫头。”水生只得不停地说些好听的话,除此之外,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低了头闻了闻她的头发,芬芳中带了咸咸的苦涩。他紧紧地用了力,把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水生抬头看了看那稻田尽头的群山,仍是一片墨青色,上头的松针林纹丝不动,好像生了莫大的心事,这让他郁闷起来,头顶蓝天里的太阳也显得多余起来。一辆拖拉机咆哮着经过,冒着刺鼻的黑烟,拖拉机上的司机黑着脸瞥了二人一眼,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眼睛朝进城的方向看去,传来拖拉机渐弱的突突声。微风吹来,马路两边大片大片的稻田翻涌起金黄色的稻浪,其中并无一个种田的农人,他们似乎都跑城里赶集去了。
“丫头,上来。我背你回家。”水生曲着膝盖,把她拉到自己背后。
“算了,快要进城了。我们还是走路回去,我的笨蛋先生。”
二人撇开了城隍庙的问题,沿着黑油油的马路进城去了,把笔直的公路留在身后,把城隍庙的事情也忘却了。
进了城,又回到了城南的农贸市场,往农贸市场西边的水泥路上走去不多远便有一个游乐园,卖各种小吃的,打沙包的,射击气球的,坐旋转木马的,带着骆驼孔雀拍照的多了去了。见卖冰糖葫芦的老人独自扛着一大把火红的冰糖葫芦,水生走向跟前叫停了他,示意要两串,掏了钱,抓着两串冰糖葫芦,水生跑了回来,把手中穿了红糖衣的葫芦串给了她,她笑出了花,舒服地吃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生幸福的模样,水生全身暖了起来,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你怎么不吃?”她口中嚼着一大嘴冰糖葫芦问。
“我不喜欢吃甜的,对牙齿不好,我将来要去考军校的。”他回答。他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手里举着一串红光流离的冰糖葫芦。很快,她手中的冰糖葫芦只剩下幸福的一根木签。路边人来人往,水生不断避让着背着背篓的赶集人。他在城里显得无所事事,眼神有些躲避。
“你还要吃么?亲爱的丫头。”水生把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她手中。她笑着接过了,跺着脚,激动地吃了起来。真是一个贪吃的傻丫头,水生想。看着自己爱的人享受着自己买的糖,这真是让水生幸福的事情。
“要不要再去买一串给你,丫头。”她说不出话,嘴里都是冰糖葫芦,把她粉色的脸颊撑得鼓鼓的。她面露羞涩,频频点头。
水生追上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买了两串又跑了回来。
“买一串就够了,这冰糖葫芦太甜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你也吃一串。”她嘟囔着嘴,支支吾吾地说着,脸上满是幸福的影子。
“我不喜欢吃甜的,酸的我也受不了,吃了晚上会磨牙,留着给你吃好了。看得出你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我记住了。”水生拒绝吃掉冰糖葫芦,把其中的一串递给了心爱的女生。
“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我的傻宝儿。”水生手中捏着冰糖葫芦,眼里都是她幸福的样子。她站在街边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给她买的冰糖葫芦,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些什么,水生耐心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边吃边说又边笑,这真是一个幸福的故事,她占据了水生全部的心房。
转过角落,穿过小巷,二人便来到了一棵大柳树下,柳树下围坐着几个算命的老人,一条大黄狗在树荫下安静地睡去了。几个算命的老人不断地抬着头张望来来往往的路人。见水生二人走过,一个老太太伸长了胳膊,“小伙子,过来给你们两算算姻缘。”水生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走嘛,就去看一看。看看她会说什么!”她拉着水生的胳膊往老太太的摊子前去了。
“我不信这些的,我不信鬼神,也不相信算命什么的,这都是封建迷信。”水生拒绝算命,他一把搂着她,把她抱走了。一帮算命的老头老太太都被眼前的二人惊掉了下巴。
拐了个角,终于逃离那一帮老人审判的目光,这让他舒服多了。女生在他怀里乐开了花。
“我逗你的,看把你吓的。不就是算个命嘛!看你尴尬的。”说完她跳下了水生的怀抱。
“我早就算过命了,都是骗人的。”水生面如死灰,他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
“快说说,什么时候的。”她急不可耐,把双手合在一起,作出祈求的模样。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算命的人说我将来会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当大官的意思。或许你还不理解我,我对那些事情毫无兴趣,我喜欢别的东西,譬如说你。”说完水生笑了起来,往前跑去了。见状,女生拔了腿急忙追了上去。不一会水生挺住了,身后冲来的女生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理解,了解!我会支持你所有的喜欢,也会拒绝你所有的不喜欢。”她舒服地依偎在水生的怀里,说着令水生动容的话。她全然不顾身边会有什么人经过,紧紧地抱着水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行了,走吧!”水生想松开她的手。
“再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水生依了她,一动不动,左右观察着什么。
“你知道祖祖书屋吗?”女生抬了头问。这无疑是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水生陷入一片惊愕之中。
