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唐朝只要国泰民安,元正也是非常热闹的。不过对于穿越来的李隆基有些头疼。
礼部尚书李济,一如既往的专业。
第一个名字叫信安,信:信字的含义较为广泛,常见的是指诚实、不欺骗,以及由此而获得的信任、不怀疑。此外,信还可以指信仰、书信、信号等。作为人名使用时,主要是取其诚实守信之义
安:安是平安、安定的意思。它指两个方面的平安和安定:一是国家、社会的安定、稳定;二是个人对环境或事物感到安适、满足或习惯,有安全、舒服的意思。
信安这个名字寓意活力充沛、自信、开朗,也寓意为人忠诚正直,思维敏捷,事业有成就,荣誉满满。此外,信安名字还寓意勇敢、热切、有梦想,聪明智慧,有远大抱负,努力拼搏,必定成就一番事业。
第二个名字叫云中,云霄之中,高空:常用指传说中的仙境。在《楚辞·九歌·云中君》中提到“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王逸注:“云中,云神所居也”
这里原为战国赵地,秦时置郡,治所在云中县,也就是现在的云中城(今山西大同市)
第三个城靖安就用解释了,这样三受降城也就有了朝廷正式命名了。
李隆基看了许久说道:“李尚书可有别的名字举荐吗?”
李济眉头一皱,陛下老是空军有道理的,自己都老滑头了,还钓自己?
古人把功劳都归到皇帝头上,把骂名都归自己,今人把骂名都归到皇帝头上,把功劳都归到皇帝头上,这是陛下极为忌惮的事儿,他能上这个当?
李济笑着说道:“陛下辟地有德,皆由陛下定名。”
这是陛下开辟的土地,他弄几个名字给陛下选,那是礼部的职责,确定名字,那得陛下定夺,他胡乱说,那是僭越。
恭顺二字是为臣应常怀之心,怎么能随便去僭越陛下才能定夺的事儿呢?
李隆基有些失望,这李济,老滑头!
李隆基点了点,笑着说道:“就这个靖安吧。”
李济取这个名字很有趣,取自《诗·周颂·我将》日靖四方,意思就是靖匡止息。
开元靖安,有开元年靖匡止息的意思,和工部在河套修的那条三百六十里的引水渠,开元惠民渠,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名字的确是马屁,但也不完全是,在这个时代,皇帝代天牧民的年代里,取这个名字,相比较之前的五个名字,更能安定地方。
取名是为了让河套纳入大唐的统治范围之内。
李济满是笑意的拿起了三个名字,笑着说道:“那就这个了。靖安府、信安府、云中府,自此以后大唐应当称两京一十六道380州府了。”
李济站起身来,行了一个三拜五叩之礼,高声说道:“臣为陛下贺,臣为大唐贺!”
李隆基示意李济平身,他这么大动干戈,乃是大唐新开辟一道,自然要大贺。
“李尚书,朕听闻你写了本书,等着献呢,写的什么啊?”李隆基颇为好奇的问道。
李济到底写了点什么?李隆基只知道和太医院的医术有关。
李济却摇头说道:“陛下,容臣卖个关子,这不是臣无恭敬之心,而是这礼提前说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李隆基咂咂嘴,点头说道:“李尚书显然是信心十足。”
李济却不言语,又喝了杯茶,才站起身来告退,陛下过了元正虽然是在兴庆宫,可是一点都不闲着。
今年的工部和历天监的一等功勋牌,一枚都没放出去,不是李隆基小气,是工部四司没有报,因为在四司看来,今年只是安全生产的一年,是技术验证的一年,并未有一等功可以申报。
要知道,朝臣们可是头功牌难得一枚,工部和皇家工坊要申报的是金色传说的一等功勋牌,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呢。
但是这不代表李隆基今年就不见工匠代表了,他已经见了农民代表,不见工匠代表,那是厚此薄彼。
一干工匠们都被引到了兴庆宫,许铭带着他们来的,许铭和陛下很熟悉,当初大家一起在潞州的冶炼工坊玩泥巴造钢铁焦炉,当初许铭见陛下,可是比六部尚书还平常。
“参见陛下,为陛下贺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许铭带着一众工匠俯首行礼。
王鹏翔去了靖安城,现在许铭是长安冶炼精钢工坊的大匠作,他带着工匠们,工匠们才有底气。
