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仔的报道

10月16日，是新球季的起点，从这天开始，阿尔德里奇拿着厚厚的战术笔记走进球馆，给每位球员讲述他们在新赛季里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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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10月16日这天，约翰•施耐德驾驶着一辆破旧的福特三手皮卡，径直驶入了法姆维尔镇的一个小区。

驻车，然后从车内卸下简单的行礼：几条骆驼牌香烟，一顶帐篷，两件冲锋衣，两双户外鞋及一包换洗的衣服，一架备用的GoPro相机。

他把这些东西搬上二楼的临时住所，房租已经通过网络支付过了，租期到明年4月底结束。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朗伍德大学校区外，停好车，然后径直朝球馆方向走去。

他此行的目的，是要撰写一篇关于NCAA赛季的报道。

他要选择一个切入点。

选择一支球队，选择一名球员。

选择的球队是朗伍德大学枪骑兵队；选择的球员是乐风。

一进入球馆，就看见了正在做投篮练习的乐风。

相互打过招呼，乐风要停下投篮练习陪他，被他拒绝了。

施耐德就那么一直坐在场边，看着乐风练习，直到他有些疲累了停歇下来。

然后他拿出一个小本本来，跟乐风交谈。

交谈的内容方面，施耐德提先并没有严格的逻辑规划，看上去只是很随意的，在眼下的环境下，想起什么就说道些什么，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当初他耗时几年做的那篇关于南卡罗来纳州卡车司机的系列报道，也是采取的这种方式，从随意的交谈中去捕捉到有价值的信息。

这是施耐德的天赋，作为记者的天赋。

所以，当听到乐风说起晚上会跟篮球“同眠”的时候，他立刻把这条信息记录在了小本本上。

一些简单的看似不起眼的生活习惯或细节，有时会直击灵魂，达到异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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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每天都会过来跟乐风见面聊天，包括美食的话题也有共鸣。渐渐地，施耐德能够通过乐风的肢体语言或是闪烁的眼神明白他真正要表达什么。

他的亲和力仿佛加持了魔法一般，令到球队每一个成员都愿意跟他相处，跟他吐露心声，哪怕是吐槽一下麦当劳的汉堡包里少加了两片生菜，也会心情愉悦。

10月底，施耐德完成了他的第一篇关于枪骑兵队及一名东方篮球生的报道。

发布在了The Athletic上。

并附上了一段用GoPro相机拍摄的乐风投篮练习视频。

然后社媒炸了。

因为施耐德在乐风的投篮视频后面附上了一段“忠告”的说辞，不建议大家模仿学习，所以由此引发出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

“我可以不模仿，但我想知道乐风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乐风能够做到，我为什么不能？”

有球迷还录制了在自家后院拍摄的抛投视频发上来对比，投篮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皮球不进篮筐。

有的球迷将乐风的抛投和他的“与球同眠”联系到了一起，认定这跟神秘的东方文化有关。

“你们也太能搞了，”

乐风心道，“天人合一跟人球合一能是一回事吗？”

但科技大国的思维逻辑还是始终在线的，——“与球同眠”显然可以使人产生“球”是身体的一部分的心理认知，然后达到可以更轻松地操控球的目的。

“那如果我也抱着篮球睡觉呢，是不是也能像乐风一样投篮？”

类似的问题没完没了地在篮球论坛上狂轰乱炸。

能言善辩的施耐德给整不会了。

最后他不得不在后面留言了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答案：“有时候我们得承认，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未必能做到，比如乔丹的‘The move’，比如换纸尿裤……”

“我不信，我也要抱着篮球睡觉。”

“我也想试试看……”

“从今晚开始，我就让孩子抱着篮球睡觉，先睡十年再说。”

“这法子还真是简单易学，成本也低，不试过怎么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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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我也想知道？独一无二的天赋？”

施耐德也饱受困扰，他现在天天可以跟乐风见面，亲眼见识到他投篮，可心里仍旧有块石头没落地的感觉，于是他当面跟乐风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呀？”

乐风心道，沉默一会，然后从手机里找出两段视频发给施耐德。——这个是前世的自己存储的，闲暇时会偶尔翻出来看看，也算是激励自己苦练球技的动力。

施耐德好奇地点开视频。

第一段视频内容：在中国的一个室内泳池里，很多孩童们正在水池里游泳，然后一个救生员模样的青年人，走到泳池边上（是短边），弯腰捡起地板上的游泳圈往泳池里扔。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扔出的每一个游泳圈，都能准确无误地套在泳池里的一位孩童的头颈上。然后孩童合拢双臂钻出泳圈，再把泳圈箍在腋下。

泳池青年一连扔出十几个游泳圈，没有出现过一次失误。

第二段视频内容：画面环境是在中国的农村，一位青年手里抓住一块普通的鹅暖石，然后甩臂，朝二三十米以外的目标砸过去，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砸中目标。

目标或是一个瓦罐，或是一根树枝，或是一只啤酒瓶……

施耐德看完视频，直摇头，不解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唯手熟尔。”

乐风回道，然后给施耐德讲了卖油翁的故事。

然后，施耐德也将这两个视频传到网上。

“功夫。”

“中国功夫。”

……

然后有人歪楼，引入了李小龙和成龙的话题。

……

乐风不再过问网上的风雨，课余时间只专注于篮球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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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在每年的11月初开始，各校在联盟例行赛前会安排10场左右的跨联盟正式比赛和邀请赛，比赛的胜负将会计入排名，作为入选联盟锦标赛68强的重要参考指标。

这10场比赛的相互对手的确定，联盟会参照双方申请要求的重叠度以及各自球队以往的战绩和实力来综合考量。

终于，枪骑兵队等来了联盟回应：

朗伍德大学枪骑兵队将参加由ESPN举办的夏威夷茂宜岛邀请赛。并附上了对手球队名单。

“伙计们，收拾好行礼，”

阿尔德里奇教练举起手里的一叠打印纸说道，“我们得先继续一段甜蜜的旅程，然后再回来收拾大南联盟里的这些个兔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