“知道呀!怎么了亲爱的宝儿。”水生左顾右盼,担忧些什么。他知道祖祖书屋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小巷子里,就在南边一颗高大的柳树底下。因为那个女生的关系,从哪儿以后,他再也没我去过那里。
“她们家最近进了很多书,我想去看看。咱两一起去。反正离晚自习还有好几个小时。”
这真是要命的选择题,她怎么会知道祖祖书屋,难道跟书屋里的女生非常熟悉,水生暗想。我该怎么拒绝这个要命的问题,水生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道啊!我以前去过那儿。还买了几本旧书,那里的书挺不错的。你也经常去那个书屋?”水生试探了一番。希望她很少去,或者她不曾认识书屋主人的女儿。
“肯定啊!我经常去,我家就隔了祖祖书屋一条街,我有一有时间就会去。反正家里也没有我要干的活儿,我爸经常在周末加班。闲着无聊就去那儿看书。”她爽快地说着。
“你认识那个人吗?”水生小声地问着。
“哪个?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你这问题我怎么回答呀!我的笨蛋。”
“书屋里的那个女生。”水生尽量说得自然些,装作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当然认识啊!她是我发小,是我的闺蜜。她就在我们对面教室,你可能不认识她。她很少会来我们教室找我,我们只在放学后才会玩到一起。我们都不想浪费在学校的时间,她成绩和我差不多。”她自豪地说着。作为水生的后桌,水生知道她一直都有着傲人的成绩,虽在班上名列前茅,但她安静的性格并未给她带来太多的关注,在别人眼中,她始终是个安静文淑的女生,从未和别人有过什么争执,过于靠后的位置也掩盖了她的存在感,她被水生完美地挡在了身后,并未有多少人关注她,即使下课,她都极少出去玩闹。
“你和她是发小!那你们估计再熟悉再熟悉不过了。”水生惊吓不矣。意识到自己难逃此劫,他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去了。
很快,二人来到了祖祖书屋跟前,那棵大柳树还是老样子,高高地伸展着自己的枝叶,细长的枝条又从蓝天中弯垂下来,不比夏天的绿柔,到了秋的日子里,枝条上的叶子已经黄了不少,有的柳叶从叶片的边缘泛出一圈黄褐色,叶片中间还有惨淡的绿色,很快也会被风打落到树底下,被人踩在脚底,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声。两片小木门依旧是先前的模样,上头还是古朴的铜门把,只不过不想先前的小门紧闭,这次却是小门洞开,好像在迎接着什么的到来。小门的横垛的斜屋面的青瓦上落满了黄色的柳叶,围墙上的墙头草也成了垂头丧气的黄脸婆。水生紧跟在她身后,进了书屋。他显得局促不安,双手不知该搁放到哪儿。
进了门,院子里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些人,手里都捧着什么书,埋着头,专注地把眼睛盯在书页上。水生四处搜寻祖祖的身影,院子里不见她的影子。她一定在书屋里做些什么,应该是在看书,他想。他平静许久的心又不安了起来,他不想让祖祖他的近况。上一次聊天之后,他得到了一个令自己痛苦的答案,他在很久之前才勉强接受,现在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或者是自己也动了情的女生带到这儿,非与她碰面不可,这让他非常为难,他的眼神在左右打闪,他尽量与他的丫头保持合适的距离,免得让彼此都为难。若是得知自己与她的闺蜜在交往,她不知该想着什么,又说些什么;若是自己的舒舒知道他以前追求过她的好闺蜜,加上从小无话不说的关系,她又该怎么看待自己的为人,水生如是想着,他的太阳穴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剧痛。他抬了抬自己的眉头,用力地抿了抿自己的嘴,这确实是个令他头疼的问题。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两的关系不会那么亲密,不然在学校里怎么从未见过她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她们大海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想什么,祖祖是个理性的女生,她不会如此,水生与自己的大脑作着斗争,却始终停不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水生,别发呆啊!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自己的好闺蜜。”她望着在院子里发呆的水生说了话。
“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他自言自语,“命运真的喜欢开玩笑,冤家路窄!”说完,水生硬着头皮往书屋里走去。一进书屋,他的大宝贝就急切地拉着他胳膊,郑重地向书架下边的女生介绍了起来,“祖祖,这是我们班的男同学杨水生,你估计没见过他。他也非常喜欢看书,是个安静的大男孩。”她兴致勃勃地把水生拉到了祖祖跟前。
“你们两个认识一下,握个手吧!”她的喜悦难以抑制,她似乎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展示给没见过世面的人类。
“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水生别扭地说着违心的话,他不敢直视祖祖的眼睛,一直在刻意回避。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叫杨水生是吧!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家舒舒经常把你挂在嘴边,原来是你。”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情景,她还是那座水生高不可攀的冰山,总是给他以胆怯的寒气。