李隆基满是笑意的说道:“坐,都做,高力士,拿点点心过来。”
许铭赶忙说道:“我们都是吃过饭来的。”
李隆基闷着笑,但是依旧让兴安把点心端了上来:“不用太过于拘束,尝尝兴庆宫的点心。”
工匠们还是比较拘谨,毕竟陛下现在可不如当初临淄王那般好见到了。
李隆基问了几个问题,许铭很大胆,一问一答,气氛倒是热络了起来,便没有那么多拘束了。
一直到日暮时分,许铭
才带着人离开。
李隆基关注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比如工坊新招工匠制定劳动报酬,这件事李隆基最为关切,现在采用三年用工期满,就会有身股,不过这三年的学徒就不能如潞州那时,第一年只有区区一百多文,现在只要三年期满工匠们表示一年有三十枚银币,支取酬劳也很方便。
比如现在工学院明年才能正式修建完毕,大唐几个精钢冶炼工坊的大工匠培养的学徒,也已经上炉了。
比如,琉璃护目镜、皮制靴衣、口罩等物悉数到位。
比如农具的生产和贩售等事,百姓们用粮食可以直接购买,常平仓用银币和文钱收取粮食,解决了百姓们购置农具不便等问题。
但是也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比如生产效率低下,有人偷懒要做懒汉等事儿,这个许铭引入工分法,帮忙管理,把那些极其懒惰,投机取巧的人编入工部建设营去历练。
但是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多,许铭还是想提高生产效率,陛下每年给了工部各个工坊四百块奇技灵奇功勋牌用以工匠提高工技技术和创造发明,光赏无罚也不行。
总体来说,官冶所的管理并不是一个空中楼阁,唐初年,都有设立,只是后来有些管理不善,有人提出弃置而已,不过李隆基提出股份共享,比例分红的后世晋商管理方式,这也是有例可循,许多工坊现在的发展总体来说,欣欣向荣。
李隆基让高力士跟在左右,又去了火器监视察了一番火药署仓库,之后又去了趟武学堂,和郭元振聊了聊武学堂新生入学的事儿,打马回到兴庆宫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朱祁钰到盥漱房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看到了高力士拿着三个牌子请陛下翻牌。
王宛凝因为有身孕,高挂免战牌。
可能这几日伙食特别好,又或者有了一些食补药材煲汤,李隆基感觉精力极为充沛。
其实是王菱想要个孩子了,她天天看着郝皇后和李婉蓉逗弄孩子,颇为羡慕,稳婆说不能贪,她便忍住了胡闹的性子。
正如窦太后评价的那样,夫尊于朝,妻荣于室,郝皇后打理这后宫也是有条不紊。
李隆基去了皇后的寝殿,一来郝皇后久未承君恩,二来李隆基也要把十五王府上下的事儿跟郝皇后沟通一番。
郝书萱刚把孩子哄睡着,掖着被子,就看到了李隆基进了凤栾殿。
“孩子们都睡了?”李隆基看着李英抱着小被子呼呼大睡的样子,满是笑意,李宗睡觉不老实,老是踢被子。
郝书萱轻轻的推了一下李隆基作乱的手说道:“夫君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子啊。”
郝书萱颇为无奈的说道:“王妹妹也真是,想要孩子,却整日里止不住心思,得亏陛下勤勉,否则那些个朝臣又要骂街了。”
“也不知道外廷那些官员作甚,皇帝床榻的事儿他们也要管。”
兴庆宫密不透风,是没有消息传出去的,郝书萱最近一直在读《列女传》,她说的是孽嬖卷的女子,比如夏桀妺喜,殷纣妲己,周幽褒姒这些。
国家亡了,和这些女子的关系又不大…
李隆基看了看,摇头说道:“不稀奇,骂完女人骂太监,骂完太监骂皇帝,骂完皇帝骂朝廷,反正他们不会骂自己就是了。”
鲁迅反讽这些现象,在《阿Q正传》里说:「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女人毁掉了。商是妲己闹亡的;周是褒姒弄坏的;秦…虽然史无明文,我们也假定他因为女人,大约未必十分错!」
