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华

这景象简直跟一场梦一样,耳边回荡着细碎的水声和微风吹拂的轻响。他的发丝细致柔软,闪着银光,看上去就像一把闪亮的宝剑剪下来的。他身上的衣服轻柔飘逸,好像是用流云缝制而成,细节处镶嵌着几颗宝珠,熠熠生辉。他的面容清秀玲珑,就像是玉雕而成,眉宇间隐隐有神光流转。嘴唇薄薄的,像是刻意挑逗人咬上一口。这一切跟绿儿的梦中情形如出一辙。

他就站在蕴灵泉的岸边,周身仙风微荡,在江水和青云的映衬下,更加耀眼。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蕴灵泉,眼中散发出神秘的光芒,绿儿感到自己的心灵被深深地触动了,飘起的身子又缩回了泉中央。

“君上……”原本狠话满口的绿儿变得温顺起来。在东华面前,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他的顺从和敬仰。

“刚才路过,听小白在喊手指头断了?”东华的声音宛若清泉般清澈,让绿儿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一把抓起小白猴的前爪子,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伸手在绿儿的咬痕处轻轻拂过,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小白猴谄媚地笑着跳到他肩头,解释着:“君上,绿儿是太饿了,梦里当我的猴爪是君上的指尖,她不是故意咬我的。”

东华抚摸了一下小白猴的毛发,对绿儿说:“下次饿了别咬小白,难受了吧。”

绿儿羞愧地低下头:“是,我知道了,君上。”

这一刻,她不再敢抬头看他,因为内心里难以言喻的感受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她不停地往水中沉下去,但泉水并不够深,无法遮盖住她光洁的身体,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性感。她的脸已经羞红如火,但还是无法掩饰她身上那种神秘而美妙的气质。

东华站在泉边,望着绿儿消失在泉中,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欲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微微发热,仿佛绿儿的身体散发出了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内心的欲望消散。

绿儿突然从泉水中露出了一个脑袋,抬起头来,看到东华这个表情,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她还是很怕这个主人,但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的内心升腾。她不敢相信,自己,一个低贱的小女子,居然会对这位君上产生出一份情意。这让她更加的纠结和矛盾。

绿儿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东华能看到她内心真正的美。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只能默默地祈求,这份爱和关怀,能够一直陪伴着自己,直到永远。

东华看着绿儿,心中也充满了无限的渴望。他知道,这个女子,正是自己的命运所在。他向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又将她轻轻地压在了怀中。绿儿感受到了东华强烈的怀抱和真挚的情感,她也将自己紧紧地缩进他的怀中,放下了所有的担忧和疑虑,直到永远。

东华转过头,看着肩头上的小白,微微一勾唇,当场的一妖一猴顿觉眼前有一片春花次递绽开。他的笑容温雅而浅薄,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然而,绿儿却感觉到莫名的痛苦,因为每次东华对着小白笑,她内心的悲哀就会加深一分。

她被他的笑容所吸引,但每当他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带有冷漠的感觉。他的注意力似乎总是被小白所吸引,让绿儿感觉自己很渺小,无法与其相比。她多想,自己也能像小白一样,被他所宠爱,但这只是一个幻想,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虽然绿儿一直被东华所吸引,但她也明白,这份感情是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只有在内心深处,她才能够默默地思念他,珍惜来自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笑容。她会一直守护着自己的感情,即使这份感情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东华知道小白想提醒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蕴灵泉了,绿儿也快饿得散了妖形了。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小白的背,让它安心地呆在岸上,然后踏着水面,来到了蕴灵泉的中央,与绿儿面对面站着。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散尽了妖气……”这是东华每次给绿儿喂食之前,必须进行的检查。他抬起手掌,轻轻地抵在绿儿的头顶上,运用自己的感应力,感受着绿儿体内的妖力。

他的掌心温暖而柔和,绿儿感到自己在他的感应力下,心有灵犀地与他相连。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自己体内的情感波动,那种微妙而又强烈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片迷茫,却又充满了柔软的幸福。