“是嘛!听李舒舒提到,你们是好闺蜜。”水生心虚地看着她的脸说。
“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亲姐妹一般。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祖祖问。
水生不知如何回答,就在此时,旁边的舒舒接了话,“我逛街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他,他想去书店看看,我带着他一起来的。”
“是嘛!那你又为我父亲招来了一个书客。我替他谢谢你啊我的好姐妹。”说完她突然笑了起来,这让一旁的水生不知所措,他不知这突兀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你们先相互认识一下,我去看找一本书。”说完舒舒松开了水生的手,走到书房里头去了。她拐到了文学区,水生往里看去,未能见到她的身影。看着整理图书的祖祖,水生面露尴尬,他竟一时失语。
“你很久都没来了,怎么突然舍得来了。”她笑着说,好像故意在说什么似的。
“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有来。”水生言不由衷地说着,眼神竭力闪躲,他赶忙把眼光转向书架,假装在找着什么书。
“那你在忙些什么呢?愿意告诉我吗?”她一脸轻松地说着,低头整理着新来的书。水生往书架下瞥了一眼,她的侧脸还是那么迷人,披肩的黑发仍是那般乌黑发亮,似乎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魅力,穿着一件板蓝色白花的裙子,脚上是一双白底红花的绣花鞋,一副整洁端庄的样子。
“祖祖,你们新来的书在哪里?你把昨天我看的书放哪里了。”书屋里间传出她的声音。
“二排二架四层第二十四本,你找找看,新来的书还在整理,没有上架,都在我这儿呢。”祖祖回了声。
“你两嗓门都挺大的,平日里没见过你们这般大声。”水生无趣地打着趣,他试图打破眼前的尴尬。
“对呀!我们从来都是这般交流,是不是摧毁到个世界观了。”祖祖抬起了头,硬生生地说着,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从未见过你们这样自如的样子。你们在学校都太安静,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水生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人都会有很多面,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要分对象,要看场合。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是需要安静的,没必要在教室里打打闹闹、大吼大叫,所以我们懂得这个道理,自然就变得安静,就是你们眼中的文静。”她似乎有些生气,但句句在理,水生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真想赶紧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祖祖说话的语气让他难以招架,让他非常不畅快。
“知道了,你说的非常准确。”水生说完欲往书屋里头走去,他自觉已经失去了交流的意义,祖祖说话的方式令他语塞,他失去了与她继续谈论什么的兴致。平日里,水生定能闻着书页的香气,此刻他已经闻不到令他安心的香气,他不想在这儿多待片刻,他感觉受到了无礼的冒犯。
“要去找她了,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祖祖忙着手中的活儿,低着头说了话。手里的刀片不断地把新书外的牛皮纸割开,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什么意思?”水生停了下来,转过头问。
“没什么意思,享受就好了。别辜负人家,她是个好女孩。或许你不知道她的身世,她少了母亲。”她仍是埋头整理手中的书,编织袋、牛皮纸散落在她的四周。
“她已经告诉我了。”水生脱口而出,或许他是中了祖祖的圈套。
“你们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了,真好。”祖祖冷冷地说着。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只是合得来而已。”说完他又转了过去。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忽而猛地抬起了头。见水生停了脚转过了头。她又低下了头,披肩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手里没有停下自己的活计来,却明天放缓了速度,看着心不在焉。
“什么问题?”水生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祖祖。
“你爱她吗?”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头,把挡在脸上的头发缓缓地撩到了耳后,露出一张白色的圆脸,呆呆地看着把手撑在书架上的水生。
水生看着蹲坐在书架下的她,久久没有说话。
“爱!”水生坦诚布公,他知道骗不了眼前这个聪明的女生。
“是真还是假?”祖祖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
“真的。”
“有多爱?”她追问。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水生面如寒铁。
“知道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水生冷冷地问。
“没有了。”说完,祖祖又蹲了下去,着手自己的活计,她撩到耳背的黑发又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那张失去了血色的圆脸。见水生往书屋里头走去,她突然站了起来,叫住了他。
“那个,上次你给我说的是认真的吗?”她不甘心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