商周秦汉唐宋,是女人的问题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国朝出现了现象,寻找问题,找到原因,制定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这才是实事求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可是文人多精明,他们看到了现象,然后在寻找问题的时候,就竖起一个靶子。
开始是女人,后来是太监,再然后是皇帝,实在不行就是朝廷,朝廷不行了,我们换一个。
竖个靶子大家一起骂,可比找到原因,提供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简单多了。
竖个靶子,大家一起骂一骂,然后继续发横财。
这个靶子眼看着不大行了,没人上当了,百姓们都反应过来了,糊弄不下去了,就换个靶子。
苏穗宗把苏慈宗竖起来骂,苏勋宗又把苏穗宗吊起来打,苏图宗把所有人的棺材板都掀了,但是已经骂无可骂,干脆毁灭了。
这是历史的通病,不肯实事求是的后果。
那块烂肉在哪里,大家都知道,不肯割掉,非要引导来,引导去,骂来骂去,却不肯动刀解决。
郝书萱笑着说道:“怎么想着到妾身的房间来了?妻不如妾啊,那淑妃和李嫔妃正甜的时候,还以为陛下要等几年,才能想起糟糠之妻。”
李隆基扇了扇风说道:“一股子怪味儿。”
很酸。
醋味很大。
李隆基前几日在王菱的房里,这没醋味才怪呢。
“净说怪话。”郝书萱一个娇嗔,叮嘱了下宫人看一下起夜的事儿,便随着陛下来到了主卧,这好不容易才抓到了陛下,这不得恶战一场说不过去。
那李熙儿才十六岁,年轻貌美花样多,郝书萱已经二十八岁了,年轻是可比不了,既然来了,就好好榨取一番,日后再说日后的事儿。
“朕只是觉得有股奇香,闻所未闻,原来是夫人身上传来的。”李隆基乐呵呵的说道。
郝书萱满是笑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好坏话,都让陛下给说了。
“欣儿最近可是把二十以内的加减和十以内的乘除都学会了,欣儿还比宗儿小几个月呢,也是极为聪慧。”郝书萱说起了府上的正事。
小安欣也很聪明,陛下忙于国事,这孩子她可没教坏。
李隆基点头说道:“朕知道,她也很厉害,不仅识字,千字文都快认完了,朕虽然忙碌,但是并未忘记考校孩子功课。”
郝书萱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是了。”
她铺好了床轻轻一拉李隆基的衣服,将其拉上了床,脚轻轻一钩,便把床帏拉下。
郝书萱眼波流转,轻声笑道:“夫君啊,李妹妹有李妹妹的好,但是臣妾也不差。”
“那得好好试一试。”
……
次日的清晨,李隆基腰酸背痛,这有道是《诗》《书》经传,蠹鱼似不出费钻研,将棘围守暖,把铁砚磨穿。
就像读书一样,读得多了,就跟书虫一样,已经找到了脉络,不用费劲儿钻研就能领会书中含义。
也就想长久地在考场中考试,自然都成了考霸。
更像是不停书写,铁做的砚台也能磨穿。
说到底,还是经验、表现和配合。
“夫君,再休息会儿?陛下威武啊。”郝书萱眼波流转,眼角带笑。
李隆基愣了片刻说道:“夫人啊,你不累吗?”
汪美麟展颜一笑,若是春风吹遍枝头,百花绽放,她笑着说道:“那夫君躺着就是。”
“那就有劳了,再休息下。”
这一躺下又是半个多时辰,李隆基来到膳房的时候,就看到了王菱撅着嘴等着。
郝书萱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笑意盎然的说道:“用膳吧。”
大唐迎来了第一次天庆节,十万京军虽然出京,但是还有四万余人驻扎在京师维持城防等要务,举行一个大阅丝毫没有问题。
李隆基穿上了冕服,乘坐十八匹拉动的辂车,向着承天门而去。
数排的大汉将军持黄麾日月旗,在初春冷风之下,猎猎作响,大唐军队队列鲜明的站在了承天门到大明门之前。
李隆基的辂车从走到大明门的时候,就从辂车中走了出来,站到了辂车外的凭栏之处。
车辆缓缓驶过御道,他满是笑意的看着大唐军的军阵,笑意盎然。
军队是大唐的压舱石,别看只有这四万在京师,无论是吐蕃还是突厥,胆敢来犯京师,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辂车缓缓听闻,李隆基深吸了口气,大声的喊道:“日月山河江山无限,大唐社稷千秋万代,普天同庆。”
“唐军威武!”
军阵整齐划一的放下了手中的钩镰枪大声的喊道:“陛下威武!”