东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他在心中默默祈求,让绿儿的身体平安健康,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抚,让她感受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那种强烈的感情,让他的内心随时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但他还是要保持冷静,要让一切按照既定的规则进行下去。

绿儿感受到东华伸出了左手,用拇指轻轻地捏着中指,从指尖上挤出了一滴红色的血珠。他将血珠送到了绿儿的唇前,等待着她伸出舌头,将血珠舔入口中。但是绿儿却垂下了眼睛,看着这滴血珠。

在她心中升起了无限的不满和苦涩。她明白,东华所喂的这些血液,都是从妖界中抽取而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所选中的妖怪,往往会有特殊的能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是因为这样的血液而变得更加强大,她的命运也牢牢地被东华所掌握。

绿儿怀疑自己,怀疑这样的命运,怀疑这样的感情。她突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对东华有无限的感情,但他对自己来说,似乎只是一个符号,一个需要不断利用的工具。她微微颤抖着,唇边的血珠滴落在绿色的泉水中,化成了一道鲜红的涟漪。

绿儿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只妖,没有资格在这万神敬仰的紫府仙境长居。她也不愿意在这里生活,她想要回到妖界,那里自由自在,可以纵情于兴风作浪或戏鱼捉虾,没有那么多的仙规戒律束缚。她希望能够像以前一样,放心地生活在自己的领地里。

但这个被众仙顶礼膜拜的上神之居所,对于她这个小水妖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忍受的噩梦之境。她无法吃饱肚子,得到的所有待遇都让她感到不满。每个仙灵都对她冷眼相待,只有小白除外。

绿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意识到,她已经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命运。她不禁感叹,妖怪和仙灵的世界,永远都是相互排斥的两个世界。她最终还是感到无助和孤独,只有向前走,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绿儿曾试图逃离紫府仙境,但是她逃不掉。她只有在吸食了东华指尖上的那滴血之后,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法力。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有五百年的修为,想要闯出紫府洲层层的仙障结界,去妖界寻找自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三千年里,绿儿曾三次试图逃脱,但每次都被东华身边的青木仙子拎着头发,扔到蕴灵泉中,用严厉的语气斥责她:“君上以血养你,你竟然养成了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白眼狼?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等毕方来接你!别给君上找麻烦!”

绿儿只能无奈地待在紫府仙境中,过着孤独而无助的生活,希望有一天能够重获自由。她知道自己是东华所赐,是他以血养活了她,但这种关系却让她感到束缚和苦恼。她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她需要寻求变革,去探索属于自己的人生。

经历过三次的失败之后,绿儿彻底丧失了信心。在紫府洲上,即便是那个打扫院落的高龄朽婆,她的法力也比绿儿高出不知多少倍。绿儿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那份梦想,安心地待在蕴灵泉中,没有了其他选择。

但绿儿还是有着她的妖格和尊严。为什么她就要像个被东华喂养的乞丐一样,等着每个月东华赐她一个血滴?如果不是东华抽尽了这蕴灵泉的灵力,不是他将泉中的鱼虾也捞走了,不是他在这里设立了障碍,阻止她吸收天地日月的精华,她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修炼,吸纳各种营养,提升自己的法力。

绿儿开始思考,她想要寻找自己的出路,去摆脱这种束缚。她要回到自己的领地,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属。她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修行,终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和尊严。

东华告诉绿儿,这里的泉水是神泉,这里的鱼虾花木都是仙灵之物,这里的天也不是凡天。他的神力浸润着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生灵,如果绿儿拿去这些修行,必然会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妖法,最终修成为高深的妖精。所以他不得不将绿儿困在蕴灵泉中,并每月赐予她一滴指尖之血和五百年的修为。这样的修为可以保证绿儿的妖形不散,但同时又不会让她变得过于强大。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绿儿会不断地感受到自己的饥饿和渴求。她会慢慢地消耗掉这五百年的修为,直到东华再次到来时,她又将得到新的修为和养分。

绿儿感到自己被束缚在这蕴灵泉中的苦痛无法言语。她开始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只能在这种束缚下默默地修炼,等待着某个机会的到来,去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